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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妤思抽着鼻子仔细嗅了嗅，雾气湿重的空气里有一丝焦臭味若有似无地夹在中间，没错，这是恶魔身上的气息。
“哥，难道是那群狩猎者的头头？”
杨亦博摇头，“我也不敢肯定，地狱大门虽然还没有完全开启，可每天从缝隙里钻出来的东西不少，如果真是的恶魔，或者是地狱大军，恐怕……”
紧了紧眼，杨亦博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地凛冽，“恐怕不在少数。”
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们会在正午，太阳最强的时候动手，不过现在是冬季，即使太阳再大，也发挥不出它最大的作用。好在这里地形偏僻，众人不会担心人类的闯入。
杨亦博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古代钱袋一样的东西递到杨妤思手里。
“这个药包里面有被圣水浸泡过的银粉，知道怎么用吗？”
杨妤思严肃点头，从地上的背包里抽出霰弹枪，痞子味颇重地说道：“我小时侯你就教过我，每隔一段时间你还会抽查，我怎么会忘记。”
杨亦博点头嘱咐道：“我们进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待在恶魔陷阱里别出去。”
不放心地看了杨妤思几眼，确定她站在了恶魔陷阱中间，暂时安全之后，杨亦博带着两名金牌猎人按照计划好的那样进行包抄。
先堵住其他几个可能是洞穴出入口的地方，把火力集中在了唯一一个对外的入口。三人对视一眼，拿着专门对付恶魔的地狱砍刀试探着走进了洞穴。
杨妤思盘腿坐在恶魔陷阱里，这是个用被圣水浸泡后的银粉画出来的诡异图案，中间是个类似五芒星的样子，外圈加了一个圆形，将五芒星嵌在了里面，五个角之间连接上了线条流畅的几笔，将五个角全部连接在了一起。
杨妤思知道自己呆在里面很安全，至少恶魔不敢迈进来，因为一旦他们进来后，便无法出去。
将银粉倒出来装进霰弹抢，她警觉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这是处临近郊外的空地，这片地域已经被开发商相中，准备修建成一片独立的别墅群。旧的住户已经全部搬走，新的工人因为技术原因还未入场，于是就暂时空置了下来。对狩猎者而言，这里是极佳的藏匿地点，广阔的平地上可以作为猎犬们的栖息地，不至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杨妤思警觉地注意着洞穴里的动静，杨亦博等人进去也有一、两分钟了，别说打斗的声音，连个紧张的训斥声都没有。她犹豫地站了起来，走到恶魔陷阱的边缘处，踮着脚尖朝里张望。
“谁！”
她戒备地回头望了一眼，陷阱外的灌木丛里似乎有东西爬过去的窸窣声。小心翼翼地拿起手里的霰弹枪，她朝旁挪了两步。
“咔嚓。”
明显的树枝断裂声。
杨妤思猛地将枪提在胸口，朝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却小心地缩在恶魔陷阱里。
“轰——”
一道阴影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杨妤思吓地朝后退了两步，手指扣在扳机上，看清楚面前的人时，重重吁了口气，庆幸道：“还好我没扣扳机。”
蹙眉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影，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模样，瘦瘦弱弱的，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身上的衣服到还干净，小小巧巧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她警觉地问道：“你是谁，到这里做什么？”
女孩亲切地笑了笑，指着空地，声音清脆地说道：“我来看看以前的家，我听爸爸说这里很快就要修大房子了，树木全会被砍掉，没了这些树木，小鸟以后都不会到这里来了。它们是我的朋友，我想再看看它们……”
说到后面，女孩的声音沉寂了下去，眼底是浓烈的不舍。
杨妤思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枪，微紧的双眼却一直注意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待女孩说完后，她声音不善地问道：“你一个女孩家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不怕遇到危险？”
女孩天真地笑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人比城里的质朴多了。我和爸爸搬到城里几个月了，我甚至连邻居的模样都没见到过。”
女孩失落地垂下了眼帘，脸上的疑问仿佛是在问着杨妤思，为什么城市里的人防备心这么重。
杨妤思盯着女孩看了良久，沉着声音对她说道：“外面不安全，你进来。”
她到不是故意试探，只是还没弄清楚对方身份前，她不敢掉以轻心。
生活在地狱里的恶魔，本身没有实体，他们不过是一个类似晶核的能量团，从地狱出来后，会伺机侵入人体，使其成为他们的傀儡。这也是猎人诛杀恶魔时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宿体不死，恶魔不会出现，可要杀死人类……
对猎人而言，心理将会受到严峻的考验。
即使他们做的是正义的事，可心里却知道，死在他们砍刀下的，或许是无辜的人类。
女孩冲杨妤思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看了一眼脚下白色的粉末，试探地伸出一只脚朝那条边儿轻轻点了点。
“不要，谁知道你这个是什么东西。”女孩任性地摇头，将脚缩了回去，冲杨妤思吐了吐舌头，抬脚离开。
杨妤思双眼一紧，将手里的霰弹枪对准了女孩的背影，声音冷冷地说道：“站住。”
女孩惊讶地回头，呆滞地看着她手里的枪。
“现在才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觉得晚了吗？”
杨妤思戏谑地哼了一声，她之所以发现女孩的马脚，并不是因为她不敢踏进恶魔陷阱，而是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瞬间，看着她手里那把霰弹枪，女孩镇定自若的表情。
“是我大意了。”女孩无辜地摇头，突然促狭地笑了，“你觉得，是你的枪快，还是我……飞起来的速度快？”
杨妤思心里一紧，她自然是明白女孩的意思，被圣水浸过的银粉打在人类的身上，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还能将恶魔逼出他们的体内。可女孩不在恶魔陷阱里，离开人类的身体，她也只一缕黑色的浓烟，自己根本无法捉住他。
“哈哈哈——”女孩突然狰狞地笑了，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上拼命喘息，仿佛那瘦小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摇摇欲坠。
“咝。”
手腕突然灼热让杨妤思心里猛地一惊，手里的枪无法握紧。
“怎样，伤不了我吧？”女孩冲她神秘地笑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在杨妤思狐疑的目光中，女孩甜甜一笑，“你……和我一样。”
“你胡说！”
杨妤思扣下了扳机，在后挫力的作用下左肩微微一疼，一缕黑烟腾空而起，狰狞地朝四周蔓延，随即汇聚在一起，直冲上天。
杨妤思呆滞地看着黑烟在自己眼前消失，不知道自己那么急着开枪是惧怕什么，还是……真的想射杀那只恶魔。
从洞穴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回头，她迎上了杨亦博紧张的双目。
“豆豆，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杨妤思轻描淡写地说道，“一只漏网的恶魔，不过被她跑掉了。”
杨亦博在仔细查看杨妤思的身体，确定她没有受伤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来谈生意的恶魔。”
“谈生意？”杨妤思奇怪地问道。
杨亦博点头，指了指身后，正不停朝外搬运着东西的两个金牌猎人，笑着说道：“这次我们也算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师叔一直寻找的异形的研究所，你遇到的那只恶魔，没准是来谈合作的，不知道他们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招。”
089 第一支舞
因为杨亦博等人的误打误撞，他们不仅狗屎运地歼灭了异形的基因研究所，还抓获了一批食脑魔。这些食脑魔本身的特性决定了他们适合这样的职业——在吃掉人类脑髓的同时，自动继承人类生前的所有智慧。
“怪不得最近意外死亡和突然失踪的基因学家比较多，原来是异形为了填充他们的精英库。”
杨妤思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随手从矮桌上拿起在超市里买的猪心，在赛潘安面前晃了晃，趁着他还未张嘴的时候扔了给门边的食人花。
“豆豆，不带你这样的，我才是你的高级宠物，你都给它吃了两个了。”
迎上赛潘安哀怨的眼神，杨妤思恶作剧地笑了笑，“你不是也吃了半个吗？”
“剩下的都是我的。”赛潘安小心眼地将矮桌上的托盘抱在怀里，偷偷摸摸到了阳台。
“豆豆，后天年会，我们都要回委员会，你呢，是和我们一起，还是……”
杨亦博将削好的苹果地到杨妤思手里，笑着问着她的意思。
“我还是窝在小楼吧，还是这里安全。”
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杨亦博轻笑，“例行的汇报会结束后就是舞会，这是你第一参加，有没有需要大哥帮忙的？”
“没有。”
杨妤思回答地异常干脆，杨亦博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吃味地说道：“我不管你都计划了什么，你第一支舞可得和我跳。”
杨妤思还没来得及回答，杨庆博就领着杨泽博走了进来，“大哥，这可不行，豆豆的第一支舞有很重大的历史意义，我觉得，我是最好的人选。”
“我也可以。”杨泽博自我感觉良好地补充了一句。
无视几人的暗战，杨妤思的小心思转到了更重要的地方，舞会在委员会大楼外的空地上举行，到时猎人女巫会制造出最完美的舞台，从空气到气氛绝对是最上流社会才有的享受，她怎么才能掩人耳目进到禁地。
还有，在这两天内，她能不能从食脑魔那里提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旁若无人地起身，她到了太叔攻的房间。
……
猎人界的年会分成了两个部分，在各地区的主管做完总结报告后，就是被杨妤思称为“群魔乱舞”的舞会。
这种场合她小时侯出席过一次，还记得那些荷尔蒙旺盛，又找不到发泄的男性猎人争夺为数不多的女性猎人的场面。不屑之下，她在以后的年会里选择了宅在家里，而这次如果不是因为要潜伏进禁地，她宁愿窝在小楼也不愿意看到后面“热”血的场面。
穿上红色的晚礼服，杨妤思这次选择了将长发自然垂下，别了一条同色系的发带，整个人显得高雅、端庄。挽着颜魍的手臂出现在舞会大门时，轻而易举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颜魍不自在地撇过目光，这样的场合，他也是第一次参加，从前是觉得没必要，也没那个心情，而这次……
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红色影子，他的唇角不自觉地朝上翘了翘。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眼神里，镇定自若地将杨妤思领进了场。
“师、师叔，你、你怎么来了？”
陶洪凌惊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颜魍，慌忙迎了上来。
“怎么，我不该来？”
颜魍阴冷的声音让陶洪凌打了个冷颤，忙不迭地解释道，“师叔，您误会了，我知道您平时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所以……所以没敢打扰您。”
他的确是没敢打扰，想着反正颜魍从不参加，所以他连帖子都没发，却没想到这次颜魍偏偏又自己来了，一时之间吃不准对方会不会秋后算帐，心里很是忐忑。
颜魍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将杨妤思带进会场，才朝前走了两步，沙岩九领着沙半宪走了过来，“师弟，借一步说话。”
杨睿青、沙岩九和颜魍三人是同门师兄弟，不过三人的关系并不深厚，除了杨睿青和颜魍两人之间偶尔会有点联系外，沙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