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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有前没后的棘手事
花岵迭与刘阳进来的时候，杨妤思正好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咽了下去，看着他手里的几份文件袋，杨妤思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知道要分配实习任务，所以不高兴了？”
杨妤思冲花岵迭翻了翻白眼，虽然他们现在是敢死队一队的成员，敢死队的任务也划分在了他们的实习任务里，完成后要做评估，每一个也要回学习汇报，可在敢死队没有出勤的时候，其他的实习任务一样要做。
花岵迭将文件袋递给杨妤思等人，沉着声音说道：“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在城北火车站的地方，最近有几名流浪汉莫名其妙地失踪，没有发现尸体，周围也没有血液，不知道他们是换了其他的栖息地，还是被杀害了。”
“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件事归我们管？”杨妤思瞟了一眼文件，失踪的总共有三人，两男一女，都是长期“驻扎”在火车站的流浪汉。失踪最长的是名叫支丽的中年女子，四十岁出头，本地人。
以她的猜测，作为流浪汉自然是四处流浪，今天城西，明天城东的，居无定所，要查他们的踪迹本就不容易，只不过是一个月没在火车站拣破烂，不代表她是出了意外，或者她找到了更好的地方呢？
而且没有找到尸体，没有残骸，没有血迹，根本看不出是异形所为，也不像是被人杀害。
花岵迭继续说道：“你们的疑问我也明白，这件事警察也没查了，不过……”
说到这里，花岵迭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太叔攻追问。
花岵迭扫了文件袋一眼，继续说道：“本来这三人的失踪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有人看到他们失踪前与同一个人接触过。”
“所以你怀疑这个人是异形？”杨妤思不以为意地笑了，与同一个人接触有什么好奇怪的，没准是救助站的人呢？或者这三人已经被送回原籍了。
花岵迭冲杨妤思摇头道：“这个我到不肯定，所以才上你们三个去查，是的话，该杀就杀，如果不是，他和这件事没关系就算了，有关系，把资料交给警方处理。”
见众人点头，他接着说道，“豆豆，这次你做执行官。”
“又是我？”杨妤思不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冲花岵迭撇了撇嘴，暗示他，太叔攻才是他带的实习生，既然是他分配的任务，那执行官应该是太叔攻才对。
可花岵迭却对三人挥了挥手，“其他的事，你们自己商量。”
三人怏怏地摸到自习室，坐在后排最角落的地方。
杨妤思重新将手里的文件看了一遍，资料很详细，却简短，无非就是那三人的个人资料，以及在火车站“驻扎”的时间和习惯，而对于他们最后接触的那个人，只有个十分简单的描述——年龄不详、性别不知，身材中等。
就这些，怎么查？
杨妤思忿忿地噘起了嘴。
不是说有目击证人吗，这就是供词，也太牵强了点吧？
不满归不满，三人还是收拾好装备朝火车站出发。
桑墟的火车站分北站和东站，东站是新站，设施也更先进，不过发班的车没有北站多，自然也就没北站热闹。
北站是几十年的老站，虽然候车厅的内部设施全部更换成最先进的——大屏幕的液晶显示器、扶手电梯、电脑自助查询系统，不过，老楼整体空间并不大，人一多，就更显得小。
三人分成了两组，杨妤思自然是与太叔攻一组，两人负责盘查男性流浪者，沙蓉芷负责女性。
分好工后，杨妤思先从火车站前面的广场查起。
说是查，其实两人毫无头绪，漫无目标地广场上转了一圈。期间到是查问了两个男性的流浪汉，不过都是才“落草”的，对那三人的信息一点也不清楚。
“豆豆，这样怎么查，连警察都没头绪，我们能查出什么？”太叔攻递了瓶矿泉水给杨妤思，朝周围看了一眼。
或许是到了客流的高峰期，周围又陆续来了一拨以捡塑料瓶、废报纸等垃圾过日子的流浪汉。似乎连地盘都是事先划分好了的，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搜罗，有条不紊地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先看看再说，如果没什么情况，我们回去就写报告。”杨妤思喝了两口矿泉水，她仍旧认为那三人只不过是换了“驻扎地”而已，可是她想不通警察为什么会查这件事。
一没尸体，二没案发现场，警察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去查这三个人的失踪？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人留意流浪汉的踪迹。
车站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有谁会闲地无聊，在赶路的时候还留意这些人，而且，如果他只是路过的话，又怎么知道那三个人不见了？
敢报警，就说明他心里有数。
那……报案的人应该经常见到他们才对，所以才会对他们的失踪如此敏感。
报案人难道是在这里工作的人？
杨妤思冲太叔攻挥了挥手，“或者我们的方向错了。”
“你的意思是……”
“我们去问问车站的工作人员。”
两人拿着照片，买了两张站台票挤进候车大厅，杨妤思与太叔攻站在角落里环视周围，瞅着一个面善的工作人员走了过去。
“麻烦你，我问一下，你见过她吗？”杨妤思怕一下子查三个人会引起怀疑，所以只递上了支丽的照片。
工作人员将照片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笑着说道：“是她啊，我见过，她经常在这里捡塑料瓶，饿了就吃旅客扔下的食物。”
杨妤思奇怪地问道，“她没票你也放她进来？”
工作人员笑了笑，将照片还给杨妤思，“被我们发现了自然是不行的，没发现的……”
他递了个“你懂的”眼神给杨妤思。
杨妤思点头，客流量大的时候，门口检票的工作人员不会那么严格，没准就把他们放了进来，只要没被在候车厅巡逻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可以在里面自由穿梭，寻找自己想要的废品，可一旦被发现，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她最近有进来吗？”
太叔攻话音一落，工作人员突然警觉地看着他们，“你们问这个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她侄女，”杨妤思装作不好意思地答道，“那个……这是我姨妈，我姨妈与家人闹了矛盾，离家出走了，我找了她很久，前几天查到消息说她在这里，所以就来找她了。”
工作人员点头，随即又摇头，厉声说道，“不对，我记得这个人在这里都好几年了，你这么现在才来找？”
“……”
杨妤思嘴角抽了抽，“我是外地的，今年到这里读书。”
“是吗？”工作人员半眯着眼睛看着杨妤思，良久，尖着鼻音欠扁地说道，“真是巧啊，你姨妈在这里捡破烂，你就在这里读书，几年了，还能被你找到。”
杨妤思咬牙，这是把她当犯人在审呢？
如果不是看在能从他的嘴里套消息，她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讪讪地笑了笑，她解释道，“我家人一直在找我姨妈，周边的城市反反复复找了很多次，一直没有下落。直到我在这里读书后，家里人来消息，说有老乡看见我姨妈在这里，叫我留点心。于是平时功课不紧张的时候，我就到处找我姨妈，喏，我把我同学都叫上了，”她指了指身边的太叔攻继续说道，“而且我妈也来了，和我一起找。”
工作人员不置可否地看着杨妤思，欠扁的眼神让她垂在腿边的手紧了又紧。
“你来晚了，她不在这里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
“我怎么知道，”工作人员不耐烦了，“我又不是保姆，她好手好脚的，我管她做什么？”
杨妤思见他要走，慌忙追了两步，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问道：“那她走之前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见男子眼神狐疑，她解释道：“我是想看看是不是家里人把她接回去了。”
“你打个电话回家不就知道吗？”
工作人员哼了一声，抬脚离开。
“豆豆？”太叔攻问道，“我们还继续吗？”
“我也不知道，”杨妤思郁闷地挠了挠头，“没迹象说这件事是异形做的，也没迹象说这件事不是异形做的。有前没后的，怎么办？”
杨妤思再次朝周围看了一眼，不断涌进的旅客将整个大厅挤地满满的，不少人朝楼上走去，有几个班次的火车开始剪票进站台。
“你说，他们都见过的那人，会不会是救助站的人？”杨妤思说出了最后一个猜想，如果连这条路都走不通，她就彻底没辙了，或许，这三个人真的是换了地方而已。
“可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个，要救助的话，外面还有一大堆。”太叔攻手掌握拳，拇指朝外，指了指广场的方向。
杨妤思点头，“说的也是，这三人的资料上显示他们来自三个不同的地方，有农村，也有城乡结合地，彼此之间没有交集。生活习性、个人爱好都不同，怎么会这么巧，同时失踪？”
118 一笔交易
在火车站逛了大半天都没有收获，杨妤思看着逐渐黑下去的天色，对太叔攻和沙蓉芷说道：“我们干脆就在这里吃晚饭吧。”
太叔攻无奈地摇头，杨庆博戒了这丫头的零食，她自然要假公济私地在外面混顿饭。
沙蓉芷到是一脸的无所谓，三人选了一家炒菜馆坐了下来，各自点了一道自己喜欢的菜。趁着等待的时间，杨妤思朝左右张望了一眼，那几个聚集在广场的流浪者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旅客们吃剩下的饭盒，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想了想，杨妤思把刚端上桌的素菜端了过去，放在那几个流浪者的面前。
被打断进食的几人戒备地看着她，待看清她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后，几人身上的戾气才稍微减了几分，看了一眼地上的餐盘，几双筷子齐刷刷地朝餐盘上扫去。
杨妤思抿嘴笑了笑，她到不是爱心泛滥做起了圣母，她只是心里有点小小的触动。看着这些人脸上满足的表情，杨妤思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其中一名中年妇人看着从杨妤思身上滑落的照片，戒备地问道。
杨妤思将照片捡了起来，状似不经意地说道，“这是我姨妈，我听人说她在这里，特意来找她，可这里的人说她不在了。怎么，你认识我姨妈？”
她抬起眼帘，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那名中年妇人，即使那人的五官因为常年的污垢根本就分辨不清，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却看地很清楚，那闪躲的眼神出卖了那人心里的慌乱。
“不，我不认识。”中年妇人惊慌地否定了杨妤思的疑问，埋着头使劲扒着碗里的饭，不再搭话。
杨妤思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捻了捻手指，回到了小餐馆。
半夜，小楼。
杨妤思偷偷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后，变成狼身的秦受已经轻手轻脚地站在了走廊过道。
杨妤思食指竖在唇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人一兽贼呵呵地摸出了小楼，小楼大门刚一关上，二楼，颜魍房间里的灯突兀地亮了。
“受受，我们在执行很重要的任务，你可得闻仔细。”
杨妤思一边嘱咐着秦受，一边发动了杨庆博的轿车，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到了火车北站，将轿车停在停车场后，她带着秦受站在了广场中间。
即使是在半夜，车站仍旧聚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