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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板脸接着说,虽然对宾利小姐的行径很不满,但也不由在心底同意宾利小姐的观点,莉迪亚不可能有门路弄到这么大一笔钱,除非干了什么不正当的事情,浓重的担心使他脸上带出了一丝少见的严厉。
莉迪亚皱眉,马拉德小姐前天已经派人赶往伦敦,送信给她的一个朋友,请他帮忙制作一份借贷文书出来,证明莉迪亚去年曾在他那里借款四千英镑,年息是十。不过莉迪亚没有任何不动产可以抵押,而十的利息也远低于地下高利贷,所以还需要编造一个理由具体来说明这笔贷款是如果成交的,由于马拉德小姐在伦敦的朋友还未回信,所以莉迪亚现在不能乱说话。
低头想了想之后才回答,“爸爸,我知道你们对此很担心,但我保证这笔钱的来历绝对正当,我已经请人寄了一份能起证明作用的文书过来,请不要着急,等收到后我就能对你解释清楚了,我估计那封邮件明天就该送来了。”
贝内特先生追问,“你现在先说说不行吗,那些证明文书等寄到之后我们再看。”
“爸爸,这是我的私事,我希望能明天私下和你说明白,免得被有心人插在中间乱做文章。”莉迪亚说着看了宾利小姐一眼,那意思是她才不要在宾利小姐面前说。
贝内特先生叹气,“好吧,明天。”
简马上就要临产了,最近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受到劳累刺激,听了半天妹妹和小姑子的争执实在是又担心又头疼,一拉伊丽莎白,“莉齐,陪我上楼去好吗,我有点累了。”
伊丽莎白忙搀着她的手臂站起来,“好的。”两人在贝内特太太和宾利先生担心的目光下慢慢走出了起居室。
贝内特太太忧心得直搓手,“唉,这是怎么搞的!”
贝内特先生说道,“亲爱的,麻烦你过十分钟去趟我的书房好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谈。”
“好吧,好吧,不过我得先去看看简。”贝内特太太还是不放心,匆匆跟在简和伊丽莎白后面上楼去了。
宾利小姐在自己兄弟无比埋怨的眼神下起身告辞,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所以窝着一股火,气冲冲地离去。宾利先生和达西先生蹙眉跟在她身后,看样子是想在外面单独和她说些什么。
一直没吭声的玛丽也跟在大家后面默默走了出去。
贝内特先生在去书房前,意味深长地看着莉迪亚,“莉迪亚,我希望你明天的解释不会让我失望,虽然我已经有点失望了——对于你瞒着我和你的姐妹擅自动用你母亲的那份财产。不管你是不是最需要那笔钱的女儿,你都和她们一样,只能得到公平的一份。”
“爸爸,那笔钱并没有损失,它的数额增加了!”
“我知道,但这不是你擅自去动它的理由,莉迪亚,你应该庆幸它没有减少。我有理由相信你拿它去做了有风险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么光明正大的去买了债券,你当初就不会选择瞒着我了,不是吗?莉迪亚,我知道你最缺钱,但那是你咎由自取,你应该自己承担后果,不能用损害你姐妹财产利益的方式来解决!”
贝内特先生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莉迪亚脸上忽然出现的表情过于复杂,一向健康红润的小脸忽然变得煞白,让他看了心里有点堵得慌。
这个向来大大咧咧,虚荣莽撞的女儿最会做的就是旁若无人地大声说笑,一惊一乍地唧唧呱呱,受伤这种表达深层次感情变化的微妙表情很不适合她那没心没肺额的形象。
贝内特先生甩甩头,努力让自己忽然变得感性的心态回归理智,这次是莉迪亚太胡来了,如果真的看重自己这个父亲对她的态度,就不应该利用贝内特太太的纵容乱作她不能做的事情!
宾利先生大概也和妹妹进行了一场不怎么愉快的对话,以至于草草结束,没过一会儿功夫就和达西先生一起回到了起居室,看到莉迪亚一个人表情沉闷地坐在里面。
“莉迪亚,”宾利先生对自己妹妹引起的不愉快很内疚,“不好意思,卡罗琳她太多事了。”
“逮着机会就对怨恨的人打击报复是人之常情。”莉迪亚没看他,眼望着桌上的空杯子回答。
“这——”宾利先生尴尬。
“亲爱的姐夫,请放心,我不会为此就对你有什么偏见,真心希望你也不会。要知道,如果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会让简很为难。”莉迪亚终于抬头看向他,“为了简的健康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起码我们两个要保持住和睦友爱的关系。”
“那当然。”宾利立刻答道。
“莉迪亚,贝内特太太刚才说你还给她的利息很高,请问到底是多少?”达西先生忽然问道。
“本金四千镑,利息一千镑。”
“唔,”达西先生摸摸下巴,“确实很高,那这事应该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你没有侵占姐妹们的利益反而增加了她们的财产。”
“谢谢你的公道。”莉迪亚笑得没精打采,“不过我父亲好像并不这样认为。”
“站在他的角度看,不满意是正常的。”达西先生继续公正。
莉迪亚站起来,道理上她理解,不过感情上不怎么能接受,“我和马拉德小姐约好一起吃晚饭,现在该走了。”
宾利看着她的背影担心,“希望莉迪亚后面的那一笔钱真的来路正当!不然卡罗琳的担心就不无道理了,不但莉迪亚自己要身败名裂,家里的亲戚特别是两个还没有出嫁的姐姐肯定要大受连累。”
达西先生耸耸肩,“宾利,你在偏袒自己的妹妹,替她今天的无礼行径开脱。”
宾利先生无奈,“有什么办法,卡罗琳她终究是我的妹妹,虽然我也觉得今天的事情她不对,但看她那么不痛快我还是要心疼。”
莉迪亚并没有和马拉德小姐约好要见面,她只是找个借口从家里出来。当然,目的地还是内瑟菲尔德,不然晚饭就没着落了。
到了内瑟菲尔德后莉迪亚还是觉得心情不好,就先自己在门前的山毛榉林荫道上走走,免得自己低落的情绪影响到马拉德小姐。
其实今天的事情和预计的一样,她和马拉德小姐分工合作,马拉德小姐负责尽快帮她伪造出一套在别处贷过款的文书出来,她在家里应付宾利小姐的尖刻质疑。只要拖到假文书做出来,再找到一个适当的借口,这件事就能彻底解决了。
可是按计划走了一半,感觉就已经无比差,情绪更是低落到谷底。
宾利小姐恶意指责她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甚至在贝内特太太已经证明姐妹们的共有财产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并且还有收益时,大家也都是保持了沉默,看得出心里依然还有挥之不去的疑虑,只有最宽厚的简说了一句公道话。
莉迪亚在一条还能晒到太阳余晖的长木椅上坐下来,夏日的风带着暖暖的植物香甜气息,穿过榉木树林,轻拂过她的面孔和纱裙。她今天穿了条才从梅里顿购置的新裙子,按理说不应该到处乱坐,不过,管他呢!
莉迪亚用手按住额角,只觉得那里突突跳得厉害。
其实除了宾利小姐外,今天其它人的态度都无可指摘,父亲贝内特先生也是公正的。
只是莉迪亚却依然觉得心里难受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家人不是应该互相呵护互相信任的吗?但是却没人认为受到宾利小姐那样无礼的指责时应该站出来保护她,替她说句话,信任她不会违背道德良心,去侵占姐妹们的利益,——也许贝内特太太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力不从心,没来得及表达。
大家这样也许是因为莉迪亚以前的形象太差,相信如果是简遇到这种事,伊丽莎白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也许她穿来的时候是个婴儿就好了,在这个家庭中和姐妹们一起长大,不去犯从前那幼稚愚蠢的错误,大家就会对她不同,而她也能有真正的归属感!
虽然一直以来莉迪亚都告诉自己,前世的她已经出车祸去世了,能来到这里是偷来的又一世,所以尽量不再去多想从前的种种,但是惯有的思维和认知潜力巨大,在遇到认为不合理的事情时总是会不时冒冒头。
………………
“威克姆夫人,你怎么自己坐在这儿?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莉迪亚一抬头,已经站在她面前的查塔姆伯爵顿时被吓了一跳,俯□来看着她,连声音都跟着温柔起来,“哦,我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莉迪亚莫名摸摸脸,才发现湿漉漉,竟是刚才不知不觉伤心难过得哭了。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找手帕出来擦,双颊发烧,“我,我刚才想到一点烦心事,有些感慨,真不好意思。”
一条绣着精美花边的丝绸手帕很及时地递到眼前,“你确定你想到的是烦心事儿而不是伤心事儿吗?也许你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是准备回去找洛伊斯还是和我说说。”
莉迪亚接过手帕来迅速擦擦脸,对于自己这个跑来人家庄园外面抹眼泪的行为感到很汗颜,“其实是一些家里的小事,你看定看不上,我可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些,那太丢人了。”
“我很遗憾,按照你的标准你应该是已经丢过人了。”查塔姆伯爵笑微微地意有所指。
“啊?怎么会?”
“洛伊斯下午去梅里顿替我办些事情,回来时先去了你家里找你,结果没找到你只见到了你的姐姐玛丽小姐,玛丽小姐就把你们家里下午闹得那件大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洛伊斯,而洛伊斯回来后又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查塔姆伯爵很耐心地答道。
莉迪亚这回彻底红透了脸,自己家里那点小事放到伯爵阁下面前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忍不住轻声埋怨道,“洛伊斯真是没事干了,怎么连这个都对你说。”
“是因为她委托伦敦那人帮忙做的文书没有做出来,而她仓促之间又找不到她的乔治表弟,所以就来求我帮忙了。”
“唉,”看着查塔姆伯爵戏谑的眼神,莉迪亚很后悔她下午怎么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那样就不会错过去找自己的马拉德小姐,也肯定能阻止她干这件荒唐事,“我没想到洛伊斯会麻烦到你,真是抱歉。”
“抱歉就不必了,但我这边发信到伦敦,他们再准备文书寄回来,一来一去恐怕又要好几天,你等得及吗?”查塔姆伯爵问,
“是有点等不及,”莉迪亚发愁,“那也没办法,硬拖拖吧,我家里人就算不满意,最多就是在心里怀疑一下我是不是干了什么不正当的事,也不能真把我怎么样。”
“别这么麻烦了,明早我要去西边的奥利弗山谷画画,可以顺便去拜访一趟你的父亲,告诉他你用来投资的那笔钱是我借给你的不就行了。”
“这?”莉迪亚没想到查塔姆伯爵竟然肯纡尊降贵地帮她干这事,惊讶得张开嘴合不拢,憋了半天才说道,“这么点小事要你亲自去,是不是太小题大做?”
查塔姆伯爵拍拍她,“你也知道是小事啊,不就是几千镑吗,实在不行我给你好了,怎么就哭成这样,看着真可怜。”
莉迪亚觉得自己的脸红就没消下去过,解释道,“我不是因为钱,是因为我家人的态度,我动用了我母亲的财产的确是不对,但我并有花掉它,已经带利息一起还了回去。况且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伊丽莎白和简嫁得很好,根本不用愁将来的生活,玛丽和基蒂也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在我爸爸的有生之年给自己找到个好女婿,我不一样,我已经没有任何指望,我只能自力更生,为了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必看人脸色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