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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听得孩子的事眼睛里有了些光彩,见林黛玉执着着喂自己喝药,无奈只好喝了下去,但还是不明白林黛玉好好的说起孩子们是为了什么。
“我之前还不了解,自从有了弘昶弘昹之后才明白,大抵母子情分是天注定的吧,弘昶他们那样小,离开了我也知道不安害怕,也会想念,我想着八哥如今有了弘旺,应该更能体会吧。”林黛玉又舀了一勺药,继续喂到,眼神里的坚决让良妃不自觉的张开了口。
一碗药就这样喂了下去,林黛玉拿着帕子给良妃擦了擦嘴角,良妃忽然抓住了林黛玉的手,“我死了,胤禩他真的会难过吗?”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我总以为我活着,是胤禩的拖累,是他的负担,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有为胤禩做些什么,反而成为了他的耻辱。我以为我死了,胤禩就可以解放了,他可以追求他的理想,实现他的抱负了。”
“娘娘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您固然是八哥的负担、拖累,可八哥他心甘情愿被您拖累啊,您是他的额娘啊,他怎么能没有额娘呢!宫里,没额娘的孩子有多苦,您看看十三阿哥就知道了。您忍心让八哥也失去额娘吗?您在乎您的出身,八哥也是如此,或许,八哥之所以会那么做,就是单纯为了替您争一口气,让别人再也无法诟病您的出身。”林黛玉抱着良妃说道。
良妃的眼泪倾盆而下,抱着林黛玉哭个不住,将八阿哥事发后自己内心的苦闷压抑全都哭了出来。
西暖阁的走廊外,除了面无表情的康熙和泪如雨下的八阿哥,所有人都将头低的不能再低,这位九福晋胆子也太大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宫里没娘的孩子有谁啊,无非就是废太子和十三阿哥。九福晋这是在指责皇上呢。大阿哥虽然也是被圈禁了,可一个侍妾一个侍妾的往府里抬,吃穿用度什么的也不差。而同样是圈禁的十三阿哥就惨多了,好些东西都是哥哥们送来的,这就是有娘和没娘的区别啊。
虽然赞同九福晋的话,可此情此景,没人敢说话。康熙沉默了一会,轻声开口道:“胤禩,你跟我来。今天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起。”说着带着泪如雨下的八阿哥走了。李德全留在后面,扫了一眼跪着的宫女太监们,“今天万岁爷来过的事都给我咽到肚子里,不许多说半个字,否则的话。。。”
李德全眼神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李德全见大家都知道了,也追着康熙去了。
林黛玉伺候着给良妃擦了身子,梳了头发,又喂她喝了大半碗粥,见良妃睡下了,脸色也好了不少,这才起身告辞了。
只是储秀宫的宫女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啊,林黛玉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就不想了。
八阿哥在御书房待了许久,没人知道这对父子两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八阿哥出来的时候,虽然眼睛红肿,可嘴角微微上扬。
八阿哥快步往储秀宫走去,他从不知道,原来额娘已经心存死志,若不是今儿个皇阿玛见额娘的病老没有起色,让自己进宫来看看额娘,自己还一厢情愿的以为额娘很好,额娘没事。
自己打小就知道惠妃不是自己的亲额娘,那个如云一般淡雅的女子才是自己的亲额娘,惠妃也从不阻止自己见她。她很疼爱自己,有什么好的都会留给自己,她会亲手给自己缝制衣衫,会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看着自己哭。
可是自己慢慢长大,从奴才们口中得知她的身份很低,辛者库出身,以至于生了自己之后还是个小小的贵人。永和宫的德妃娘娘包衣出身也比她好多了,生下四哥后不久就封了嫔。那时候自己就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用功,让额娘母凭子贵。
可是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做不到,还差点连累了额娘。八阿哥如此想着,眼眶又红了,九弟妹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不能没有额娘。
第101章
储秀宫内,良妃和八阿哥母子两挥退下人;母子俩闭门聊了许久;直到宫门快下钥了;八阿哥才出宫了。良妃娘娘在八阿哥走后,擦干了眼泪;之后按医嘱服药;心情也开朗了许多,身子也一日比一日好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林黛玉陪着宜妃用完午膳后不久就回去了;宜妃依依不舍的和弘昶弘昹告别;然后嘱咐着林黛玉;“万事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老九若是惹你生气了;尽管告诉额娘;额娘为你做主。”
林黛玉笑着点头答应了,只不过她可不会把宜妃的话当真,要知道最宠溺九阿哥的人非宜妃莫属,婆媳之间的相处之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所幸自己嫁入了皇家,婆婆一个月见不到几次,不用日日在跟前伺候,省了不少麻烦。
林黛玉回府后不久,九阿哥就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双胞胎在马车上就睡着了,林黛玉赶紧吩咐嬷嬷们将弘昶弘昹送回房间去休息,看着九阿哥嬉皮笑脸的样子,林黛玉便想起了昨晚上的荒唐,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房间。
林黛玉在椅子上坐定,留守的柳嬷嬷赶紧端了一盏燕窝,“福晋,累了吧,喝完燕窝好生歇着吧。”转眼又看到九阿哥凑了过来,“爷,奴婢说句越矩的话,您啊,别老缠着福晋了,您没看福晋的脸色不是很好嘛?如今福晋有了身孕,前些日子又操劳过度,如今正该好生安胎才是,偏偏又闲不下来,昨晚又不曾好生休息,这样下去,对福晋和福晋肚子里的小阿哥都不好。”
九阿哥闻言,自信打量了林黛玉一眼,看着她的眼下发青,知道昨晚自己缠的紧,黛儿是不曾好生休息,心疼的说道:“都是爷的不是,黛儿,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林黛玉早在柳嬷嬷和九阿哥说话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将清泉水滴进了燕窝里,最近肯能是真的累着了,感觉浑身疲惫,九阿哥每日又缠得紧,鲜少有机会进空间泡澡,每日都要服下好几滴清泉水才能保证无虞。林黛玉拿着勺子,慢慢的喝着燕窝,这是宜妃送来的上品血燕,最是滋补,“那就那么娇贵了。”
“好了好了,喝完了燕窝,我扶你上床歇歇吧,乖啊!”九阿哥此时自责的不得了,都怪自己昨晚太孟浪了,若是黛儿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没事,现在睡了,晚上又要睡不着了。”林黛玉喝完燕窝,见九阿哥一脸自责心疼的表情,笑着说道:“你若是心疼我,待会陪我在榻上躺一会如何?”
九阿哥听后自然是无所不从,两个人脱了鞋上了塌,翠羽拿着一床西洋毛毯给二人轻轻盖上,然后退了出去,九阿哥搂着林黛玉,两个人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金桂的芳香,一时间九阿哥只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林黛玉也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安心养胎为好,可是无奈九阿哥被禁足家中,只能由自己外出应酬,别的不说,几位哥哥弟弟府上自己是必得走一趟的。
比如此时,林黛玉就坐在四福晋的屋子里,弘曜、弘时正陪着弘昶弘昹在炕上玩耍,四福晋担忧的看着林黛玉的脸色,“你此番有孕实在是太不巧了,偏偏在这个多事之秋,唉!”
“无事,忙完了这一阵我就在家好好歇歇了。”林黛玉笑着摸了摸肚子,昨天九阿哥到底不放心,请了京里有名的妇科圣手来给自己把脉,此人虽比不上张秉泉,但也算不错了。大夫把脉后说自己身子底子好,此番劳累过度,好生歇歇就好了。
四福晋微微叹气,看着林黛玉这样,不禁想起了上次林黛玉有孕时,康熙的重视,特意命张秉泉为林黛玉三天一把脉,此番有孕,不仅康熙毫无表示,就连宜妃也没有大的表示。“咱们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你跑这一趟吗?”
“我们爷如今不得圣谕不能出门,可是我却不能躲懒啊。我也知道咱们的关系好,这不,三嫂、五嫂那我让李嬷嬷她们代我去了,就您这儿,我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待会还得去八哥府上看看,嫂子们体恤我如今的状况,不责怪我失礼就行了。”林黛玉笑着说道。
四福晋听了这话,知道林黛玉只亲自去了自己和八爷府上,这是和自己两府亲厚的缘故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你啊,不跟我见外就好了。缺了什么就只管跟我说,我这没有,我也让我们爷给你在别处弄来。”
林黛玉笑了笑,“四嫂还不了解我们爷,他啊,别的能耐没有,就这一点绝对不马虎。放心吧,四嫂。”
林黛玉看了看时间,得了,赶在用午膳之前这点时间还能去八哥府上看看,如今这风口浪尖上,自己还是不要多在外停留的比较好,免得碍了康师傅的眼。
“四嫂,弘昶弘昹您帮我看着点,我去八哥府上略坐坐就回。”
“弘昶弘昹在我这你就放心吧,你没看他们哥几个玩的多开心吗?”四福晋笑着指着弘曜弘时他们,“我这就让厨房备菜,你想吃些什么?”
林黛玉看着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脸,“不了,爷还在家等着我们呢,四嫂,我先过去了。”
“哎,你啊,坐轿辇去啊,八弟妹不会责怪你的。”四福晋也明白林黛玉的小心谨慎,若不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她如今也不敢随意让人上门。
林黛玉如今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也不推辞,坐着轿辇去了隔壁八爷府。意外的是八福晋竟然不在府上,接待自己的竟然是八阿哥。看着林黛玉诧异的目光,八阿哥淡然的笑着,“宝珠今日去宝华寺上香去了。”
林黛玉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着身边伺候的人不少,这样也不算私相授受吧?
“弟妹的来意我知道,其实弟妹大可不必这么见外。我和九弟之间无需如此。”八阿哥貌似无意的看了看林黛玉的脸色,微微皱眉。
“话虽是这么说,可爷和我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啊。今日来的匆忙,八哥八嫂不怪我太失礼就好了。”林黛玉笑着说道。
“我和九弟之间哪用得着这么客气。”八阿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林黛玉说,可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是不能说出来。“弟妹看着脸色不大好,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向来其他哥哥们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八哥放心,三哥他们府上我都是让嬷嬷们代我去的。四哥和八哥这里是我亲自来的,一来,我一向和四嫂交好,此次爷受伤期间,四嫂明里暗里也帮了我不少,必得亲自来一趟才放心。至于八哥,我们爷有句话托我带给八哥,万事不要灰心,还有弟弟们呢!”林黛玉的眼神从来不会直视八阿哥,捧着手里的茶碗笑着说道。
八阿哥眼睛一热,接着低头喝茶的姿势掩了过去,“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放心。”
林黛玉看了看时间,“八哥,八嫂不在,我就先回去了。等有时间,请八哥去庄子上散散心。我们爷还等着和八哥一起钓鱼呢!”
“好,我记下了。”八阿哥转身对着自己的贴身太监,“你亲自送九福晋出去。”
林黛玉回了四爷府,婉拒了四福晋留下用午膳的邀请,带着孩子们回去了。回到马车上,翠羽心疼的到了一杯参茶,林黛玉接过一口饮尽,然后闭着眼睛养神。
翠羽红着眼睛,不言不语,双胞胎似乎也知道额娘精神不好,在乳母怀里乖巧的很。林黛玉睁开眼睛,正好看见翠羽在哭,无奈的笑了笑,“这又是做什么呢?这不已经忙完了,以后就可以安心待在府里养胎了吗?哭什么?”
“奴婢就是心疼福晋。万岁爷这次也太过分了些。。。”翠羽抽泣着说道,万岁爷这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