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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蛮,为夫三百年的苦等,总算是值得。”他感叹完,一把捞起我,打横抱着。我全身的力气,一点儿也使不出,惊呼中只有双手能抬起一些,勾住临柏脖子。他则大刀阔斧往屋内走去,从这架势看来,今夜势必逃不过一场颠鸾倒凤。
若问我此时的心情,当真说不明白。人尚在晕乎里,就算知道临柏想要做什么,也无力阻止。可是阻止似乎也不对,当日留下来时我们就这样说好了,且我让他饿了三百年,这厮也有他的不容易,不能再如此残忍。自己在心中宽慰道,每个姑娘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情爱才开窍,其实我早就经历过,只不过忘记了,现在权当重温一下新嫁娘的忐忑和怯意吧这厢刚想完,那方临柏已经抱着我踢开东厢的房门。所有的家具都是崭新,大大的木床就在那儿静静等侯我们,床上的被褥不非我所挑,却是意外的喜庆大红,晃极了我的眼睛。他把我放在床上,这只捕到猎物的狼,并不急着开伙,而是认真注视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抿紧的薄唇,开启。
“蛮蛮,我爱你……”
我被他这种时候突如其来地表白惊到,诧异看着他。思忖,如大师兄这般含蓄的人,是有多少爱沉淀在心里,满到扑出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从惊异又变成感动,却不知如何回应他份这深深的表白。
“大师兄……”我纠结看他。
他在我唇上印了一吻,“今后,我们两人时,喊我相公,可好?”
我乖乖点头,他都这般肉麻了,我也应该有所表示且他的要求,从来都不过分。
既然嘴上说不出口,行动上应该与美人相公保持一致。我趁他还在端详我时,迅速抬手勾住他脖子,把他的脸凑近我唇边,“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十分老练。
临柏愣了刹那后,当即毫不示弱地反扑上我身,两人顷刻就滚乱了一床被褥,满室*光。唇瓣又被他锁住,而他的一只手攀上我的小蛮腰,巧手轻挑,外衣就轻巧地脱落。我心里有些彷徨害怕,玉手不由摸索着揪住临柏前胸的衣衫,随即感觉到有大手探入衣襟之中,贴着肌肤缓缓往上。
“唔……”我想惊呼,又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临柏听到这一声,动作不缓反而加快起来,迅速解决了我上半身的衣物,一件小肚兜都不留。我觉得身子凉飕飕,便去贴近临柏的身体,而他的手又往下探去,要解我的裙带。他的吻铺天盖地,我觉得自己就是一颗花生,原本裹了层种皮,但只是被人轻轻一剥,就露出了里面白白胖胖的花生米。
“蛮蛮,蛮蛮……”耳边有临柏一遍遍的呢喃,他边解自己的衣服,边在我身上探寻摸索。炙热的手掌滑过肌肤,点起燎原的花火。我甚至在两人的摩擦间,感觉到他下面的小兄弟,正在昂首挺胸的叫嚣,脸滚烫,只敢伸手搂住临柏的脖颈。
春光乍泄,满室生香。
“嘭——嘭——嘭——”
就在这关键时刻,屋外突然冒出来一串拍门声,如同催命鬼的叫魂。
“司香你这强盗快把桃笙还给我”
第一百二十五章 桃笙,我是吾凤
我听到那拍门声和隐约的人声,顿时大惊,推推身上的临柏,神智从意乱情迷中稍稍清醒过来。临柏从我脖颈间抬首,那张脸上有一股子寒意,大概是想将那打断他好事的人碎尸万段。
“嘭”
未等我们起身,外面的动静更响。竟然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似乎外头的人正在拆我们的屋子哪里还有那温存的心思,一咕噜钻出临柏的长臂,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穿起来。这外头的人气势汹汹,若突然闯进来,我这一身白花花的肌肤,可不就暴露无遗了?
临柏此时跟着也起来,按住我的手,宽慰道:“屋子我下了结界,外面的人没那么容易进来。”
我更为惊讶,大师兄竟然给我们的屋子下了结界?他真是考虑周到两人说话间,屋外的人似乎已经发疯,就听到各种乒乓之声,我都不忍去想象现在屋子外头的场景。我的新家啊新家……
临柏让我待在房内,自己则飞快披上衣服往屋外而去。
方才好像听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司香”,“强盗”,“桃笙”,“还给他”?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莫非未明的债主都知道他两个徒弟在南海?心中好奇,遂悄眯眯挪到窗边,打开一条缝往外面去打量。
视线所及之处,果然是满地狼藉那些篮子竹竿花木架子,都被扫在地上。甚至连同我的小船,也被翻了个身掀在桃花树边。痛心疾首心中愤愤,去寻找那个罪魁祸首。院子里没有人影,脑袋便贴在墙头,吃力地瞧到,在极进屋门之内,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想来临柏已经开门,但这人又被大师兄拦在门口不让进来。
“司香你不用装了我知道是你把桃笙还给我”那个红衣人,是个男声,正在叫嚣。
我一愣,想想红衣男子,还有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啊可不就是昨日我遇见的那个嚣张劣徒猛地一个激灵,赶紧关下窗户躲起来,这厮怎么又折回来?
耳朵仍贴着窗,想听听此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是临柏淡漠地口气,一点儿也没有被来人的气焰所压倒,不愧是我的美人相公大师兄。
“哼你既然如此欺瞒,休怪我不客气了”红衣男子说罢,又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是两人打起来了吧?我担忧临柏,忍不住又推开窗户一角去瞧。就见一红一黑两个身影,正在院子里打得火热。声音终于惊动了周围的村民,有几个阿哥阿爹,往我们的屋子跑过来。
顿时,屋子前如白天里一般,又热闹起来。
“临柏阿哥可有贼人?”一个强壮的阿哥,声音嘹亮地问道。
临柏还未回答,那红衣人却抢道:“司香你胆子可真不小,换了脸不换名字,就那么笃定没有人能认出你么?”
他的话让我一头雾水,为何此人非要叫大师兄为司香?这人跑到南海来,确是为了寻找我们,现在也找对了这里,理应不会再认错人。莫非大师兄还有个小名,叫司香?我纳罕,继续盯着打斗的两人,心里打算好,如果那红衣人伤到大师兄,我就在这里扔个暗器,把他打残乡民义愤填膺,冲上来帮大师兄一起打坏人。想来是之前对他们讲的故事,现在起到了作用,他们一定以为这人是来捉我和临柏的,达官显贵的走狗。只见乡民们架着铁锹木棍鱼竿等长物,出手毫不犹豫,一点不留情面,势必要把红衣人打得夹着尾巴逃走。
可惜红衣人的武功高强,乡民的蛮力,并没有影响他缠着临柏的动作。临柏曾说,此男之法力与辛泽不相上下,试想辛泽乃一届魔尊,纵使吊儿郎当,实力也是不容小嘘的。那这红衣男,大师兄可能顺利对付?还有他到底是如何识破我的谎言,又如何一击即中我们的门?我这些时日可都有规规矩矩裹了好几层藏身的结界“把桃笙还给我”那红衣人还在那儿叫嚣,脚步正要往屋子里面闯。
“桃笙”这东西,就是师父偷了他的宝贝吧?不过“桃笙”是什么?乐器?雕饰?怎么从来没有听未明念叨过……
在昆仑墟里,大师兄曾经教导过我,仙人不能胡乱伤及凡人。这条规定,应该适用于所有的仙人。我看大师兄和红衣人,虽然打得凶悍,却没有使出任何法力。我也不敢想象,他们两人若是用了仙法,这些围着他们转的凡人,会是怎样的惊叫和难以置信。
几多人打了一会儿,红衣男似乎被乡民时不时捅他两下的行为惹恼,快速在他们身边扫过一圈,那些乡民就软绵绵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其他赶来的人,看到同伴被打晕,皆怒发冲冠要找红衣男报仇。
“大家别过来,你们打不过他的,我来对付就好。”临柏适时阻止道。
乡民就犹豫起来,期间有两个冲动的阿哥,想过来帮一把临柏,又被红衣男打晕在地。一群人围在院子外,进退两难。临柏则逼着红衣男退到了人少的角落,酣斗起来。
我这厢小心肝已经吊到了嗓子眼,专注盯着大师兄的安危,不想那方红衣人,忽然注意到窗边偷窥的我,竟巧然甩开临柏,朝我这边略来。他脸上有得意又期待的笑容,一掌击碎掩护我的窗户,我要惊呼,声音却又凭空消失,只跌坐在地上捂嘴惊恐看他。
“桃笙”红衣男对上我的视线,十分激动。正当他要跃进屋子抓我时,临柏紧随其后及时赶到,揪住红衣人的衣服后摆,将他扯下半空。
于是他们两人,就在屋内,我极近之处,气势汹汹地过起招。
“桃笙,我是吾凤啊”红衣男一面打斗,一面冲着我狂喊。那架势好像一定要抓到我才肯罢休。
我吓得后退数步,离开他们远些。他莫名其妙的话,使我迷茫,敢情“桃笙”不是东西,而是个人?而且他以为,我是桃笙?
临柏使出一记小擒拿,想捉那自称吾凤之人的贱手手腕,冷冷道:“这位公子,看你衣着得体,武功非凡,却夜闯民居,还胡言乱语,可否顾惜一下身份。”
红衣吾凤哪里会给我大师兄抓住,反手跳脱,不忘还给他一记弹腿,咬牙反问,“你抢我媳妇的时候,可曾顾惜身份?”那狠劲,若是被他踢中,估计能吐出三大碗血。临柏飞快回旋身子,避开他的长腿。
吾凤收腿,又想要往我这里来,临柏立即再次缠上,叫他脱不开身。
“蛮蛮,快躲起来。”临柏冲我大喊。
我此时看着他们打架,本是无措地原地打转,心里犹如千万蚂蚁在爬。将将听到临柏的命令,条件反射地拔腿往屋子外跑。可是跑到一半,忽然觉得只留下临柏一个人对付难缠的红衣吾凤,实在放心不下,就又折了回来。从乾坤袋里掏出未明师父送给我防身用的袖箭,猛然出手打向吾凤。与其担心大师兄,不如赶紧帮他一把只听一声闷哼,吾凤捂着左肩,后退数步。临柏趁此时机,一掌拍在他胸口,将吾凤打飞开去。我心里害怕极了,见吾凤倒在地上,连忙闪身躲到临柏身后。
“不是叫你快走么?”临柏此时还有责怪我的心情。
我摇摇头,手紧紧抱住他胳膊,警惕地看着地上的人。
那地上的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尝试数次无果,便挪向墙角根,借着墙壁慢慢起身。他的脸上苍白,嘴角溢出血,想来临柏最后一掌的力道挺大,而且那箭上之毒应该也起了作用。我放的毒并不重,只会麻痹他四肢一段时间。袖箭是未明闲来无事时,给我做的小玩意,因为昆仑墟外妖兽出没,我怕自己重蹈三百年前的覆辙,拿着袖箭防身,又向二师兄讨了能麻醉妖兽的毒药抹在箭上。没想到,今日竟这样派上了用场。
“桃笙……我是吾凤……”那男子,满眼凄楚地望着我,仍在坚持想要靠近我。可是离开了墙壁依靠的几步外,又重重摔在地上,剧烈咳嗽着,有带血的唾沫星子,洒在地上。
我皱眉,拉着临柏后退,不知为何,看到这个人,这个要死不活的模样,心里生出莫名的反感和逃避。不管他是谁,又被未明偷了什么东西,还有他要找的人在哪儿,我只想让眼前的男子快些消失。好像他的身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旦靠近就会粉身碎骨。
“公子,我们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临柏开口,语气除了冷漠,还有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