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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凤这厢已经冲过来,抓着我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就是桃笙你不认我没关系,那时候出口伤你确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是有原因的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没有不相信你”他说着说着眼眶都要溢出眼泪来。
我则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使劲想甩开吾凤抓着我的魔爪。临柏适时出手,帮我挡开他,我条件反射地从怀里的乾坤袋中,又摸出那小小的袖箭,看来以后这袖箭,当真应该藏在袖子里,也好随时防范某些人。
吾凤俊脸很受伤,怒瞪临柏片刻,又用哀怨的小眼神越过临柏看着我,戚戚然道:“我会等到你想起我的那一天,我要听见你说原谅我,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耽搁了没有做完。”
我的脸,瞬间老黑,我丫儿的根本不认识你,从何而来的想起,从何而来的原谅,又从何而来的未完事来读书的娃娃们,此时一齐跑过来,从后面揪住吾凤的衣摆,要把他往外拉。
小海带头,满脸正义感,“你是坏人我不会让你伤害蛮蛮阿娘的”肥嘟嘟的小手,群魔乱舞地打落在吾凤后背。
吾凤嗷嗷直叫,却没有还手,只喊道:“叔叔真的不是坏人叔叔是她的朋友不叔叔不是她朋友,叔叔是她相公”
天雷滚滚啊天雷滚滚,可叹我现在怎么不能说话,否则一定将他喷得狗血淋头。丫儿的竟敢污蔑到我这个上万岁的老桃花身上,祖奶奶我两条腿走路的时候,你还是只连毛也还没有长齐的雏鸟,胆子倒不小“你胡说蛮蛮阿娘的相公是临柏阿哥你明明就是来抓他们的坏人”小海立马替我辩驳,小身板昂首挺胸,十分威武。
我满意地朝他竖起大拇指,蛮蛮阿娘没有白疼你就看到小海嘴上不自觉地舔舔,估计这娃娃一边帮我打吾凤,一边已经在想之后能奖赏到的无数美食了吧……
临柏牵着我的手,冷冷对吾凤道:“吾凤公子,我们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人,还请公子还我们一个清静。”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放心吧我既然敢来,就做了万全的准备,自然不会叫那些人找到这里。”吾凤冷笑,终于出手,转身揪住还在挠他痒痒的小海,拎着小海的后衣领,皱眉看着。
我觉得小海对于吾凤来说,比小兔子还要柔软,只消他一个用力就能把小海捏死。就见小海小胳膊小腿胡乱踢着,开始害怕得嚎哭。一边哭,一边大喊:“阿爹阿姆小海要被坏人打死了”
其他的孩子,因为小海的惨状,纷纷退缩。
大人欺负小孩我看不过眼,挣脱临柏牵着的手,略到吾凤身边。先拿起袖箭指着此人挥舞,不要他轻举妄动,想把小海抱回来。其实是我天真了,吾凤什么本事,小小的袖箭又怎么可能再伤一次他。可是他当真没乱动,只轻轻将小海放下来,目光含怨地盯着我。
“我没有要伤害他。”他轻声说。
小海得了自由,立马扑进我怀里,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裙子。我赶紧抱起他后退数步,无声拍打小海的后背安抚着。可就是不愿意去看吾凤的眼睛,他的目光让我很尴尬。
“啊”院子外忽然想起人声,几人往声音来处看去。
海星妹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吾凤。她从前与我在海边捡贝壳的时候,见过吾凤一面,自然认得他。而且当时我还告诉她,吾凤是想捉拿我们的坏人,让她帮我掩护,好不叫他发现我和临柏。如今又在我们的小院子里看到吾凤,必然是惊恐。
我瞧着海星妹正在后退,那架势应该是想去找乡民们帮忙。我们的小屋靠近海边,独门独户,虽然与别家离得不远,不过现在是大伙劳作的时候,村民把孩子放在这里就四处干活去了,倒是无人留意此处的情况。
我赶紧放下小海,朝海星妹招手,不让她去惊动大家。现在知道了吾凤并不是来讨债的,而且以昨天晚上打斗的情况来看,很明显,就算村民们来了,也只有看热闹的份。
海星妹仍是犹豫,一群孩子几个大人就这样干瞪着眼。片刻之后,吾凤扭头,在我和临柏身上都扫了一眼,“你们就装吧既然被我找到这里,休想再甩开我”他愤愤地说完,大刀阔斧竟是离开了。
我微愕地注视着他那抹红火的身影,渐行渐远。无声感叹,这人可真无常,来得快去得也快,性子和他的红衣一样,风风火火。又想起昨晚上临柏与我讲的故事,对吾凤的自说自话,忽然没有那么讨厌,他也不过是个痛失爱妻的可怜人罢了。纵使他是一方神君,众鸟听他号令,却连自己的爱人都守护不了,是有多少无奈和悔恨。
临柏抬手抚在我背上,轻声对我说:“蛮蛮,他还会再回来,也不知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如我们回昆仑墟,可好?”
我正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回昆仑墟躲一躲,海星妹跑过来,打断我的思索。
“蛮蛮阿娘,你没事吧?”她关切地望着我。
我朝她宽慰地笑笑,似乎今日被打的,只有方才离开的吾凤。
一群孩子此时也跟着海星,拥在我身边,一口一声“蛮蛮阿娘”,唤得我心软。我们刚刚造好了屋子,建起了木棚,和乡民相处得那么愉快,娃娃们都那么渴望读书习字,若是因为吾凤的打扰就放弃这些,我却是不舍。
毅然对临柏摇头,吾凤的骚扰比起这里的一切,不过尔尔。我相信有一天,当吾凤明白,我们不是他要寻找的人,他就会离开,过自己的生活。而且这一天,在我的努力下,应该不太遥远。
临柏叹气,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却又不知如何吐露,统统凝结在那一声叹气里。尔后垂下手,恢复了淡然的面瘫脸,向围绕着我的小娃娃们威严道:“上课了。”
我就和海星两人,如同赶小鸡一般,曲着腰张开双臂,推送小娃娃们往木棚里头去。他们不愧是吃着鱼长大的孩子,都很聪明,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也不用多教导,皆端端正正等候着临柏夫子开堂授课。
“小海,过来把这叠小本子发给大家。”临柏站在木棚里,挺拔的身材,气质丝毫不被平凡的面相所挡,十分有夫子的风范。
小海高兴地应声,屁颠屁颠跑到临柏面前,拿起桌子上的《三字经》分发起来。
那些书都是我前几日闲来无事时,在村长家抄写了,准备好给孩子们作为教材所用。当时还怕他们看不清,一笔一划书写得极认真。
临柏必然是个好夫子,想当初我忘记了所有的仙法,都是他一点一滴帮我重新拾起来的。现在我的仙法,虽然对付吾凤这种级别的神君还不行,但对付当日辛泽旁边那青衣的本事,还是有的。
木棚里,不多时就传出朗朗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
教之道,贵以专……”
我看着孩子们这般有模有样,心情就变得十分好,裂开嘴无声笑了。又留意到海星妹站在一旁,眼里流露着渴望,遂推推她,让她也去拿一本书学。
“可以吗?”海星脸上兴奋,怯怯地问我。
我点头,这里我说了算。
于是海星欢欢喜喜坐在最外面,也跟着临柏的领读,一起念起来。
未明曾指着我说,蛮蛮是个天真的丫头。我觉得他总结得十分到位。
到了这天下午,我带着娃娃们吃过午饭,忽然听到屋子后头的不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桩声跑去一看才明白,当初我想吾凤是想得有多天真。吾凤这厮,从来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儿,临柏所担心的事情,只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发生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想留下来的条件
我惊慌地奔向大师兄,老天爷呀吾凤小祖宗,敢情要在我们屋后面造房子啊?
吾凤此时,赤luo着上半身,专心架着一根从山上扛下来的粗木头,卖力地用大榔头将其捶打入地下。一记一记的锤子起落,仿佛也毫不留情地打在我的心上,浑身抖了三抖。
还有一些阿娘阿姆,聚集来吾凤选址之地周围,正好奇观望,指指点点。
“这人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造房子?”一个阿娘在问。
“一个人怎么建屋子他是疯了吧”另外一个阿娘瞪大眼睛。
“他不就是昨天晚上,闯到临柏阿哥院子里的那人么我昨天看见了我家男人还冲上去一起打过他今儿早上我看我家男人脖子根还留着淤青,就是被这个人打的”第三个阿姆激动,掳起衣袖就要往吾凤那里冲,被其他两位阿娘拦住。
村里的男人,现在应该都在海上捕鱼,所以来看热闹的基本是妇女,手上还拿着干活的工具,想来是被巨大的响动惊动,匆匆赶来的。众阿娘中有一部分,是昨日里看着自己的相公被吾凤打过,知晓那时发生的事情,于是一时间沸沸扬扬,徘徊着商量要不要上去打吾凤报仇。
吾凤却是两耳不闻身后事,一心扑在打桩上。
我和临柏两人,站在自己屋子后院,无语看着这一切。
侧头注视临柏,只见他的眉头,犹如咬在一起的两条毛毛虫,沉色抿嘴寒霜无边。
原本守在木棚里准备继续读书的小娃娃们,听到了这里的声音,纷纷跑到我们身边,垫着脚尖趴在篱笆上看热闹。
直到有人喊:“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所有在场的人,纷纷停止议论,去找村长。村长拄着拐杖,步履匆忙,猜想他是恨不得把拐杖变成第三只脚,帮他飞到闹事人身边。我们屋子本和吾凤所在之处离得近,村长看到我们,先停下来,向我们寻问事情的真相。
我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惜被封了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临柏冷冷道:“此人与我们有一些误会,我已经向他解释过,但他并未听。留或者不留,村长按规矩办事就可,不必顾忌我们。”
村长满脸愁容,叹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听海星阿爹说过。临柏阿哥,可以告诉老头子,他到底是谁么?”
“他是谁并不重要,他只是把蛮蛮认作了死去的未婚妻,才会在这里纠缠我们。”
村长微愣,后低头思忖片刻,不再多说,往吾凤那方走去。
一群人簇拥在村长身边,等待着他的处理。
“这位小兄弟,你所站之处,是我们丰乐乡的土地。小兄弟想要在此盖房子,必须先征得村长和乡民的同意。”村长不复往日的慈爱,脸上是威严肃穆。
我心想,村长的年纪对于吾凤来说,其实连个零头都抵不上,但是现在他脚踩在人家的地盘上,又是一副年轻人的打扮,无怪村长要端出尊老的架子。
吾凤停下手上的工作,打量村长,意外地并没有发火,反而笑着对村长说:“是吾凤鲁莽了,还请村长答应批给我这块地,让我造一间小屋子住下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激动的阿娘嚷嚷起来:“村长不能让他留在我们村子里这个人昨天在蛮蛮阿娘家里捣乱,还打伤我家虎子,是个坏人”
“是啊我家铁柱也被他打了”
“不能留不能留”
众多妇人纷纷响应,连我这里,趴在篱笆上的小鬼头们,也跟着叫嚣:“村长爷爷,这个叔叔今天早上还要打我们夫子我们要把赶走”
吾凤顿时脸黑,跳脚道:“我不是坏人之前那些都是误会我和临柏从前就认识的,不信你们可以问他,你们不能因为我和临柏的私人恩怨,就不让我住在这里我真的不是坏人”
哪里有人会听,只围在村长身边,要村长把他赶走。
我看村长已经被一干人等吵得摇摇欲坠,忙扯扯临柏的衣袖,担忧看着他。临柏朝我摇摇头,是让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