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将将碰到那方帕子,屋门就被用力的推开,我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外面。夕阳已经老去,门外的人影只能看到个昏暗的轮廓,是吾凤。他脸上的表情我看得不甚清楚,但能清楚地听见他如寒冰一样的话:“桃笙,你的心眼几时变得如此小。早前我就与你说过,只当其凰是我妹妹,你缘何还要如此斤斤计较?”
第九十三章 莫以为我是傻子
“吾凤,你在说什么?”我夜明珠上的黑布也不去揭开了,两人在昏暗的天色中,屋里屋外对立着。
他冷哼,“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世上总有些人,会对你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无论是对某个人的感情,还是对某一件事情,或者对哪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要站在比你高的层次,老气横秋地对你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尔后又没有下文。我心里清楚什么?应该清楚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啊。
“吾凤神君,小仙心里清楚得事情甚多,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件?”我被他那能气得人七窍生烟的态度激怒,也不管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想和他大吵一架泄愤。
正当吾凤要发脾气之时,其凰跌跌撞撞也出现在我房门口。我这才伸手将罩着夜明珠的黑布一扯,满室生光,能清晰地看到屋门口那一男一女生动的表情。
吾凤怒目圆睁,全身有些颤抖地站在那里,我想他是有要进来抽我的冲动,不过硬生生忍着没有过来。我挑衅地看他一眼,你倒是进来抽我啊而其凰温柔恬静的脸上,苍白如纸,她两只手都抓着吾凤的一条胳膊,借以支撑。应该是跑着来寻他的,胸口起伏,喘气着气,我见犹怜。她脸色焦急,欲言又止。
“其凰姐姐,吾凤神君这一回来,就吃错了什么药?”我问其凰,她看样子是来劝架的。
其凰缓了缓气,轻轻柔柔地说:“桃笙,你不要怪吾凤,他脾气急,看到我屋子里的凤求凰图被毁,所以……”
我震惊,那凤求凰的屏风被毁了?甚好,甚好。
但是这屏风被毁,关我何事?
“你们以为,那画是我弄坏的?”心里有些好笑,莫非是我心里坏的那个小桃笙,趁我不注意,自己偷偷溜出去破坏了凤求凰么。
吾凤吼:“不是你还有谁,仙婢都看到了,今日只有你去过其凰的屋子”
“我是去过其凰姐姐的屋子,不过给她添个药炉舒缓头疼病罢了”我也吼,被诬赖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好心当成驴肝肺”
吾凤冷笑,“果然是你凤求凰图上黑了一块,可不就是你的药炉熏的”
“你在搞笑吗?我的药炉只有香,根本不用点火,怎么熏?”我顿时大怒,一口气冲到他面前,拎着他就要往西厢而去。眼见为实,口说无凭。本仙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如此被莫名其妙冤枉过,心中那愤慨是惊涛骇浪的澎湃。
将将拉着他走了数步,后头传来一声痛呼,我转头,看到其凰在那儿蹲着身子,看不清表情。吾凤狠狠甩开我的手,过去扶起其凰,查看她的情况。她软绵绵倚靠在吾凤怀里,将近晕过去。我头一次觉得其凰如此烦心,想要马上把她送回沃之野的冲动,让花美眷照顾去吧。
吾凤抱起其凰,大步往西厢而去。我为了洗清冤屈,立刻跟在他后面,一同往西厢而去。这一晕一抱一跟的三个人,让路过的仙婢皆诧异地躲开,眼睛却不离开我们身上,想知道发生了何事。春晓正好也从厨房那儿过来,端着其凰的药,看到这情景,加快步子过来,询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我委屈地看她一眼,不愿说话。吾凤一心担心其凰,也没有说话。春晓只好一头雾水地跟着我们进了西厢的屋子。他们三人绕过屏风去了床边,我则在门口停下步子,查看那所谓“被我毁了”的凤求凰图。只见那大大的屏风上,在凰鸟的头部,有一块黑色的污渍,成扁圆状,约有一个手掌那么大。因为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凰鸟的头已经彻底没了影子,如此看着,有些可怖。若说是我妒忌其凰才干出这事,我的心也忒坏了。
这图当年吾凤并不是用普通的纸头所画,那纸叫做琉璃纸。没有着画的地方看是白纸,但两只鸟和两句题词里外都能看得见,如同画在通明的琉璃上一般。且琉璃纸似锦,韧度十分好,不容易被破坏。我手指头戳上去,装裱得刚刚的画纸,如同云泥,凹进去一个圆点,等我手拿开,又弹回原样。
我将手移到那道痕迹上,仔细打量起来。中间黑得如碳,外围还有一些焦黄,凑过去闻了闻,一股子焦味,确是被什么温度极高的东西给烫出来的。我站在外侧,抚过坏处,还算平整。于是又走到里侧,摸了摸,看来是在里面被弄坏的。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弄坏了吾凤心头宝不算,还要赖在本仙头上?我气愤地想着,那头吾凤一声怒吼,“桃笙你别再靠近它了”
我回过身,正视吾凤。他精神紧张,生怕我一个不当心,直接将那幅凤求凰给烧毁。
早前给其凰放在床头的小香炉还在原处飘香,云茯神的药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可以让其凰安神,却安不了我和吾凤的神。我二人自从对上眼,就是剑拔弩张。
“坦白说,我是想毁了这屏风,因为它让我看着碍眼。吾凤,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看到她的意中人,还留着对过去另一个女人的怀念。但是,我再不济,也不屑去动这张画。桃笙行得正坐得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不信,我也无话可说。”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走进他的心中,去看看这厮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吾凤被我的眼神弄得矮了几分气焰,但还是不低头,“我会查清楚,若是你做的,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呵呵,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昨日还在一间屋子里睡着的两个人,今天就翻脸。
世事难料。
安顿好其凰,吾凤就开始调查是不是我破坏了凤求凰。临走出其凰屋子时,他还特意将我放在她床头的小香炉拿了出来,好像里面放的不是安神香,而是毒害人的东西。我不屑,想从他手中抢回小香炉,他却也不肯还给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咬牙切齿。
他头一仰,看也不想看我,鼻子对着我说:“这药炉是证据,怎么能给你拿回去,毁尸灭迹吗?”
毁尸灭迹?我一脚踩在他蹄子上,毁你丫儿的尸他躲避不及,被我踩得在原地哇哇直叫。我不与他废话,率先走去大堂之中。如今众目睽睽,皆以为是我因为妒忌,趁人不注意,毁了其凰屋子里的凤求凰。即便清者自清,即便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召集了吾凤殿里所有的仙婢,此事必须彻查“谁看到我今日去其凰屋子了?看到的都站出来”我难般如此严肃,小仙娥瞧着我母老虎似的模样,都哆嗦在一起,听了我的问话,也没有人站出来。
我就不爽了。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吾凤已知道我去过其凰屋子里,定然是她们告诉吾凤的。现在认认真真问她们,她们又没有一个吱声,弄得如同是我逼着她们不要说出真相。转头对坐在一旁的吾凤说:“谁告诉你,我去过其凰上仙屋子。”
吾凤仍为我踩他那一脚的事情怄气,左手支着脖子不说话,右手往仙婢中点了两个人出来。
我猜,那俩仙婢现在铁定后悔死当初急着向吾凤告状,现在站在我面前,脸也不敢抬。我冷笑一声,“将你们看到的经过完完整整说一遍,可别漏了少了。”
两仙婢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不愿意开口。我等得心焦,指了左面那个,让她说。
她浑身一抖,咽下口水,轻声说:“我那时……正好经过西厢口……看到桃笙仙子……转进了其凰上仙的屋子……”
“还看到什么?”我继续逼问。
“没有了……就是看到桃笙仙子……走进去……”她头上都有汗淌下来。
我又指向另一个仙婢,“你有没有要补充的?”
那仙婢猛摇头,什么也不说。
就那么一眼,也敢来污蔑本仙?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着其他人狮吼:“那你们有谁看到我在其凰屋子里捣鼓?还有,我是几时走出其凰上仙的屋子?将两个时间给我对准确了”
所有人抖三抖,保持沉默。
吾凤看不过去,对我道:“你莫像审犯人一样对她们。”
我听罢,居无表情,已经心凉。你不要让我像审犯人般对她们,她们都是不相干的人,而我是你即将成婚的妻子,你当初踢开那扇房门的时候,可想过,我是什么感觉?
“我午时三刻出了吾凤殿,去仙草园借药钵给其凰上仙研药,申时一刻回得府里,去看了其凰上仙煨在火上的药,然后就进她屋子里放香炉,这一进一出的时间,也就你心里数到五十那么长,而后一直在自己屋子里做事,至你回来拿我试问。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先用药炉熏黑了你的画,尔后闪电般出来,安然无事地绣花?”我现在已经不是暴怒,是怒极反笑,平静得狠了,“你们下面有异议的,看到我做偷鸡摸狗之事的,就快站出来。现在不站出来,明日叫我听到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吾凤殿里寂静地连根针掉地的声音也能听得见。
吾凤许是没有见过我发如此大得火,竟也不与我争辩,老实地埋在椅子里,等我下一步的动作。我朝他伸手,他不解。
“把我的小香炉拿出来,我拆给你看,里面有什么。”我冷冷与他解释。
他乖乖拿了出来,在大庭广众下,我念了一个诀,手指绕着小香炉三圈。那小香炉弹开,里面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本应该慢慢散发的,当下被我全部释放出来,吾凤殿里飘满了云茯神的味道。
吾凤诧异,看着那小香炉。
“我说过,这香炉根本不用熏点,何来那黑炭的印记你们若想诬赖我,尽管拿出别的证据我也不傻,干起坏事,也不会让你们如此轻易抓到把柄”
第九十四章 找到真相又奈何
这厢还没有找出真凶,外间走进一个墨绿华服的妖艳男。笑嘻嘻道:“哟,好生热闹这是在批斗谁呢?”乃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尊辛泽。
辛泽身为魔界的大王,却老是往天界跑,天帝居然也睁着眼睛净让他来。知道的人,说是仙魔两界关系融洽,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庭能力不济,魔尊都能随意出入。
我没好气地将气波及到辛泽身上,“你不好好看着魔界那群喽啰,跑来天界作何?”
辛泽好脾气地笑笑,径自坐在我身边的凳子上,说:“我给你来魔界的法咒,却一直等不来你,就只好亲自来天庭找你。小仙女,是不是忙着当新娘子,所以将我忘了?”这话说得,怎么听都好像我和他有奸情。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没个收敛。我还未从方才的愤怒中转出来,酸溜溜道:“魔尊大人,这大半夜的,小仙可受不起您那么深的惦记。您的话说得容易叫人误会,还是莫乱说。再者我哪里是忙着婚事,分明是遭了旁人诬陷,正焦头烂额。倘若真能让我安安稳稳等到出嫁那一日,我也知足了。”
“谁陷害你?”辛泽凑过来,那目光真是兴奋。
吾凤在我另一边哼哼,“辛泽,这里是天界,你注意点行不行。”
辛泽不理吾凤,仍是看着我。我将今日的原委绘声绘色说给他听,辛泽听罢,没了方才的兴奋劲,他不屑地看我:“那么点事情,也值得你动气?”
“事关清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