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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
清浅回神,朝他点了点头,“随我来!”说着,转身往殿内步去。
“清浅姑娘?”千面抬手在她眼前摆了摆。
清浅知道他对魂鸢一往情深,打当初主子第一次救下他起,她就猜到。以主子的魅力,这世间鲜有男子能够抵挡她的美色。只是,千面的感觉却不一样,他曾惊艳,却并非一见钟情。
清浅也正瞧着他,这几日魂鸢去汴京,便是派她过去照顾千面的。虽然这男子柔柔弱弱,看上去一无是处,但是他的心思却是极为细腻的。与人和善,平易近人,谦和有礼,这样的男子其实也不差。
目送那人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千面方才回头看向对面的清浅。
逍银颔首,恭谨的服了服身,便一言不吭的离开了。
“那个,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清浅这话是对一旁的逍银说的,只因当初他曾是狐王,而今虽然沦为下奴,她却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经她这么一说,千面二人这才急忙退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只是方才逍银的话,却是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她当下蹙起两挺秀眉,不悦的道:“想不到二位还有这种癖好!快到别处恩爱去,免得陛下看见了受惊。”方才便是魂鸢让她出来看看千面,怎知却撞上这般让人想入非非的场景,实在罪过。
清浅从殿内步出,正巧看见这一幕。乍一看,还以为逍银是想轻薄千面。
逍银的声音压得极低,两人仿佛耳鬓厮磨一般,说着旁人听不清的悄悄话。
那人扬首,轻蔑的笑,“你是凡人,人妖是绝不可能在一起的。再者——”他故意顿了顿,凑近千面些许,“现在陛下喜欢你这张脸,那是因为你还年轻!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你会老!你以为,到那时候,陛下还会喜欢你吗?”
许久才幽幽地道:“就连你都觉得我配不上她!”
难受的不止他一人,千面听了他的话,面色又是一变,沉默许久。
“当然有!不过公子与妖王,下奴宁可陛下选择妖王殿下。”说到此处,逍银的眉头蹙起,似是十分难受。
“这么说来,你倒是一心盼着魂鸢姑娘坐上妖后之位。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恻隐之心?”
“你也说了‘差点’,也就是说妖后一位至今空着。”当年之事全都是花瑰一厢情愿,再者便是老妖王伊燎,用至宝往生镜与夜狂交换,那人方才勉强答应。可谁都知道夜狂并非善类,往生镜一到手,伊燎与花瑰全都被锁在了天山。这其中蹊跷,谁人不知。
逍银微微愕然,未料连这事他也听说了。不过,就算如此又如何?
“可据我所知,花瑰姑娘曾经差点做了妖王的王后。”千面沉眸,极为平静的道。
那人笑意渐深,接着道:“上次妖王殿下送陛下回来你也见着了!他对陛下可不是一般的好!至少下奴在妖界这么多年,从未听闻妖王陛下亲近过哪位姑娘。”
果然,他的话落,千面的脸色瞬间大变,一阵惨白。
思及此,逍银回眸,温润的嗓音夹着笑:“想必千面公子也听说了妖王殿下要立后的事吧!”
既然没法让魂鸢对千面不闻不问,那何不转而让千面知难而退。
逍银侧步,往一旁迈开,“陛下的毒便是下奴解的,怎会不知!”他移步之际,眼帘略略低下,掩去眸中的狡黠。听千面的语气似乎很是在乎魂鸢上次中毒的事,想必也是清楚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你可知魂鸢姑娘中毒之事?”他挑眉回应,不打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不知在公子眼中,下奴与陛下是何种关系?”逍银浅笑,眉宇间闪过一丝戏谑,定定的看着他。
千面拧眉,语气凝重的道:“仅是如此?”那么前些日子,他为何进了魂鸢寝殿便再没出来。
逍银说得坦荡,丝毫不为这样卑微的关系感到自卑。
那人似是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一时微愣,半晌才笑道:“自然是奴才与主子的关系!”
“你与魂鸢姑娘,是何关系?”千面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出心里的疑惑。
只可惜,生成男儿身躯。
千面打量着他,尽管身上穿着宝蓝色的宫服,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逍银的确很美,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他的眉眼太过阴柔,薄唇过于小巧,甚至那双丹凤眼也过于妩媚,皮肤过于白皙娇嫩,倘若是名女子,或许能与魂鸢媲美。
美目轻抬,他邪魅的丹凤眼看去,与那人相对,似笑非笑的道:“千面公子有事?”
逍银步上台阶,那一袭白衣的男子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目光看去,落在缓步过来的逍银身上。魂鸢方才定然是与他一起喝酒了,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他至今没有弄清楚,那不妨今日就问个明白。
又是一阵清风,这一次风里隐隐夹着淡淡的酒气。千面蹙了蹙眉,不难猜到,魂鸢刚才出去的功夫,喝了些酒。而且——
清浅已经迎上去,从逍银手里接过魂鸢,将她扶进了殿内。方才那酒,后劲确实有些大。魂鸢经过殿门前那人身边,眉眼低了低,兀自进门。
千面尚且呆立在门前,目光随之飘去,只见不远处,那一双人影正依偎而来。他的心顿时往下沉去,仿佛坠入谷底。
“主子!”手里的活放下,清浅急忙奔出门去。
怎知她心里才刚刚抱怨完,便从窗户看见院中被逍银扶着回来的魂鸢。
清浅一面收拾着书案上的文墨,时而看看站在檐下等候的男子。心里不由念叨,主子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把千面公子一个人丢在这里。
逍银扶着魂鸢回到寝殿时,千面还在她的殿中。
“本王没醉!”魂鸢是真的没有醉,思绪十分清晰。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她起身,腿脚有些不稳。逍银眼疾手快,扶住她,淡淡一笑,“陛下是醉了!”一定是醉了,否则方才怎么会突然凑到他面前,又说那些胡话。
魂鸢抬手揉了揉眉心,好像是有些乏了,刚下早朝便遇上千面。再加上方才喝了几杯酒,脑袋竟有些晕晕的。
“陛下是累了,下奴送您回去休息吧!”逍银服了服身子,毕恭毕敬。魂鸢的想法,他猜不透。如果她真的想挑起战争,他又该如何阻拦?
自从她把千面从人界带回来,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他们之间,也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说不清那是什么,魂鸢只潜意识的害怕那种感觉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清晰。
至于千面,她只要他的笑容,宛如从前那样,懵懂而美好。
魂鸢抬目,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她似是做了一个非常严肃的决定,看似一切都是因为千面,实则早晚会走这一步。
那人呆坐着,半晌才察觉到什么,不由站起身来:“陛下这么说什么意思?”莫非想打乱两界数千年来的平静。
她的眸光闪了闪,忽然想起了什么,“人界与妖界,多少年相安无事了?”她幽幽的问,却只是问问,并没有给逍银回答的机会。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魂鸢。逍银说得没错,千面毕竟是个凡人,而且他身上还背着血海深仇。
逍银被问得一愣,半晌才道:“陛下对他已经仁至义尽,还是将他送回人界吧!毕竟,千面是个凡人。”他坚信,人妖是不能在一起的。凡人寿命太短,且脆弱,不配与妖结合。更何况,魂鸢而今是整个狐族的王,身份高贵,怎能与区区凡人在一起。
“你说,现今本王还能为他做点什么?”忽而,魂鸢的声音又响起。
柳眉时而蹙起,时而松开,脸色时而泛白,时而红润,想必她现在想的事情,老少不宜。
逍银看着她,看出她心不在焉,便也不再说话,只静静瞧着她。
她现在脑海中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与千面亲吻的时候那种奇妙的感觉。还有…和夜狂……
魂鸢蹙了蹙眉,随口应了一声,其实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看着她退开,逍银缩紧的瞳孔才慢慢舒展,面上浮起一丝失落,却是笑笑,“陛下可看出下奴脸上哪里脏了?”未等魂鸢开口,他便先一步为她辩解,以免双方尴尬。
这感觉不一样,她不愿意去碰逍银,不是因为他的唇吻过很多女人。只是,找不到对的感觉。那种,激昂澎湃,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感觉。
魂鸢的身体却突然顿住,然后缓缓掀起眼帘。一双明眸,不掺杂一丝情欲,只定定的看着他的唇,许久才幽幽的退了开去。
可如今,面对如此主动的魂鸢,逍银却似木头一般杵着,不知该做出何种举动。心跳愈加猛烈,面色也越来越红润。
俊脸凑了过去,他眸光闪了闪。只见那女子低了低眼帘,便要吻上来。心下猛的一震,身子僵住了,只定定的看着那越发凑近的脸,俊脸悄然发红。他不是没被女人吻过,也不是没见过这般主动的女人,亲吻罢了,他最为拿手。
男子放下酒壶,不解的瞥了她一眼,只见魂鸢的目光正盯着他的唇瓣,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过来!”魂鸢突然出声。
“陛下在乎的,只怕不是千禧姑娘吧!”逍银敛起笑意,每每她提到千禧,必然是与千面有关。而那个男人,不过是一个凡人,她又是何苦。如果那男人换作妖王夜狂,那么他心服口服。但是面对弱不禁风,毫无作用的千面,他不愿服输。
魂鸢拧眉,看着淌下的清酒,犹豫了片刻,便幽幽地道:“我没能把千禧带回来!”
“陛下莫非有什么烦心事!”他仍旧为她斟酒,从容不迫,不疾不徐。
魂鸢沉默,一连饮了三杯温酒,白皙的面庞已然绯红一片。逍银暗笑她,太容易上脸。
那人垂眸,拎起酒壶又为她斟上一杯,方才道:“闲来无事,便研究研究。”他的确很闲,尊郢根本用不着他服侍,那人凡事喜欢亲力亲为,方能安心。
逍银含笑,只见她轻抿了一口,面色较之方才,红润了许多。魂鸢舒服的吐了一口气,讶异的目光瞥向逍银,“想不到你还会酿酒!”
“好酒!”薄唇喃喃,毫不吝啬的赞赏。
魂鸢执杯,轻轻嗅了嗅,的确泛着淡淡的丹桂香,十分醉人。她轻合眼帘,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不由上扬。
“陛下不尝尝?”逍银瞧着她,也落了座,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杯中美酒温热,酒香已然醉人。魂鸢落了座,素手握住酒盏,顿觉一股温暖从掌心传来。
亭中只剩下逍银与魂鸢二人,男子优雅伸手,示意她入座。
魂鸢进了亭子,那几名宫婢才矮身见礼,尔后退去。
“好啊!”她凝眸应下,如此一来,余下的几名宫婢便只能退下了。这里有陛下当初钦点的下奴服侍,也用不上她们。
一袭红衣妖娆,引人注目的却是那副惊天的容颜。即使她再安静,即使她站在任何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却也总能一瞬之际吸引人的眸光。
魂鸢回过头去,目光掠过几名宫婢,落在已经站起身来的男子身上。他从刚才就发现她了,从她入这庭院,站在对面的长廊上。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齐齐的女音从身后传来。
“陛下,这天就要下雪了,不如进来亭中,品一杯新酒暖暖身子!”那人幽幽说着,将方才斟好的酒推到对面的空位。他的话落,围在身旁的几名宫婢这才回身看去。触到那一袭红衣的女子,虽是背影,却已然令她们面色大变了。
怎知步子才迈开一步,便被亭中的男子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