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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乐此刻已经将白梦琛平放在地上,转而拔出长剑,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阮乐再抬眼,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横抱着那现世妖狐从半空中缓缓飘落。扑去的尘埃全都自觉退开,那人的银发缭绕,黑袍翻飞,横眉冷拧,目光薄凉的看向阮乐怀中的蒙面女子。
魂鸢前些日子受的伤定然没有好尽,真是不乖,一意孤行。
他的话落下,怀里的女子便合上了眼帘。他扫过她唇角溢出的鲜血,瞧着她紧蹙的眉头,还有额上渗出的细汗,温柔的眸子便紧了紧,眸光深沉几分。
男子温柔的眉眼她未看见,只听见温柔的嗓音说道:“阿鸢怎么这么任性!”他的语气极其宠溺,极尽温柔。
目光依然只触到那人光洁的下巴,便再也无力向上抬去了。
没想到那个白梦琛竟然这么厉害,还真不要命的聚集全身灵力与她一搏,最终却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
美目轻轻抬起,扫过那人垂在胸前的银发。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却是极力睁着眼想要看清那人的容颜。
而那方,被白光弹开的魂鸢,消匿在烟尘之中刹那,腰上便环上一条手臂,将她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但是白梦琛却是真的昏迷过去,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阮乐一脸莫名,却见怀里的女子已然合上了眼帘,他当下大惊,忍不住唤了两声:“白姑娘!白姑娘你醒醒!”
“大师兄…”轻轻的呢喃,彷如蝉翼震动一般轻微。
而那怀中的女子,眼帘半启,微弱的目光划过他的眉眼,望着那双担忧的眸子一瞬失神。
“你没事吧!”阮乐抱着她,眉头焦虑的蹙起,略略担心。
白梦琛此番的确受了重创,忍不住猛烈咳嗽,又是一口腥甜破口而出。
两道白影在烟尘之中落地,女子横躺在他的怀中,嘴角溢出一缕艳红的鲜血,浸透面纱,开成妖艳的花朵。
阮乐蹙眉,心下一惊,提气便跃起,手中长剑飞向对面的魂鸢。而他,长臂一伸便将白梦琛接在了怀中。
他手握长剑,却苦恼如何靠近。直到,那半空中的两道身影受不住力,被彼此的力道反弹开去。
“轰——”果然,他刚刚来开,方才呆过的地方便被坍塌的屋瓦砖墙淹没了。
头顶的屋瓦微微松动,阮乐抬目看了一眼,提步闪身撤开。
那人微微错愕,急忙翻转手腕,双掌一并推去,同样的白光,在半空中碰撞,产生强大的冲力。只见她们周遭的楼台亭阁,一一坍塌,整个皇宫东面,被毁得面目全非,只看见烟尘不断升起,却被那团半空中的白光隔开。
果然,白梦琛双掌合十,左右翻转,赫然分开,掌心压着一道白光骤然扑向魂鸢。
面纱下的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挂在白梦琛嘴边。她没有回话,扬唇之际,已然聚集全部灵力,看样子是想与魂鸢拼个两败俱伤。
稍有嫌隙,她便问白梦琛:“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身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近乎与她匹敌。但她浑身上下,却感受不到丝毫神气,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凡人之身。那么,这股强大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银发拂过白梦琛的面纱,她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魂鸢身子翻转腾起,避开刺来的长剑,手中软鞭已然挥出,扫过那女子的发尾。
还有那个名唤白梦琛的长白山弟子,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简直与那妖狐不相上下。
不是说妖狐现世吗?那迸出的神光是怎么一回事?
那确实是神光,阮乐已然无法逼近,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那烟尘之间,白光裹住的两道白影。那交错的身影太快,快得连他都险些看不清她们的身影。
那是极其强大的两股力量相撞,似乎天地都为之一震,想必这一下。长安百姓都会看见这道从皇宫中四散的神光。
浮光掠影,两道白影交错,白光迸射而出。
“轰——”白光破开了她下方的房顶,顷刻之间,那一片房屋全都倒地,尘埃扑地,继而袅袅升起,将半空的两名女子裹在了烟尘之中。
也正是此时,天际闪过一道光亮,仿佛利刃破开了苍穹,白光“噌”地从魂鸢头顶飞下,她未来得及抬目,已然一手斩断缠在腰上和腿上的白绸,侧身避开。
饶是她极力搅动着银鞭,却仍有一两条白绸缠上她的腰际,和右腿。
魂鸢凝眸,脚尖在青瓦上一点,身子便轻灵的飞起。负在身后的右手迅疾抽出,银鞭挥去,在半空急速旋转,与那飞来的白绸相触。刹那间,裂帛之声响个不断,只见半空中飘下一片片洁白,细碎如雪花,轻如鸿毛,实则是白绸碎片。
那方手握长剑的阮乐也没闲着,扬手将长剑回鞘,二指竖于眉心,眼帘合起,念起了咒语。
就在她话落之际,白梦琛的身体已然腾升而起,长袖一甩,一缕白绸便径直向魂鸢飞去。忽而接近,又仿佛幻变出千万缕白绸,像是动物的触角,分头向魂鸢袭去。
“看来,出现了一个不错的对手!”她弯了弯唇,右手负在身后。
这样善变的天,仿佛六月。可现在,却是冬季。
那蒙面的女子,正是白梦琛。这大变的天色,还有这狂野的大风,以及接踵而来的闪电。
魂鸢望了一眼,黑云压来的天际,眸光闪过一丝愕然,却是低了低,看向那从长廊步出来的女子。
垂在大腿边侧的手缓缓捏成拳头,指甲陷进皮肉中,白梦琛只觉得隐隐作疼。她的面纱轻轻浮了起来,那绝世容颜没人有幸见上一眼,天地浑然变色,一道惊天响雷震响,那半空中交汇的两道身影一瞬分离。分落在庭院的两座屋檐之上。
美目中落下一片阴霾,她在心中苦涩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忧伤。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说过,不会放过她,必定做到。
那帮宫婢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扶着莫临湘离开,略微狼狈。
白梦琛尚且站在长廊之上,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半空中的两道身影,面纱下的唇角浮起一抹笑,极冷,与她平日柔和的性子截然不同。眼帘低了低,她沉声对不远处惊慌失色的宫婢们道:“还不护送皇后娘娘到安全的地方去!”
长假划过她的衣袂,一片衣角翩然落地。那两道身影却是一闪再闪,从长廊到庭院,从房檐到半空之上。
她的步子顿住,身子骤然掠起,怎知阮乐却似是清楚一般,已经拔剑掠过她头顶,与她在半空交汇。
魂鸢的柳眉皱了起来,她确实很不满。在她手下死掉的人,竟然还能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可为什么,这女人还活着,千禧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那感觉,仿佛为她还活着,感到万分不满似的。
那女子说——你还没死!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死更让人感到害怕呢?她可是曾死在了魂鸢手下,虽然得以重生,但是那种无助感,空气稀薄,万般难受的感觉确实记忆犹新。那是死亡的感觉,天地忽然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四周寂静得可怕。
不过,她应当怕的。
只是她每靠近一步,那被围在宫婢只见的女子便后退数步。就连身子都在发抖,仿佛看见了世间最为可怕的东西一般。
“你还没死!”魂鸢说着,步子缓缓移动,向前迈去。
眸光收敛,迸出一丝寒光。阮乐提剑追来时,便见着那一幕。那白衣纤尘的女子,一头银发随风而舞,背影清冷,似是散着寒气。白梦琛随后而来,瞥见那长及腰间的银发,先是一愣,尔后眼中闪过一片阴霾。
当初死在魂鸢手下,当初折磨千面,在他胸膛上烙下印记的女人。
是莫临湘!
因为那人——
而此刻,魂鸢面上的面纱已经不知掉在了哪里,一张精致妖娆的容颜袒露在对面的女子眼底,确实是个沉痛的打击。
惊恐的后退数步,“不要!不要杀我!”
皇后娘娘?魂鸢的目光看去,果真看见了那位于宫婢们正中的女子。那女子着了一袭雍容宫装,面上脂粉淡抹,墨发高高挽起,头戴凤冠,不胜优雅。可现下,那女子的瞳孔却是紧缩着,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衣女子,愣了半晌。
忽而,一道素白冷漠的倩影出现在她们眼前,宫婢们缓过气儿来,这才急忙喊道:“保护皇后娘娘!快来人啊!有刺客!”
风刮过长廊上的垂帘,撞上迎面而来的一列宫人。宫婢们惊叫出声,一个个抬手掩面,大风吹得眼也睁不开了。
白梦琛微惊,她的反应实在稍逊一些,却也是撤步便掠出了门外。屋里浮在半空的东西接连落下,一道人影没有,只余下满室狼藉。
阮乐回眸,只有幸瞥见一缕银白的发丝,立马提剑跃出窗户追去。
“怎么?还想先下手为强?”魂鸢的嗓音又沉了沉,眸光里闪过一丝杀意,身上的大红毛裘翻飞,脱手一抛。鲜艳的红色,吸引了阮乐二人的目光。便是在这一瞬之际,那道素白色的身影消匿,化作一缕清风吹出门去。
只有阮乐,微微愕然,目光越过魂鸢看了看白梦琛,总觉得那女子有些诡异,似乎并不简单。
白梦琛微微抬手,只听周围一阵响动,屋子里近乎所有东西都浮了起来。她曾说过她是长白山白眉君人的关门弟子,崂山之术大有所成,对付妖魔鬼怪自然不在话下。可白梦琛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好对付。
“就凭你们,拦我?”压下那分惊愕,她冷冷的开口。余光盯着他们一左一右两人,还不忘搜寻纳兰桀的身影。她这番可是专为他来的,怎能叫他就这么从她手底溜走呢?
魂鸢这才微微侧过身子,余光瞥了那一袭白衣的女子一眼。那人如她一样,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极美的眸子。只是那双眸子,却令魂鸢微惊。乍一看,倒是有几分熟悉。
“你来了也好,省得我再去寻你!”身后传来一道清浅的女音,十分柔和,却又柔中带刚。
那身披红色毛裘的女子轻垂眼帘,只觉他方才的话有几分好笑。
阮乐不答,反道:“大胆妖精,竟敢光天化日出现。”他没想到,师父说的妖狐现世,竟然这么快就灵验了,还真是巧,刚好被他撞上。
许是她们同样穿着白衣,只是魂鸢身上还披着火红色的毛裘,而且她们二人都蒙着面纱。装扮上虽略有不同,但那身形瞧着却是极为相像的。
阮乐看着她,总觉着那女子与她身后不远处的圣女白梦琛有些相似。
她的眸光滑落,将对面的男子上下一番打量,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是什么人?”美目流转在那张陌生的俊脸上,背对着刚进门来的白梦琛。
只是这只妖——
那女子正是魂鸢,她未料到,这里不止有个白梦琛,还有只妖!
几番交手后,阮乐步子落定,手中长剑横于眉心,却是紧迫的盯着那拂袖而立,身姿倩丽的女子。
他的话刚说完,白梦琛便掠进屋内,只见剑光闪过,一片红火的衣袂划过。
纳兰桀愣了半晌,目光担忧的看看她:“你要小心,那女人不可小觑!”
“皇上放心,御林军正赶过来!这里先交给我们吧!”白梦琛说“我们”,便是指她和里面的阮乐。
待到双脚沾地,那一袭明黄便服的男子才略略松了口气。方才那女子,浑身散着一股王者之气,就连他这当朝皇帝都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那人的身手更是不凡,虽他武功也不弱,但是总觉着在她面前毫无招架之力似的。
与此同时,御书房的门破开,一道白色倩影掠过,已将那龙案前的男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