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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缨立刻摇了摇头,眉宇舒缓,笑意悠然,意态雅闲,轻叹一声道:“紫詹师兄,你的酒量本来是不错的。但是这酒还是不能多喝,尤其是你不能多喝。”
苏墨已瞧出谢千夜醉倒了,眸中流光潋滟,眼里闪过了一丝淡淡的不解,对方的酒量似乎连她都不如,苏墨觉着其中有诈,但是谢千夜如此明察秋毫的男子都没有寻到端倪,她这个不善饮的女子又如何知道?她连忙起身扶住了谢千夜的身子,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伸出袖子擦拭着他的面容,倒是一副伉俪情深的姿态。
师缨的目光在她面容上停留了一瞬,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嗔,语声依然温和且淡淡的道:“墨儿,固然进入天界中需要七个契约,但这个男人哪里和你有那么深的感情?值得你如此对待?”
“你不懂。”苏墨简单的回答。
“我不懂?”师缨又是一叹。
“阿缨?他为何会这么快醉倒?”苏墨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师缨。
师缨瞒天瞒地,偏偏不会隐瞒苏墨。
船舱梁顶的阴影将他的清雅的面容遮没,师缨慢慢的,轻轻的弯了弯嘴角道:“此事说来话长,因为谢老大晕车,也晕船,只是晕船的程度没有晕车那么厉害,他本来就昏昏眩眩,而且这天空城的美酒里面有百种中药,虽然不醉人,但对于一个晕船的人来说却很是不一样的。”
苏墨双目一凝,美眸中闪过一些火气,但也有些无可奈何,师缨平日里虽然一派君子之姿,但有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被宠坏了的,就是在做坏事的时候也不避讳她,苏墨皱了皱眉头,指责道:“阿缨,你又做坏事。”
师缨浅笑,“对于一个晕船的人来说,睡着了比醒着要好,不是?”
苏墨撇了撇嘴唇,想到谢千夜晕车的模样,有些不可置否。
她又挑眉道:“难道你早就准备着这种酒,想要对付谢千夜?”
师缨摇头,“人活着就要随时准备对付各种状况,对付各种人,至于谢千夜,我也是一时不忿,而且我想要对付他很久了,他先是囚禁在下,接着又挖墙脚,尤其是知道他居然立下了第七个契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墨儿,就让我心情爽一会如何?”
苏墨扶额,这个男人真是把报复说的如此赤果果的。
“师兄,我们换个地方睡!”只见师缨慢慢的俯身,趴在谢千夜耳畔低语了一句。
接下来,师缨挽起袖子,从侧面缓缓的抱住了谢千夜的身子,径直拖到了甲板上,他继续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只巨大的机关鸟,居然把谢千夜放在上面,轻轻一击掌,机关鸟径直朝向着天空飞去。
苏墨徐徐跟在师缨身后,本以为他要把谢千夜送入客房,不想居然做出如斯举动,而且做的犹如行云流水般自如,几乎让人完全回不过神来,但见眨眼之间,人已经完全飞到了天上,她立刻脸色微一变,眸子圆睁,下颔险些掉在甲板上,上前道:“阿缨,你把他送去哪里?”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师缨拂了拂袖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尘。
“阿缨,他中途醒来怎么办?难道不会寻来?”苏墨凝视着他的眸子。
“醒来也无妨,当然他这个人喜欢迷路的,肯定要寻很久道路,一时也回不来的。”师缨轻笑了一声,没心没肺的说着。
苏墨眼角斜斜扫过男子,虽然她并不担忧谢千夜会有事,堂堂化神期的大人物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落难,但还是不由脸色一沉,“阿缨,你又坑人了。”
师缨轻轻的一笑,“什么叫又坑人,你的阿缨夫君可是堂堂的正人君子!”
他慢条斯理的笑了笑,缓缓伸手去捏她的面颊,苏墨却是没有好气地“啪”一声挥开他的手腕,当然这举动并不全为了谢千夜,而是师缨当着自己的面前就黑人,暗地里不知又做过什么,也难怪其他的契约者们对他意见重重。
“墨儿你生气了?”师缨凑到她面前问道。
“其实,师缨,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苏墨摇了摇头,深沉的看了他一眼。
“哦?何事?”师缨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浅浅迷离,不解的问道。
“紫詹他已经恢复前世的记忆了。”苏墨着看着师缨,喃喃说道。
“紫詹?看来你知道他另一个身份了?”师缨温雅的看着她。
“嗯,我不但知道他另外一个身份,而且已经把他前世做过的事情,与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都对上了号。”苏墨神色平和,面上平静,不露声色,语气温和而沉静的说着。
“你……是什么意思?”师缨顿了顿,接着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此事说来话长。”苏墨抬起迷人的眸子,夕阳淡淡投射在她妩媚的面容上,仿佛在她身上渲染一层无暇的圣辉。她伸出指尖掠过额旁的发丝,语气轻缓,再一次向师缨说起了前世三人的瓜葛,把她当初与师缨分开后,被人带入了天空城,沦为了禁脔,与谢千夜在一起三年之久的事情叙述了出来,听着听着,师缨的眸光越来越冷冽,面容越来越阴沉,是苏墨与他相识以来最为阴沉的一次。
天色已晚,夕阳黄昏,海面的温度又低了几许。
夕阳残照,皓月东出,孤帆远影,情深归处。
“阿缨,我已经全部说了一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墨再次看向师缨。
“明白,我都明白。”师缨深深的看着她,目光里饱含着深情。
“阿缨,这些事情,我们迟早都要面对。”苏墨指尖抚过他的衣襟,眉眼中带着几分妩媚风情。
“早知道如此,方才我就应该把这个禽兽抛下海去喂鱼。”师缨目光阴冷,神色虽温和,语气却毋庸置疑,君子的风度也失了一半。
“……”苏墨顿时无语,心中轻叹。
她知道若是方才师缨知晓这件事情,一定会把谢千夜径直给扔下海去,没有丝毫的含糊。
船头只有少数几个船员经过,无人注意这个角落,女子正静静地立在那里,男子忽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但见师缨温润如玉的面容带着一丝哀伤,气度恍若一名出尘脱俗的谪仙,完美无瑕,苏墨伸手轻轻抚过他的手背,神情也渐渐松缓下来,二人的情绪就在这一刻缠绕在一起,带着悲悯,带着怜惜。
“墨儿,我的墨儿,你真是受苦了。”他喃喃地说道。
“阿缨,阿缨。”她唇边轻喃着。
两人立于甲板上,望着深蓝的天空,夕阳余晖落在二人身上,为二人渲染出了一片旖旎的金色背景。
这一刻,二人紧紧拥抱着,迎着光明与寂静,两颗心沉甸甸的。
风声戚戚然,隐隐有些悲凉之意,二人执手相握,指尖轻扣,恍若挽成一个同心结,两个人,两颗心,直至天荒地老,沧海桑田,永生永世,永远都不会分开。
渐渐的,苏墨的眉头舒展开来,长长吁了口气。
沉吟了片刻,她忽然温婉轻柔的问道:“对了,阿缨,你还恨他吗?”
“当然恨,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师缨眉眼如画,风度翩翩,却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阿缨,其实,他也不是有意的。”苏墨捏了捏他的手指,面上微露一缕笑。
毕竟自己与谢千夜已经立下了契约,深知自己也恨过他很久很久,不过前世今生早已经事过境迁,重生后的一切才是她需要面临的一切。
“不过,墨儿,让他成为第七个契约者真是不爽快。”师缨眯起眸子,温润的眸子闪过厉色,冷声说着。
“阿缨,有些事情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苏墨目光侧着看他一眼。
“天意如何?不代表我不能有所作为。”师缨信誓旦旦地说道。
忽然,苏墨有种不详的预感,微微皱了皱琼鼻,“阿缨,下次你遇到他,想要做什么?”
师缨面如冠玉,却无温雅之意,正色道:“狠狠揍他一顿。”
苏墨有些无言,“他可是化神期。”
师缨侧过眸子道:“墨儿,不是说先废了武功,然后行敦伦之礼,可以再次提升?”
苏墨眸色流露出一丝诧异道:“阿缨,你说这个,是不是疯了?”
师缨把她的手轻按在小师缨上,面色认真道:“自然没有疯,我已经有了打算,我早就准备好了,所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你摸你摸。”
苏墨知道这位又要开始无耻了,提醒他道:“阿缨,这里可是船上。”
师缨轻轻一笑,“墨儿,我们二人在船上还做的少吗?”
语落,他抱起她的身子,向那间无人的船舱走去。
如今,师缨公子想与娘子行房,没有人能拦阻得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谢千夜微微地睁开眸子,朦朦胧胧的转醒,眼前的一切让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乘坐着机关鸟,在空中翱翔着,周围苍穹朦胧一片,雾色重重,他已彻底迷失在此地,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何处,是东胜瀛洲?是南瞻部洲?此刻谢千夜知道自己虽然晕船,但是酒量极佳,区区几杯美酒还没有到醉酒的程度,自己一定是被师缨给算计了。
瞧见眼前的一幕,谢千夜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这一定是在向天空城的方向而去,这个师缨果然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他面色沉了沉,拿出了怀中的传讯鸟,轻轻地放飞了出去。
谢千夜毕竟是天空城之人,虽不精通机关术,但懂得如何操纵机关,冷冷道:“哼!不过是奇淫巧技而已,你师缨从来都喜欢鬼蜮伎俩?却与我天空城之道丝毫不相合……”
语落,他立刻操纵着足下的机关鸟,向着传讯鸟的方向追去。
当他来到船上时,正看到师缨与苏墨坐在一起,两人肩并着肩,样貌很是亲昵。
见状,谢千夜凝起眸子,面容一沉,“师缨?你做的好事。”
师缨昂首一笑,目光却带着冷意,“师兄,你来的有些晚了。”
“师兄,是你卑鄙无耻。”
“错了,是你卑鄙无耻。”
语落,他唤出三只机关巨兽,一只冷蝎子,一只蜈蚣,一只毒蛇,个个冲着谢千夜而去。
谢千夜未料到师缨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他还没有来得及兴师问罪,对方居然先下手为强,但见他眸子微凝,整个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谢千夜长袖一挥,一条黑龙浩浩然的腾空而起,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
同时,蝎子也飞快向谢千夜袭去,长尾如针。
谢千夜脚下禁制浮现,腾空而起,一条黑龙绕着蝎子旋转一圈儿,机关本没有生命,但一块晶莹的灵石从中掉落了下来,渐渐失去了光芒。
谢千夜眉头竖起,剑眉轻挑,“师缨,天空城禁制同门械斗,你违反了师门规矩。”
师缨已经戴上了蝴蝶面具,温文尔雅中多了几分神秘,唇边冷笑,“师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上一世你囚禁于我,还霸占了我的女人,这个场子我怎么也要找回来。”
谢千夜凝了凝眉,自知理亏,“师弟,看来你已知道了?”
师缨勾起嘴唇,“知道,当然知道。”
说着,他的脚下也行出了一道禁制,整个人腾空而起。
两人各自立于空中,远离船只,却与船只同步而行,只因苏墨还在那艘船上,那女子正是令二人魂牵梦绕的心尖之人,苏墨这时候抿了抿唇,微微昂首看着二人,两人都是她的契约者,居然为了前世的事情发生了争斗,她本来最应该担心的是两人莫要两败俱伤。
但是,她唇边居然带着一丝妩媚的笑。
她笑如春花,笑得妖媚,并不代表她没心没肺,毕竟,几个人都要去天界,固然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