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咳,说到低,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赢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们怎么对我又有谁在乎?真正让我感到恐惧的是他们会对妈妈和波丽姆做出什么,家人因为我的冲动会遭受多大的痛苦呢?他们会拿走她们可怜的财产,而后把妈妈投入监狱,把波丽姆送到教养院去?他们不会杀了她们,对吧?为什么不?他们又在乎什么?
我本应该留在训练场,表示道歉。或笑一笑,表示这不过是个玩笑,也许他们还会对我高抬贵手。相反,我却傲不为礼,昂首阔步地走出了体育馆。
黑密斯和艾菲正在敲门,我大喊着让他们走开,他们终于走了。我哭了至少一个小时,然后蜷缩在床上,抚弄着丝质床单,看着太阳在凯匹特――这个糖做的童话王国缓缓落下。
开始,我以为卫兵会来这把我带走,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好像不会来了。我镇静了下来,他们还是需要十二区的女“贡品”,不是吗?如果大赛组织者者要惩罚我,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在竞技场放出饥饿的动物来咬我。到那时,他们肯定不会给我弓箭,来让我自卫。
可是在我还没进竞技场之前,大赛组织者准定给我打很低的分数,成绩今晚就公布,这样所有头脑健全的人都不会资助我。今天的训练是不公开的,在训练结束后,大赛组织者将宣布每个选手成绩,观众会以此为起点在随后的整个比赛中下注。他们所给出的成绩从一分到十二分不等,一分是无可挽回的低分,十二分是高分,表明选手具有相当潜力。然而,成绩本身并不表明谁在比赛中能赢,只表明选手在训练中的潜力。在竞技场中选手表现差距很大,高分选手往往游戏一开始成绩就急转直下。几年前,一个获胜的选手在首次评比中只得了三分。当然,分数的高低也会在拉赞助方面对选手造成很大影响。虽然我的射箭技术差强人意,可开始我还指望能得到六、七分,现在我的成绩准是二十四个人中最低的。如果在比赛中没人赞助我,那我的生存几率几乎为零。
艾菲敲门叫我去吃饭,我决定还是去吧。成绩会在今晚的电视上公布,这些事我想瞒也瞒不住。我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可脸还是红红的,挂着泪痕。大家都在餐桌旁等候,包括西纳和波西娅。不知怎的,我真希望他们没来,不想让他们失望。他们在开幕式上好容易取得的成功,好像我想都不想就给毁了。吃饭时我用勺子小口喝着鱼汤,不敢抬眼看任何人。鱼汤咸咸的,感觉好像是泪水。
大人们在闲聊着天气预报,我的目光与皮塔相遇,他抬了抬眉毛,意思是,‘怎么了?’我只微微摇了摇头。侍者端上了主菜,这时黑密斯说:“好吧,聊得差不多了,你们今天还不太糟吧?”
皮塔抢先一步,说:“我不知道今天表现得怎么样,我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连看都练得看我一眼,好像在唱什么祝酒歌,我投了几个重物,之后他们就让我走了。”
听到这个,我感觉略好些,皮塔虽然没有攻击大赛组织者,但至少他也很愤怒。
“你呢,亲爱的?”黑密斯说。
黑密斯叫我‘亲爱的’,让我颇为恼火,我没好气地说:“我朝他们射了一箭。”
大家都停止吃饭。“你什么?”艾菲声音中透出的恐惧证实了我的怀疑。
“我朝他们放了一箭,确切地说,不是朝他们,是朝他们那个方向,就像皮塔说的,他们对我不加理睬,所以我就……我就不冷静,朝愚蠢的烤猪嘴里的苹果射了一箭!”我为自己辩护道。
“他们怎么说?”西纳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也没说,噢,我不知道,我径直走出了训练场。”我说。
“没等宣布结束?”艾菲急促地问。
“我自己宣布结束。”我说。这时我想起了自己是怎样答应波丽姆我要努力赢得比赛,我感觉有一千的重担压在肩上。
“哎,只能这样了。”黑密斯说道,在蛋卷上涂上黄油。
“你觉得他们会逮捕我吗?”我问。
“我怀疑不会,这个阶段再换人是很棘手的。”黑密斯说。
“我的家人呢?”我说,“他们会惩罚我家人吗?”
“我认为不会,这没太大意义,那样的话,公众想知道你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就不得不把训练场的事曝光。但因为这是保密的,他们又不能让公众知道,所以他们不会那么做,那么做等于白费力气。”黑密斯说。“他们更有可能到竞技场里再刁难你。”
“哎,反正他们早晚会这么对我们的。”皮塔说。
“没错。”黑密斯说。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说,这使我恢复了点信心。黑密斯用手拿起一块猪肉,浸在红酒里,艾菲看到后峨眉微蹙。黑密斯又撕开一大块肉,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当时他们什么表情?”
我觉得我的嘴角翘了起来,“震惊、害怕。唔,他们真是可笑。”当时的情形浮现在我眼前。“当时有一个人向后撞到在击打木球上。”
黑密斯听到后狂笑起来,我们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艾菲忍着没笑出来,她说:“嗯,他们活该。他们的工作就是观看你的技能展示,你从十二区来也不能成为他们对你不加理睬的理由。”然后她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好像她说了什么狂放不羁的话。“我很遗憾,可我就是这么想的。”她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的成绩一定很低了。”我说。
“只有高分才会引人注目,低分或者中等分数也没人会注意。因为他们清楚,也许选手留着一手,故意得低分。这种策略也有人用过。”波西娅说。
“我可能只得四分,希望大家也能这么想我就好了。”皮塔说,“我只是提起重球,扔出几码远,要是有人比我还糟,那他就是垫底的了。”
我冲他笑笑,突然感觉到饿了。我切下一块猪肉,把它埋在土豆泥里,大嚼起来。真是太好吃了。我的家人安全了,只要他们没事,就没什么大事。'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晚饭后,我们到会客室观看测试结果。电视上显出现“贡品”的照片,下方亮出他们的成绩。职业选手自然得到八分到十分的高分,其他多数选手得到五分,很奇怪,小露露得了七分。我不知道她在大赛组织者面前展示了什么技巧,但她小小的个头,肯定表现不俗。
十二区选手的成绩像往常一样,最后出来。皮塔得了八分,当时肯定有人观看他的展示。我的脸在电视上出现时,我的手指甲使劲抠着手心,觉得成绩一定是最差的。接着屏幕上亮出了十一分。
十一分!
艾菲特琳奇尖叫起来,大家都拍着我的后背为我祝贺、加油。可这一切不像是真的。
“肯定弄错了。这……这怎么可能?”我问黑密斯。
“也许他们喜欢你的倔脾气。”他说,“他们还要进行表演,他们需要能激起观众热情的选手。”
“凯特尼斯,燃烧的女孩。”西纳说道,然后拥抱了我一下。“噢,等着瞧吧,你采访时还有漂亮的服装呢。”
“有更多火焰吗?”我问。
“嗯,有一点吧。”他逗着我说。
皮塔和我相互祝贺,这又是一个无比尴尬的时刻。我们俩都表现不错,可这对另一个人意味着什么?我尽可能早的溜回了自己房间,把头蒙在被单下面。这一天所遭受的压力,特别是哭泣,已使我精疲力竭。我闯过了一关,得到了暂时的解脱,十一这个数字仍在我的眼前闪现。
清晨,我躺在床上,看着太阳在这个美丽的早晨慢慢升起。今天是星期天。在家是休息日。我纳闷盖尔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到了林子里。通常整个星期天我们都会为下一星期打食。一大早起床,捕猎、摘野菜野果,然后到市场去交换。我想象着我不在时盖尔一个人怎么捕猎。其实我们两个人都能单独捕猎,只不过一起干更好些,特别是捕捉大个头的猎物时。可就算捕捉小猎物,有人帮着扛那些沉甸甸的东西也挺好,这样的话,给家人四处谋食这样的苦差事也就成了轻松快乐的事。
我第一次遇见盖尔是我在林中独自打猎的六个月之后,那时我为了找吃的可费了不少力气。那是十月的一个星期天,天气凉爽,空气中飘着一股烂树叶的味道。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忙着和松鼠争夺坚果,下午趁着有点暖意,我下到浅泥塘里挖“凯特尼斯”。我打到的唯一的肉食就是一只从我脚上跑过、想找坚果吃的松鼠。不管怎么说,我先不能捕捉猎物,因为大雪会把我其他食物埋住,而动物总还要四处活动的。那天我比平时走得稍远一点,因而回家的时候急匆匆的。我正拖着麻袋走,突然看到一只死兔子,那只兔子被一个细绳吊着,就在我头顶一英尺的地方。大约十五码外还吊着另一只。我认出来这是一种圈套,我爸爸曾用过这个。猎物被逮着以后,就被吊在空中,以防别的饥饿动物来吃。我一个夏天都在试着摆弄这种圈套,却没有弄成。所以我禁不住把麻袋扔下,仔细琢磨起这东西。我的手刚要碰到兔子上方的细线时,有人喊起来:“危险!”
我一惊之下,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时盖尔从树后头钻了出来。他肯定一直在盯着我。他只有十四岁,可足有六英尺高,在我看来就是个大人。我曾在“夹缝地带”和学校里见过他。让爸爸丧命的那次矿井爆炸同样也夺去了他爸爸的性命。一月份,他去领英勇奖章的时候,我就站在他身边,又是一个失去爸爸的长子。我记得他的两个弟弟搂着他妈妈,他妈妈当时腆着大肚子,眼瞅着就要生了。
“你叫什么?”他说着,把兔子从绳套上取下来,他的腰上还别着另外三个。
“凯特尼斯”我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嗯,薄荷猫,偷东西可是要判死刑的呦,你没听说过?”他说。
“凯特尼斯,”我稍大点声说,“我没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圈套。我弄的圈套啥也抓不到。”
他瞪着我,并不相信。“那,你的松鼠从哪弄的?”
“我打的。”我把弓从肩头取下来。我现在仍用这爸爸给我做得小弓,可只要有机会,我就学着用大弓。我想着到春天就能打些大点的猎物。
盖尔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弓。“我能看看吗?”
我把弓递给他,“记住,偷东西是要判死刑的!”
那时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他一下子从一个险恶的家伙变成一个让人想与之结识的人。我对他报以同样的微笑可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我们聊起了打猎的事,我说如果他愿意跟我交换,我也可以给他弄把弓;不是拿吃的交换,而是拿他的知识换。我想自己设套,好有一天也能逮到挂满一腰带的兔子,他也答应了。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们渐渐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对方,在哪可以找到好多李子,哪里火鸡经常出没,我们还共用手里的家伙。他教会我下套和捕鱼。我告诉他哪些植物能吃,最后给了他一把我视若珍宝的弓。终于有一天,不言而喻,我们成了好伙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让两家的饭桌上都有饭吃。
盖尔让我有种安全感,这是自爸爸去世后就不再有的。他和我做伴,我一个人在林中漫长而孤寂的日子也就到了头。我不用再担心背后有人在盯着我,打起猎来也顺手多了。他还不仅仅是打猎的伴儿,也是我的知心朋友,在十二区不敢说的事,我都会对他一吐为快;他对我也报以同样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