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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保护我的安危?你又懂武了?”她没好气地道。
“就算不懂武,好歹我也是个男人。”他淡勾起笑,心里开始盘算着他安排的人也差不多该出场了吧。
倘若可以,他真的不愿用这计谋,但是,除了此法,似乎没有更快的方式可以教她卸下防备;若再不赶紧卸除她的防备,他可真不知道还要耗到什么时候。快要一年了,再这样下去,天晓得到底还要再耗多少个一年?
义父不急,他倒急了,他可不想再这样一事无成地耗下去,更不想再顶着这张文雅的脸皮。
只是希冀,待会儿这个献计之人下手时,能够轻些。
“男人不也是人?”淳于后仍是没好气地道,虽然觉得他搁在她头上的手压根儿不重,但他不断靠近的放肆,却教她浑身不自在。
“一样是人,可好歹比一般姑娘耐得住拳头……”他语重心长地道,双眼直盯着那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唉!得准备接拳头了……
“若是不懂武,又何必要替人接拳头?”淳于后不禁摇了摇头,偷偷地往旁边小挪一脚步,孰知他随即便靠了过来,她微恼地瞪着他,而他那双有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亦直睇着她。
“倘若不是为了心上人,你说,又有谁愿意这么做?”他柔情似水地道。
她眨了眨眼,一张粉颜霎时绯红了,不知该如何以对。“谁……谁是你的心上人了?再说,天晓得一旦发生事情,你会不会逃走?”
真是、真是轻浮又不知耻,居然说得像是真的一般。
她才不信他真拿她当心上人看待,她就不信她的防人之心,他会看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心怡她,真是教人匪夷所思。
“我是那种人吗?”他不禁苦笑。
他真是教人给瞧得这般扁吗?虽说他不是行侠仗义的好汉,但至少他不会眼见危难却不出手搭救。
“天晓得!”她侧过脸去,正打算要同他晓以大意,却突地感觉到身子震了一下,随即回头,见眼前有个人,她不由得微蹙起眉。
“喂、喂、喂!走路都不带眼的!”来者大声嚷嚷着。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不都是身旁这个人害的,要不然她怎么会去撞着人?
“道歉就能了事,要官府作啥?”来者放声斥喝,还对她身旁的君逢一眨了眨眼。
“要不,这位大哥,你打算要如何?”君逢一立即插话。
“我打算要如何?”来者狰狞的吼着。“给个一百两和事。”
“一百两?”她不禁发噱,随即拉着君逢一往后走。“不要理他,他分明是找碴,犯不着睬他。”
笑话,不过碰撞了一下,竟敢狮子大开口!若不是身旁有个不懂武的斯文伪公子,她肯定会给他一顿拳饱,教教他人生道理,要他往后收敛些,甭仗着有点气力便想要随便找碴。
她话才说完,随即感觉到背后有一阵拳风袭上,她下意识地想要回过身接掌,孰知身旁的君逢一居然以身替她接掌,掌劲不偏不倚地打在他身上;而动手打人的人,随即一跃而逝,教她傻楞地站在原地。
接着,君逢一颀长的身子狼狈一倒,唇角不断地溢出鲜血,散在湿泞的地上,仿若染在她心坎上,隐隐作痛……
第四章
御绣庄
“好端端的,怎会伤成这样?”
唤来了大夫,熬好了药,却一直等不到昏睡的君逢一清醒,原丝裘不由得蹙紧眉头,直坐在炕床边的软榻上。
“裘姨,我说了,就连我也不清楚,不就是撞了个人,也没真撞倒他,而他就动怒,一开口便说要一百两和事;我不想睬他,拉着君逢一便走,谁知道他那么小人居然动起手来……”淳于后攒紧眉,纤指指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君逢一。“而他就多事地挡在我身前,结果就变成这个样子。”
“后儿,你怎能说他多事?他为你而受了重伤,你居然说他多事?”原丝裘不禁怒道。
“本来就是他多事嘛,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我自个儿处理不就得了?”谁要他多事替她接下这掌劲的?她不会感激他的,她只会气他害她内疚。
“后儿!”
“本来就是了。”她扁起嘴来。
虽说她平常防他防得紧,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讨厌他,更不代表她希冀他受伤,她只是不惯于跟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太过亲近罢了,这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不是吗?
“后儿,你这么说,未免太伤人了?”原丝裘忍不住要为君逢一叫屈。
“我……”可是,真的要论,还真是他的错呢!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撞到人但话又再说回来,也是因为他好心地脱下袍子替她遮雨……就不知道他现下昏睡不醒,是不是和淋雨有关?
“后儿,裘姨是这般教导你的吗?你居然连丁点的恻隐之心都没有,连道德心也没有。”原丝裘不禁哀痛地摇了摇头。“真是白教了。”
“裘姨……”淳于后无奈地扁了扁唇。
“逢一他,是个孤儿,后来教人给捡了回去,但他现下又遭人给赶了出来,根本就无家可归,咱们御绣庄难道连收留一个人都不成吗?”
“嗄?”她不禁傻眼。“他既然无家可归,为何打一开始又说他是上长安御绣庄来的?况且,他身旁还带着随侍呢。”
不对呀,她总觉得有诈。
横着看、竖着看,她都不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反倒觉得裘姨益加古怪,仿佛心都偏到他身上去了。
再者,她为何这么清楚这些事?
“太苇是对他忠心,不想要离开主子,所以你没见着太苇卖力地在咱们坊里当起染工哩!再说他会上御绣庄,是他到了长安,听街坊说的,他有了兴致便想要上御绣庄探探。你刚好为他解了围,教他对你一见倾心,想要待在你身边,他便厚着脸皮给赖进来了。”原丝裘说得头头是道,让人完全抓不出破绽。
“说穿了,他根本只是想要找个安身之处。”她不禁冷哂道。
亏他还说什么心上人,幸好她没真信了他。
“倘若真是无心,他又何苦要替你挡这一掌?”
“这……”一句话又堵得淳于后无言以对。
天晓得,这是不是他的诡计?
裘姨说过要他当垫背的,可今日这个状况,他不是成功地当了她的垫背吗?”如裘姨所愿,裘姨该是要开心的,为什么却反过头为他说起好话了?
再说……裘姨是什么时候和他这般熟稔,非但知道他的过去,甚至还直唤他的名讳?
不管怎样,她就是信不了他,就连裘姨都教她生疑?
“呃……”
“逢一,你醒了?”一听见声响,原丝裘随即凑了过去。
“我……我是怎么了?”君逢一低哑的问道,挣扎着要坐起身,却被原裘丝再推回炕床上。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了一掌吗?怎么这一掌却打得他起不了身?不二那家伙该不会是失了准头,抑或是蓄意报复?
“你伤得极重,大夫要你多歇着几天。”
“是吗?”君逢一重咳了几声,感觉嘴里吐出几抹咸腥的血水。
“哎呀!”原丝裘见状,忙起身往外跑。“后儿,你先喂药,我再去找大夫问问。”
“裘姨?”见她一走,淳于后不禁有点扭捏地走到他身旁,拿起手绢轻拭去他唇角的血水。“身子很难受吗?”
他似乎真的是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呢。
这该不会是在演戏吧?如果只是做样子,是不需要真的伤成这样的,难不成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
可是,总得要有防人之心才成,要不然御绣庄前前后后全都是娘子军,倘若他真的心怀不轨,赔了她不打紧,若是连里头的姑娘全都赔进去了,要她怎么担得起这个罪过?
“还好……”尽管唇角淌着血水,君逢一依旧执意勾出淡淡的笑意。
好狠的心哪!不过是要他做做表面功夫罢了,想不到不二一出掌居然是这般凌厉,感觉上像是要置他于死地,是他这个当大哥的亏待他了不成?
该死的不二,待他伤好,非得好好回敬他不可。
“你真的不打紧?”淳于后微蹙起柳眉。
虽说他瞧起来是文弱了些,然而他的气色向来不差,可今儿个瞧起来,真的与往常不同多了。
“不打紧……”他低嗄道。
只要这计谋能成功,自然是不打紧,如果这计谋失败了,他非得找不二,将这一掌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不可。
“先喝药汁吧。”淳于后端来药碗,在他身旁落座。
“我坐不起身子……”他嗄道。
该死,居然让他坐不起身子!
淳于后敛眼瞅着他,低叹一声,拉来凳子,将药碗搁在上头,一手捧起他的后脑勺,一手舀起药汁。
“你就这么将就着吧。”她舀着药汁凑近他的唇边。
“嗯。”他无力地应了声,吞入一口药汁,随即皱深了眉。
好苦啊!他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不曾再喝过药汁了。
“很苦?”
“不苦。”
“可你把脸拉得都变形了。”她不由得放声轻笑,拿着汤匙的手赶紧放下,省得溅得他一身药汁。
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却像个娃儿一般,亏他还有一张卓尔斯文的脸,内敛深沉的举止,唇边老挑勾着欺负人的笑意,如今落进了她的手里,这种感觉……挺有趣的。
“妳在笑我!”他有点难堪地低问。
可恶,全都怪不二,害他落得这般困窘的境地。看来,只还一掌是消不了他心头的难堪。
“没的事。”她摇着手,却笑得浑身发颤,银铃般的笑声不断地逸出。
君逢一抬眼睇着她遏抑不了笑意的粉颜,感觉到她粉嫩的掌心依旧在他的头下,突然发觉她和自己凑得极近;可惜的是,现下的他,伤得连什么坏心眼的事都做不出来,真是可惜。
不过,混进御绣庄近一年,这似乎是他头一回见她笑得开怀哩。
她笑起来的模样,倒是比她板着脸的模样好多了。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笑声戛止,她敛笑地瞪着他。
他都已经伤重地躺在炕床上,不会又在打什么坏心眼了吧?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一直盯着她瞧的?
“妳很美。”他勾笑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正经。”她羞恼地站起身子。
“唉……”
听他低声呻吟,她才猛然想起方才她还捧起他的头,现下一起身,岂不是将他的头给跌撞在炕床上了?
“你不打紧吧?”她忙再捧起他的头,有点赧然。
哎呀!这也怪不得她的,不是吗?如果不是他老爱调戏她,她也不会一时忘了他是个伤者。
“不打紧……”他仿若正压抑着痛楚般地拢紧眉头。
该死,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真的不打紧?”不知怎地,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她居然忍不住想要笑。
“很要紧。”听见她蕴涵在话语中的笑意,他不禁没好气地道,黑眸直瞪着她快要抽搐的唇角。
“真的吗?”她不禁敛笑,俯身凑近他。
“嗯。”他抬眼睇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头,在她的唇上偷啄了一下,随即又乏力地趺撞在床上。
淳于后傻楞地眨了眨眼,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如跳虾般地往旁跳上一大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你……你……”她惊诧地捂住唇。
他亲她?!他真的亲她,他居然如此唐突地轻薄她……
“好疼啊。”他咧嘴低吟着。
“我不理你了!”她跺了下脚,随即夺门而出。
“我还没喝完药汁啊……”君逢一乏力地低吟着,只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外狂奔,状似遇鬼……啧!不过是偷香一个,犯得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