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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多呆了一下,苦笑着摇头沿消防楼梯走下了地下室。
陈瑶的鬼魂,并不因为赵多受了伤害,就放弃复仇的念头。
回了趟家,遇到了让一个男人羞愧难当生不如死的场面后,赵多忽然感觉不怕陈瑶了。人死了也就那么回事,还免却了活着的烦恼。况且,陈瑶是那么的爱自己,甚至怀了自己的骨肉,而自己不但辜负了她,甚至剥夺了她活着的权利,自己还有什么脸去害怕她呢?
他和齐美结婚十年,随着生意的扩大,一直没要孩子,甚至齐美都没有怀过孕。而陈瑶却是带着自己的骨肉走的。一个自己深爱却背叛自己的女人,又怎么比的上深爱自己的女人?自己去到另一个地方和她们母子团聚,也没什么不好!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虽然已经没有了乐趣,却还在本能的寻找自己活着的理由。虽然赵多真的很想把命抵给陈瑶,却潜意识里不想这么快就去。陈瑶活着的时候,爱和自己开玩笑,逗闹着玩,他现在突然也想跟陈瑶闹一下,开个玩笑。
此后的几天,何刚依然像赵多那样,在大门和阳台的门缝里塞一张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纸条,来确认到底是有人从阳台翻进了房间,还是雇用了开锁高手,在不损害锁的情况下打开了门,在房间里布下了那些令人惊魂的血脚印。如果这些都不是,那就只能是陈瑶在作怪了。
然而,他的聪明不但没给自己带来安慰,却受到了更大的惊吓,魂魄差点儿因为恐惧而飞出身体之外。
又是一个平淡而忙碌的日子,下班后,何刚提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快餐,跟赵多回到了他们住的20楼。
赵多摸出钥匙正要开门,何刚一把拉住了他,把手里的快餐递给赵多:“您拿一下,我来开门。”
他用钥匙捅开了房间的门,用手从地面向上量了半米的距离,然后轻轻的拉了开来,直到他的眼睛看到那片小纸条摇曳着从自己所放的位置飘到地上,这才舒了口气,推门进去,接着又跑去查看阳台的门。做这些的事的时候,何刚感觉自己就像个神气的侦探,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阳台的门也没有异常,纸片同样飘了下来。
赵多说:“别费心了,可能人家搞了两次,就不会再用这个办法了,再一再二不会再三再四嘛!洗手吃饭吧。”说着走向洗手间。
何刚不甘心的嘀咕着,便听到了赵多发出令人胆寒的惊叫。
他一个箭步窜向洗手间,赵多已经倒退了出来,表情像是见到了活生生的鬼。
虽然老板的神情让何刚也怕的要命,还是硬着头皮走向了洗手间。
“啊……”,何刚发出一声惨叫,也往后跳了几步,一个站立不稳,坐到了地板上,又赶紧挣扎着爬了起来。
人没有不怕鬼的,赵多害怕,是因为他的内疚。何刚害怕,是因为他今天清楚的检查了房间所有的门,纸片确实在自己所放的地方,位置丝毫不差。就算是有人聪明的在打开门之前,先检查门上有没有标记,也不可能会准确无误的把纸片再放回原来的位置。所以对何刚来说,既然没有人进入房间,唯一的解释,就是房间里有鬼!
马桶盖上是打开的,何刚看到满满的一桶鲜血,更可怕的是,在陈瑶死去的浴缸里,也有大半缸血,血的腥味很独特,何刚在屠宰场干活的时候,很熟悉这种味道,他可以肯定这不是红颜料掺成的水,而是真的血。
更奇怪的是,这几天赵多每个晚上都在洗手间里泡半个小时澡,泡完后就把排水孔的皮塞子拉起来,把水放掉,而今天浴缸里的皮塞子就放在眼睛可以看的到的地方奇#書*網收集整理,池中的血却平静不动,没有一点儿排掉的样子。
两人目瞪口呆的对望了一会儿,终于,浓重的血腥味让赵多压抑不住,“哇”的一声呕吐出来,何刚也跟着吐在了地板上,两个人直到吐干净了,还在干呕。
最后还是赵多的脑子最先活了过来,他说:“何刚,你去拿块纸巾,蘸一点浴缸里的东西,拿去化验一下这些红水是什么颜料拌成的。”
何刚恐惧的说:“赵总,我在屠宰场干过,很熟悉这种味道,这是血的味道,还要去化验吗?”
赵多一愣:“那也要去化验,看看是什么动物的血。”
何刚只好答应了一声。虽然这种事他并不情愿干,谁会为了拿多一点儿钱,去跟鬼打交道?但跟了赵多这段时间,他已经从心底里把赵多当成可以支使自己的人。所以尽管害怕,他还是从客厅茶几上的盒子里抽了一块纸巾,哆嗦着走向洗手间,赵多跟在他身后,既是给他壮胆,也是好奇心驱使他想看个究竟。
何刚努力压制着恐惧,伸手准备把纸巾浸到浴缸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马桶和浴缸里的血同时冒出一串气泡,开始漏了下去。把赵多和何刚惊的立在了当场,眼睁睁的看着血水往下排泄。
似乎陈瑶不想让他们拿血去化验,又好象是调皮的跟赵多开玩笑,只是,这个玩笑让人感到太恐怖太恶心了。
直到血水完全排干了,两人才反应过来。幸好浴缸内侧还有一层淡淡的血迹,何刚拿纸巾沿着缸壁擦了一道,沾了一圈红红的血红细胞。
赵多找了个塑料袋,让何刚把纸巾放了进去。他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能不能化验出什么结果来,这样放一晚上,明天拿去化验的话会不会变质呢?”
何刚接口道:“是啊,要不是太恶心,放到冰箱里冻起来就好了。”
赵多说:“对,就把它冻起来,大不了再换个冰箱。”
医生黄通正托着一个病人的下巴做检查,瞥见赵多站在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装作没看见,继续忙自己的事。
赵多四处瞅了瞅,看到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医生,便走到黄通身边,低声说:“黄医生,有件事要麻烦您,您能不能过来一下?”
黄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一开始,赵多勾引走了自己心爱的女友陈瑶,让他痛苦难当,不想刚刚抚平了伤痕累累的心绪,却又得知自己现在深爱的女人也与赵多有过那么一段。虽然阿琪信誓旦旦,向自己保证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以后只会爱黄通一个,但作为男人,这样的事毕竟不能让他释怀。
黄通不知道赵多要干什么,心想可能是要跟自己谈阿琪的事,便跟病人交代了几句,跟着走了出来。
虽然电梯厅里有人走来走去,但都是匆匆而过,没有人会注意他们在干什么。
赵多从口袋里摸出塑料袋,正要说话,站在他对面的黄通却忽然伸出手拉了一把:“让一下。”
还没弄清楚什么事,他听到身后发出推车的轮子滚动的声音,侧身一看,正看到一个满脸血的人躺在推床上,被护士从电梯里推了出来,又快速推向走廊的另一侧,像是赶着去急救。
那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五官,模糊一片,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看的赵多和何刚心惊胆战,黄通却是见惯不惊的样子。
“赵先生,你有什么事?说吧。”
赵多被刚才那一幕吓的嘴唇发抖,他忽然想起,当时陈瑶的尸体从急救室推出后,也是从这部电梯运往停尸房的。
刚发现自己的老婆和副市长的奸情时,的确有一段时间,赵多想起深爱自己的陈瑶时,会感到有点儿亲切,甚至也产生去陪伴她的念头,但现在一想到那具暗红色的冰冷尸体,他又开始恐惧起来。
见赵多没有回答,黄通看着他手里的塑料袋,便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赵多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忙说:“是这样的,昨晚我的车停在路边,早晨起来发现车窗被打碎了,里面放着一些很重要的物品也丢失了,在车窗的碎玻璃上发现了这些血迹,我想请你帮忙化验一下,看看对破案有没有帮助。”
何刚诧异的望着赵多,不明白他怎么会编造一个这样的故事。
黄通原本以为赵多是为昨天的事前来解释的,听到他这样说,似乎有些失望。
在他看来,赵多丢失了贵重物品,自然应该报警处理,侦察现场、化验遗留物的事,也应该由法医来做,来找他有什么用,就算是他这里得出的化验结果很正确,也不可能被作为破案的依据。
虽然心里这么想,黄通还是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原来这样,也不用化验,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他带着两个人来到化验室,跟里面的医生打了个招呼,拿了个杯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些溶液在里面,然后拿镊子夹住纸巾,蘸到了溶液里,纸巾上的血迹很快便溶化到溶液里。
黄通用滴管吸了一些,滴了一滴到显微镜下的载玻片上,调了一下显微镜,仔细看了几秒钟,对赵多说:“可以肯定的说,这是人的血,可能是那个小偷砸车窗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皮肤。”
赵多怅然道:“还能不能得出什么其他结果?”
黄通揶揄道:“就这么几滴血,你想得出什么结果啊?难道从血细胞里还能化验出小偷在哪里吗?就算是做DNA检测,可以确认小偷的身份,你也不知道现在小偷躲在哪里啊,又不可能把全市的人都找来配合你做检测。”
听到黄通说“DNA”,赵多眼前一亮:如果做DNA检测,不就可以解释自己心中的迷团了吗?他一直怀疑,这些血是不是陈瑶弄出来的,否则在门窗完好的情况下,怎么会有血呢?
只要能找到陈瑶生前留下的东西,即使是一根头发,就可以通过DNA的检测结果来推断个差不多。他平时经常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每当发生矿难后,警方都会利用遇难者的毛发来核对身份的新闻。
大脑一转,他对何刚说:“你去车里给我拿包烟去。”医院里不准抽烟,何刚口袋里也装着烟,但他毕竟不是太愚蠢的人,会意的下了楼。
在走廊隐蔽处,赵多把一个信封塞到黄通口袋里:“不瞒黄医生您,其实我早就有了怀疑对象,但没有确凿证据,也不好断定,毕竟那人是我一个重要客户,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我如果能弄到那人的头发,是不是就可以去北京做您说的那个什么DNA检测?”
黄通摸着厚实的信封,凭借多次收受红包的经验,感觉里面应该是一万块。
对他这样的医院骨干医生来说,这点儿钱还真不算什么。但赵多拿钱给他,却表达了一个观点,那就是赵多起码现在对自己还是持尊敬态度的,他愿意接受这种尊敬。
实际上,赵多虽然有些舍不得阿琪,却对黄通有一些歉意,毕竟在女人这方面,自己的确赚了他的便宜。
心里舒服了一些,脸色也好转了,黄通呵呵笑了起来:“去什么北京啊,去北京做检测,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连我们医院也早就引进了这套设备,已经掌握了DNA检测技术了。”
赵多大喜道:“真的?那这件事就麻烦您了!过几天请您喝茶,再好好感谢您,我就先回去了。”
赵多走后,黄通的脸色又慢慢阴了下来,变的几分阴郁可怕。
由于昨天晚上太过惊魂,赵多两人谁也不敢再用洗手间,浴缸和马桶里的血迹也还没清洗。
现在是白天,何刚的胆子也大了一些,走进洗手间准备把里面冲洗干净。虽然两个人不打算再在里面使用,但这么多血迹在那里,想一想也感觉恐怖。
赵多说:“何刚,你再从冰箱里拿一块昨晚的纸巾,我去让黄医生仔细的化验一次,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后,他回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