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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在那里。正是王琳的穿着,尤其她早上系在左手臂上的红色丝带。此刻在一片绿色中相当刺眼。
我心中升生一股不安,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也是一脸紧张。刘星缓缓的走上去,拔开灌木丛,我们就看见王琳仰面躺着,死得相当恐怖。
她的胸腔,自脖子以下,已经成了一个大洞。原本应该是人体内脏所在的地方,只有几根肋骨白生生的伸出那个大洞。边缘还在滴着血滴。右手自手肘处,彻底断掉。好像美式恐怖片里,被怪物生生扯掉一样,掉在离身体不远处。
看到这个场景,刘星几乎晕厥,摇晃两步后,跪在地上愣着。我已经感觉到,手脚僵硬,后背发冷,大脑会间断出现空白。看西夏的样子,也和我差不多。塔兰两只拳头捏得青筋暴涨,也是说不出一句话。韩璐直接吐了起来,而白诗诗则已经昏了过去。
“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星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把我们原本空白的头脑给拉回了现实。只觉得周围酸软无力,直接坐在了地上。
刘星抱着王琳的尸体,哭得那样悲怆。哭声尤如一把利刀,狠狠割裂着我的心脏。想着王琳那直爽的性格,那明亮的微笑;那不久前还在耳边响起的朗朗声音。我好想这就是一个噩梦,一个在午睡时,做了一个生猛的噩梦。以前这时候,我就应该被吓醒了。这次怎么还没醒?
自我的安慰,始终还是要面对现实的残忍。噩梦醒来的结果,也只有打湿了自己后背的冷汗。
天色已经渐渐开始暗下来,已经黄昏了,再过一会儿。又到了森林漆黑的夜。刘星始终紧紧抱着王琳的尸体。已经哭昏过去好多次了,就算是昏了过去,也是紧紧抱着。醒来又是接着哭。
刘星作为一名军人世家的男人,我们何曾见过他的眼泪。这一次,怕是把以前所有的泪一次释放了出来。原来男人的眼泪,只是深深埋在心底。真到了伤心时,会比女人的泪,流得更加彻底。
刘星已经不能自主行走了,我们让韩璐和白诗诗扶着他。我、西夏还有塔兰抱着王琳的尸体,还有散落在周围能找到的身体部件。回到了集合地。如果说胆小是面对未知事件时,心底自然的流露。而面对自己朋友的尸体,却是那样自然。就算已经不成形的王琳,我们也只当抱着睡着了的她。没有丝毫恶心和恐怖。唯一有的感觉就是麻木的感观,和手脚使不上力的酸软。
回到营地,文雪已经红着双眼等在了我们将要经过的路口。魏新正还呆坐在燃烧的篝火旁,机械地拨弄着。他的脸在火光中,只有呆滞。
或许文雪已经猜到我们去找王琳的结果,毕竟魏新正的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并不想是在开玩笑。所以看到王琳尸体时,文雪倒没有太过激动。但,又有谁见到王琳这样的悲惨的尸体,会不产生心理变化的。眼泪再次从文雪那已经哭红的双眼淌了出来。
黑夜,本就是让人恐惧的所在。就算平时,胆小的人也不敢在黑夜里呆着。更何况在这渺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在这失去同伴后的原始森林里。也许是我们的心情影响了上天,今天竟然没有一丝光亮。本该繁星灿烂的天空,今晚却好像被这片原始森林阔大的树叶给遮蔽了一样。除了这堆小篝火,在我们周围五米范围,点亮了一片光明。
比起黑暗带来的恐惧,更多的是心里的悲伤。我发起了这次活动,发起了这次原本应该有惊无险,充满刺激的森林旅行。在王琳出现意外后,心里全是后悔、自责、惶恐等各种负面情绪。
还有最大的难处:我们应该怎样处理王琳的尸体?就此结束这次旅行,回家去将王琳安葬,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云南虽然气候适中,早晚还略有些凉意。但白天被六月的太阳一照,温度就迅速升起来了。森林里潮湿的气候,也会让这热度变成闷热、湿热。王琳尸体在这样的气候下,要不了一天就会腐烂,到时候该怎么办?我们更不可能将她葬在这片渺无人迹,黑暗潮湿的原始森林里。如果这样,我们将怎样去面对我们的良心,面对出现在梦里王琳的灵魂。
等大家情绪,稍微缓过来了些。我就让魏新正把他们发生的事完整的说出来。魏新正面无表情,慢慢的说道:
“我和王琳,一直走到两条分叉的路前也没有发现一点胖子的痕迹。王琳让我和她各走一条路,这样节约时间。我开始本来是不同意的,我担心万一有意外该怎么办?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怕的。我为什么当初不坚持一起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了几句,魏新正情绪又激动起来。西夏按着他肩膀安慰道:
“你冷静点,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把经过告诉我们,也让我们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魏新正狠狠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又用手朝自己头上砸。好不容易才被我们安慰好情绪,继续说道:
“我们两人分开走以后,一路上也没发生太奇怪的东西。在我走到没路可走的时候,我就立刻往回走了。我当时心里一直有点怕,一个在走在那路上。实在是有些心虚的。然后回到道路分叉口,就在那等王琳回来。等了很久也没见她回来。我站在那里越来越害怕,就想:有可能王琳已经找到胖子,正往回走呢。于是我就往里面走了。也没走太远,就看见前面草丛里好像躺了个人,我当时吓惨了。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后来看到那条红色的丝巾,才知道躺在那里的是王琳。我和她一起的时候,看见了她手臂上的丝巾,我肯定是王琳躺在那里。那时候才没有那么怕了。我以为她中暑了或者摔着了,就想去扶她起来,没想到……没想到把她身子一翻过来才发现……她已经……”
说道这里,魏新正又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我们大家一脸无奈,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大家哪会有心理准备。刘星只是紧紧握着王琳手臂上那条红色丝带,一言不发。
夜已经越来越晚,周围除了昆虫的鸣叫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夜猫子的叫声,就只剩下我们一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今晚是不能乱走了。夜晚的森林天知道还会遇到什么。谭星不见了,两天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王琳也死了。我们已经不能再经受任何事情了。
拆掉一顶帐篷,将王琳尸体裹了起来。两个女生挤了一顶帐篷先去休息了。魏新正和刘星受了刺激,西夏陪这他俩挤了一顶帐篷。我叫西夏好好看着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切等天亮了再说。我、韩璐、塔兰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充当岗哨。韩璐一脸哀伤和恐惧,我又何尝不是。在这黑暗里,心理承受巨大的压力,总觉得周围有眼睛在看着我们。然而,也必须有人做好岗哨,我相信。到了白天情况会好很多。只有塔兰静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聚在一起了。我、塔兰还有韩璐三人。是本来就没机会睡,最多也就合上眼胡乱关闭了一下大脑的运作。三人无不是双眼布满血丝,加上是悲伤过后。一张脸憔悴无比。他们也都一样,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西夏说:
“小强昨晚一开始一直小声在哭,后来可能实在太疲倦就睡过去了。刘星则一直没说话。唉……”
韩璐轻轻抱住了白诗诗肩膀,失去了的时候。才知道眼前人是最珍贵的。看着刘星的悲伤。不止是韩璐,文雪也紧紧抓着我的手。手心冰凉。
“现在怎么办?赶紧离开这里吧,等过了今天白天,王琳尸体就会腐烂了。你们赶回去,肯定是来不及了。要不把王琳葬在我们寨子边吧。至少那里也算是山清水秀,不会让王琳的灵魂难过的。”
塔兰说出的话,其实也是我想说出来的。我们从云南回到家乡,一天时间肯定是不够的。如果路上尸体腐烂,这本身就是对王琳的不尊敬了。将她安葬在渡马镇,肯定是比葬在这片原始森林里要好多了。
“就把王琳葬在她遇到意外的地方。”
“什么?!”
塔兰的话刚一说完,刘星就开口了。他的话让我们大为震惊。我们深知他对王琳的感情。两个军人式的男女,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虽然没有其他情侣的小浪漫,可这样的一份爱情,又岂能是一般的小浪漫能够诠释的。原本应该最在乎王琳安葬问题的刘星,怎么会决定将她安葬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夺走她年轻生命又毫无理由的地方。
“这条丝巾上,有股很奇怪的气味。我肯定这不是王琳身上应该有的气味。哼,有人做了手脚。王琳是被人害死的!”
安静,绝对的安静。我甚至已经听不到森林里的动物叫声,听不到清晨微风扇动树叶的声音。只有心跳声在迅速加快。刘星的话,让我思想缓冲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了一丝意识。他是说,王琳是被人害死的,在这片无人问津的森林。谁会这么做?难不成是那些贩毒份子?
“给我瞧瞧!”
塔兰快步过去,从刘星手里接过那红色丝巾,放在鼻子下,轻轻闻着。片刻后说道:
“这是……母狗的分泌物,母狗在发情时,就会散发出这种气味,虽然很淡。但狗的嗅觉灵敏,闻到这种气味的公狗都会受到刺激变得躁动的。我以前打猎时,和狗打交道的时候多,闻到过这种气味。”
刘星和塔兰的话,让大家脑子一时都转不过弯来。西夏声音有点紧张说:
“狗?在这原始森林里,狗怎么可能生存得了?莫非是狼?”
“不可能,狗和狼的气味肯定是不同的。我虽然没有闻到过狼分泌物的气味,但是我能肯定这是母狗分泌物的气味。这就肯定不会是狼的气味。”
塔兰肯定的说道。
“你知道就好。塔兰!既然你已经说肯定这是狗的气味,在这森林里。能和狗有联系的,就只会是曾经做过猎人,深知森林情况的你了!哼!我闻到这上面奇怪的味道就想到过很多种可能,只有你,是最大的可能。我原以为你会掩饰,没想到你居然大方的承认了。你怎么解释?你不给我一个交代,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星的话,让我们大惊失色。这一想来确实如此。从王琳尸体情况来看,绝对不像是人为的。原以为是遇到了森林里的野兽,发生了意外。可是今天结合丝巾上奇怪的味道。就能想到大概。
“你……你怎么能这样乱说!我已经不是猎人很多年了。你们也在我家住过,哪里还有狗。以前跟着我的猎狗,早就死了。我现在是导游,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
塔兰气得脸色涨红,对刘星说的话。颉言反驳。
“你还敢狡辩?!你肯定是觊觎我们身上的钱,动了心思。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王琳丝巾上沾上了母狗的气味。你曾经是猎人,对训练猎狗很有经验吧,你早就训练好一条公狗,在这森林里藏起来。等它闻到王琳丝巾上母狗的气味,就对王琳发动了攻击,王琳在没注意的情况被偷袭,所以就被咬死了。森林四个方向上那些分叉的道路、山洞、干掉的血迹。恐怕也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吧?说!你用这种方法害死了多少人?”
刘星一段话,说得在情在理。我们相信了一大半,同学们看着塔兰都露出防备的眼神,不约而同的向刘星靠近,将塔兰孤立了出来。这种时候,肯定是相信熟悉的同学们的。
塔兰看到大家的眼神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