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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结果出来了,和你设想的完全一样,报告过会给你。”杜亦羽挂上电话,终于看向那个毫不客气的泡了杯咖啡的男人:“不会是陈小铃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本来准备好好数落一下这个一点也不友好的法医,但只是第一回合,就让孟久乖乖的将所有气话都抛开。
“猜的。”杜亦羽抢下孟久拿起的第二包速容咖啡,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唉,你的脸皮实在是有够厚的。一般人被挂了两次电话,还会找上门来吗?”
孟久没好气的又从杜亦羽抽屉里翻出一包咖啡,恨恨道:“一般人,会挂朋友的电话吗?!而且还是在朋友有事相商的时候?”
“你找我就是给我找事,哪里是相商啊!”杜亦羽无奈的看着自己最后一包咖啡化做冒着热气和香气的水,只得认真的建议道:“我说孟大法师,你有修罗刀在身,别说陈小铃了,就算僵尸祖宗都打不过你。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对,修罗刀的来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你的修罗刀是怎么来的?”
“别人送的。”
“什么人?”
“不知道。”
“啊?”
“真不知道。当时,我正在贵州旅游,碰到一个云游的道士。那道士说我和他有缘,送个自制的小刀给我。”
“你就要了?”
“当时那刀他在柄里藏了封印,所以看起来实在是个又锈又旧的铁刀。我就收了。等和那道士分手后,才发现刀柄缝里露出一角纸符。打开刀柄,封印自然失效。刀身突然风鸣起来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呢!”
“云游道士?……凭什么把这种神器给你?而且还好像生怕你不收是的将刀封印?”
孟久摊开手:“我也很想知道。不过,那刀似乎真的和我有缘,不管我到哪,它都是招之即来。”
杜亦羽点头道:“这倒确实是缘分,修罗刀是会自己认主的。”
“咦?那可能那老道就是因为缘分,才把刀给我的吧?我是不是很有潜能,所以刀才非跟我不可?”
“你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杜亦羽毫不客气的打断孟久的胡思乱想:“你以为你遇到了一个老神仙还是大圣人?可以舍得把这种值得拼命去抢的神器送人?不错修罗刀是会自己认主,可当刀无主的时候,便是任何人都可以驱使它。既然刀会认你为主,足以证明之前的刀一直无主。那个老道用的好好的,凭什么把刀送你?”
“也许……也许他不知道刀会认我……”
“这和他是否送你刀并不矛盾。即使刀不会认你,他又为什么要让你去使用它呢?”
“也许,也许他被仇家追杀,怕刀被抢走,所以暂时寄存给我?……”孟久看到杜亦羽一脸‘你是白痴’的神情,不由叹了口气,自己分析道:“这当然不可能,如果那样,他便不该让我发现封印,暴露刀的下落。”见杜亦羽竟不理他开始沉思,便忍不住道:“喂,刀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杜亦羽也摊开手,忍不住笑道:“你该去问那个老道才是。”
“你!”孟久憋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吐出,苦笑道:“算了,我早该想到你是这德行。不过,陈小铃的事你必须管!诶,诶,诶,不许推脱。第一,我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可以自由操纵修罗刀的能力。第二,是你上次放跑了陈小铃的魂魄,该你负责!”孟久说到这里,看到杜亦羽的笑容,脑子一动,忍不住叫道:“靠,你早就准备管的是不是?”
杜亦羽笑道:“当然,我做事很少半途而废的。陈小铃背后,还有一个主使者呢。”
孟久气得半天说不出话,突然,又是一个念头浮上,皱眉沉吟:“你,你当初不会是成心放走陈小铃吧?”
看着杜亦羽不置可否的神情,孟久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叹道:“你把陈化铭当诱饵,就不怕他出事吗?”抱怨了一句,他掏出陈化铭脚上的照片,开始将陈化铭身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又叹了口气道:“陈化铭,唉,现在被陈小铃折腾的很惨啊。我们不该任何措施都不作就离开北京的。”
杜亦羽坐在转椅上,看着那张照片,脸色被电脑屏幕映得有些苍白。他依旧维持着嘴角得笑意,但却说出了一句令孟久为之窒息的话:“没有人可以保护所有的人,所以,只能习惯某些不幸的发生。”
孟久愕然的看着杜亦羽,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天授画尸人啊!
沉默不知维持了多长,总之,孟久决定不再去想杜亦羽的身份,既然已经自然而然的将他当做了朋友,就不要因为那些无聊的事情而恍惚。最可怕的存在又如何?总不能以这种笼统的概述去评价某一个单体吧?
孟久不得不承认,友情有时候是很微妙的事情。如果这种放虎归山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身上,那他一定会大骂那人的冷酷和可怕,而当这事发生在杜亦羽身上,却变得可以理解,可以解释,可以接受的。同样,也使孟久怎么也找不到净月口中那种‘最可怕的存在’的感觉。
杜亦羽,天授画尸人,可怕在哪里?
第四十七章 陈小铃3
就在孟久刚准备和杜亦羽讨论这事该如何解决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警察推着一张床进来,床上是一个装在黑色厚袋中的尸体。那警察一边往里推,一边叫道:“杜亦羽,来活了。下午能出报告吗?”
转过门前的器械柜,那警察才发现孟久的存在。杜亦羽只好道:“我朋友,没关系的。尸体先放那吧,有现场记录吗?”
“记录一会再给你,你先检查检查。下午就要报告。”
“急什么?”
“明天头要出差。他说走前要看看大致情况,好分派工作。”
“好吧,我争取。”
“别争取了,我今晚可不想加班太晚。来,来,你现在就动手吧,下午一上班就出报告吧。”杜亦羽白了那警察一眼,那警察突然想到这里还有外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
孟久笑道:“没关系,我不是很急,让他先给你干活吧。”
杜亦羽无奈的保存了电脑里的一个报告,戴上手套,走过去拉开拉链,一股臭味迎面而来,三个人都皱起了眉。那警察不禁苦笑道:“对不起,这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三天了。”
杜亦羽的手看似无意的挥了挥,好像要扇走那份臭气。而奇怪的,臭气竟似真的被扇走了许多,至少变得可以忍受了。
那警察诧异道:“咦,好像又不那么臭了。这是怎么回事?”
“闻惯了呗!”孟久边说边走过去。
那警察皱眉道:“不对吧?是真的臭味减淡了。”
杜亦羽回身拿起手术刀,道:“你变态啊?喜欢研究尸臭?”
“靠!我这是思维敏感,万一这臭味是线索呢?”那警察这么说着,显然已经不再去理会那异常的臭味了。孟久好笑的看着杜亦羽一刀划开腐烂的气管,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家伙平时都是这么蒙人的。”
此时,那警察的目光颇为惊讶的停在站在一旁看杜亦羽解剖的孟久道:“你不恶心?”
孟久一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那警察:“我就是干这行的。”
那警察看了名片,不禁露出一个‘怪不得你们是朋友’的神色道:“画尸人是什么?”
孟久道:“给死人化妆。你知道的,总要有人做这个的。”
那警察点了点头,将名片收下道:“你们这行不容易吧?”
“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
孟久和那个警察边说边移步,竟坐到了一旁聊起了天,留下杜亦羽辛苦得翻弄着死人得皮肉。
“这人是怎么发现的?”杜亦羽似乎不打算放任那两人的悠闲,开始询问案情。
“死在家里,臭气熏天,邻居报的案。怎么样,怎么死的?”
杜亦羽从咽喉取出一枚钉子道:“你的气管里要是被硬塞进这么个东西,也会死的。”
“操!”那警察愤怒的叫:“真他妈变态残忍!”
孟久叹道:“确实是残忍啊。现在的人都怎么了?变态片看多了,还是压力太大了?”
“我看什么也不是,根本就是天生的变态!”那警察愤骂了一阵,又佩服的看着杜亦羽道:“还是你厉害,每次都是一刀就找到问题所在!怎么看出来的?”
杜亦羽摘下手套,将那尸体袋上的拉锁拉上道:“我是法医,自然有我的观察办法。”
“有时间教教我啊……诶,你不检查其它的了吗?”那个健谈的警察跟在杜亦羽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孟久的视线则偷偷看向尸体上空,那个捂着脖子,茫然而痛苦的灵魂。不禁大叹佩服——有着这样的能力,却还能如此的默默无闻,实在不容易!
晚上,立丰别墅区外停车场,杜亦羽从出租车上下来,按响了3号楼的门铃。保安将杜亦羽带进客厅,陈化铭连忙迎上来道:“杜法医,快请坐。没想到还要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
孟久大包大揽道:“别客气,不打不成交,都是朋友嘛。亦羽,怎么样了?”
杜亦羽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孟久道:“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虽然有个碎尸案,但四肢都找到了。也有个少女失踪的案子,但却是昨天才报的案,不大可能。你们自己看吧。”
孟久和陈化铭坐下看那些材料,杜亦羽则要求在房子里四处看看。陈化铭第一反映自然是有些为难,但孟久却喧宾夺主的答应下来,陈化铭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让那个保安替他带着杜亦羽各个房间看看。
半个小时后,杜亦羽溜达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陶艺把玩着。孟久看到那陶艺,吃惊的挑了挑眉,接过来左看右看,倒是把陈化铭晒在一边了。
墙上钟敲击了九下,拿着陶艺的孟久的手突然震了一下,本来准备去厕所的杜亦羽也霍然转身,推开跟在身后也打算去厕所的那个保安,往陈化铭的方向伸出手。同时,孟久也向陈化铭那边举步,而陈化铭正要站起来,去打扰一下专心于陶艺的孟法师。
镜头似乎切换成了慢镜头,只见陈化铭站起,抬起右腿,再落地的瞬间,陈化铭整个人突然矮了一下,失去了重心。鞋似乎是自己掉在了地上,而裤腿里顷刻便喷射出鲜红的血液。
陈化铭摔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右腿的裤筒空空的叠在地上,怪异的昭示着右腿的消失。
然后,孟久跑到了陈化铭身边,保安大叫着坐倒在地上,杜亦羽却突然转身向楼上跑去。
“啊!!!!!!!!!!!!!!!!!!!”陈化铭杀猪般的叫着,却因为失去了右腿而无法在地上翻滚。
孟久检查了陈化铭的腿,对着保安吼道:“有没有可以止血的!”
就在保安慌忙的拿来一卷纱布时,杜亦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客厅口,手里拿着一条陶瓷一样的腿——修长而苍白的,女人的右腿。
“快!接,接……”陈化铭疼得无法成言,但保安显然明白了陈化铭得意思,向杜亦羽急跑过去,同时大喊:“快把腿给我!”
杜亦羽轻易得闪过保安,走到陈化铭得身前,并起食指和中指,飞快得点了陈化铭得几个穴道,又示意孟久为昏了过去得陈化铭缠纱布止血。
“干什么?!”保安着急得跑过来,伸手便打算抢那腿,急道:“快接上!”
杜亦羽一拳将保安打翻在地,冷冷道:“这腿不能接!”
那保安被打得有些蒙,然而很快便又站起,却是不敢随便上前,只是急得跺脚道:“你们不知道!再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