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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猜测,爷爷和爷姥有一腿,但五乘是畜生,肯定经常欺负爷姥,所以爷姥虐待他的孩子,也因为是自己的骨肉,五乘想着法往我身上推。
至于小锁究竟是不是五乘的孩子,她也不知道,五乘之所以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她我的身份,确切的说是想让她明白我背后还有个爷爷。
小锁很惊喜:“大师,是他求您来救我的么?”
五乘冷笑:“不是,只是想告诉你,他爷爷早为他安排了妻子,你被黄三抢进洞里即将扒皮割肉,他在山下与爷爷商量何时与那女孩成亲。”
小锁震惊,瞪大的眼睛里泪珠滚滚:“怎么会这样?他答应会来娶我的,难道也是负心人么?”
五乘漠然道:“也不尽然,你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他又不是小女儿,还会对你以身相许?他倒是决定明天来找你,可贫僧估计八成是答谢救命,让你活的自在一些罢了,就算他有心娶你,他爷爷那老东西也不会答应。”
小锁泫然欲泣:“不娶就不娶,我也不是嫁不出去。”
“赌气了?我倒是觉得他没什么错,情况危急得你救命,自然心中感激便立下盟约,可你们并无前缘,日后也不见得会好,看你也是机巧的小丫头,难道喜欢那种尾生抱柱的木鱼脑袋?”
传说古代有个叫尾生的男人,与一位美女约好在桥上约会,可当夜下起大雨,美女没来,尾生就一直等着,等到河水漫了桥,他就站在台阶上,河水再高,他就抱着柱子往上爬,最后把自己淹死了。
尾生虽然信义,却是个木鱼脑袋,就算美女与他成功私奔,婚后叫他去买油,恰巧卖油郎回乡探亲,估计尾生会一直等着将自己饿死。
既然小锁是机灵女孩,自然不会喜欢这种木鱼脑袋,五乘劝她:“小狐狸,得到一个男人的心,仅靠色相是不够的,而他的那位女孩,容貌秀丽,也不在你之下,他们前缘已深今生再续,你与他却是初相识,自然比不过那女孩。”
小锁幽幽道:“比不过就比不过喽。”
“痴儿,缘深缘浅,总归是有些,”五乘从地上捡起一根枯草,手指一捻便燃烧起来:“这火花脆弱,你能将它吹灭?”
小锁吹口气,五乘横掌挡住。
“大师,你耍赖。”
“不是我耍赖,是山下的老东西耍赖,前生已去,他偏偏搞出个来生缘,今生与前生勾结,又如何斩断因果?”五乘拉着小锁的手向山下走去:“你与他的缘分就是草芯灯火,虽然灯花脆弱,可贫僧一掌回护,谁也不能将它弄灭。”
小锁不知道五乘要做什么,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暖洋洋,笑的美滋滋。
在狐狸洞得不到重视,又经历黄大王的恐惧,忽然冒出来一位很厉害的和尚要帮她,小锁觉得有依靠了。
我问她五乘做了什么?
小锁说不知道,五乘将她带到山下,在她额头拍了一掌,小锁昏了过去。
小锁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等她醒来之后,已经到了**金光寺。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林窝
五乘身边多了一位穿着时尚的妇人,小锁叫她兰姨,而五乘也不是破旧僧袍的打扮。他穿着藏民最常见的服饰,戴着皮毛穿着皮靴,威武伟岸,浓眉大眼。
那是一件宝塔寺庙,这种汉族建筑在**极为少见,可寺庙却没有牌匾,小锁问兰姨这是哪里,兰姨说是金光寺。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时已是五乘假死,带着小兰小锁去了**。
小锁说与五乘一同的还有一位陈姓瞎子。他们相处极为和睦,白天时两人钻在经房里不出来,晚上便回屋休息,小锁问五乘,为什么将他带到这里。五乘说留下一点缘的种子,等它长成参天大树。
小锁问起我的事情,五乘微笑着掏出一个香囊在她眼前晃晃,正是当初她送给我的那个。
这样说来,拔我头发的便是五乘,只是爷爷将香囊要走。不知为何落到了他的手上。
小锁自然知道所谓的夙缘情怎么使用,只是当初她送我香囊是抵挡狐狸迷人心眼的味道,而且在她看来,我一个村里的男孩,能得到她的青睐,哪有不死心塌地的道理,只要我带着家里的长辈上山。她便能收拾东西跟我逃跑,也就没有把头发搞这玄虚。
而五乘替他这样做了。
五乘打我也不止一两回,凭他的手法拔跟头发倒是很轻易。
小锁在金光寺呆了两年多,五乘说缘分到了,让陈瞎子送她去东北山林。
分别时,小锁问五乘:“大师,方航会来找我么?”
“会,夙缘情不断,万水千山他也会遇见你,送你回风林窝。只是提前让你们相遇,短则一年,长则两年,你们就能遇见。”
“他的那位妻子呢?”
五乘指着金光寺窗台前的一根枯萎了的青芽说:“这枝蔓枯死,那小丫头应该是香消殆尽了!”
“可是他会喜欢我么?”
五乘笑着摸她的头发:“你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呢?”五乘嘱咐道:“见了他之后也不要多说,毕竟那小丫头新死,方航心中总不痛快,记住你兰姨教的,他哭你安慰,他笑你附和,他睡你相陪,他醒你侍奉,他骂你欣受,他打你任由,诸般苦难受尽,便有真佛随感而至,佑你平安喜乐。”
小锁吐吐舌头:“好可怕呀,我怕疼。”
五乘说:“他虽然不是东西,但最多就是骂两句,应该干不出打女人的事吧?不过贫僧也不敢保证,毕竟那小家伙受了大刺激,说不准变态了呢?”
小锁撅着嘴:“大师,当年你将我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他真的那般无情无义,我便不见他了。”
“他?说好会去娶你,转脸见了小丫头就将你抛诸脑后。”
“那我不见了。”
“不要赌气,不想见他,为什么总盯着香囊发呆?未修成正果之前,一切磨难便是过眼云烟,当初他不爱你,也是你们没有纠葛,可他对那小草极好,只要你抓住他的心,这小家伙倒是个贴心人。”
小锁满意了,跟着陈瞎子回了东北。
讲完故事,小所咬着嘴不说话,我问道:“既然五乘让你不要多说,为什么你又将一切都告了我?”
“我和陈伯伯从**回来的路上,有天夜里他忽然对我说人之交贵在坦诚,尤其是相爱男女,我若是按五乘大师的话去做,即便与你在一起,也是被当成那个女孩的替身,倒不如说了干脆,”小锁轻笑道:“刚才也是恼你答应来接我却另有新欢,其实也没生你的气,陈伯伯劝了半夜,我也决定跟你实话说的,无论五乘大师还是兰姨都说我不比任何女孩差,你不要是你的损失,我没必要不择手段,不是么?”
“嗯,说得对,陈瞎子脑袋抽风了吧?居然会坏五乘的事?”我有些捉摸不通,看小锁的话说,应该是爷爷将陈瞎子赶跑,五乘却与他私下勾结,没道理五乘决定的事,陈瞎子忽然横插一手,除非这样做对他有好处。
“小锁,你们什么时候到了东北?”
“四个月以前。”
“陈瞎子有没有与一个叫荣泰的人联系?”
“没有,不过他经常与另一位老伯伯见面,好像就是听了老伯的劝,才决心劝我的。”
我心中一凛:“哪个老头?”
“好像是叫齐健!”小锁犹豫半分:“我也没听清楚。”
居然是他,这孙子到底是谁呀,一会中年人一会老伯伯,难道他会返老还童?
不管他了,先见了爷姥再说,我估计唯一不会算计我又能帮上忙的人,也只有她了,叫小锁带我们进风林窝,路上我问道:“小锁,那香囊在哪呢?给我看看呗。”
小锁眯起眼,露出两颗小虎牙,笑的很开心:“不给你,你当我傻?”
“咦?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也没答应给你香囊。”小锁正色道:“方航,我很可怜的,没有父母,族里的姐妹总是欺负我,我觉得你人不错,想与你在一起,你不能辜负我!”
表哥早就忍不住,此时插话:“妹子,天下男人千千万,一个不行赶紧换,不如你把哥的头发拔了吧。”
小锁扭头说:“表哥,我可是弟妹。”
表哥语噎,彭海庭偷笑,我则头如斗大,没想到小锁这么难对付。
还有一个问题我也想不通,五乘一直给我灌输小锁已经去投胎的说法,可按照常理,她如今不过三四岁,就算小锁听他的嘱咐不将实情相告,也没理由不被我发现,难道我在五乘心中已经低智商到三岁与十八岁分不清的地步?
我问小锁五乘有没有说过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小锁说没有,五乘告诉她,只要见面,我就会感叹世事变迁,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成青春少女。
这么说来,五乘认为我会明白小锁为何三年前投胎却变成十八岁女孩,可我就是不明白!
一定是陈瞎子和齐健捣鬼了,他们搅乱了五乘的计划,可这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齐健就不说了,那陈瞎子与爷爷与五乘不是一路人,忽然与五乘搅到一起还不够,居然又将他卖了。
不明所以,想破头也想不出。
深山老林之中,自然不会有飞檐迭起的宫殿坐落,我想象中的狐仙洞府,居然仅仅是成排的木屋。呆妖叨号。
“小锁,这就是所谓的风林窝?”指着不远的十几间连在一起,用松木搭成的屋子,就是山中猎人暂居的小屋一样,树枝编在成排,搭上茅草便是屋顶,一块块松木切出来的木板钉在一起垒成四方便是围墙,甚至连木门的没有,仅仅在门框处卷着一桶帘子。
这十几间木屋中间隔着两三米的空地,都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篮球大小的口,不时能看见白色,黄色的狐狸从里面钻出来或者探头窥视。
差不多有二三十青年男女就在屋子前的空地上,矫健的肌肉分明,英武的剑眉星目,婀娜的亭亭而立,俊秀的颔首顾盼,无论男女都生的极为漂亮,我看看身后的彭海庭,也是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可与他们比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就少了烟视媚行,诱人心魄的感觉。
这些人散乱的站着,女的穿着轻纱丝绸,男的则是粗布短衣,都镇定的看着我们,彭海庭躲在身后,表哥则喘气粗重,七八米外就能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
我找那三位熟人姐姐,却发现这些女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些许的不同之处也是赋予了独特的风情,不相处上三五个月,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屋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锁,带他进来吧,另外两位小哥由紫青他们陪着,我和少年郎说些悄悄话。”
是爷姥。
有了他的话,那些男女围上来,七嘴八舌的与我们打招呼,表哥狂笑着迎了上去,彭海庭羞答答,脸红的快要滴下血,小锁拉着我从人群中出去,径直去见爷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速之客
“少年郎,好久不见。”再次见到爷姥,她依然是鹤发童颜的老妇模样。但说句心里话,第一次见她,我就以为是老爷爷,足以证明她的容貌如何,这样的老人年轻时也算狐狸精里的绝色?爷爷会和她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屋里处理爷姥再无别人,木屋子连地基也没有,就是将树砍去,整理出平地,不过倒是留了几个树桩当为座椅,爷姥伸手示意我坐在对面。端起中间茶几上的瓷壶给我倒了一杯茶:“小锁,你出去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