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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之宝?不知道比我的牛骨刀如何!
我兴奋的等待,司徒辰上楼又下楼,白布裹着剑柄,是一把红彤彤做工粗糙的木剑。
我接过来,轻微的动作居然将木剑碰的掉漆了,两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碎片落下,再看剑身,红漆皲裂出一道道交缠的纹路,完全是粗制滥造的残次品,一把十块都没人买,嫌脏手。
“伯父,这剑有什么玄机?”
司徒星辰说:“今天我回村里祭拜父亲,这把剑就插在坟头。”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说他父亲的坟头插了把剑,简单的如同早上喝的是稀粥。
司徒星辰说今天是他父亲的忌日,于是昨日清晨就逶迤出发,与村里的亲戚一一见面后今早去祭拜,然后就看到了红剑插在父亲的坟头,他问了乡亲们,没一个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用脚也能猜出来这不是好兆头,司徒星辰不敢贸然祭拜,啰嗦了几句就回来,他知道我在所以着急打问消息。
看着这把红色木剑,我恨不得把它盯出花来,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把不起眼木剑,甚至没有打磨刷漆,好像是用木头刻出个形状扔进红墨水再捞出来晒干。
“小航,红剑插在坟头上是什么意思?”
“啊?”司徒父子都等着答案,我如实相告:“不知道。”
司徒星辰面色一僵,苦笑起来:“陈三水一般厉害的道士都栽在你手里,却依然对付不了如今的敌人,看来家里有难了。”
“话不能这么说,陈三水不是道士,充其量算是术士。”我正色道:“追寻天人合一,返璞归真才是道士,这是说心境,而道士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追求路上领悟了披荆斩棘的办法,所以有了道术,陈三水上不体天心,下不察民意,只追求风水玄学的术法威能,这是死寻死路,所以他死了而我还活着,上下五千年不知有多少阴毒歹术,即便茅山掌教来了也不可能一眼便知,但俗话说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伯父处世光明磊落,为人宅心仁厚,自然不用怕这些小人。”
司徒星辰笑着摆手:“瞧你把我夸得,我只是遵从先人遗训而已。”
司徒辰着急的说:“方航,说了半天,就是你没有办法,让我家自求多福吧,对么?”
“也不是没办法,我只是不知道这把剑代表什么而已,”毛巾裹着剑柄,我递还给他:“这么说吧,任何害人的邪术不外乎当面背面,当面,招只鬼跟着,搞个僵尸杀人,背面,摆风水局引煞气或者阴气,用生辰八字和贴身之物咒杀,或者动祖宗坟地的主意,司徒老爷子去世已久,他的魂变不成厉鬼,身养不成僵尸,再从祖坟来说,如果老爷子葬在吉穴,贸然迁坟倒是能坏了后代气运,可眼下显然不是,至于说不敬祖先背离孝道,这剑又不是老爷子后代插的,也对家里没有影响。”
“这样说来,祖坟上的剑没有任何坏处?”
“也不一定,说不定有我不知道的办法可以害人。”为了安他们的心,我决定还是说清楚:“但是没必要担心,见招拆招,等他露出马脚就能动手了。”
“万一等死人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司徒星辰替我回答了他儿子:“你陪小航和盈盈四处逛逛,这里虽然偏僻可山顶的风景还不错,其余的不要担心,有父亲在,那些牛鬼蛇神不敢放肆。”
司徒辰不敢再多说,他爹与我们聊了几句就说路途疲惫,要上去休息一下,吃完饭时再见。
他带着佘珮菡上楼,司徒辰像是恭送太君的狗汉奸一般尊重,等人走了,又是死狗模样横躺在沙发上:“妈的,刚见面就打我,疼死了!”团司吉扛。
不说这事我都快忘了:“为啥打你?还让你跪在地上,你是亲生的么?”
“还不是因为龚花花?有人向父亲告状!”
“家教挺严!”
“可不是,从小到大,只要有不好的事发生,无论我是对是错都必须挨一顿打,然后跪在地上挑自己毛病,避免下一次再犯。”
“所以你很畏惧父亲?以至于见了面就没了智商?”
司徒辰不理解的看我,我见那两个保姆都在厨房忙活,客厅没有外人,便小声对他说:“你就没察觉到诡异?家里挖出你爷爷的尸骨,他的坟头又被插了一把剑,可你父亲只关心这把剑能否带来危险,并不在意尸骨的事,如果他不是知道内幕,就是与你爷爷毫无感情!”
“不可能。”司徒辰断言道:“爷爷留给父亲一把折扇,这么些年来父亲当宝贝供着,绝不可能不关心爷爷的事。”
“那就是知道内幕不对你说。”
司徒辰苦着脸道:“可是我也不敢问,问了他也不会说呀!”
“这个不重要,咱们回来的目的是找出要害你的人,家里的秘密可以日后再想办法,你现在找个借口带我见见白婆婆,如果不方便,就去见你的堂哥堂姐。”
第二百四十二章 草鬼
将方盈盈关在小黑屋里玩电脑,她现在是国宝级珍惜保护动物,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照顾是一方面,最需要的还是防止国宝丢失。
白婆婆的屋子在围墙角落。阴冷潮湿不说,常年照不到阳光,这是她要求的,就连盖房子的材料也是普通红砖水泥,不过毕竟是司徒家出手,外面看就是破败民房,可内里装修的颇为豪华,几乎与我家差不多了。
敲门,白婆婆拉开一条缝隙,我还没说明来意她就抢先道:“是小方呀,你稍等,我得先收拾一下,蛊虫不熟悉你的味道。难免会犯些脾气。”
开门见山。她并不隐藏自己养蛊的事实,不过一户人家是否有蛊虫很容易看出来,普通的蛊就是奇怪的毒虫,附近不会有任何昆虫的存在,一般只要看犄角旮旯里有没有蜘蛛网就好。而以蛇这种冷血爬行动物为蛊的。就看门槛附近有没有奇怪的痕迹,不过如今以都市社会为主流,很少有人懂得这些,只要去了苗族的部落里多留心就好。
人对不了解的东西总有畏惧心。就如少数民族盛传巫术,在他们眼中汉人的道术就很玄妙,可在道士看来,他们的巫术简直血腥可怕,不要说我,就连爷爷都不愿意惹他们,尤其是苗族。
不过他们与苗族发生了很多恶事,听爷爷说基本上五乘引起来的。
十几年前我爸有个朋友去湖南武陵山旅游,回来后就得了一种大医院也治不好的病,他说自己被苗女看了一眼就浑身难受,呕吐不止,还告诫我们不要去那些地方。
半年后这人就死了,全身满是流脓的烂疮,死前倒是对老婆说了实话,在武陵山认识一个苗族少女,觉着人家长得漂亮就套近乎,最后发展到上床,本来以为是露水鸳鸯却没想到女孩一心要嫁给他,他身在苗族部落也不敢拒绝,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却趁机会拿着行李溜了。
除了名字年纪故乡,女孩对他一无所知,他以为逃出生天却没想到早就中了蛊。
后来我跟爷爷说起这事才知道,苗女没下蛊,是他自己染上的,任何一个夺走苗女初夜的男人都会中蛊,他不进去,蛊也不会进入。
再说回白婆婆,我和司徒辰在门外站了七八分钟她便开门迎客,屋里装修的很好,家具也都时髦,只是空气中飘着一股不是很好闻的味道,应该燃着驱赶虫子的草药。
白婆婆让我们坐下,双手捧着茶壶倒水,在她这个年纪,一只手端不动满水的壶。
做完了待客的礼貌,她就搬椅子坐在我们面前,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实实在在的老太太模样,并无任何养蛊人的阴狠和怪癖。
“小方,你来找我应该有事吧?”白婆婆的牙掉光了,光秃秃的牙床尽显老态:“我养了几只虫子,不过这些年来也很难驱使了,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之所以说养蛊人总有怪癖,就是因为养蛊要喂血,做多了不合主流的事性格也会变得怪异一些,而白婆婆年迈,气血衰竭到极点,她的蛊虫一定吃不饱,甚至到了主动伤人的地步,所以她才要先收拾一番再让我们进门。
“婆婆,我是想向您打问一些事。”没见面时还有些怀疑,可如今却觉得她慈眉善目,老的让人心疼:“您平时睡觉轻么?比如说有人在外面挖挖土,您能否听到响动?”
白婆婆摇头:“我听不到,夜里也起不来,但我既然住在这里就不会让人伤害到小辰的家人,所以我很确定那三具骨头不是被人趁夜埋进去的。”
她的意思应该是有自己的办法守护着院子,虽然人听不见,可虫子却在夜里当起了保镖的绝色。
“您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哎,小辰出国的第三年。”泪花在浑浊的眼窝里翻滚,那一年她的孙女白小娟得了肺病去世,此时想起不免有些伤感,她摸了两下眼睛,便强作坚强起来:“也有可能是那两年被埋进去的,不过就算埋也一定是没有血肉的枯骨,那时候我经常和小娟来这里,蛊虫自然不能进屋,如果院里有新鲜的尸体,会被啃掉的。”
新鲜的尸体,就这五个字,我断定她年轻时也做过一些不美妙的事。
按照司徒辰的说法,他在时家里从没有大规模动土,唯一离开的四年,有两年时间白婆婆坐镇别墅,不过也不能确定就是那两年被埋进去的,虽然司徒辰不在可保安还在,如果连住在前后面的保安都能隐瞒,瞒过他也不是难事。
唯一能肯定的是,一定是白婆婆住进来以前发生。
说完了这个,我又问起最关键的:“婆婆,小辰最近遇见点麻烦事,我看不出来所以猜测会不会是巫术一类,他总感觉有人害他”
道术与巫术在一般人眼里没什么区别,如今道教式微,道士所会的土办法也就是杀只鸡,宰只羊,与巫术还真没多大不同,可细细区分起来,本质上还有正邪不同,同样是草人诅咒之术,道士杀鸡泼血是祭祀天地,而巫术却是喂养阴魂草鬼,所以道士看不来的,在懂的巫术的老人眼中便无所遁形。
事关司徒辰,白婆婆不得不郑重起来,她让司徒辰脱了鞋平躺在床上,翻看眼皮,敲打脚心,最后从抽屉里取出十几厘米的细针扎在好多穴道上,更有两根是从眼角插进去的,我不知道有什么用却看的头皮发麻,总感觉扎在我身上一般恐惧。
折腾了十几分钟,白婆婆微微冒汗,从床下拖出一个腥臭扑鼻的罐子,将里面黑稠稠的液体倒进他嘴里,抹了把苍白的头发居然捏出一个指头大小,肉呼呼的小虫子。
虫子有两粒小米一般的眸子,我都不确定那是不是眸子,反正转来转去好像看人的模样,而白婆婆掰开司徒辰的嘴扔了进去,这一切他都没有反应,好像睡着一般。
三分钟后,司徒辰干呕着跳下床,跑出门外将午饭都吐了出来,这才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的回屋,我眼尖,看见一只肉虫子一蠕一蠕的跟着他进门,钻进了柜子下消失。
白婆婆出门检查呕吐物,回来后担忧的望了他一眼:“小辰没有中蛊,但是被草鬼缠了一段时间。”
居然是草鬼!这可是只听过没见过的怪物,我急忙问她怎么看出来的。
“被草鬼跟上的人会散发一种很特别的香味,你们闻不出来,可隔上十里地我都能闻见,”说起草鬼,白婆婆终于露出了狰狞的一面:“小辰,你放心,那只草鬼再敢来,婆婆给你灭了他,总不能让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