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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不知道我发了什么疯想要询问,可我爸却会心点头,将他们拦住免得阻我救人。共司估圾。
顺着楼道疾跑,我拨通了副队长的电话想询问乐正林的具体位置,可他却为难道:“有误差,平面上看他所在的地方距离医院一百米,可究竟在哪却无法确定,也就是说如果这个范围内有座高层,他可能藏在任何一间屋子里。”
硬生生停步,这家医院在市区,只有方圆百米这个线索我就算找到天亮也找不到他。
“副队长你帮帮忙,只要查出来他的具体位置,以后我任你驱使。”
副队长无奈的说:“我也想帮你,可搜寻信号的是卫星,与我八竿子打不着啊。”
齐健听出个由头,他小声对我说:“要乐正林的电话号,约他出来谈一谈。”
是个好主意,我当即告诉副队长事情的严重性,这时候也别跟我勾心斗角了,只要妞妞平安无事,这条命都可以卖给他,副队长也干脆,挂了电话就将乐正林的手机号发来。
输入了号码却又陷入犹豫,乐正林接了还好说,要是不接可就被动了,打草惊蛇不说,要是他知道自己暴露而铁了心不顾折寿而加速作法,恐怕妞妞即刻身死。
“别急别急,越急越乱。”事关妞妞安危我真不敢赌一把去给乐正林打电话,求助的望着齐健让他拿个主意,可齐健在原地来回转圈也没有思路:“拖,必须把这事拖下来好有时间找那乐正林。”齐健猛地抬头望我:“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懂一招祈福的法子应该能暂时护住妞妞,你要是舍得牺牲咱们就开始。”
我急的跺脚:“别他吗废话了,赶紧着。”
“好,我去给打水,你看见那颗柳树没有?爬上去挑最嫩的枝条用嘴叼下来,每一根都要染上舌尖血,然后是咱们脚下的青草,务必用嘴连根拔起还要染血,弄好后编成九连环在这里等我。”
说完话齐健就跑回医院,而我呆滞了片刻,这法子好像听爷爷说过,是一种类似于借命挡灾的功德术。
功德术与道术有些区别,道术借用的是阴阳二气,而功德是佛家说法自然与念力业力有关,功德便是善业,积善之人必有福报,诸邪不侵,平安百年,所谓的功德术就是让原本无此福报的人多一份功德,这样就可以抵抗冥冥之中的厄运。
按着齐健的指点爬到那颗柳树上,看到了几根刚抽芽的嫩枝条却有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无奈,他让连根咬断可距离太远我根本咬不到,只好凝神静气,盯住了那柳条的方位猛地跳起,电光火石之间张嘴咬下。
没咬到,我爬上树继续。
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午夜十二点时分,沉寂夜幕下一个男人一次次爬上树咬树枝,这样的行为足够进精神病院了。
齐健端着一盆清水慌张跑回来时我还在与柳条做斗争,他怔怔的问:“你干嘛呢?”
“你不是让我从根部咬断么?快过来搭把手,我踩你肩膀上应该就能咬到了。”
“就你这智商怎么活到现在的?”齐健小声嘀咕着将水盆放下,拍拍手像猴子一样利索的爬上树,他没来扶我而是跳到一根粗壮的树干上使劲蹬踏,三两下就将树干踩断,他捡起来扔给我:“咬吧。”
“你也不说清楚,用木施法一般都不能沾土,早知道这样我还费什么劲啊!”抱着树干啃了几口,成功咬掉最嫩的枝桠后狠狠心将舌尖软肉咬掉绿豆大的一小块,浓浓的腥血涌出,我滋滋有味的舔着那些脏兮兮的柳条,而齐健又小跑到医院旁边的一家骨灰寿衣店,瞧瞧四周无人,捡起块砖头将玻璃砸烂后跳了进去。♂
第三百五十七章 孕鬼
齐健慌慌张张跳进去又慌慌张张跑出来,手里捧着个空白的牌位身后还跟着一个怒发冲冠的老头,他跑到我身边将长生牌扔下:“用血在两边写上佛光普照,消灾延寿。”他又伸手进我口袋摸出钱包扔给追来的老头:“喏。这钱你拿去换玻璃还有牌位的钱,够了吧?”
正要抬手打他的老头见到鼓囊囊的钱包顿时喜笑颜开,将一沓子钱抽走后心满意足道:“小伙子要买灵位可以敲门嘛,怎么能破窗而入呢?”
齐健嘀咕:“谁知道里面会有人,明明没有听到呼吸声。”
我按齐健的话在灵位上照对联的格式写了八个大字,便问道:“然后呢?”
“然后写你的恩人呗,小家伙连长生牌都没见过?”说话的是老头,他看到地上的水盆和染血柳枝后吸了口冷气,颇有些不相信的说:“呦呦,难道这半夜砸玻璃抢东西的小家伙还是个高人?”他抬头望着齐健,眯起眼很感兴趣的说:“结草衔环?”
齐健翻着眼皮瞧他:“什么老家伙小家伙的,知道了就离开吧,看多了容易长针眼。”
老头并不动怒,挺着肚子说:“你是哪家的小子?师父没教过尊老爱幼?既然我看到你们要做的事,身为前辈也要帮你一把,来。我帮你们编草环吧。”老头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蹲在我身边抓起柳条熟练的边起了圆环,我顾不上与他啰嗦,赶忙问齐健:“现在做什么?”
齐健犹豫道:“这招叫做结草衔环,听过这个典故吧?乃是说亡魂和飞禽报恩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拜妞妞或者独自里的孩子为恩人,立长生牌向老天祈福,庇佑她们长命百岁,命硬不过你的刁难自然无法伤害到她们,但这也有个为难的地方,咱们不知道乐正林是要为难妞妞还是为难你的孩子。而这长生牌只能一人的名字!”
“我拜一个你拜一个,快去咬柳枝吧。”
齐健叹息:“没用,并不是说拜了就能救人,我让你口衔柳枝野草是以自己为卑并显示诚意,而舌血沾染是你与妞妞和孩子的一点血肉联系,你是她们的夫和父本就有庇护妻儿的因缘,再拜为恩人更是与你性命相交。我是不成的,除非方小怜出生后认我为干爹,但现在显然行不通,你赶紧写名字吧,要大的还是小的,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只能保住一个?我愣在原地,怪不得齐健说只有我舍得牺牲才能护住她们,我以为牺牲自己,没想到是牺牲妻女之一。
“我帮你出个主意吧。”齐健思忖道:“乐正林的目的是抱当年的仇,你抢了他的胎位,他要重演那一幕就应该会对付方小怜。也许是找了只小鬼在妞妞肚子里与你的左姐打架,也许他想自己当你的女儿?但总而言之,我估计妞妞应该没危险,不如你写上方小怜吧!”共司讨圾。
齐健的话让我身边的老头抖了好几次,看我们的眼神都怪异起来,我说:“万一他是要害妞妞呢?乐正林一直认为我抢了他的女朋友,因夺妻之恨来害死妞妞也说得过去,何况这是夺舍重生,一旦产子会耗尽母亲心血,我太奶奶生了爷爷便大病一场,以至于再生第二个时直接就死了,我妈生了我之后也病了小半年,这还是爷爷不断给她熬中药才扛过来。你让我怎么救妞妞?”
接连的历史隐秘说了我们一家都是夺舍重生的真相,那老头现在连头也不敢抬,编草环的手也哆嗦起来,没听过好奇心会杀死猫么?让你听,让你倚老卖老赖着不走。
我的询问齐健也束手无策,他摊手无奈道:“所以就到了牺牲一个的地步,要妞妞要是要左红莲的转世,你自己选吧。”
这让我怎样选择?如果仅仅是孩子,那当然保妞妞无疑,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都怀疑左红莲投胎后会当我的女儿,这便不单单是放弃孩子的问题。
任何话都不会无的放矢,爷爷总说的冤亲债主,人们常说的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都感觉左红莲应该会来到我家,而回太原的路上陈春峰提了那么一句,我便形容左红莲的模样让陈瞎子看面相,他推算了一番后得出个结论,左红莲有六成的可能会变成我的女儿。
其中原因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陈瞎子感觉有股力量在推波助澜,好像是人为的。
现在不是细究原因的时候,如果乐正林真的帮个小鬼投胎,夺舍重生可不是再投一次胎那么简单。
两个魂一个身,就像养蛊似的胜者为王,当年爷爷抢了方家人的身体,那群老祖宗就和他折腾了好久,皆因为原本的魂被爷爷融了,一个是喝了孟婆汤的生魂,一个是红尘厮混好久的亡魂,孰强孰弱自然一眼便知,可即便同样是魂,相融后也不是合二为一,却好像人吃饭那般,人还是人,饭却没了。
如今的局面,我选妞妞,左红莲会死,是彻彻底底的被吞噬,再也没有投胎的希望,可若是保住左红莲,妞妞死定了,她今生所受的委屈与凄苦换不来一份美好的生活,而要带着遗憾离世,我怎能忍心放她离开。
我是夺舍,爷爷是,齐健算是,牛哥也算是,可除了爷爷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何施为,而妞妞的结果会与左红莲一样,彻彻底底的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再也寻不到了。
“方航,方航?”齐健推了我一把:“别傻愣着了,再愣下去一个也保不住!”
我缓缓抬头,望着夜幕下黑压压的无尽高楼,紧握着拳头,指甲刺破了留下,一滴滴鲜血坠落,乐正林就藏在不远处却无法寻到他的踪影,但我发誓,这次的事情结束后一定会杀掉他,他让我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就要十倍还回来。
说过一万遍要干掉乐正林,可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我只想找到他打一顿,打服了之后坐下聊一聊,既然斗不过我就罢手吧,大家长相一样,渊源颇深,又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以死相搏呢?要说在血缘关系上与我最亲密的就是乐正林了,即便父母也只给我父精母血,而我全身哪怕一根头发丝都属于乐正林,还有比我俩更亲密的关系?
无非是山女,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他不跟我抢,完全可以做好朋友。
但现在不行了,一旦结仇便是死仇,他害死了一个与我纠缠三世的可怜女人。
指头还流着血,心里却是血与泪混杂的滴落,我紧咬牙关憋住那股不舍,在灵位上写了恩人杜妞妞之长生牌位。
左红莲与妞妞于我一般重要,既然无法抉择就只能选妞妞了,毕竟左红莲了无牵挂,而以妞妞为心肝的还有好多人。
正面名字,背后生平,长生牌作为祷告上天为恩人赐福之用,自然要写点材料给老天爷看看,而齐健却说什么也不用写,他瞪着眼接过老头用柳枝编好的九连环,用让我以野草打结,左手柳枝环,右手野草结的按在水盆里,而长生牌浮在水面上。
若是正规长生牌,老天爷会根据背后的功德降幅,但我们这个不正规,以水为载,以我结草衔环,誓死相托,环不散,结不断,妞妞绝不夭折。
就这样按着过了四十九个数便松手,环与结不合常理的沉在盆地,真正被那股运道死死压住,齐健松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念祈福咒,你上去看看吧,应该没有大碍了,但还得过上一两个小时才能确定。”
我僵硬的扭头看他:“上去待一阵,医生会给我抱出来一个满脸诡笑的小孩子,你是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摔死她么?”
齐健小声安慰:“毕竟妞妞还没脱险,你总该陪她身边。”
“我和妞妞都习惯了,每次要她伤心时,我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留下念咒吧,你让陈雯安抚一下她父母,等孩子出生后你就想办法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