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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道教说法,盘古开天之前世界混沌如鸡子,娘胎也是这般模样,你说新生命就是小号盘古也可以,一个不留神连厉鬼也能吃。
唯一不受这个限制的就是在出生前后而死的小鬼,他们恨得根由就是没有娘胎,自然可以干掉生魂自己降生,除此之外就是死于生产的女人,活人孕妇与鬼孕妇倒也棋逢对手,但这里鬼孕妇也有说法。
产下婴儿再死,无论是大出血还是心力交瘁这都算是顺死,因为女人见到自己的孩子初时的那一刻会迸发全部的慈爱,这种情况下根本变不成恶鬼。
只有死于难缠,即对孩子心疼,也为自己难过,再加上孩子被无法出生的怨气沾染就会变成鬼孕妇,这种鬼留恋产房害人,根本的目的还是送孩子投胎,所以鬼害孕妇必然会有新生命诞生,可老头说的三个都是母子俱丧,便坐实了人为的猜测,最多是某个邪门歪道驱鬼物动手。
而如何动手又成了我想不通的问题,难道我和齐健守在门口的情况下依然有个白衣飘飘,长发遮面的脏东西溜了进去?
这根本不可能,妞妞难产时我还在产房陪着,如果有鬼在我面前下手都无法察觉,估计五乘此时已经在动身来拍死我的路上。
“你的铺子没事吧?我要去医院看看情况。”估圣休圾。
老头爽朗道:“不在意了,正常人谁会偷这些东西,所以才连卷闸门都没有。”
这是在说齐健不正常么?他本来就不正常。
妞妞的事也许与乐正林无关便让我稍稍安心,虽然华夏大地隐藏了许许多多的高人,可毫不自夸的说我如今就是其中之一,身边更纠结了牛哥陈春峰这种超超超级高人,只要背后没有五乘的影子,凭我的本事应该能对付的了。
给司徒辰打电话让他路过我家时将法器取来,说不得今夜要在医院做蘸斗鬼。
走到医院楼下时忽然刮起了一阵微风,两边的杨树叶子哗啦啦拍打起来,就好像黑暗中有人鼓掌一般悚人,而被这股微风挟裹着的还有隐约的鸟鸣,十分清脆,甚至有些尖厉的感觉,我都分不清究竟是小孩哭还是真的鸟鸣。
这才刚立春,哪有鸟会大半夜名叫,也许真是小孩哭吧,毕竟是妇幼医院,病房里的到有不少孩子。
楼里空荡荡又黑漆漆,些许玻璃反射了月色光华,本来可以算是安谧的黑被刺出了层次感,便感觉四周若隐若现的藏着人一般,老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我后面,倒是没有胆寒的样子。
产房的灯还亮着,听不到可我知道妞妞仍在里面受苦。
亲戚还是那些,面露疲惫的靠着椅子打盹,只有我父母和妞妞父母始终清醒,见我回来后都急切的望着,我点点头让他们安心,而妞妞母亲的眼睛通红,一看就是流了不少眼泪。
齐健小声问我:“你怎么没把那盆水端上来?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我念经祈福过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妞妞只能接一部分运道而不是由我挡在前面,刚才我听这老大爷说了件事,这两月来有§§§§§§”
将孕妇的事告诉齐健,他也思索不出个由头,山女和小锁几个女孩在角落里关注,我无力的笑笑让她们不要担心,其实她们本不用来,落在杜鹏付夫妇眼里也不自在,可大家都知道她们的存在,妞妞生孩子也不出面总说不过去。
从早到晚已经过了近二十个小时,不停有护士出来告之情况,原本要剖腹产,可医生观察后发现妞妞的状态很不好,贸然开刀有可能止不住血便只好作罢,可再这样折腾下去,恐怕妞妞会筋疲力竭而死。
在楼下时担心,上楼后又无比揪心,这一刻我恨不得在里面难受的是我。
今夜陈春峰监视日本人,距离较远至今还没赶到,彭海庭却带着牛哥去了外地,最先来到的反而是陈瞎子与司徒辰,他将背包递给我并询问了情况,而陈瞎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掐指算了半天,最后颓然道:“算不出,杜妞妞的命格居然时而高贵时而卑微,就好像她的生辰八字始终在变化一样,这就说明是个我无法把握的人在动手。”
我急忙请教:“乐正林?”如今他与我一样没有命格一说。
可陈瞎子摇头:“不一定,相术是算人的,如果是某些成精的东西在捣乱我也算不出来。”
听了这句话我和齐健一起望向坐在黑暗处睡觉的小锁,这里的人只有她是成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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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姑获鸟
小锁在折腾妞妞?她有理由却没这份心,甚至没这个能力,可除了她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也许我的猜疑会让她伤心,可事关妞妞性命也顾不得其他。我径直走到面前将她摇醒,小锁揉着眼看清是我,展开双臂嘟囔道:“方航,来抱抱。”
我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握住手小声道:“小锁,妞妞难产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这要问接生婆,我又没有生过孩子。”应该不是她,就算小锁从牛哥那里学了些阴招,也不会在两月前就开始害无辜之人,我揉乱她的头发让她继续睡觉,可小锁却伸个懒腰站起来,拍着自己的额头说:“坏了坏了,我带着虎子来却把它忘在车里了,坏了坏了,就算不饿死也得憋死。”
她顾不上多说。一路小跑去解救虎子,我让司徒辰跟上,毕竟是漂亮小丫头,万一被心怀不轨的人欺负可不好。
来回在走廊里踱步,好几次趴在严丝合缝的门上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妞妞妈又开始哭泣,我妈扶着她小声安慰,这一番动作惊醒我家和妞妞家的人,产房外的询问声阵阵高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就在这时候走廊的尽头冒出一个矮小的黑影,虎子哼哧哼哧的甩着舌头狂飙而来。他身后的司徒辰也甩着舌头追赶,再后面是小锁,满脸焦急的娇喝:“虎子快停下,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人们说养狗容易让孕妇流产,所以小锁搬出去住时就带着虎子,我有十几天没见这家伙,可再思念也用不着这样跑来吧?
小锁身后还跟着两个上了年纪的保安。大呼小叫让我们将狗拦住,我担心外面的吵闹影响了医生便迎面跑上去,抓住虎子的项圈将它按在怀里,挠了两下脖子上的绒毛想让它安静,可以往伶俐的虎子此时却仿佛受了惊吓,全身的毛都竖立着,不停呜呜的对我发出威吓的叫声。
不对,虎子不是冲我叫,它竭力将头探出我的腋下冲着身后的拐角处威胁,陈瞎子看了一眼拐角便问我:“方航,是不是这狗发现什么东西了?”
齐健说:“不会吧?咱们都看不到的东西它更不可能看到。”
虽说黑狗通灵。以前在杏桥村第一次见鬼时,爷爷装看不见,我是真看不见,可虎子却兴致勃勃的看热闹,但齐健有双阴阳眼,陈瞎子天生对阴魂有感应,他俩都察觉不到脏东西存在,虎子也没理由发现。
“虎子乖,跟小锁出去散散步。”也许是憋坏了,我将项圈交到小锁手里让她带着虎子出去,那两个保安面色不善的盯着我们,若非我们人多势众,恐怕已经用警棍打狗了。
小锁用力拖。虎子却犯了性子,四伸直齐蹬,死活不跟小锁走,我又挠了几下让它听话,虎子也不像往常那样舔我的手,而是忽然卸力让小锁趔趄一下,它又猛地蹿出,挣开了项圈的束缚。
喉咙骤然间受力,虎子歪歪扭扭的跑了两步便轰然倒地,可即便舌头已经不受控制的吐在嘴边,依然挥动着四个子向那拐角处爬去。
这副惨状让我万分心疼,既然它非要去哪里,我便小心的抱起来走去,保安阻止却被我一眼瞪得没声息,齐健和陈瞎子紧跟在我身后,终于到了拐角,一条黑幽幽的走廊,尽头有扇窗户正对着月亮,月华洒下,虽然没照的明晃却也看不到走廊里有人影。
我摸摸虎子的头:“乖,我让小锁带你去吃东西。”
虎子有气无力的舔我两下,刚准备交给小锁却又生了幺蛾子,它胡乱蹬踹将小锁踢开,猝不及防之下掉在了地上,脑袋砸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清脆,可虎子却没有哀嚎,挣扎着爬起来冲那扇窗户发出一声野狼般的呼啸。估圣休亡。
空洞的嗓音,看来挣脱项圈的那一下让嗓子受了伤。
一声过后又是一声,它压低身子向那窗户逼近,真认为那里有东西。
“小辰,刀。”司徒辰将牛骨刀从背包取出,刚接在手,齐健和陈瞎子已经踮着脚,不发出声却健步如飞的冲进走廊,而就在这时候,让我们所有人惊呆了的一幕出现了。
我看见了一只鸟人。
鸟女人μμμμμμ女鸟人吧!
及腰的乌黑长发裹着一张尖尖的瓜子脸,虽然隔了十几米却让我感觉那头发柔顺的很邪意,这女人**着上半身,却穿了一条暗红色也不知是裤子还是裙子的衣服,像极了简单裹住身体的绸缎,最让我们吃惊的是她的腋下居然长了一对鸟翅膀,灰褐色的羽毛根根都有手掌大小,此时扇动着飘在空中,与我们隔窗相望。
我们三个见到这玩意都愣在原地,而虎子又冲着犬吠一声,她阴森森饿望了一眼,满面不甘却还是扭头飞走,这时我才回过神,不管是什么怪物也得先打死再说,可冲到床边却找不见她的影子。
“刚才那是啥?”我们同时询问对方,却也得到了答案,大家都不知道。
“我记得西方天使就长了鸡翅膀吧?这种东西你们年轻人了解的多。”陈瞎子看着我说。
我说:“不知道,要真是天使那就算是咱们中国的神仙吧?你见过神仙?”
齐健猛地打个冷颤:“我靠,意思咱们得和神仙打一架?我靠,毫无胜算呀!”
虎子软倒在我脚边,气息微弱,双目黯淡,我心疼的将它抱在怀里,检查一番确定只是暂时脱力才稍稍安心:“看样子是被虎子吓跑了?没听过神仙也怕狗的,而且狗能看见脏东西,啥时候连神仙也能看见了?再说,你听过露咪咪给人看的女神仙?”
刚才那不知名生物的出现带给我们太多的震惊,以至于忘记了妞妞还处于危险中,没等我们商量出来个结果,产房外就发出接连的欢呼声,山女在拐角处冒出个脑袋,满心欢喜道:“方航,妞妞生了。”
生了!我当爸爸了?
顾不上神仙妖怪,我将虎子交给齐健照顾,牛骨刀插进陈瞎子的领口后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一直紧闭的产房门已经敞开,暖融融的热风向外冒,一个深情疲惫的护士让我换了衣服便带我进去,刚进门就听到了响亮的婴儿哭声,一直被苦水占据的心猛地空旷起来,那一瞬间的那一个声音,差点让我幸福的昏死过去。
妞妞双眼紧闭,十几个小时的折腾已经将她累昏了,而医生怀里那个不穿衣服的小生命正爽快的哭着,虽然呆了手套,我却扔不放心在消过毒的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结果孩子在医生的指点下抱着。
是个女孩,还不到两个巴掌大,全身湿乎乎连眼睛也睁不开,一双小手却奇迹般地揪着我的衣裳,咧开嘴放肆的哭。
“行了行了,交给我们吧,你赶紧陪着妞妞去休息,这一天折腾的,不说她,我们都快撑不住了。”
“谢谢,谢谢医生,谢谢护士。”孩子放进一个玻璃罩中,我依次握手向她们道谢,推着病床出了产房,大家见妞妞睡着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