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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南的池子里有鬼,村东的山上烧死过不少人,村西是杏桥村的祖坟,村北是荒山,你随意走。”
付雨辰跌坐回椅子上,小鼻子一抽抽的,委屈的快哭了:“这是什么破地方,**么?”
我记得爷爷教过我怎么找鬼,好像是山林蛇,城镇鼠,江河鱼,用这三种动物的皮肉做成油灯能看见,可是就算找到桃花女,打不过她才是难题,我咬着牙权衡,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说不准一会钟声响起桃花女就会作怪,与其被她阴了,还不如找见踪迹让牛哥撞死她正经。
“牛哥,要是我把女鬼找见,你能打过她么?”
“方航你傻了吧?牛能”在付雨辰惊骇的眼神中,牛哥摇了摇头。她拍着额头,痛苦道:“天呐,我在做梦么?”
哎,牛哥却时打不过桃花女!它的叫声让鬼害怕,却不能伤害他们。
不管了,就算是死也得拼一阵,只要扛过今夜,明天就报上被子上山,要么睡我家祖宗坟地里,要么去狐狸洞避难,咦,如此说来,好像我也挺有能力的,杏桥山上都是咱的帮手。
爷爷家有很多好东西,比如那尊真武像,爷爷每天清早都要上香跪拜,有一次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如果摆了香案法器,他可以请真武大帝座下的神将来帮他打鬼,只是这种玄术已经上升到道法的地步,没有三五十年修为别想感应到神秘莫测的存在,而像我这种普通人,就只能用土办法,也是一些游方道士,算命老头,赤脚郎中,高龄老人,耳口相传的办法。
我搬出一筐鸡蛋放在付雨辰面前,催促道:“付姐姐,把鸡蛋扒了。”
“生鸡蛋?”
“对,鸡蛋清和蛋壳中间有层薄膜,你多弄一些出来,这东西叫凤凰衣,贴在脸上和肩头能助燃命火,阳气一旺,女鬼就不敢近身了。”
事关小命,付雨辰也不罗嗦,边干活边问我从哪学的这些东西,我嘻嘻哈哈没回答她,处理了桃花女,这女人指不定怎么祸害我呢,还是留一手的好。
爷爷的屋子里有许多老旧布鞋,也是他专门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我拿出来一双双摆在门口,每一双的两只鞋的鞋尖必须指着相反的地方,人们所见到的鬼一般都是飘在半空中,并不是他们觉得这样比较潇洒,而是避免接触地面,一旦沾了土地就是入土为安,一股莫名的力量会压制鬼,而活人穿过的鞋也是他们喜欢的,穿的越旧,越适合鬼。
有一次跟五乘聊天的时候他说不动明王所率的金刚众在东方位,有制鬼的功效,但爷爷给我讲的那本堪舆学上却说西北最吉,东北最晦,无论理智还是感情,我都愿意相信爷爷,可院里那颗桃树就偏西北,这次的鬼是桃花女,我很怀疑这桃树会不会要了我的命。
东方位就是爷爷屋外,我找了一根红线挂着剪刀拴在屋檐上,一会就让付雨辰坐在这个下面,可以防止被鬼上身,而我就无所谓了,第一我阳气重,女鬼不一定能上身,再一个,嘿嘿,上了我的身是我杀她,总比上她身杀我强。
我把剪刀递给付雨辰:“付姐姐,把你的刘海剪了。”
“为什么?”
“司空不留荫,额头是发光处,你的头发遮住司空位等于弄灭这展明灯,霉气衰气就会缠着你,鬼也容易接近。”
付雨辰二话不说,干脆利索将刘海剪了,露出一个锃亮细腻的脑门,我按住她的脑袋说:“别动。”
刚凑过脸,付雨辰一把将我推开,质问道:“你干嘛?”
“舔一口。”
“小流氓,我打死你。”
我急忙解释:“别误会啊,我对额头没有特殊爱好,这是我爷爷教的,我是童子,唾液和童子尿有很重的阳气,在你脑门上舔一口,啧啧,那可就厉害了,难道你想要童子尿?”
付雨辰啐了一口,微愠道:“我听说舌尖血有用,你咬舌头吧!”
“这你就不懂了,舌尖血叫骤阳,厉害的不是血,而是咬舌尖太疼,会激发全身的阳气从舌尖喷出去,不然血液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舌尖血才有用呢?”看着付雨辰满脸的恶心,我还嫌脏呢:“付姐姐,我不是虎子,对舔人没兴趣,而且你脸上又是汗又是灰,当我口味重?给你解释不是想说服你,我还不舔了呢,大姨妈也能克鬼,你往自己脑袋上抹吧。”
付雨辰怕鬼又不想让我舔她,纠结的咬着嘴唇,终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撅着嘴唇继续扒鸡蛋。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十二点,我要做一件很厉害的事,这才是挡住桃花女的关键。
与其他猛鬼相比,桃花女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情伤,当然左红莲那个也可以算是情伤,但是有不同,左红莲的怨气主要在于被日本鬼子虐杀,被老村长欺骗,因为她死的时候已经没有爱情,而桃花女必死于婚嫁,秉承古代那个桃花女的怨气,这才能不惧怕桃木剑,不然凭院子里这棵桃树也少有鬼敢来。
饿殍厉害吧?爷爷把它挂在桃树枝上也封了怨气。那夜来的东北女鬼,想忽悠我自杀不成,就是因为在桃树下,爷爷的三言两语才能说进她心里,所以桃木克鬼不是没有道理,可惜对桃花女没用。
而我要做的就是爷爷说过专门克制桃花女的办法,周公附身,一纸剪情!
第四十七章 桃花女4
桃花女好比一个诅咒,她庇佑了所有惨死的新娘向负心郎君寻仇时不惧桃木的威胁,却也将自己的一丝过去寄托在她们心灵深处。
每一个桃花女,都对当年的周公有着化不去的情谊,解不开的怨结。
对付厉鬼,能不动手最好别动手,慢慢解开心结才是正经,尤其是桃花女鬼,爱可以无限广阔,但爱化成的恨意更加厚重,万一弄不好,很容易适得其反,所以见到桃花女最好的办法就是变成周公,让她心里抉择,难以下手。
还记得那句话么?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桃花女纵然恨周公要死,也不会伤害他,只是加毒手于他的妻妾。
我问爷爷,包办婚姻也有爱情么?桃花女和周公结亲于说媒,两人并没有甜如蜜,细如丝的热恋时期,怎么会如此难以割舍?
爷爷说:女人嘛,很恐怖的!满脑子情爱,见不到男人时就幻想一个白马王子,一旦郎君出现了,就会当成想象中的那个人,桃花女得了《地理》奇书,可谓是天之骄女,自然看不上一般男人,而周公名声在外,说不定桃花女早就幻想要嫁给周公了,甚至连生几个孩子,每天给周公做怎样的饭菜都早有打算,所以周公使人说媒,她便满口答应。
也许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在桃花女的脑子里,指不定都幻想到白头偕老,死亦同穴的阶段,所以她以为被周公所害时,才会伤心的自杀,不去投胎而化为厉鬼也要报复。
这份感情被每一个桃花女继承,一旦出现与周公一样的男人,就是她们一生中最爱,而我要做的就是告诉那个桃花女,我是周公,然后剪断情纸,将她的怨气化解一些,剩下的也不足畏惧了,站在桃树下她就不能接近。
“付姐姐,剥了多少鸡蛋?”
付雨辰没好气的说:“你试试剥生鸡蛋!”
“问你个问题啊,你有没有幻想过未来的另一半?”
“废话。”
“如果你的另一半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比如说出轨,你会怎么做?”
“老娘让他卧轨。”
妈呀,好可怕,以后还是少接触女人,一不留神爱上我就不好了,不过跟我亲密的女人好像都没好下场吧?小溪姐死了,李冉死了,小锁狐狸死了,杜妞妞在床上躺着一直昏迷,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克妻命?
偷瞟一眼赌气剥鸡蛋的付雨辰,要是她执意找我麻烦,说不得只能勾引她了,不过她能看上我么?眼光没这么差吧?
胡思乱想了几句,我去爷爷屋里翻出一张旧弓,可惜没有箭,只能用粗一点的桃木枝代替,草人也好弄,院子里就有三个,秋天要插进田里赶乌鸦用的,只有喜字比较麻烦,事急从权,也顾不上剪纸,就拿红墨水在白纸上写了两个贴上去。
到了这一步,事由天定,会动的纸人纸马我做不出来,今天也不是凶道日,只能尽量还原当时的场景,勾起桃花女心底里的记忆,要是不成功也没奈何,又是旧鞋,又是凤凰衣,又是红丝剪刀,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真的死在今晚也是命,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桃花女没有左红莲那么厉害,不然早就杀掉我了。
其实我还会一招,如果有开了光的赵公明神像,奉上五碗素供五碗荤供,可以请五方瘟神来帮忙,这是那夜收拾饿殍时五乘教我的,算是五鬼运财的变种,不过他说我佛心不精,得不到菩萨加持,请来瘟神只能自己倒霉。
十一点五十五,我让付雨辰停手,她只弄出来巴掌大的凤凰衣还是破破碎碎,我叹息着取了一些贴在她鼻尖,又用剪刀将她的衣领剪开,露出两个圆润丰腴的肩头,把剩下的敷上去:“付姐姐,你弄得太少了,只够一个人的,要是一会我被鬼上身,你可就倒霉了。”
付雨辰挣扎一下,认命道:“你还是舔我一口吧。”
嘿,说的这么幽怨,好像我占了大便宜!
付雨辰盘着腿,端端正正坐在红丝剪刀下,我则摆出那个魁星踢斗的姿势立在她身边,背着旧弓,老牛和虎子一左一右,戒备的望着门口。
十二点整,爷爷屋里的古钟响起,我抖了个机灵,憋足了劲盯着门口,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汗珠不停从脸上掉落,后背的衣服也被打湿,胸腔里的砰砰声连身边的付雨辰都可以听到,可门外依旧是黑漆漆,并没有出现红色的身影。
晚风习习,繁星点点,屋檐上挂着的昏暗黄灯虽然不明亮,却罩着整个院子,一切都是平静,唯一的响动只有我们的喘息声。
付雨辰瞪大杏眼,紧张的问:“方航,女鬼是不是不来了?”
“应该是吧,”我模棱两可的说:“一般来讲十二点整的时候不闹鬼,几乎就没事了。”
付雨辰松口气,将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太好了,那咱们走吧?带上你的小未婚妻去城里住,你们村太怪了。”
出村么?确实是个好办法,杏桥村偏僻靠山,土腥气极重,最适合幽魂野鬼穿梭往来,去了城里倒是好些,不过带着妞妞,万一碰见李冉就麻烦了。
“算了,就在这里住吧,我家有真武像,还能稍微克制一点,”付雨辰执意要走,我劝说道:“别担心,出了村反而不好,就算你回太原,说不定也把鬼带回去了,明天跟我上山,让你见见我的后台,一定能摆平桃花女。”
五乘,爷爷,城隍庙的老人都不在,山女也不好找,但我还有个必杀技,狐狸洞里的狐狸精。
忽然间,我想起上次为了找饿殍,爷爷拿出一盏灯,只是还没来得及将小芳家的香油倒进去,饿殍就变成了小孩,说起这盏名为山林蛇的灯,也有很强的辟邪作用,而桃花女是我家的冤亲债主,倒也不用去别人家讨香油。
让付雨辰坐着,我又去爷爷屋里把灯翻出来,也看到好多造型古朴的摆件器具,想必也是对付妖魔鬼怪的东西,只是我不会用,不然今夜就不用这么被动,直接出去找桃花女就好。
去厨房倒了香油将灯芯点燃,一穗灯花摇曳,将我的影子拖拽起来,我伸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