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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远鸿是大学同学,可以说我们是一见钟情,很快就堕入了爱河,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当时他对感情很是专一,一点也不像现在这样朝三暮四的。”
“我父母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还反对过,但是我义无反顾,所以我们毕业后就结婚了。不到一年,他放弃了公司的工作,开了这间酒吧。七年了,生意一直不错,我是不是很有眼光?你一定还记得酒吧的名字吧,‘双鸿酒吧’。我们的名字中都有这个‘鸿’字,这也算是缘分了,取这个名字的含义我也就不说了。”
“可他开了酒吧后就很少有时间陪我了,有时甚至一个月也见不上一面。我也知道那是因为酒吧有太多事情要忙的关系,但我怎么办?他开了酒吧后我就辞职在家,可是天天这样闷着也不是办法。为了不发霉,我就自己出去找乐子。SHOPPING,SPA,打麻将……虽然也挺没意思的,但是钱包里的钱总要花出去。”
“可有一天他突然说我变了,变得让他不认识了。我变了吗?我觉得没有,我只是让自己更充分的享受人生,如果说变了的话只能说我变得更美了。人都是在不断进步不断成熟的,可他的情感认知似乎还停留在学生阶段,看着我的香奈儿闻着我的第五大道他说我庸俗。难道非得让我打扮成一个清纯女学生的样子?那也太……”
“这件事过后我们的关系就冷淡了,也就从那时开始,他开始变心了。他先后认识了不少女孩子,我也见过几个,都是和你一样,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一副清纯模样。虽然他不说,但我也知道,这些女孩子的样子实际就是我当年的样子,其实他心里爱的是我。再说,再怎么清纯的模样到最后不都得变吗?可是他好像不知道,事实上他自己也在变,变得成熟变得更有魅力,只是这个心态……我也搞不清楚。”
“后来我们就离了婚,虽然把全部财产都给了我,但无论什么时候我向他要钱他还是给的。我们都没有从彼此的生活中真正的消失,而他和那些女孩子都是无疾而终。我看着他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仍旧乐此不疲,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我只知道他最终还会回到我这里。其余的……反正他有钱,那就随便他好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只是没有见过。我现在也累了,哪有工夫总去关注他的那些女朋友?往往都是刚刚知道A,D就出现了,过两天又变成了F。要不是那天你在酒吧出现,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你。”
“远鸿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他的想法都在他眼睛里写着呢。那天我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结果就看到了你。”
“当时我觉得很好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年轻人一样幼稚?不过算来,你应该是他这些女朋友中维持时间最长的了。我想他也是累了,不愿意换那么勤了。”
“只是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你知道他为什么第一次带你来这里吗?”
为什么?
“他开酒吧赚到第一个十万的时候就是带我来这里庆祝的,而且……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也是在这里庆祝的。看到我手上这个戒指了吗?”
一个镶着碎钻的戒指在她的嫩如羊脂的手上闪着晶莹的光。
“结婚的时候只买了个黄金的戒指,他说过,只要赚到钱一定给我买个钻石的。他做到了。那天庆祝的时候他亲自为我戴上的……”
心痛!
我攥紧了拳头,戒指硌得手指发痛。
“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车里放那首曲子吗?”
为什么?
沈月鸿笑了:“当年我们在学校舞会上相识时,他请我跳的第一只舞就是这首曲子……”
“梦魂牵生死难隔离,觅真心哪怕无归期。你是我的四季,我是你的暖意,为重逢情愿走千里……”沈月鸿轻声唱了起来,一脸陶醉。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我还得告诉你。听说你们是因为一杯咖啡认识的?当年我们也是因为一杯‘不小心’打翻了的咖啡认识的,呵呵,是不是有点……”她的笑容有些不屑:“今天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离开他,我知道,即便是你走了,还会有别人的。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寂寞嘛,呵呵,或许我应该把他的那些女朋友都找来,大家热闹热闹,然后你们就会发现彼此有多么的相似。至于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其实对于我来讲,你在或不在都一样……”
我愤怒的离开了酒家,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把那杯红酒泼在沈月鸿的脸上。
到现在我还没明白她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为了夺回庞远鸿还是为了赶走我?这两者都是一个意思。
或者她真是好心让我了解他,可是为什么那么盛气凌人?难道是嫉妒我?
她怎么会嫉妒我?她那么漂亮,那么高贵,那么富有……
难道是庞远鸿真心爱我或者是爱我比爱她多一些?可是为什么我提到她的时候他会是那种反应?难道真是如她所说他实际是在寻找那个学生时代的沈月鸿?
可是她又说他的眼睛泄露了他的秘密,这么说他还是爱我的……
可是她还说音乐,戒指,酒家,那杯碰翻了的咖啡……难道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不,这绝不可能是真的!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天下哪来那么多的巧合?
是沈月鸿在说谎?
我多希望这是事实,可是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谎言,真相,影子一般在脑子里疯狂的穿梭,到底是……天啊,我的头几乎要炸了。
我坐在花坛边上,脚下铺着一层各色的花瓣。我一片片的撕着手中不知名的小花,心里念着“喜欢,不喜欢……”
花瓣无奈的碎碎飘落,花托上只省下一片小小的花瓣在发抖,而我却忘了自己刚刚念到了哪里。
我不知道该想什么,似乎怎么想都是错的。
我又摘了一朵花,却发现花心伏着一条虫子……
我给他打电话,可是接听的却是沈月鸿……
我好像走进了茫茫的大雾,无论哪个方向都在告诉我此路不通。
……
第二六章 预感
此路不通,此路不通……
江若蓝发现自己现在也很别扭,好像得了健忘症。比如刚刚,明明想好一个办法要去解决一件事情,可是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梳子的工夫,办法和事情都不翼而飞。就像拔萝卜,一转眼萝卜没了,只有个坑在那里。
江若蓝费了半天劲也没有想起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只好把梳子赌气的往桌上一摔。
梳子不满的又蹦到地上,结果江若蓝的火更大了。
门外有个人想进来做头发,却正对上江若蓝的怒目而视,赶紧非常知趣的关上门走了。
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顾客少得可怜,好容易来一个都也像是见了鬼似的赶紧溜了。小可一直没回来,梁梓也不见了踪影,自己除了做梦就是失眠,整天头晕晕的看什么都不顺眼。
这是怎么了?
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心情却愈发烦躁,总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她不相信预感,却同样害怕灾难。
她把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一一放在曾经看过听过的事故里,每个遇难的主角都换作自己最重要的人,结果是心惊肉跳。
拿起电话,有些犹豫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拨通了那个已经许久没有拨过的号码。
里面传来一个惊喜得都有些颤抖的声音。
是母亲,紧接着,父亲的声音也由远及近并迅速占领了听筒。
江若蓝不知该说什么。
一直是这样,只要她拨电话过去听到的总是父母的嘘寒问暖,到最后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会嘱咐她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
她只是负责“嗯嗯”的应着,然后赶紧道别。
直到挂电话的瞬间还能听到他们在那边叮咛着。
江若蓝也好想告诉他们要保重身体,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泪已经把嗓子淹没了。
她抽泣了一会,不过她挺高兴的,父母都很好。接下来……
她皱着眉头看着手机,琢磨着该不该拨这个电话,估计即便是拨了听到的恐怕也是“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这几天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梁梓倒挺有能力,有了这么一个免费秘书。
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难道他真的是连刚,现在钻回到日记里去了?
他那天说电池要报废了,可是为什么换一块?他难道不需要联系业务了?还是这个关机只是针对自己设计的?
火“噌”的一下窜起来。
你不是不接电话吗?你等着,今天我就是上天入地也得把你揪出来!
江若蓝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然后忙忙的抓起外套准备去梁梓的家里。
临出门前又犹豫了。
她担心小可可能回来而自己却不在,那她会不会……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小可是个很敏感的孩子。或许真的如小薇说的那样,自己是小可心中最信任的人了,那怎么可以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让一把锁头等待着她的归来呢?
江若蓝站在门口左右为难,最后只得在门上贴了张字条。
“小可:
我出去一下,很快。等我回来。”
内容太简单了,可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走下台阶,招手叫了辆出租,先去了趟梁梓的单位,不过听说他有几天没有上班了。她的心一紧,赶紧直奔梁梓家。
虽然和梁梓相处已久,但江若蓝只在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去过一次他的家。
江若蓝记得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床、电视和廉价的炊具,单看这些根本就想象不到梁梓已经在这个城市居住了多年。
当时江若蓝很是奇怪梁梓平日是怎么生活的,现在想来这倒也很符合他的脾性。
“简约之美”,这是梁梓惯用的口头禅。
不过就在看到梁梓简陋的住所后,江若蓝就下定决心将来嫁给他后一定要把屋子狠狠装修一下。不过她很快又打消这个想法,因为这不过是梁梓租来的房子,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家。而且随着自己的努力,这个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江若蓝是个路盲,再说她又只去过一次,还隔了那么久,结果她指挥着司机忽左忽右的绕了半天弄得两个人都心烦意乱才算认准了地方。
一单元,四楼,左数第二扇门。
对了,就是这。
江若蓝记得当时离开这里时特意用指甲油在门上画了个月牙,还开玩笑说给梁梓做个记号省得他错开别人的门。
现在江若蓝就站在了这扇门外,那个月牙依旧鲜红,却多了些暗淡。
她按了按门铃,没有人答话。
敲门的结果也是一样。
江若蓝掏出手机再一次拨通了梁梓的电话,居然通了。
而且这铃声似乎在屋里响起,但就是没人接,重播,仍是如此,而且没响两声就宣布“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江若蓝心慌起来,她一边****拍打门一边喊着梁梓的名字,可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旁边的门倒是开了,一个老太太贴在防盗门上斜着眼睛瞅着江若蓝:“姑娘,你找谁啊?”
“请问这屋里的人哪去了?”江若蓝急忙问。
“哦,他不在家。”声音懒懒的。
“你怎么知道的?”
“他只要一回来就会把电视开好大声,闹得我心脏病都要犯了。这会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