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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真说:“只要他们伤害小5,我肯定跟他们拼命。”
我说:“我们一会儿就离开,季风跟我们一起走。但愿他们找不到我们……”
早餐吃的是蛋黄派,孟小帅给大家做了紫菜汤,煮了鸡蛋。
我不是个沉着的人,严重点说,现在死到临头了,我是没心情做饭的,更吃不下。很多人都跟我一样,看起来都没胃口,分散在各个地方,心事重重的样子。孟小帅很平静,她把早餐端给每个人,像姐姐一样说:“吃点儿,多少吃点儿。”
大家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我们把该带的都带了,只是我在草丛中留下了一个气瓶。我的想法和当时孟小帅留下气瓶的想法是一样的。罗布泊的太阳太毒了,为了防止被晒爆,我把它埋在了很深的沙子下。
我们开走了孟小帅的悍马,总共三辆车。
手机上显示,今天是罗布泊时间:2013年5月10日10时13分。
孟小帅的悍马走在最前面,季风坐在她的副驾座位上,我和吴珉坐在后座上。这时候,季风已经知道吴珉不正常了。
丛真开车,小5和章回坐在丛真的车上。章回带着四眼。
碧碧开车,白欣欣和郭美坐在碧碧的车上。
我并不知道太阳墓在哪儿,只是凭着感觉,让孟小帅朝西北方向开。与其说我们在找太阳墓,不如说在逃避类人的追杀。
实际上季风也迷糊。
她曾经为我们堆路标,那是有令狐山随着。当时,她在古墓里无所事事,就让令狐山陪她去湖边看看。半路上,她摆那些石头的时候,令狐山并没有阻止,甚至还帮了忙。
离开那个湖,车队很快就陷入了盐壳地。
天气越来越热,死气沉沉的盐壳又开始鸣叫了,“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听起来非常烦躁。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太阳也越来越毒辣。我们一群人就像被困在铁锅里的青蛙,水温在不动声色地加热……
没有路,车走得很慢,很多时候还不如走着快。
一路上,我都在严密观察车窗外的地面,担心类人从四面八方的盐壳里冒出来,把我们团团围住。
车不停地晃动,我总出现错觉,以为很多地方在凸起……
季风也在盯着前方的地面。
吴珉在说话,准确地说,他是在说唱:“人类,类人,其实人类转过身去就是类人……”
我的心一抖,一下想起了令狐山写的那张纸。
上车之前,孟小帅给吴珉拿了一瓶水,他一边喝水润嗓子一边继续说唱:“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霸王鞭……”
这是东北跳大神的词儿,很长,唱完需要半个钟头。估计吴珉记不住那么多,他只唱了开头就不唱了,安静下来。过了会儿,我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我以为他在后座上撒尿,猛地转过头去。
季风也回头朝他看过来。
他正举着那瓶矿泉水朝头发上倒,转眼变成了落汤鸡。
孟小帅回头看到了,她怒喝一声:“败家玩意儿,住手!……周老大,你赶紧抢下来!”
我就把那瓶水抢下来,只剩了三分之一。
吴珉朝车顶看了看,疑惑地说:“怎么停水了?”
我突然笑了:“吴珉,你晕镜头吗?”
吴珉看了看我,说:“不晕。”
我说:“那你去演戏,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演员。”
吴珉立刻点了点头:“嗯嗯,我的演技没说的,尤其是演疯子!”
演疯子……这句话太敏感了,他不该说,可是他说了。我转头看了看他,他依然在看着我,很激动的样子,好像在等着我的肯定。这时候,我竟然不确定他是不是装的了。
孟小帅说:“周老大,你还不信任他?”
我说:“他就是个疯子。”
孟小帅说:“你早该相信我。”
我补充说:“无非有两种可能——如果他不是装的,那他就真是个疯子。如果他是装的,那他也是个疯子。”
孟小帅说:“你还是不相信他。”
我看了看吴珉,说:“吴珉,如果今天类人攻击我们,我们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咱们玩个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
吴珉说:“好哇好哇,我喜欢玩游戏!”然后就热切地看着我,等待游戏开始。
我说:“我们玩‘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就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必须讲实话,不然天打雷劈。”
季风可能感觉我太小儿科了,悄悄笑了一下。
吴珉说:“不用说了,我玩过!”
我说:“实话跟你说,我跟你玩这个游戏,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来吧,开始吧。”
我把手藏在了背后:“一,二,三!”
我出了个“剪刀”,这家伙竟然出了个“石头”!
我说:“我输了……”
季风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说:“你问吧。”
季风已经笑得弯下腰去。孟小帅也跟着笑起来。
吴珉盯着我的眼睛,表情渐渐消失了,他低低地说:“我的问题是,现在,就现在,你认为我是真疯还是假疯?”
我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感觉自己被吴珉玩得团团转,很被动。我说:“假疯。”
吴珉微微笑了,点点头:“是真话!”
我又把手藏在了背后,说:“一,二,三!”
这次,我出了个“布”,他出了个“剪子”!
我说:“好吧,我又输了……”
季风已经笑得岔了气。孟小帅也笑得不行,车开始走“S”形了。
我低声说:“孟小帅,好好开车!”
吴珉再次盯住了我,又一次没了表情:“你觉得一个人真疯了的话,会把把赢你吗?”
我说:“这算问题吗?”
吴珉说:“当然不算。我的问题是,我真疯让你害怕,还是我假疯让你害怕?”
我说:“真假我都害怕。”
吴珉说:“这也是真话!”
我不服气,说:“再来!”
这次,我继续出“布”,他出的还是“剪子”!
我说:“靠!”
季风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我说:“吴珉,能不能算我赢一次?我有问题要问你!”
季风笑得再次弯下腰去。
孟小帅收住了笑,她说:“周老大,你跟个病人赖皮,不像你啊。”
吴珉很正式地摇摇头:“愿赌服输,不可以。”
我沮丧地说:“那你问吧。”
吴珉朝头上看了看,双眼露出迷茫:“我想让你回答我,刚才,为什么你把水给我停掉了?”
我们一直朝前行驶,并没有发现类人的踪迹。
我渐渐有点放松了警惕。
太阳一寸寸移动,终于西沉了,天不那么热了。
我看看手机,06:55分,离类人要剿灭我们的时间还剩下6小时零5分钟。当然我可能算错了。
这时候,我们只走出了大概不到10公里。
我让孟小帅把车停下来。
等了半个多钟头,后面两辆车才跟上来。大家都跳下车来,伸展肢体。
我说:“趁着天亮,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在车上睡一会儿。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走起来。”
这顿晚餐是我做的,方便面。
浩浩荡荡的风吹过来,天气渐渐变凉,变冷。孟小帅披上了灰色披巾。
大家吃完之后,纷纷上车休息。章回没有上车,他拎着工兵铲,带着四眼,在三辆车之间警戒。
我一夜未睡,靠在后座上,沉沉地合上了眼皮,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睡了很长时间,艰难地醒过来。
我觉得,我不是自然醒来,而是像大病了一场,终于苏醒。
我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眼前亮着无数火把。
很多类人举着火把,站在我们面前,无声地注视着我们。
第49章 终于面对死亡了
我猛一激灵,朝旁边看去,我们10个人,被各种颜色不同、材质不同、粗细不同、新旧不同的绳子捆得结结实实,我们背靠车轮坐着,嘴巴都塞着东西。
我嘴里的毛巾,散发着强烈的汽油味,很恶心,更难受的是,它塞得很深,把我的舌根顶得生疼。我试着想把它推出来,根本不可能。
白欣欣歪着脑袋,还在昏睡中!四眼直挺挺地躺在盐壳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我是做梦吗?
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更像做梦。
我使劲摇摇脑袋,那些火把依然亮着,那些类人依然静静看着我们。我忽然意识到,我不是在做梦!刚才,我被什么东西呛晕了!我们所有人——包括章回——都被呛晕了!
我数了数,总共12个类人。
他们的手里拎着奇形怪状的武器,都已经锈迹斑斑,很像是从古墓里挖到的。我特意看了看,有战锤,前面是尖刺,可以砸碎头骨,可以刨穿头盔;有钩镰枪,钩镰可以钩马腿或者敌人没有护甲的膝弯,然后用枪刺死;有手半剑,护手很大,与剑身合成十字形……我感觉都是中世纪欧洲骑士的武器。
我看到,令狐山也在这些类人中,他一直恨恨地看着季风。
季风也静静看着他。
我还看到了那个自称“郑太原”的人!当时,我们刚刚进入罗布泊不久,在荒原上遇到了他,他说他是科考队的,然后混进了我们的团队,在李兆离奇死亡之后,他悄然消失……他果然是类人!
他挑衅地朝我笑了笑,似乎在问好。
我不再看他。
还有那个自称“余纯顺”的演员,依然长着大胡子,他似乎有点羞愧,不怎么看我。
一个长发类人走过来,把我们嘴里的东西都拔出来,扔在了盐壳地上,最后他走到我跟前,笑呵呵地说:“那双方孔铜钱的鞋子是我的,你们必须用‘神出鬼没’来形容我。”
我的火“呼”一下冲到了头顶,看着他,说不出任何话。
他继续笑着,一步步退回到类人中间了。
丛真紧紧靠着小5,小5在“嘤嘤”地哭。
我旁边是章回,他很颓废地说:“周老大,对不起,我没站好这班岗……”
我低声说:“不要说了。”
吴珉被拔掉毛巾之后,突然唱起来:“五呀更里呀,月牙升正东。梁山伯呀懒读书经,思念祝九红!烧香啊拜月啊,烧香啊拜月啊,为了我的那个恩和爱呀!……”
那个长发类人又把毛巾从盐壳地上捡起来,塞进了吴珉的嘴里。
他一下就出不了声了。
一个挺老的类人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块老式怀表,仔细看了看,又小心地塞回去,他说话了:“现在是10点48分,你们还有1小时12分钟的寿命。我们说过,要在午夜零点处决你们,我们类人说话是算数的,这一点和你们人类不同,绝不会提前一分钟动手。”
碧碧大叫起来:“我们不是犯人,你们也不是法官,凭什么处决我们?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有读过书啊?野蛮人!”
挺老的类人淡淡地说:“你们人类就是我们的书,我们的反面教材。”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在碧碧面前蹲下了:“我们是你们的邻居,一直在悄悄读着你们,这本书太厚了。我们很了解你们的自私、贪婪和凶残。”
碧碧说:“我告诉你啊,我不自私,我也不贪婪,我更不凶残!你把我放了!”
挺老的类人轻轻拍了拍碧碧的脸蛋,我看到他的手极其粗糙,就像一个建筑工人的手,指甲缝都是黑的。
碧碧尖叫起来:“别碰我!又脏又老的臭男人!”
挺老的类人说:“孩子,自私、贪婪和凶残其实藏在你的灵魂里,你看不见而已。”
我说:“我可以请教一下吗?”
挺老的类人说:“你尽管问。”
我说:“你们是怎么让我们失去知觉的?”
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