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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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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宝珠说:“得了,我也不想在外面折腾了,走,回家!”

然后,他看了看米穗子,叹了口气:“看来你肯定回不了吴城了,跟我儿子安心过日子吧。”

米穗子看了看白沙,带着哭腔说:“你要是能出去,记得告诉我爸妈,我还活着!这件事儿能做到吗?”

白沙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好了。”

宝珠回头看了浆汁儿一眼,然后,走过去挽住米穗子的胳膊,说:“走吧,我带你玩儿去。”

米穗子很不情愿地跟着宝珠走了,宝珠一边走一边温柔地跟她说着什么。她一步三回头,看白沙。白沙始终不跟她对视,他一直盯着那个捡破烂的。

令狐山没有再看季风,他跟在宝珠和米穗子的后面,也走了。

他们绕过湖,很快就被草丛挡住了。

我、季风、浆汁儿,木木地站着,都没说话。

我为外面的世界担忧起来——到底有多少类人混进了我们当中!他们要么在城市地下,要么在社会底层……

微风吹过来,湖边的水荡漾起来。

浆汁儿冷笑了一下,说:“他要的不是我,他要的只是个女人。”

她说的是宝珠。

我转头看了看白沙:“这女孩是你女朋友?”

白沙使劲晃了晃脑袋,似乎想驱赶刚才的记忆,然后,他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说:“不是,她只是我的邻居。”

从米穗子的神态看,她就是白沙的女朋友,只是因为在危难关头,白沙不敢挺身而出,所以,他没脸对我承认这种关系。

浆汁儿看了看我,说:“我们就这么让他们把一个女孩带走了?”

我说:“我一个男的,根本对付不了他们三个类人。我首先要保护好你们俩。等我们出去之后,再想办法回来救她。”

我没把白沙算成男人,他好像并不介意。

在我眼里,他不但不算男人,而且只要打起来,他很可能临场叛变,成为那三个类人的帮手。

我突然想起了他和宫本忍抢来的那些金子,于是说:“你们那些金子呢?”

白沙愣了愣,说:“在……”

浆汁儿说:“什么金子?”

我说:“他和宫本忍抢了金店。”

浆汁儿打量了一下白沙:“没看出来,江湖大盗啊!”

我盯着白沙,继续问:“在哪儿?”

白沙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并不情愿交出来:“在那儿放着啊……”

我说:“你不要想着宫本忍死了,那些金子就归你一个人了,不可能的。”

白沙立刻说:“没问题,见面分一半。”

我摇摇头:“那也不可能。”

白沙说:“那么,你六我四呢?”

我说:“还是不可能。”

白沙看了看季风和浆汁儿,说:“她们也要分?那好吧,我们分成四份,一人一份。”

我说:“我们不和你分。”

白沙的眼神有点冷了:“周先生,你想独吞?”

我说:“出去之后,我把它们交给公安局。”

白沙急了:“足足有8公斤啊!”

我说:“那我问你,你和宫本忍抢劫之前,它们在金店里摆着,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白沙有点气急败坏了:“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我拿给你。”

说完,他就去了帐篷里,很快就拎着那个牛仔背包出来了,朝我面前重重地一放,说:“你还要清点吗?”

我拉开背包的拉链,朝里看了看,然后说:“你们这次抢劫,是不是差点送命?”

白沙说:“我已经摸到阎王爷的鼻毛了。”

我说:“就为了这些石块?”

白沙愣了愣:“什么意思?”

我说:“你自己看。”

他赶紧朝背包里看了看——里面都是石块。

他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我观察着他。

他蹲下去,低低地说:“竟然被那个宫本忍掉包了……”

我说:“你觉得,他是什么时候掉包的?”

他低下头去,抓着头发想了好半天才说:“肯定不是在路上。”

我说:“为什么?”

他说:“他傻吗?这个鬼地方连棵树都没有,如果他把金子埋在半路上,以后怎么找?”

我说:“你的意思是,他在湖边住下之后掉的包?”

白沙四下看了看,说:“应该是。”

我也四下看了看,说:“沙漠这么大,他随便埋在哪儿我们都找不到。”

他说:“这个人太坏了,死了都不让我们发财。”

我说:“你去找出来。”

他说:“我上哪儿找去!”

我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兄弟,这里是罗布泊,8公斤金子换不来一片面包。你认真考虑一下,要么交出金子,我们把你当成团队的一员,生死与共;要么你藏着金子,慢慢饿死。”

他看了看我,说:“你又在怀疑我?”

我说:“白沙,你知道吗?每个人临死的时候,魔鬼和天使都会在他的床头下棋,他做的每一件好事,都会成为天使手中的王牌;而他做的每一件坏事,都会成为魔鬼手中的王牌。”

白沙说:“你不要对我传教。”

我说:“那好吧,昨天后半夜我看见你了。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他说:“大哥,我那是去拉屎了!”

我说:“既然你这么顽固,我只能赶你走了。”

接着,我和他久久对视。

终于,他站起来,嘀咕了一句:“英雄和傻逼只差一步。”然后,慢吞吞地走向了那片芦苇。

我说:“接下来,我们这辆车责任重大了。”

浆汁儿说:“为什么?”

我说:“装着赃物,还有毒品。”

季风说:“也许,这些东西会害了我们……”

我看了看她:“嗯?”

季风说:“总之我们小心点吧。”

过了会儿,白沙拎着一个编织袋走过来,里面都是金灿灿的黄金首饰。

我们的营地里多了个人——白沙。

季风和浆汁儿都不喜欢他,没人跟他说话。我们没有驱逐他已经不错了。

白沙知道我们厌恶他,他也识趣,一个人去帐篷里睡觉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出声响烦着我们。他巴不得在我们眼中不存在。

太阳迅速毒辣起来,我和季风、浆汁儿退回帐篷里,看湖。

令狐山和宝珠出现过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浆汁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我:“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时候?”

浆汁儿说:“那个恶魔要害我和季风的时候。”

我说:“我忘了。”

浆汁儿盯着我的眼睛,慢悠悠地说:“你说,我和季风的老公都是类人,然后你又补充了一句,说其中一个只是男朋友……你什么意思?”

她又开始找事儿了。

我说:“较这个真有什么必要啊,当时我只是想吓住他。”

浆汁儿说:“不!很重要!在你看来,我已经是宝珠的老婆了,对吗?”

我说:“我措辞不当,我道歉。”

浆汁儿说:“我知道,不就因为我跟他同居了吗!那是我情愿的?那是被强迫!”

季风看了看浆汁儿,直接捅破了窗户纸:“浆汁儿,当时周老大很担心你,我就对他讲了你在古墓里的情况,我告诉他,你挺委屈的,但是生命没什么危险。如果你觉得我不该说,那我也向你道歉。”

浆汁儿瞥了季风一眼,又问我:“季风也跟令狐山同居了,为什么在你眼里,他就是令狐山的女朋友呢?奇怪!”

季风继续看湖,并没有辩解什么。

我笑了,对浆汁儿说:“你怎么就能确定,我说‘其中一个只是男朋友’,指的是令狐山而不是宝珠呢?”

浆汁儿说:“切,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啊。”

我说:“没错儿,我就是想说,令狐山是季风的男朋友。因为——在罗布泊,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浆汁儿瞪着眼睛看我,半天才说:“大叔,你自作多情了啊。”

我说:“好吧……给我点儿时间,让我慢慢认识自己。”

不管浆汁儿嘴上怎么说,我能感觉到,她变得开心起来。

季风问我:“碧碧怎么没有消息了?”

我说:“他可能已经回中国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着,等。”

浆汁儿突然说:“我还是认为这个湖是移动的!你们再看看,湖边的地势又变化了!”

我和季风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她继续说:“昨天早上,左边的地势高,今天早上那里变平了,右边的地势却变高了。现在你们再看——两边都变高了!”

我观察了一下,果然。

浆汁儿又说:“而且,我感觉沙子的颜色也不一样……”

我一直怀疑这个湖的真实性。

罗布泊是举世闻名的无人区,不存在任何一种生物,怎么就凭空冒出了一个3平方公里的淡水湖?

如果说它不存在,我们却喝了它的水,甚至还捕到过一条鱼。

如果说它存在,它四周的地理环境为什么在不停变化?

如果说它在移动,为什么我们一直驻扎在它旁边?

季风说了一句话,让我真正感到了不寒而栗,她说:“说不定,这个湖只是一张画……”

第11章 身边一颗险恶的炸弹

一张画!

炎炎烈日,万里黄沙,地上丢着一张画,很像是哪个小孩用蜡笔画的。那是一张普通的图画纸,挺厚的,不怎么白,有不规则的纹络。小孩在纸上画了个湖,又在湖边画了很多草,笔法粗糙,颜色幼稚。

这张画不知道被丢弃在罗布泊多少年了,风一阵阵吹过来,它偶尔飘飞,偶尔落在沙子上停歇……

我们就像附在画上的细菌,随着它不停地移动。

我嘴上说:“我们在湖里游过泳,它还淹死过老丁,怎么可能是张画呢。”

浆汁儿也说:“不管它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的,看着它,至少不让我那么绝望。”

我说:“我刚才还净化了一桶水,现在就能喝了。中午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季风说:“叫他吗?”

她说的是白沙。

我说:“让他睡吧,等他醒了再吃。”

吃过午餐,我对季风和浆汁儿说:“你们睡会儿。”

季风说:“你呢?”

我说:“我不困,我在帐篷外给你们弹吉他唱歌。”

季风说:“你是想给我们放哨吧?”

我朝白沙那个帐篷看了看,安静无声,我低低地说:“现在,我必须提防他。他想拿到那些金子,只要有机会,他可能把我们全都杀死。”

季风说:“周老大,你太心急了,你不该提金子的事儿,应该让他拿着,等到走出罗布泊之后再摊牌。”

我说:“为了吃的,他也可能动杀心。现在,资源就是命。”

季风说:“你昨天晚上好像一夜都没睡。你睡吧,我放哨。”

浆汁儿说:“我们为什么在身边埋一颗炸弹啊?把他赶走就完了!”

我说:“只要离开我们,他肯定死。好歹也是一条命,你狠得下心吗?”

浆汁儿说:“都这时候了,谁还管得了谁啊!”

我对季风说:“你们先休息,等会儿你们起来我再睡。”

季风说:“好吧,我们睡半个钟头。”

季风和浆汁儿走进了帐篷,我拿着吉他和望远镜,在帐篷门口坐下来——我后来才知道,孟小帅离开布布他们的时候,带上了布布的夜视望远镜,现在,它在我的手上。

我弹着吉他轻轻唱起来:“在那片温带草原上,我和她相遇。她的毡房离我最近,算是遥远的邻居。我喂过她的枣红马,她缝过我的军大衣,很好的天气。我和她种族不同言语不通,我和她在一起只是默默相依,据说这样的爱情天长地久,没有悲剧。后来吧,我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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