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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东西倒也不排斥。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确实感觉到屋子里温度很低,而且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我在这里除了上大学和在外地工作那几年,其余时间都住在这里,二十年是有了,熟到不能再熟。
现在,却突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确实有点邪‘门’。
我妈让我今晚在客厅睡。我摇头拒绝,我倒想会会这是何方神圣。
说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点不托底。别看我经历过那么多诡异的事情,但害怕和恐惧,是人类的生理反应,就像看见闻着香味肚子饿一样,根本抑制不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房‘门’打开,想了想又把手电筒放在手边,真要来什么妖魔鬼怪,好歹先砸它一下。
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我抄起一本书看。谁知道看着看着,睡意朦胧起来,眼皮子怎么睁也睁不开,打了个哈欠睡下了。
心里藏着心思,睡也睡不踏实,做了许多离奇古怪的噩梦。隐隐约约中,我忽然感到‘床’头那似乎有人,猛地惊醒。四周一片漆黑,被窝里冰凉,我躺在‘床’上,愣是一动不敢动,身体僵硬。
也可能是我敏感吧,我确实感觉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屋子里。
好半天,我才慢慢动了一动,脖子有点僵直。我缓缓抬起身,往‘床’头去看。眼神撇过去,我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站在那。旁边还一闪一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着光。
那种光是反‘射’光,有点像银‘色’的箔纸发出来的。我一下联想到了纸钱。我们这个地方,烧纸的时候,有一种纸钱就是用银箔纸叠成银元宝。
这下可把我吓‘蒙’了,头上冷汗浸出来。
我慢慢‘摸’到手电筒,猛地推亮,照了过去。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衣服架子。原来是看错了,我长舒一口气,把枕头垫起来,依在‘床’上。擦擦汗,心跳得像要从腔子里蹦出去。
我怕吵醒父母,把手电筒摁灭,手伸到‘床’头柜‘摸’索着拿烟。就在这时,我猛然看到墙根那里,站着三个人。
虽然是三条模糊的黑影,但是看起来却有着很强的立体感,而且还有位置‘交’错时才有的前后景深。这根本就是三个人嘛!
我虽然害怕的要命,但这次没有冒然用手电去照。要查出个究竟,必须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虽然很模糊,但我依然能分辨出,这三个人是呈品字形站位,一人在前,两人在后。前面的这个人影,应该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身材细长,好像留着长长的黑发,有点渗人。身后那两人,似乎都穿着黑‘色’的西服,板板正正的。
我牙齿打架,忽然想起马丹龙曾经讲过他年轻时候的故事,他家邻居那个寡‘妇’死了以后走黄泉路,就是两个穿黑‘色’西服的人领着去的。
我靠,那是鬼差吧?
我这心跳得,呼吸都急促困难。妈的,真是中标了,鬼差怎么跑到我房间里?前面那个‘女’人呢?就是要下到‘阴’间的‘阴’魂?
这三个人影就映在墙上,效果有点像3d画。要是用正眼硬瞅,影子十分模糊,根本就不成个物。不拿正眼,拿旁光余角去扫,那三个影子就真切起来,有头有身子有动作,甚至五官神态都能模模糊糊觉察到。
那两个疑似鬼差的东西,走在‘女’人影子后面,三个人距离很近,在墙上忽大忽小,像是皮影戏。
给我的感觉是,他们似乎在赶一段很长的路,始终没有尽头。
第八章 镜子
接下来是很长时间的安静。' '深夜小屋里,我靠在‘床’头,什么也没干,始终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眼睛余光扫着墙上的影子。
影子始终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三个人,忽大忽小,像是在赶远路。
我‘挺’了一会儿,居然没了困意。如果在深夜,能够熬过最难熬的那个时段,人就会清醒许多,进入一种无法睡眠的状态。看看表,一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我觉得自己够无聊,为了这么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居然一晚上没睡觉。
我有点不耐烦,如果总是这样,漫漫长夜还不如看看书呢。
又‘挺’了大约二十分钟,影子开始发生变化了。先假定这三个影子确实是三个人,刚开始他们走路的姿势还算正常。左右臂一晃一摇,走得十分平稳。而现在,前面那个白‘色’的‘女’人影子还在正常走路,后面那两个黑‘色’西服男则不是走路了,而是换成一种极为僵硬的跳。
他们的手臂紧紧贴在身子两侧,身体‘挺’得直直的,膝盖不打弯,跳着向前走。墙上的影子也在节奏极快的忽大忽小。‘女’人在前面走得不急不缓,别看身后两个男人跳得那么快,可他们之间的位置和距离却始终没有变化。
这个终吸引住我了。我屏息凝神看着,大气都不敢喘。
走着走着,他们像是到了一条人来人往的街市上,因为墙上或大或小的人影子越来越多。给我的感觉,后来出现的这些人影更像是一种布景,自己不会动,大与小完全由那三个人行走的距离决定的。
那三个人走得近,旁边的人影就慢慢变大;他们离得远了,走过去的人影就慢慢变小。我索‘性’坐起来,直勾勾瞅着墙,那些影像愈发清晰起来。
看得我真是暗暗纳闷,此时的猎奇心完全压过了恐惧。墙上这一幕真是如梦如幻,有点类似崂山道士里剪纸成影。朦朦胧胧中,我有这样的错觉,是不是有什么神仙在冥冥中点化我呢。
这时墙上的黑影越来越多,每一个都不过拇指大小,密密麻麻足有千记。他们在一起动,速度和节奏跟那三个人一模一样。
那三个人走在前面,身后是好几千的黑‘色’人影跟随。整整一面墙上,黑影重重,光怪陆离,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么多人走着走着,排成了几人一列,形成密密麻麻一条长龙。
他们开始过一座桥。这座桥呈拱形,那模样有点像银桥集团的标志,非常古老的一种桥。这座桥尽头是一大片黑‘色’的影子,影子后面是一座高台。
这陡然出现的高台有点类似玛雅的金字塔,四面是阶梯,一直通到高高的台顶。虽然我不知道它实际有多高,但是根据比例来看,那真是大的无法想象。这座高台比那些黑‘色’人影,要大了数千倍。那些人影此时比头发丝还小,而这座高台却几乎占据了大半面墙。
我来了兴趣,索‘性’‘摸’出烟,边‘抽’边看。
那三个人走在人群最前面,沿着阶梯往上去。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人群,跟在他们身后,从高台四面一起向最高处涌去,看上去就像一群食人蚁要占据某个庞大的生物体。
整个过程只是光影的错综变化,没有任何声音,反而带给我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
那座高台的最上端,是面积非常大的空台。空台中心树立着一面巨大的类似镜子一样的东西。这面镜子几乎和高台一样庞大,对比下面的人群来说,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我正入神地看着,墙上画面忽然变了。整个一面墙陡然亮了起来,像是镜子在反‘射’太阳光。我下意识回头看看窗玻璃,外面还是黑压压的深夜。
墙里出现一面椭圆形的大镜子,在墙上呈现出来的高度接近两米。镜子下面挂着许多小饰物,古香古‘色’至极。
镜子里映出黑雾缭绕。视觉效果有点像几十年前的黑白电视,杂着类似雪‘花’的颗粒,非常模糊。我看着看着,心里有点发‘毛’,这哪是黑雾,镜子里反‘射’出来的分明是黑‘色’的云层。
我不太清楚这面镜子是怎么出现在墙上的。但是依据它映出的那些黑云,我大概想了一下,这面镜子在现实中应该是斜斜放置在地上的。镜面朝上,正赶上‘阴’‘阴’的下雨天,乌云翻滚,被镜子忠实记录下来。
看着看着,我头皮有点发麻,心怦怦‘乱’跳。眼前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午夜凶铃呢,待会儿不会出现一个‘女’人在梳头吧?想到这,我再也坚持不住,重新缩回被窝。紧紧裹成一团,强忍着恐惧看着。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影像,很小很模糊,随后开始缓缓变大。这应该是一个人,正在慢慢走向镜子。
那镜子面正对着墙外的我,看上去那个人影,就像要从墙里走出来一样。
我浑身一寒,忍不住发起抖来。
这个人影如果是正常的人倒也罢了,那模样就像是一根扭曲变形的面条,又细又长,看起来极为怪异。我依稀看出这个人留着一头长发,虽然看不清面容,可我还是知道,她应该就是刚才被鬼差一直押解的未知‘女’人。
她站在墙上,‘露’着上半身,面目模糊,黑森森一团,就那么盯着外面的我。
我咽了下口水,头皮发麻,一动不敢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看的应该不是我,她是在盯着镜子看。
这时墙面上的镜子忽然开始慢慢变大。如果把墙比喻成一台摄像机,不是镜子的尺寸发生变化,而是这台摄像机陡然间拉近了。随之变化的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也在越来越大。
我掀开被子,跳到地上,来不及穿鞋,快速来到墙前,‘摸’着这面墙,几乎把脸都贴了上去。
我不是疯了,就在镜子变大的瞬间,我忽然看见一样非常熟悉的东西。我必须要确认。那东西的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非常意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妈妈推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天光大亮。我靠着墙,坐在地上,身上什么也没盖,居然就这么过了一宿。
我妈把我叫起来,让我到‘床’上躺着不要着凉。我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情,看看墙,光滑溜溜,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昨晚那一幕,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发生在很久很远以前的事情,根本想不真切。
我头疼得要命,脑子里接连不断闪现出那面镜子的形象。我从‘床’上跳下来,衣服也不穿,打开衣柜。
在里面翻了半天,终于把那样东西翻了出来。
那是数十根红丝扎成的红穗子,是我从岭子山神秘‘洞’窟里无意中取出来的。因为一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所以随手扔在衣柜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昨晚看到的那面镜子,在它下边悬着数十条长长的红穗儿。那些红穗,和我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已经不转了。在‘洞’下出现的这个神秘红穗,居然是某个地方一面镜子上的饰物。
我把红穗子拿在手里,想了半天,觉得我爸和我看到的神秘现象——那些鬼影子,应该和这个红穗有关系。说不定,就是这倒霉玩意制造的幻象。
我正想着,电话铃响了,接听后居然是王晓雨打来的。她在电话里问:“刘洋,你爸爸身体怎么样?”
一听这话,我整个心都融化了。‘女’孩不在漂不漂亮,只要善解人意,会说个关心话,真的比什么都重要。这一句话,差点把我眼泪勾下来,我咳嗽一声说:“没事,摔伤了,休息休息就好。”
“给叔叔阿姨带个好啊。”
我和她在电话里温存了一阵。她忽然嘻嘻笑:“刘洋,我打算……算了不告诉你,等我消息吧。”
我这人脑子慢,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