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好。”
我刚爬上竹筏,陈无尸急切的喊了一声,一只手拉着我的脚腕,把我拽进了河里。陈无尸跟着跳进水里,我用脚猛踹几下拉我的人,诡异的是踹到的只有水,偏偏触感告诉我是一只手拉着我的脚腕。
憋着气,我被莫名的东西一路拽到河底,睁开眼睛,水侵入眼睛很不舒服,只看到一片朦胧的暗绿色,清晰的感觉一个人扭着我的胳膊,把我平趴在河底平滑的石头上。
本能的挣扎两下,冷静的控制自己不再动弹,脑子高速运转,进行着分析。
只有它才能碰到我,我摸不着,也没有阴气和鬼气。根据触感判断不是小手,那就是不是无间厉鬼小明。不是无间厉鬼,那就好说了。
控制变异蛊虫到口中,忍痛咬破舌尖,控制九朵桃花全部散落,飘散在嘴里的血和口水的混合物里。
我嘴里含着带着桃花瘴气的血水,并没有吐出来,被按在河底,过了大概半分钟,陈无尸还没找过来,但是我并没有着急。
憋气感越来越重,在冰冷的水中脸上的胀热感觉的特别清晰,又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有种喉咙要爆炸,吐出嘴里血水的冲动,整个人哆嗦像有东西从身体上飘起来一般。
慢慢的,这种感觉消失,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突然,背后的东西松开我,把我翻了个身,嘴唇微量,莫名的东西吸走了我嘴里的血水和口腔里的浊气,换近一口清晰的气息。
几乎是瞬间,一股磅礴的阴气爆开,模糊的鬼影在暗绿的河水中浮现,看身段应该是个女鬼,它拽着我快速的游向一个方向。
河里看不清路程,只感觉游了好远,进入一个黑乎乎的空洞又游了半天,我被倩影拽出了水面,凭借着坚强的意志睁开眼睛,黑乎乎的能看清楚自己在一口井里。
一口以前的老圆井,里面没有掉桶只有一根绳子,不过水面与井口只有三四十里面,我伸手就搭在了井口的边沿,水中模糊的倩影在外面露出了真容,水晶色的衣服紧紧裹娇躯,曲线凹凸有致,二十出头的清丽脸蛋与陈无尸三分相似却更漂亮一些。
她的身份不用猜都知道,陈无尸母亲。
它拉着我的胳膊,通阳的力气比书狐还小,像一个三岁小孩在拽我一样。之前在河里它的力气很大,现在的力气却小的可怜,对此我并不意外,它能借河灵之力,以它的力气为引控制改变河水的浮力和压力,自然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
古井在一间狭小的房子里,四周阴沉昏暗,古旧的神桌上放着一具骷髅,骷髅后面挂着一副山水画,画的就是升官渡这一篇的水域。
“陈三夜,你做了什么?”
女鬼身躯上冒着淡红色的雾气,水白的鬼脸爬上了淡淡的粉色。我踉跄的扶着神桌,捂着胸膛咳嗽好多声,说:“对人和对灵体都有作用的桃花瘴。”奇蛊桃花枝在肉身上存在,我走阴的时候它也存在,对付灵体一样也有作用。
女鬼强压着桃花瘴的冲刷,夹着腿,抱着胸,娇躯飞速颤抖。我看着神桌上恐怖的骷髅,说:“这就是你的身体吧?”
“嗯。”
从她喉咙里憋出的呻吟声非常古怪,我好奇的说:“进行移魂换体的术法,生魂会变成半鬼的状态,就算换上小孩的身体,也活不过三十年。这招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可是陈家续命的禁招。”
移魂换体,就是在两人都同意的情况下调换身体,在旧社会陈家老祖宗在老年会养一个傻子,等到自己快死的时候,就与傻子换体,争取再活一些年。在旁人看来,老家伙死了,被老家伙养的傻子受了刺激,变的不傻了,其实是傻子死了,老家伙换上了傻子的身体。
“麻柳寨祖宗留下的一本残册,里面除了控制河灵的方法,还有移魂换体这一招。”女鬼说。
“用至亲的人祭祀河灵,借至亲的的鬼魂逐渐控制山灵、河灵、地灵,成为真正的山神、土地、河神。”我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这都只是陈家的猜测,你居然敢试验?活腻歪了?”
“猜测?”
女鬼脸涨的更粉,波光粼粼的眼睛快滴出水了,她退后好几步,不敢置信的猛摇头。
“只是猜测,我爸跟我讲这些东西的时候,都当故事讲,故事讲完了都会加一句,天地伟力只可模仿,不可逐之。”
坚定的说完,我看着挂在神桌上的风水画,说:“地灵是自然之灵,土地神亲近地灵,但不能成为地灵。你现在这种情况,在常人和业内人眼中已经等于河神了。”
“不……不是的……不是陈家的猜测,不是。”女鬼拼命的摇头,说:“他们父女就算被祭祀了河灵,只要我成为了河灵,它们的鬼魂就能自由,我们全家就能永远在一起,受两岸人民的供奉,与河同寿。”
喊着,她身上的阴气冲的阴暗小屋温度直线下降,古井里的水诡异上涨,冒出井口哗啦啦往外淌。
沉默好久,我感叹着说:“建立在成功以后的画饼,终究是美好幻想。”口锋急转,冷厉的说:“你带我来这有什么事?”
第九十六章 天上掉下个陈妹妹
“陈霄脱离河灵,我受到术法反噬,他那具身体已经死了,我就变成了这种样子。zi只能在河水里借力。但不能控制河水流向……准备逼你祝我一臂之力,完全控制河灵,成为真正的河神。”
桃花瘴内敛,女鬼娇喘着,阴气里带着的粉色收敛,鬼脸也恢复了死人白,水波荡漾的双眼慢慢开始迷离。“现在……现在……没有什么打算了。”
“你是?”
突然,陈无尸从古井里冲出来,盯着女鬼呆了好一会,有些不信的问出了口。我说:“它就是你妈。”
“我不是你妈……不是……”
女鬼流着阴泪,愧疚的摇着脑袋。黑发随着摇摆的脑袋狂舞,两手抓着头发用力的扯着。“不是……她不配当你妈……”
喊着,女鬼咆哮的冲进古井,随后没了声息。估亩节弟。
我和陈无尸出了狭小的房间。陈无尸打量一下四周,说:“这是我以前的家。去升官渡。”
陈无尸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光着脚丫子跑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吃力的跑着,还没跑上东岸的河堤,轰隆一声雷响,冬季诡异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哗!
升官渡的河水拍大着河滩,麻柳寨的人和尸家人被巨浪卷上了河滩,都在暴雨中惊悚的看着奔腾不休的河水。
陈无尸从到河水边,不顾大浪和狂风暴雨,跳上一只小船,摇着桨要去河心。
“陈先生拦住她,我们都是被河水冲上岸的,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河水的愤怒,这种情况下。谁下河,谁死。”尸老头背后滴着血水,艰难的拉住小船。
眼睛被雨水淋的很难睁开,我用手挡着,在浪声、雷声、雨声中大声喊:“我陪她一起去,不会有事的。”
尸老头还要说什么,我跳上船接着喊:“此事与无间厉鬼有关。”尸老头听到无间厉鬼,松开拉着小船的手,吼道;“小心一些。”
升官渡再次一反常态的波涛汹涌,小船摇曳在浪花中,外面看着要被打翻,我在船中才知道行驶非常平稳。
女鬼飘在河心,秀发狂暴的指着天,身上阴气逐渐消散在风中,身体两眼可见的慢慢稀薄。
“无尸,对不起,我去找你爸了。”
等船靠近河心,女鬼内疚的看了陈无尸一眼,消散的无影无踪。我坐在船舱的隔栏上,背脊发凉,冷的绷直了腰,暗道:女鬼上了老子的身。
“妈……”
可能是母女连心,陈无尸不知道她妈杀夫弃女的原因,女鬼最后愧疚的眼神足够消弭万千恩怨。
亲人的宽容,不到那个时间点,谁也不知道有都么的宽广。
风停了,雨停了,河水静了,陈无尸站在船头,哭喊着抓着空气,晶莹的泪滴沿着让人心疼的脸颊不要钱的低着。
一只诡异的小手,突然出现,接了一滴眼泪,表情扭曲的小明握着一滴泪出现,看着泪珠神情僵硬的又消失了。小明出现的太快,迷乱中的陈无尸根本没有看到。
“无尸……无尸……”
我张嘴想告诉她,她妈没有魂回魄散,寻着她爸留在我身上的鬼气,冲进了老子身体。几次张嘴想说,话憋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
女鬼身上的阴气几乎全散掉了,上我身的只是单纯的三魂七魄,连意识都可能没有了,已经到了魂灰魄散的边缘。说出来,给陈无尸带来了希望,又救不活女鬼,这不是让她再伤心一次。
陈无尸蹲在船头,哭泪了,还是尸家汉子游水过来把船推到的岸边。
东岸河滩,陈鱼头大腿上勒着布条,布条上满是血,麻柳寨另外三人也是全身带伤,其中上次见过的年轻导游三根手指头只有一丝皮连着;尸老头带的八人只剩下了五个,也伤了不清。
两方各自原本有接近十人,如今两方加起来才有十人,还有的七八人全部永眠在了升官渡里。如果不是无尸妈疯狂的从井口冲进升官渡,这一战下来,到底还有没人活着上岸,谁也说不清楚。
我扶着陈无尸,看着相互仇视的两方仇恨的眼神也掩盖不了的悲伤,说:“男儿在世当杀人,豪情尽在杀人中。这场仗还没打完,提起你们的弯钩和镰刀,继续杀!”
踉跄的背起失魂落魄的陈无尸,我踩着光滑的石头上,艰难的往上河堤的台阶走。
“尸老头,杀了几十年,我还没杀死你,我杀累了。”陈鱼头的声音在后面传来。“你要报之前用尸蚊算计你的仇,我们下河单挑,不要别再连累这些儿郎了。”
“笑话。”尸老头猖狂大笑。“老子死了,我孙子会不给我报仇?不连累儿郎就是句空话。爷大度,你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头,谋杀老子的事就算了。”
我停下脚步往,转头看去。陈鱼头瞟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麻柳寨人,噗通,跪在地上。尸老头把头偏在一边,摆手说:“娘的,算了。东岸没有你跟老子打架,老子还嫌无聊呢?留你点面子,以后再打。”
尸老头带着人搭上小船,陈鱼头拿起弯钩狠辣的勾穿了自己的手掌,说:“尸老头,这是我算计你的补偿。”转头,他对麻柳寨的人说:“别想着替兄弟报仇,杀来杀去,两家都快相互杀绝种了。”
“陈先生,如果能放麻柳寨一马,我希望您能放陈鱼头一回。”小船离岸两三米,尸老头看着西岸没有回头,叹息的喊了一声。
“如您所愿。”
我喊了一嗓子,杵着夜萧继续往台阶上爬。
含烟早早把车开到了河堤上,黛儿见到我们,打开车门跳下来,扶着我和陈无尸坐进了后座。
悍马划破夜幕,开向了酒店。
安静的房间,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进入了观想世界。
无根的河流奔腾在没有上下的世界,河面笼罩着淡淡的粉色桃花瘴气,瘴气逐渐消散了,女鬼双眼空洞的蹲在河面,伸手玩着水花,她见到我,思考着问:“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我说。
女鬼抓了抓后脑勺,想了好一会,皱着鼻梁说:“感觉很熟悉,不过,想不起来了。”她说着,从河里扯出莲花根茎,走到我身边闻了闻,说:“你是哥哥吗?我是从莲花根茎长出来的,你有它的味道。”
哥你娘。
我看着莲花根茎神情大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