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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怎能有人这样断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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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但是的确,这样的人出一个就够了,如果有一个城邦服从他,他可以在这里实行其全部理想制度的话,虽然眼下这个制度还没人相信。
阿:是的,一个人就够了。
苏:因为,他既成了那里的统治者,把我们描述过的那些法律和惯例制订出来,公民们情愿服从——这的确不是不可能的。
阿:的确。
苏:那么,别人赞同我们的看法,这是什么奇怪的不可能的事情吗?
阿:我认为不是。
苏:再说,既是可能的,那么我认为这已充分表明,这些事是最善的。
阿:是充分表明了这一点。
苏:因此,我们关于立法的结论看来是:我们的计划如能实现,那是最善的;实现虽然有困难,但不是不可能的。
阿:结论是这样。
苏:既然这个问题好不容易结束了,我们不是应该接下去讨论其余的问题了吗?
问题包括:我们国家制度的救助者如何产生,亦即通过什么学习和训练产生?
以及,他们将分别在什么年龄上着手学习每一门功课?
阿:是的,必须讨论这些问题。
苏:我在前面故意规避了娶妇生子和任命统治者这个难题,因为我知道完全绝对的真理会引起忌恨并且很难实现。
但是回避并没什么好处,因为事到如今还是照样得讨论它们。
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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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卷562
女儿童的问题已经处置了,关于统治者的问题可以说要再从头讨论起。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曾经说过:当他们被放在苦和乐中考验的时候,他们必须证明自己是爱国的,必须证明无论是遭到困难还是恐怖或是其他任何变故时都不改变自己的爱国心;不能坚持这一点的必须排斥,经受得住任何考验而不变的,象真金不怕烈火那样的人,必须任命为统治者,让他生时得到尊荣,死后得到褒奖。
这一类的话我们曾大略地讲过,但当时由于担心引起刚才的这场争论,我们把讨论悄悄地转移了方向。
阿:你说的完全是真的,我记得。
苏:我的朋友,我们当时没有敢象现在这样大胆地说出这些话。
现在让我们勇敢地主张:必须确定哲学家为最完善的护卫者。
阿:好,就是这个主张。
苏:你要知道,这样的人自然是很少数,因为,各种的天赋——我们曾主张他们应具备它们作为受教育的基础——一起生在同一个人身上是罕见的,各种天赋大都是分开的。
阿:你说的什么意思?
苏:敏于学习、强于记忆、机智、灵敏,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品质,还有进取心、豁达大度,你知道它们是很少愿意生长到一起来,并且有秩序地和平稳定地过日子的,一个全具这些品质的人会在偶然性指挥下被灵敏领着团团乱转,于是失去全部的稳定性的。
阿:你的话是真的。
苏:可是,一个天性稳定的人——人们可能宁可信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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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人——在战争中诚然是不容易为恐怖所影响而感到害怕的,但是学习起来也不容易受影响,仿佛麻木了似的,学不进去。
当有什么智力方面的事需要他们努力工作的时候,他们就会没完没了地打瞌睡打哈欠。
阿:是这样的。
苏:但是我们曾主张,一个人必须兼具这两个方面的优点,并且结合妥当,否则就不能让他受到最高教育,得到荣誉和权力。
阿:对。
苏:你不认为这种人是不可多得的吗?
阿:当然是不可多得的。
苏:因此,他们必须被放在我们前面说过的劳苦、恐怖、快乐中考验①,我们现在还需加上一点从前没有说过的:我们必须把他们放在许多学习中“操练”
,注意观察他们的灵魂有没有能力胜任最大的学习②,或者,看他们是否不敢承担它,正如有的人不敢进行体力方面的竞赛一样。
阿:你这样考察是很对的,但是你所谓的最大学习是指什么?
苏:你或许还记得,我们在辨别了灵魂里的三种品质③之后曾比较研究了关于正义、节制、勇敢和智慧的定义。
①412C以下。
②最大的学习或译为最重要的学习,最高的学习。
都是指的学习善的理念。
见后面505A。
③435A436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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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如果不记得,我就不配再听下去了。
苏:你也记得,这之前①说的话吗?
阿:什么话?
苏:我们曾以某种方式说过,要最完善地认识这些美德,需要另走一条弯曲的更长的道路,走完了这条路就可以清楚地看得见它们了。
但是暂作一个和前面的论证水平相当的解释是可能的。
那时你曾说,在你看来这就够了。
因此这一研究后来是用一种我觉得很不精密的方法继续进行的。
但是你对这一方法满意不满意,那要问你了。
阿:我觉得这一方法让我,也让这里这几个人看到标准了。
苏:不。
我的朋友,任何有一点点够不上真实存在事物的水平,都是绝对不能作为标准的。
因为任何不完善的事物都是不能作为别的事物的标准的。
虽然有些人有时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够了,不须进一步研究了。
阿:许多人都有这种惰性。
苏:的确。
但对于城邦和法律的护卫者来说,这是最要不得的。
阿:是的。
苏:因此护卫者必须走一条曲折的更长的路程,还必须劳其心努力学习,象劳其力锻炼身体一样;否则,象我们方才说的,他们将永远不能把作为他们特有使命的最大学习进行到完成。
①435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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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这些课题还不是最大的?
还有什么课题比正义及我们所描述的其他美德更大的?
苏:是的,还有更大的。
就是关于正义之类美德本身我们也必须不满足于象现在这样观其草图①,我们必须注意其最后的成品。
既然这些较小的问题我们尚且不惜费尽心力不懈地工作,以便达到对它们最完全透彻的了解,而对于最大的问题反而认为不值得最完全最透彻的了解它,岂不荒唐?
阿:的确。
但是你认为我们会放过你,不问一问:这最大的学习是什么,你认为它是和什么有关系的吗?
苏:我有这个思想准备,你随便问吧。
但是我相信你是听说过好多遍的,现在你要么是没有听懂,要么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我倾向于认为是后一种可能。
因为你多次听我说过,善的理念是最大的知识问题,关于正义等等的知识只有从它演绎出来的才是有用和有益的。
现在我差不多深信你知道,这就是我所要论述的,你也听我说过,关于善的理念我们知道得很少;如果我们不知道它,那么别的知识再多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益处,正如别的东西,虽拥有而不拥有其善者,于我们无益一样。
或如我们拥有一切而不拥有其善者,你认为这有什么益处呢?
或者懂得别的一切而不懂美者和善者,这有什么益处呢?
阿:真的,我认为是没有什么益处的。
苏:再说,你也知道,众人都认为善是快乐,高明点的人认为善是知识。
①还是用画家比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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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是的。
苏:我的朋友,你也知道,持后一种看法的人说不出他们所谓的知识又是指的什么,最后不得已只好说是指善的知识。
阿:真可笑。
苏:他们先是责怪我们不懂善,然后给善下定义时又把我们当作好象是懂得善的。
这怎么不可笑呢?
因为,他们说它是关于善的知识,他们在这里用“善”这个词仿佛我们是一。
定懂得它的意思的。
阿:对极了。
苏:给善下定义说它是快乐的那些人不是也有同样严重的思想混乱吗?
或者说,他们到不得已时不是也只好承认,也有恶的快乐①吗?
阿:一定的。
苏:其结果我认为他们等于承认同一事物又是善的又是恶的。
是吧?
阿:一定的。
苏:于是在这个问题上存在又大又多的争论——不是大家都看得到的吗?
阿:的确。
苏:请问,大家不是还看到下列情况吗?
在正义和美的问题上大多数人都宁可要被意见认为的正义和美,而不要实在
①当他们说不清楚他们的所谓“快乐”又是指什么时,他们迫不得已只好说它是关于“善的快乐”。
这也等于承认,也有恶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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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义和美,无论是在做事、说话,还是拥有什么时都是这样。
至于善,就没有人满意于有一个意见认为的善了,大家都追求实在的善,在这里“意见”是不受任何人尊重的。
阿:的确是的。
苏:每一个灵魂都追求善,都把它作为自己全部行动的目标。
人们直觉到它的确实存在,但又对此没有把握;因为他们不能充分了解善究竟是什么,不能确立起对善的稳固的信念,象对别的事物那样;因此其他东西里有什么善的成分,他们也认不出来。
在这么一个重大问题上,我要问,我们能容许城邦的最优秀人物——我们要把一切都委托给他的——也这么愚昧无知吗?
阿:绝对不行。
苏:总之我认为,一个人如果不知道正义和美怎样才是善,他就没有足够的资格做正义和美的护卫者。
我揣测,没有一个人在知道善之前能足够地知道正义和美。
阿:你的揣测很好。
苏:因此,只有一个具有这些方面知识的卫护者监督着城邦的政治制度,这个国家才能完全地走上轨道。
阿:这是必然的道理。
但是,苏格拉底啊,你究竟主张善是知识呢还是快乐呢,还是另外的什么呢?
苏:我一向了解你这个人,我知道你是不会满足于只知道别的人对这些问题的想法的。
阿:苏格拉底啊,须知,象你这样一个研究这些问题已经这么长久了的人,只谈别人的意见不想谈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也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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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卷172
苏:但是,一个人对自己不懂的东西,你认为他有权利夸夸其谈,好象懂的一样吗?
阿:那样当然不应该;但是,一个人把自己想到的作为意见谈谈也无妨。
苏:你有没有注意到,脱离知识的意见全都是丑的?
从其中挑选出最好的来也是盲目的;或者说,你认为那些脱离理性而有某种正确意见的人,和瞎子走对了路有什么不同吗?
阿:没有什么不同。
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