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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钱,想要娱乐和风光的那些不必要的欲望他是不准许有的。
是这样吗?
阿:是的。
苏:但是,儿子随着和老于世故的人们交往,有了许多我们刚才所说的这种欲望。
这种影响把他推向各种的傲慢和无法无天,推动他厌恶父亲的吝啬而采取奢侈的生活方式。
但是由于他的天性本比他的教唆者为好,在两种力量的作用下,他终于确定了中间道路。
自以为吸取了两者之长,既不奢侈又不吝啬,他过着一种既不寒伧又不违法的生活。
于是他由一个寡头派变成了民主派。
阿:这正是我们对这种类型人物的一贯看法。
苏:现在请再想象: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人也有了儿子,也用自己的生活方式教养自己的儿子成长。
阿:好,我也这样想象。
苏:请再设想这个儿子又一定会有和这个父亲同样的情况发生。
他被拉向完全的非法——他的教唆者称之为完全的自由。
父亲和其他的亲人支持折衷的欲望,而教唆者则支持极端的欲望。
当这些可怕的魔术师和僭主拥立者认识到他们这样下去没有控制这个青年的希望时,便想方设法在他的灵魂里扶植起一个能起主宰作用的激情,作为懒散和奢侈欲望的保护者,一个万恶的有刺的雄蜂。
你还能想出什么别的东西来更好地比喻这种激情吗?
阿:除此而外,没有什么更好的比喻了。
苏:其它的欲望围着它营营作声,献上鲜花美酒,香雾阵阵,让它沉湎于放荡淫乐,用这些享乐喂饱养肥它,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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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使它深深感到不能满足时的苦痛。
这时它就因它周围的这些卫士而变得疯狂起来蛮干起来。
这时如果它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还有什么意见和欲望说得上是正派的和知羞耻的,它就会消灭它们,或把它们驱逐出去,直到把这人身上的节制美德扫除清净,让疯狂取而代之。
阿:这是关于僭主式人物产生的一个完整的描述。
苏:自古以来爱情总被叫做专制暴君,不也是因为这个道理吗?
阿:很可能是的。
苏:我的朋友,你看一个醉汉不也有点暴君脾气吗?
阿:是的。
苏:还有,神经错乱的疯子不仅想象而且企图真的不仅统治人而且统治神呢。
阿:的确是的。
苏:因此,我的朋友,当一个人或因天性或因习惯或因两者,已经变成醉汉、色鬼和疯子时,他就成了一个十足的僭主暴君了。
阿:无疑的。
苏:这种人物的起源和性格看来就是这样。
但是他的生活方式怎样呢?
阿:你倒问我,我正要问你呢。
还是你来告诉我吧。
苏:行,我来说。
我认为,在一个人的心灵被一个主宰激情完全控制了之后,他的生活便是铺张浪费,纵情酒色,放荡不羁等等。
阿:这是势所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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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还有许许多多可怕的欲望在这个主宰身边日夜不息地生长出来,要求许多东西来满足它们。
是吧?
阿:的确是的。
苏:因此,一个人不管有多少收入,也很快花光了。
阿:当然。
苏:往后就是借贷和抵押了。
阿:当然了。
苏:待到告贷无门、抵押无物时,他心灵中孵出的欲望之雏鸟不是必然要不断地发出嗷嗷待哺的强烈叫声吗?
他不是必然要被它们(特别是被作为领袖的那个主宰激情)刺激得发疯,因而窥测方向,看看谁有东西可抢劫或骗取吗?
阿:这是必定的。
苏:凡可以抢劫的他都必须去抢,否则他就会非常痛苦。
阿:必定的。
苏:正如心灵上新出现的快乐超过了原旧的激情而劫夺后者那样,这个人作为晚辈将声称有权超过他的父母,在耗光了他自己的那一份家产之后夺取父母的一份供自己继续挥霍。
阿:自然是这样。
苏:如果他的父母不同意,他首先会企图骗取他们的财产。
是吗?
阿:肯定的。
苏:如果骗取不行,他下一步就会强行夺取。
是吗?
阿:我以为会的。
苏:我的好朋友,如果老人断然拒绝而进行抵抗,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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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手软不对老人使用暴君手段吗?
阿:面对这种儿子,我不能不为他的父母担心。
苏:说真的,阿得曼托斯,你是认为这种人会为了一个新觅得的可有可无的漂亮女友而去虐待自己出生以来不可片刻或离的慈母,或者为了一个新觅得的可有可无的妙龄娈童去鞭打自己衰弱的老父,他最亲的亲人和相处最长的朋友吗?
如果他把这些娈童美妾带回家来和父母同住,他会要自己的父母低三下四屈从他们吗?
阿:是的,我有这个意思。
苏:做僭主暴君的父母看来是再幸运不过的了!
阿:真是幸运呀!
苏:如果他把父母的财产也都挥霍磬净了,而群聚在他心灵里的快乐欲望却有增无已。
这时他会怎么样呢?
他不会首先逾墙行窃,或遇到迟归夜行的人时扒人衣袋,并进而洗劫神庙的财产吗①?
在这一切所作所为里,他从小培养起来的那些关于高尚和卑鄙的信念,那些被认为是正义的见解,都将被新释放出来的那些见解所控制。
而后者作为主宰激情的警卫将在主宰的支持下取得压倒优势。
——所谓“新释放的见解”
,我是指的从前只是在睡梦中才被放出来自由活动的那些见解;当时他由于还处在父亲和法律的控制之下心里还是拥护民主制度的。
但是现在在主宰激情控制之下,他竟在醒着的时候想做起过去只有在睡梦中偶一出现的事情了。
他变得无法无天,无论杀人越货还是亵渎神圣,什么事都敢做了。
主宰
①古希腊风俗和法律都视之为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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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灵的那个激情就象一个僭主暴君,也是无法无天的,驱使他(象僭主驱使一个国家那样)去干一切,以满足它自己和其它欲望的要求。
而这些欲望一部分是外来的,受了坏伙伴的影响;一部分是自内的,是被自身的恶习性释放出来的。
这种人的生活能不是这样吗?
阿:是这样。
苏:如果在一个国家里这种人只是少数,作为大多数的都是头脑清醒的人。
那么,这少数人便会出国去做某一外国僭主的侍卫,或在某一可能的战争中做雇佣兵。
但是如果他们生长在和平时期,他们便会留在本国作许多小恶。
阿:你指的是哪种恶?
苏:做小偷、强盗、扒手,剥人衣服的,抢劫神庙的,拐骗儿童的;如果生就一张油嘴,他们便流为告密人、伪证人或受贿者。
阿:你说这些是小恶,我想是有条件的,是因为这种人人数还少。
苏:是的。
因为小恶是和大恶相比较的小。
就给国家造成的苦害而言,这些恶加在一起和一个僭主暴君造成的危害相比,如俗话所说,还是小巫见大巫。
然而一旦这种人及其追随者在一个国家里人数多得可观并且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时,他们再利用上民众的愚昧,便会将自己的同伙之一,一个自己心灵里有最强大暴君的人扶上僭主暴君的宝座。
阿:这是很自然的,因为他或许是最专制的。
苏:因此,如果人民听之任之,当然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国家拒绝他,那么,他就也会如上面说过的那个人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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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母一样,惩戒自己的祖国(如果他能做得到的话)
,把新的密友拉来置于自己的统制之下,把从前亲爱的母国——如克里特人称呼的——或祖国置于自己奴役之下。
而这大概也就是这种人欲望的目的。
阿:是的,目的正在于此。
苏:因此,这种人掌权之前的私人生活不是如此吗:他们起初和一些随时准备为之帮闲的阿谀逢迎之徒为伍;而如果他们自己有求于人的话,他们也会奉迎拍马低三下四地表白自己的友谊,虽然一旦目的达到,他们又会另唱一个调门。
阿:的确如此。
苏:因此他们一生从来不真正和任何人交朋友。
他们不是别人的主人便是别人的奴仆。
僭主的天性是永远体会不到自由和真正友谊的滋味的。
阿:完全是的。
苏:因此,如果我们称他们是不可靠的人,不是对的吗?
阿:当然对!
苏:如果说我们前面一致同意的关于正义的定义是对的,那么我们关于不正义的描述就是不能再正确的了。
阿:的确,我们是正确的。
苏:关于最恶的人让我们一言以蔽之。
他们是醒着时能够干出睡梦中的那种事的人。
阿:完全对。
苏:这恰恰是一个天生的僭主取得绝对权力时所发生的事情。
他掌握这个权力时间越长,暴君的性质就越强。
格劳孔(这时候插上来说)
:这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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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现在不是可以看出来了吗:最恶的人不也正是最为不幸的人吗?
并且,因此,他执掌的专制权力愈大,掌权的时间愈长,事实上他的不幸也愈大,不幸的时间也愈长吗?
当然,众人各有各的看法。
格:一定的。
的确是这样。
苏:专制君主的人不是就象专制政治的国家吗?
民主的人不也就象民主政治的国家吗?
如此等等。
格:当然是的。
苏:我们可以作如下的推论:在美德和幸福方面,不同类型的个人间的对比关系就象不同类型的国家之间的对比关系。
是吗?
格:怎么不是呢?
苏:那么,在美德方面僭主专政的国家和我们最初描述的王政国家对比起来怎么样呢?
格:它们正好相反:一个最善一个最恶。
苏:我不再往下深究哪个最善哪个最恶了。
因为那是一明二白的。
我要你判断一下,在幸福和不幸方面它们是否也如此相反?
让我们不要只把眼光放在僭主一个人或他的少数随从身上以致眼花缭乱看不清问题。
我们要既广泛又深入地观察整个城邦,应当经过这么巨细无遗地透视它的一切方面,透彻地理解了它的全部实际生活,再来发表我们的看法。
格:这是一个很好的动议。
大家都很明白:没有一个城邦比僭主统治的城邦更不幸的,也没有一个城邦比王者统治的城邦更幸福的。
苏: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吗:在论及相应的个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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