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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在,国师当然不敢索他性命,是以张剑殊片刻惊疑后,犹能恭声问道:“国师,您要看我内心是否说谎么?”
南宫道长脸色大变,他一生阅历无数,还从来没有这样惊骇过。在这个小小少年的身上,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相互制约,厮斗不止。他气海广大无澜,看似平静,其内实有两股真气纠缠互斗,相互牵制,难以冲出气海。因此张剑殊固然根基扎实,却难以发挥。常人不识,说他是废料大师兄倒罢了,风如真人怎能不知?难道是知道而不肯说,还是有别的缘由?
第二章:各方名动 第二十一节:斗智
南宫国师还要探看真气属性,风如真人怒问道:“国师你这是为何?”
南宫国师向前轻推,笑道:“我看过,果然没说谎。”张剑殊停落原地,也不觉得身体有不适之状,笑道:“看来我不是凶手了。”
南宫国师对明澈道:“明澈,你把昨日的情形说一说。”
明澈恭身做礼:“是。”而后走到中央,向在场各门各派施礼,冷雪玉频频点头。
明澈面色沉静素雅,声音不高不底,不缓不疾:“昨日我和师兄奉命去玄鸟林喂食,千呼万唤,只有师父的飞骑没出现。我们便深入林中巡视,偶见一方池塘,上面浮着些破碎羽毛。我师兄眼睛伶俐,认得是大鹏鸟的羽毛……”
“我看不像嘛!”厉无形突然截口道。
明澈柔和笑道:“目下所见,当然不像,看我演示一番便清楚了。”他徐徐扬手,口中念咒,眼睛里射出一缕温和的光芒,朝那堆羽毛卷去,如春风拂木,洗涤羽毛,真气游走,洗褪羽毛上的血泥杂质,光洁如初。但听明澈轻喝一声“起!”,羽毛竟然悬浮半空,变化无穷,瞬间聚成大鹏鸟的形状,栩栩如生,几欲以假乱真。大鹏惟独目中无珠,却也发着碧光,展翅欲飞,引颈而鸣,尽是空气梭梭穿行之音,光怪陆离,不可理解。冷雪玉大是倾折,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张剑殊竟是看痴了,脱口就说:“就是它!”险些承认当日猎杀的事实。
凌云道长心中一震,随即一丝不屑神情挂在脸上,心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众人已认出大鹏羽毛,明澈无须再演,手指并拢收势,那大鹏失却真气维持,顿时散架,不复先时生气,颓败凋零,光泽全消。场中不少入景之人连声叹息,冷雪玉更是大不高兴,但对明澈多有赞许钦佩之意。张剑殊一时也颇为失望,想要是大鹏能飞该多好。他偶见冷雪玉神情变化,没有来又伤怀起来,如果自己也有明澈那样的武功,就是高傲如冷雪玉之辈,不一样手到擒来,俘获芳心么?
明澈退到南宫真人之后,又道:“我们循着大鹏的血迹,又见一方冒有火光,到一开阔场地,看见一堆篝火,上面正烤着鸟肉,观其体型骨骼,必是大鹏无疑,烤了也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守株待兔小半时辰,不见人影。又见山下隐隐有打斗之迹,复见逸清道长御剑飞行,担心师父安全,故而带上物证回迎宾馆了。至于凶手究系何人,我们并无知晓,冒犯大师兄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张剑殊见他温文尔雅,欢喜不已,对他好感良多。
此事又牵扯到师叔一辈,风如掌门当下就问:“逸清师弟,怎么回事?”
逸清真人不敢隐瞒,和盘托出:“昨夜巡查龙须山时确有山下打斗之事,不过我赶过去时那两个闯山贼已逃,只有张剑殊和厉无形在场,掌门问他们就清楚了。”
净空真人一副苦瓜脸,萧宇的事够他头大,不想一向叫他放心的厉无形竟然出事,没由来暗骂张剑殊人品太差,把好好一棵苗带坏。可见张剑殊在三仙大众中是何形象。要不是掌门护着,他早被驱逐了。
风如真人点头,喝问张剑殊:“究竟怎么回事?”
厉无形见把自己扯进去了,决然逃不了干系,立即扑上前跪倒,连张剑殊一并扯下,两人一齐道:“徒儿知错!”
风如真人一声长叹,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剑殊,你可认罪?”
张剑殊自知要是承认此事,国师必定借题发挥,到时发兵进攻三仙,生灵涂炭都有可能,是以不管怎样都不能承认,必须找个替罪羔羊,而且要能瞒天过海。他脑筋急转,道:“昨天有一群人远道而来,要上山礼神。他们没有名帖,拒在入真门。我念他们一片向善之心,准予其中一人上去。当时我并不在意,及到晚上要带那人下山,他却鬼鬼祟祟,我叫他他却跑了。再后来,我和厉师弟一同拦他,怎知半路又杀出个更厉害的贼人,双双逃走,我们苦挡不住,只好任他们去了。我想猎杀大鹏的凶手就是他们。”
风如真人想一下,道:“看来这是最好的解释了。”坐下各派均点头称是,少有非议。
南宫真人不料此事水落石出,又不想草草收场,遂道:“大鹏虽属为贫道飞骑,究是一只畜生,我断不愿为此个畜生劳烦各位尊驾来此主持公道。但大鹏系当今圣上所赐,恩德浩荡,意义非同一般。此事干系甚大,就请三仙负责处理,别辱没了圣上的威名,否则……”
风如真人不是受人胁迫之辈,三仙弟子闻听更是怒目以待,天下修真门派也颇有微词。
“国师尽管放心,三仙确有失职的地方。”风如真人脸色陡寒,朝张剑殊喝道,“畜生,你立刻下山把那凶手缉拿归案,找不到凶手就别回来!”
张剑殊嘴上答应,心里不爽,他和厉无形联手尚且不胜,何况他单枪匹马,如此,他哪有再上山的时日?
逸清真人提醒道:“张剑殊尚有会武之事,怎么办?”
风如真人拍桌而起,入木三分:“会武?帝国兵围三仙,圣上大鹏被杀,还会什么武?三仙会武是小,圣上尊严是大,事情没查清,会武的事就一直延下去!”言毕,疾步离开坐堂。
南宫真人神情凝重,一言不发,掌门这招以退为进果然厉害,想无限期拖延两派合并的事。看来又要从长计议了。他也率两弟子离开坐堂,冷雪玉和明澈目光接触,脸颊绯红一片。
各派见主宾已走,也都散了。高佑生近来情绪不佳,寡言少语,对师兄漠不关心,随师父走了。坐堂里只剩下厉无形、张剑殊、李玉馨和那只隔夜的烤肉。
张剑殊还在为中伤美少年的事悔恨不已,今后见面不知如何解释,神情暗淡,朝二人苦笑。又想从此以后只怕永不能回三仙,如同被家人抛弃,天涯漂泊,无依无靠,差点潸然泪下。
厉无形拍肩道:“大师兄不必感伤,师父的意思是叫你能拖则拖,两派合并自然无从谈起……”
李玉馨当即道:“那么师兄不是永远不能回来么?”她与张剑殊青梅竹马,早是芳心暗许,无法接受他被三仙流放的事实,情绪激愤,忍不住要拔剑。
厉无形哈哈笑道:“李师妹别急,我还没说完。你想,天下门派云集三仙,这许多张嘴要吃饭,不出一个月三仙就吃穷了。那时就是变戏法也要把凶手变出来,再说最急的要数南宫老道,只怕他还要找个凶手顶替哩。我敢打包票,不出一个月,大师兄一定回来。”
张剑殊大悟,心情转好,心思流连,这一月可以做许多事:游山玩水,进勾栏赌坊,寻找美少年,再不济就约徐家妹妹,吃她的臭豆腐。只觉一月太短,人生如戏。
李玉馨女孩心思,见他一脸谗样,剑挑烤肉,扔进师兄怀中,没好气道:“把它带上,见了凶手也好有证据问罪。”
张剑殊哈哈大笑:“师妹一番美意我领了,我拿它回锅,路上做干粮。”
张剑殊与二人在坐堂分别,李玉馨受不了离别之苦,找借口走了,大概是跑到林子里去哭了。厉无形是豪放之人,当然不在意短暂离别,抱拳道别。
第二章:各方名动 第二十二节:入轿
张剑殊把大鹏肉用油纸包好,连臭豆腐也夹在里头,随便打个包袱,带些银两,又向几个要好的同伴作别,方才下山。到了山脚,猛然大惊,原来昨天的那个老人正和四个轿夫等候,估计是接美少年的。虽说张剑殊怀疑蒙面人就在他们一伙中,但是猜测而已。
老人拱手施礼:“大师兄,我家公子呢,怎么不见他下来?”
张剑殊不知怎么答复,想说美少年还在山上,过些时日才下来,却怕别生事端。只好老老实实回答:“实不相瞒,令公子昨夜被个不知名的蒙面人劫去了。我等拿他不住,师父特命我追查此事。”
老人咋舌道:“这可如何是好,老爷昨天还把我们痛骂一顿,说今天要不把公子带回去,就要我们的命。你不叫把我们往死路上逼么?”
张剑殊气短,一时不好说话,任由他们漫骂。老人揪住他胳膊,手指点点:“你犯了事还想一走了之,三仙弟子就这般模样?”
张剑殊最恨侮辱师门,不客气道:“我不是跑,我是去追那蒙面人。”
“追?你都打不过他,你就算追到还能把公子抢回来么?”
张剑殊无可辩驳,只得道:“既然你们为难,就带我去见你们老爷,我当面解释。要是责罚你们,我一人承担罢了。”
老人喝道:“你当然要跟我们走了,还不快上轿!”
张剑殊心惊不已,这班人行事古怪,居然请自己坐轿,他不敢跟老人较真,只得坐进去。
轿中香气弥散,一环四处均挂了香囊,软座舒适,装饰以兽纹,旁边还有个小几,上置手炉茶盏,可谓富丽堂皇,真是大户人家的派头。张剑殊一身寒衣素褂,格外寒碜,手脚都不知放哪里,把包袱搁在脚下。他又为美少年忧心不已,看来劫持他的应是另一班人马了。不过目下最紧要的还是他,此行何往,见何人,是否早有预谋?他浑然不知。
还没问去处,老人冷冷道:“坐好了!”早把帘子打下,命四壮汉起轿,初时尚好,稳稳当当。张剑殊头一回坐轿,陶醉其中,神思飘渺。冥想当夜与美少年月下对剑,为之倾心。美少年的剑法应是家学传授,幕后之人必定有一番来头,也不知是敌是友。
他舒服得骨头都酥麻了,但听老人在外又道:“大师兄,一路颠簸,多有得罪。”
张剑殊正好奇,轿内动荡起来,手炉杯盏先跌落,而后动荡加剧,竟把他震得起起落落。张剑殊忙去揭帘子,不想帘子被封紧,硬如石墙,拳打脚踢也巍然不动。他才明白老人一番盛情早有伏笔,此时骑虎难下。只好两手撑两边,俄尔跌宕更烈,竟是做不规则的旋转。张剑殊如蛋中鸡卵,乱滚乱爬。撞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口吐白沫。即便四肢放开撑持,也被旋转之力所解。整个人抱成一团,毫无施展之能,忍不住放声大叫:“痛啊……”
只听冥冥中似有高人传声:“堂堂三仙派的首席大弟子,竟如此不济?你要想活命就求饶。”
张剑殊困兽犹斗,毫不知退:“休想!”
“好,有骨气,年轻人总是口出狂言,又轻易受挫不前。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轿子旋转更紧更急,空气如翻江倒海激旋不止。张剑殊五脏变形,肠子打结,却死死相抗,不肯认输。他体内气海澎湃激昂,虽调用真气护持,但真气纤弱,被气旋带动,旋转乱撞,反而攻击自己。那气海狂澜直如溃堤洪水,欲把自己吞没。
就在溃堤丧命之际,情势缓和,轿子趋于平稳,张剑殊略微醒转,强自笑道:“怎么,拿我没办法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正在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