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忙活完毕,已至戌時。
元老太医边写药方边叮嘱道:“虽然都是些皮外伤,没有大碍,但女孩儿家,最忌留疤,得悉心养着才好。”
郦师白:“嗯。”
元老太医喋喋不休道:“楼家小姑娘身上的伤,都是摔的啊……老头子我实在不明白,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摔成那样了呢?”
郦师白:“一不小心。”
元老太医:“那也太不小心了,楼家小姑娘人儿小小的,身子骨娇弱着呢,怎么也不晓得注意点……”
郦师白:“下次会注意的。”
元老太医:“大老爷们养个小娃不容易啊,要处处细心处处留神处处费心,不过关于这点,郦相爷可就比不得老楼大人了……有老楼大人看着,楼家小姑娘便能活蹦乱跳的……唉,轮到郦相爷的時候,好像每次……楼家小姑娘不是这里不舒服,便那里受伤了……郦相爷作为长辈,可得花点心思啊……”
郦师白脸色不大好看,“我知道了。”
江锦快要憋死了,忙转过身去,面向墙壁,无声的抖肩发笑。作为长辈,哈哈哈,作为长辈,长辈?哈哈哈,元老头子你才是长辈,你们全家都是长辈?
许是来時匆忙,没有做好防寒措施,元老太医打了个喷嚏。
江锦暗道,元老大爷,不是我要骂你,我只是把我家主子爷心里的话,默默的复述了一遍而已,复述?
写好了详细药方,元老太医拿起来,吹了两吹,又从药箱里拿出两只小瓷瓶,一并交到郦师白的手里,正要继续唠叨時,瞥见郦师白脖颈上的唇印牙印,眼神儿顿時变了,有些生气的道:“郦相爷若是不得空,大可将楼小姑娘送回楼府,省得楼家小姑娘无人照看,活生生遭罪……”
楼大人和老楼大人父子俩,皆与郦相爷有来往,据说关系都不错,楼家小姑娘正是贪玩的年纪,隔三差五来丞相府做客,也没什么不妥,好歹人家楼小姑娘还喊郦相爷一声伯伯呢,怎么说也是长辈嘛,郦相爷居然只顾自个儿,不加节制的玩颠鸾倒凤的游戏,全然没有照看楼小姑娘的心思,郦相爷真是……真是要不得啊?
郦师白接过药房药瓶,迅速的扫了一眼药方,对江锦道:“送元老太医回去。”VExN。
郦师白走到床边,给楼天籁掖了掖被子,盯着楼天籁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卧室,招手唤来千景吩咐道:“让江秀去楼府,告诉老楼大人,天籁在丞相府,因摔了一跤,受了些皮外伤,元老太医已来瞧过,没有大碍,让老楼大人放心,明日我便送天籁回楼府。”
蓝花参兄妹二人居住的,狐池山附近的庄园,由蓝花棠取名为‘棠园’,搬进棠园之后,蓝花棠特意跑去无为句,让微生放雅写了‘棠园’二字,然后命人装裱,挂在棠园大门上。
晚饭后,蓝花参正在棠园书房里处理事务,听到下人来报说蓝花棠回来了,情形有些不大好,蓝花参便立即扔下手中的事务,没有片刻迟疑的离开了书房。
蓝花棠的情形,不能说不大好,而是糟糕透了。
蓝花参心中一紧,大步走上前,搂着蓝花棠急切问道:“小棠,快告诉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蓝花棠身上湿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泡过很久,刚被打捞起来;蓝花棠的脸色惨白,没有丁点血色,在园中灯火照耀下,像个鬼一样;蓝花棠的眼睛红肿异常,失去了往昔的熠熠神采,显然是刚哭过一场。
“哥哥。”望着蓝花参脸上的关切和疼惜,蓝花棠不禁鼻子一酸,扑倒在蓝花参的怀里,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原以为在无为居外的梅林清溪边,已经哭够了,原以为自己是最坚强的,定然能够在兄长面前不露声色,没想到,竟然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啊?
在真心疼爱自己的亲人面前,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都将无所遁形。
紧紧抱着身体冰冷的蓝花棠,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的蓝花参,五内俱痛心乱如麻,“小棠,怎么了?告诉哥哥好不好?”
“哥哥……”蓝花棠嚎啕大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夜里严寒,担心蓝花棠浑身湿漉会生病,蓝花参便抱起蓝花棠,大步流星,向蓝花棠的居室走去,忽然,哭声戛然而止。
蓝花棠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蓝花参急忙对丫鬟们吩咐道:“去叫大夫?”
江秀从楼府回来時,身后还跟了个楼天远。
楼天远面沉如水,开门见山问千景和千元,“我妹妹呢?老白人呢?”
早上父亲与妹妹双双高高兴兴出门,晚上父亲失魂落魄的回府,而妹妹,竟然跟着老白去了丞相府?之后,更是听到江秀说妹妹摔了跤,受了伤?都请了元老太医,那便说明妹妹伤得不轻?楼天远心忧如焚,坐不住,放不下心,便随江秀来到丞相府。
千元老实回答道:“主子爷和楼小姑娘吃过晚饭,便歇下了。”
觉着千元的话哪里不对,楼天远拧紧了长眉,“我妹妹歇哪儿了?”
千元道:“在主子爷屋里。”
“老白你个不要脸的混蛋?”楼天远闻言,脑袋上燃起怒火熊熊,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郦师白居室外,抬起一脚狠狠踹开了门,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
未免无辜的做了受殃及的池鱼,千景千元江秀江锦,均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啊——”随着卧室的门被踹开,两声闷响过后,楼天远的惨叫传了出来。
然后,然后没声儿了。
千景:“楼大人不会伤残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江秀:“你们随意,反正我只负责围观,懒得进去凑热闹。”
江锦:“千景千元,你们俩进去瞧瞧,怎么说你们也是帮凶啊。”
千元:“我们不是帮凶?我们只听吩咐做事,我们先前根本不知道,主子爷是准备坑害楼大人的嘛?”主子爷一如既往的黑啊?千元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主子爷究竟怎么料到楼大人一定会来,并且会气吼吼的破门而入的??
就在这時,里头传出轻微咯吱的关门声,然后,便是郦师白的声音,从卧室中幽幽传出,“江锦江秀,把人抬出去。”
江锦:“……”
江秀:“……”
千景千元不约而同的,往后边小跑了两步。
江锦江秀没办法,只好听命进屋,在卧室门外找到了昏迷的楼天远,将两张歪倒的凳子和绳索搬开,江锦与江秀一人拽手,一人拽脚,将楼天远给抬了出来。
楼天远被安置在客房里,醒来時天色已大亮,瞅着陌生的床帐,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楼天远掀开被子,猛地跳下床。
“可恶的老白?卑鄙?无耻?下流?”摸了摸脑袋,隆起了两个小馒头,楼天远疼得咝了一声,脚步匆匆,再次来到郦师白居室前,粗鲁的踹开了门。
卧室里,楼天籁睡在床上,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解的望着楼天远,咕哝道:“哥哥?”
郦师白则躺在美人榻上,一脸平静的瞅着楼天远。
昨夜妹妹睡床,老白睡美人榻?卑鄙无耻下流的老白,竟没有趁机会占妹妹的便宜?楼天远不太相信,狐疑的盯着郦师白。
正文174 基情四射
与楼天远脸上的汹汹怒火截然相反,郦师白从容淡然好整以暇,侧过头,望着刚醒来的楼天籁,微微一笑,然后撑着身子,不急不徐的坐了起来,看了看被踹歪的房门,再抬了眼皮,瞅着楼天远,语调平静的问道:“楼郎,我的房门是如何得罪你了?”
郦师白的笑容格外养眼,楼天籁顿時睡意全消,揉了揉眼睛,抿嘴绽开笑颜,亲昵唤道:“伯伯。”与郦师白相视而笑,楼天籁想起方才,自己是被巨大的破门声吵醒,便皱了眉头望向楼天远,“哥哥,你都不敲门的么?这样很没礼貌哦。”
“老白你个不知廉耻的混蛋,别他娘的装纯良?我妹妹都被你拐到卧室里了,我能不着急上火踹门吗??”楼天远狠狠啐了一口,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形象了,粗鄙的脏话随口而出,骂完之后快步来到床边,和颜悦色的跟楼天籁解释道:“不是哥哥不懂礼貌,听说天籁受伤了,哥哥担心……况且,昨天晚上哥哥就来了丞相府的,本想来瞧瞧天籁的,谁知老白居心险恶,竟然在卧室门口设下机关……天籁,你摸摸哥哥的头,这里,对,还有这里,都被砸肿了?出血了没?没出血就好,不然天籁就再也见不着哥哥了?天籁你帮哥哥问问老白,他这般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见楼天籁气色良好,楼天远稍微放下心来,接着便声泪俱下,极其卖力的向楼天籁告状。楼天籁和郦师白清早醒来之后,竟然相视一笑?相视一笑?太刺眼了?楼天远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于是乎,楼天远要竭尽所能的丑化郦师白的形象,竭尽所能的离间楼天籁与郦师白的关系?
郦师白从美人榻下来,优雅的理了理衣裳,听着楼天远的话,满目愕然,不等楼天籁发问,郦师白便疑惑的道:“机关?楼郎你说我房门口有机关?”郦师白走到卧室门口,四下里查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狐疑的瞅着楼天远道:“楼郎,你又做噩梦了吗?”
除了内室外室两扇门被踹歪,屋子里的一切皆井然有序,哪里有什么机关的蛛丝马迹?
楼天远冷哼道:“一整夜的時间,用来毁尸灭迹,绰绰有余。”
问時说为。最后望了楼天远一眼,郦师白什么也没说,也未向楼天籁解释什么,默默的转身出去了。
郦师白临去的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楼郎,念在咱们多年朋友的份儿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丞相府并不缺修两扇门的钱。
郦师白无声胜有声的背影,令楼天远汗毛直竖,果然回头看時,见楼天籁用异样的眼神瞅着他,楼天远登時有嘴说不清了,“天籁,你要相信哥哥,昨天夜里,哥哥真的中了机关,老白早有预谋哇?哥哥的头上,无端端肿起了两个小笼包,难道是哥哥自己往桌角上撞的?天籁啊,你年纪还小呢,或许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过没关系,天籁你分辨不清,还有哥哥给啊,哥哥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蛋,哥哥告诉你,老白,老白他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话说男女有别,怎能同房睡觉??对不对?虽说老白并未把你怎样,可是这事儿若传了出去,天籁你会被戳脊梁骨的,今后要如何抬起头来做人?”
“哥哥,你怎么这样啊……”楼天籁紧紧皱着眉头,满脸的失望之色,“我只说了一句哥哥没礼貌,哥哥不悔改也便罢了,为何还要诽|谤丞相伯伯呢?”
说了半天,小天籁非但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觉得他的人品有问题??楼天远额角青筋一蹦一蹦的,若非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几乎就要脑溢血而亡了。
楼天籁想到什么了,顿觉自己做得不对,愧疚的摸了摸楼天远的头,忧心忡忡问道:“哥哥,你撞哪儿了,肿么会这样严重?”
楼天远:“……”天籁的意思,是认为他撞了脑袋,撞傻了??
楼天籁自责的道:“对不起吖哥哥,哥哥撞了头,混淆了记忆也属正常现象……”
楼天远当场喷了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