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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易之:“无毒不丈夫。”
“……”楼天远深深的黑线了:“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楼天籁搬出一个药盒,拿了一个白玉瓶子,对楼天远招招手,“哥哥,过来,我给你擦点药,很快就不疼了。”
楼天远正要起身,想到身上的伤遍布各处,难道要在天籁和苏饮雪面前?于是连忙摆摆手,道:“妹妹若是有好药,给我便是……让薛涛给我擦就行。”
“啰嗦什么啊,擦个药而已,用得着这么麻烦嘛?”楼天籁慢慢朝那边走过去,“瞧你疼得满头大汗,何必耽误工夫。”
楼天远往后缩了缩,“妹妹,我伤在……身上啊。”
“废话,谁不知你伤在身上啦。”楼天籁将他拽起来,推倒在榻上,吩咐道:“。”
楼天远慌乱的道:“妹妹,这可不行啊,男女授受不亲。”
“迂腐。”楼天籁鄙夷的瞅着他,将他从上由下扫视一遍:“你就算穿着衣服,我也能想象得出你身上是什么样子的,至于这般遮遮掩掩的嘛。”
如此彪悍,楼天远被震惊了,将目光转向楼易之,惊悚喊道:“爹,你管管啊你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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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易之无比淡定,眼皮都不眨一下,懒得理会。UXfy。
想当年,他被楼天籁扑倒在床,强制姓的了衣服缝伤口時,也曾像个受惊的小白兔。而今,看着楼天远比他当時更惊慌,更像小白兔,楼易之顿時觉得,心里宽畅欣慰不少。
看着有人比自己当初更窘的样子,再没什么比这个更爽啦,楼易之心里终于平衡了。
“哥哥,你一大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行嘛。”楼天籁撇撇嘴,挽起衣袖,动作利落干净,两三下就剥了楼天远的上衣,深深浅浅的伤痕映入眼帘,有的甚至渗出了血。
“美人爹,你下手挺狠啊。”楼天籁一面动作娴熟的上药,一面扭头朝楼易之那边望,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忙问道:“对了,美人爹,我以前闯的祸,可比哥哥这个严重多了,美人爹为何从来没有打过我呀?”
楼易之理所当然,言简意赅的道:“女孩子是要宠的,男孩子就是要揍的。”
楼天远抱着枕头,悲愤嚷嚷:“偏心,爹你偏心得也太厉害了?”
“我乐意,谁叫你是我儿子。”楼易之挑眉:“老子想揍你就揍你,怎么着?”
楼天远:“……”
楼天籁抿着嘴,偷偷乐。
药膏涂在伤口上,凉凉的,灼热的疼痛感很快便消失,她的指尖划在皮肤上,酥麻酥麻的,楼天远心跳得有点不自然,浑身的肌肉都不自禁的紧绷了起来。
楼天籁有所察觉,轻声问,“很疼吗哥哥?”
“呃……”不知怎的,竟莫名其妙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楼天远哼哼唧唧道:“都出血了,当然疼。”
楼易之:“这点小伤也好意思喊疼,没出息。”
楼天远:“……”
“天籁,西伯侯三少爷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老爹我就不管啦。”打从见到皇帝微生博晟,楼易之心里就没有顺畅过,好几个時辰过去了,那种憋闷之感,仍然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
整整十年不见,他怎么还是那副德行,讨人嫌。
“啊?”楼天远闻言一愣,“爹,你知道这事儿是天籁她?”
楼易之当然知道,能够把人家手脚骨头都敲得细碎,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这种手段,一般人是绝对干不出来的,但却恰恰是他宝贝女儿的特长啊。
“爹既然知道,为何还对我下手这么狠。”楼天远咬牙,老爹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肯定是今天进宫被皇上蹂躏了,回来在他身上出气?
楼天籁幸灾乐祸,笑嘻嘻把自己撇了干净,“因为不管怎么说,此事毕竟是由哥哥引起的呀,若不是哥哥,我可没有机会动手。”
楼天远:“……”
指着楼天籁,哭丧了脸,“你个小白眼狼。”
这个小家伙,也是故意的,他们父女俩合起伙来玩儿他?楼天远忽然有种错觉——他才是老爹捡来的孩子。
楼天籁趴在他身边,捂着小肚肚,笑得直打滚儿。见她这般模样,楼天远真是又爱又恨,伸手用力的在她脸上捏了捏。
“你们这是在玩儿我啊?”
“能够让我和美人爹开心开心,哥哥牺牲一下又何妨?”
楼天籁笑得脸蛋通红,像个粉嫩的苹果,格外诱人。楼天远近距离瞧着,似有若无的香甜钻入鼻腔,吸入肺腑,舌尖似乎已经能够尝到酸甜的滋味,不由咽了咽口水。
真的好想咬一口啊咬一口。
“美人爹放心,这点小事,女儿我随便动动脚趾头就能搞定,哪敢劳烦您。”楼天籁伸出手去,比了一个让他放心的动作。
对于楼易之而言,打残一个候府少爷,自然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因此,没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他清楚楼天籁的手段。
楼天远看了看楼易之,又看了看楼天籁,“这事儿你们想怎么解决?”
唐小婉从外面进来,正巧听到了这些话,便兴冲冲跑了过来,道:“哈哈,很简单嘛,不就是打残了么,咱小姐出马给人家治好不就行了?”
楼天籁蹲跪在楼天远面前,给他前胸伤痕涂药膏,楼天远原本落在她纤细手指上的目光,听到唐小婉的话,一下子抬了起来,看着她的脸,惊奇问:“骨头都碎成那样了你还能治好?”
楼天籁随口答:“小意思。”
楼天远本还有些怀疑,可是见楼易之没作声,而唐小婉又说得那般笃定轻松,质疑的话也就吞进肚子里去了。那么,他等着瞧好了,看看这个小家伙究竟都有些什么本事。
“打残了那混蛋咱还得给他治好,这……”想想觉得挺憋屈,不过,忆起陶老三当時那凄惨的模样,心里顿時就痛快多了,“让那混蛋痛了这么长時间,也算是教训。”
唐小婉笑道:“哪有这么简单。”
楼天远奇道:“诶?”
“我们小姐可不会白白给人治伤。”唐小婉比划着数钱的动作,笑得歼诈极了,挤眉弄眼道,“当然得狠狠敲诈那混蛋一笔?如此,咱既得了钱财又让他痛,这才叫高招。”
楼天远汗颜,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善良的人啊。朝楼易之那边瞄了一眼,心想,天籁和小浅这俩小丫头,肯定是被那只老狼教坏的。
忽然想到了一茬,不禁问道:“话说,你们那上百万两金银,都是这么弄来的?”
唐小婉点点头,“大多都是。”
楼天远:“……”叫他说什么好呢。
楼天籁道:“哥哥,你若有闲,不妨找人散出风声去,就说有位神医能治好陶老三,不过,需得在五天之内,否则神仙也救治不了,要记得,将神医的名号吹得越响越好。”
让哥哥的人去跑跑腿,也省得她再去找路边青,那孩子被她整得,想剐了她的心都有了。
唐小婉补充道:“神医的名号越响,咱收的钱越多。”
上身的伤痕都已涂了药膏,楼天籁将瓶塞塞好,递到楼天远手中,用手绢擦了擦手上的药,“好了,明天再涂一次也就没事了。”
楼天远觉得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若有所思的掂了掂手中的白玉瓶,果然是灵药啊,若这些药都是天籁自己配制的,那她的医术,简直了得,堪称神医。
走出园子,抬头仰望天空,楼天远觉得心里满满的,似乎装了很多很多东西,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前所未有。
是因为父亲回来了?因为多了个亲人?还是因为被她的独特吸引?说不清楚。
“美人爹,皇上今天召见你,有没有说让你当什么官啊?”楼天籁对这个事情比较关心,兴致勃勃凑过去。
楼易之叹了口气,“户部尚书。”
苏饮雪笑了笑,“父子两尚书啊。”
楼天籁两眼放光,惊呼道:“掌管财政和户籍的活儿啊??哈哈,美人爹,咱可以贪赃么?”
楼易之:“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皇上他,是看上咱那些金银财宝了。”
只要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不是冒名顶替的假货,以他对微生博晟的了解,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们的那些金银财宝,就会全部被搜刮一空。
楼天籁奇道:“皇上这么穷?”
楼易之总结多年的经验:“他不穷,但是抠,并且,见不得别人比他过得好,尤其是你爹我。”
傍晚時分,王氏和另外一个婆子,从外面赶来两只羊,到了醉梨园之后,就将院门拴上,搬了个凳子坐在廊下。
中午唐小婉将白眼狼和红眼狼从屋里放出来后,它们俩就一直悠然的在院子里散步,将醉梨园前前后后逛了个遍,吓得满园子下人都心惊胆战的缩在屋子里,紧闭门窗,不敢轻易出来走动。
此刻,嗅到食物的味道,狼眼里泛起了绿光。
那婆子瑟缩在王氏身后,瞟了那两只攻击姓极强的灰影一眼,惊惶问道:“要喂食的话,买些羊肉回来也就是,这……咱们就这么在这院子里把活羊丢出去,若是被九姑娘听到动静,吓着了可怎么是好?”
有这两只畜牲在,她们不但无法凑到九姑娘跟前,就连正常在院子里走动,想探听点什么都不可能,反而時時刻刻提心吊胆。
王氏冷笑,“李妈妈无需担心,我们姑娘与它们相处多年,早就习惯了,若非如此,五老爷也不会特意安排它们守着姑娘。”
李妈妈干笑,“呵呵,九姑娘人儿小小的,胆子可真大。”
“红眼狼和白眼狼通人姓,认得自个儿的主子,谁对它们好,谁对它们不好,可都记着呢,对它们好的,拼了命的护着,对它们不好的……喏,下场就像这两只羊。”王氏风轻云淡的抬手指了指。
白羊感受到危险的存在,惊慌乱叫,撒蹄子就跑,没命的往角落里钻。
自踏入这座园子开始,就已被无形的恐惧紧紧缚住,白羊知道,这次的危险,比任何時候都要恐怖,都要疯狂,它们无处可逃。
是求生的本能,令处在崩溃边缘白羊,绝望的乱冲乱撞。
红眼狼和白眼狼并不着急将白羊卷入腹中,只是带着一抹戏谑,如闲庭漫步般,慢慢的走过去,冷眼瞧着白羊在恐惧中将自己弄头破血流。
当白羊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缩进墙角的時候,红眼狼突然高高跳起,咬住了白羊的脖子,用力一甩,那白羊便被高高抛起,砰地落在院子中央,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眼狼鄙夷的瞅了红眼狼一眼,好像在说——你这家伙,就是爱表演,都多大岁数了,还老臭美啥。
白眼狼比较干脆,直接跳上去,居高临下压住属于它的那只白羊,尖利的牙齿撕开鲜美的皮肉,发出诡异的声音,温热的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一地,白眼狼舔了舔,表示很满意,于是,迫不及待的用牙齿镶嵌在那肥肥的、热热的肌肉里,然后将那块湿淋淋的鲜嫩无比的肉块吞入胃里。
虽被撕下两块肉,可是,白羊还没有死去,只是疼痛着,安静的绝望着,在地上不断。
咩咩咩……一声一声,由撕心裂肺,渐渐变得微弱,却让人心中的恐惧越聚越厚。
李妈妈一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