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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淡道:“你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即可启程”。
明修站在屋门口,刚刚苏洛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她要离开金陵,去那贫苦的西北地区,其目的自己就算不问却能猜出几分来,问道:“你真的要走吗?”
苏洛淡笑道:“我决定的是从来就不会再去考虑第二次”。
明修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对面,淡道:“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一问你匆匆离开,这洛游书院怎么办”。
苏洛展颜一笑:“明修,我知道你会办我想办法的”。
明修苦笑一声,“我自然会替你想办法,我认识些人,才学虽不如你,教导这些孩子却绰绰有余”。
苏洛轻轻摇头,“别人我不放心,我想把洛游书院交给你”。
明修哈哈一笑,“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一定很合适,易兄怎么样?”
苏洛丝毫没有犹豫,反对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依他的性格如何能稳住性子做这些事情”,心中暗忖,若是由这小色狼来教,十年之后这金陵城便会成长出一班不学无术的色狼,也不知道我突然离开他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恼我。
明修见苏洛一脸思索,出声打断道:“苏洛,我想与你去西北”,苏洛刚要拒绝,明修抬手打断道:“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西北,你虽有心,但有些事情你一个女子做不到却需要我的帮助”。
对于这个温文尔雅且正直谦逊的男子,苏洛一直心存抵触,不得不说若不是心里对易寒有着一份超越姐弟关系的感情,她极有可能接受对方。
明修静静的等待她的回话,可以看得出来她在犹豫,他却丝毫没有打算再劝说的意思,只要她点头,他明修就算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也不皱眉,只有在她身边,自己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义,他对苏洛有爱,这种爱是无声的,只为付出不计回报。
苏洛眉头一舒,嫣然一笑,“明修,好吧”。
淡淡的四个字,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态度,她的笑容让自己涤尽尘心。
苏洛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与易寒是不可能的,那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忘掉他呢,给眼前这个优秀的男子一个机会,明修会跟着她,随着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易寒却牵绊着她,尽管她是姐姐,却无时无刻不是想依赖着他,在他面前的威严只不过为了掩饰内心的那份邪恶的念头。
心中原本想在临走之前再见他一面,想了一想,却还是不打算见他,怕到时见了他又下不定决心,她做事就像下棋一般从来不犹豫,可易寒却让她犹豫了一次犹豫,那一次她一夜未眠,这一次也是一样吗?小寒,姐姐却要把你从我的心里拔根而出,姐姐二字却只能在内心深处偷偷喊出来。
既然易寒说要改变,方夫人便吩咐下人侍候他去更换一套新的衣服将他支开,趁机与玄观单独聊天,她们所聊的内容却不想让第三个人听见。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方夫人道:“妹子,眼下秋收即将到来,各方官家派使者前来想要索要粮食,我存粮不多,谷物却未成熟收割,心里没底,你看我是卖还是不卖”,她身为世族大家之主,身边岂会没有能人,大旱之趋却也看的出来,即将损失巨大,虽然心疼,可却远远没有粮食无法供给所带
来的影响之大,一者必将与那些官家势力结怨,二者其他世族大家必会乘机打击自己,三者乃是她最担心的一点内乱。
玄观淡道:“夫人,你为何会问我这些事情呢,你心中其实已经有注意不是吗?”
方夫人叹道:“妹子,我们不是外人,我不妨给你明说了吧,大旱即将到来,我的存粮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我却打算高价收购粮食,却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坑填平,若是填不平,内乱一起,方家几百年的基业恐怕就要在我手中化为乌有”。
玄观原本以为方夫人打算勒紧粮仓自保,却没想到她如此大义,有心助她渡过难关,笑道:“夫人,你放心,不会有大旱,你却须先做好排涝工作,免得淹没农田”。
方夫人惊讶道:“妹子,你是说要下雨,可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却是怎么可能”。
玄观淡道:“夫人,你为何不赌一赌呢?你应该知道,眼下所有人都因为即将要大旱,必定勒紧粮仓,姐姐此刻放粮,那今后夫人在各管家势力眼中便是第一选择,既得名又获利何乐而不为呢?”
方夫人一脸严肃,“妹子,我知道你从来不信口雌黄,你告诉我,你为何会认定没有大旱”。
玄观淡道:“这却是我家先生告诉我的”。
方夫人一脸疑惑,“哪位先生?”
“刚刚离席的易先生!”
(快十二点了,先写到这里,今天花时间修改了一些以前的章节,写的比较少,请见谅;写苏洛去西北却不是随意写的,后面却是有剧情)
第六十七节 又见柔儿
玄观说出易寒,方夫人微微惊讶,心中既觉得可信又不可信,信乃因为对玄观的了解,此女之才贤远胜她身边众多诸葛,不信却是易寒所说,次子到底何人,为何所说之言能让玄观如此坚信,玄观是骄傲的也是独立的,她有自己的思想,决不盲从。
易寒被带春儿领到一处院落,进入一间房间,这是一个储衣间,房间里立有数十个衣柜,每个衣柜之上都贴有标签,“仪裳风情,端丽冠绝,皓体呈露,弱骨丰肌,飘扬翠袖,游丝牵桃,丰姿英伟,羽衣飘风”却均是一些雅致的词语。
易寒走前打开一个标签是仪裳风情的柜子,却是一些华丽的绫罗女裙,柜分几层,其中几层细小的摆放的是绢纱,腰带,披肩一类的衣饰”,淡淡一瞥之后打开“弱骨丰肌”的衣柜,里面却是女子所传的包腹,抹胸。织锦、花绫、缂丝而制,正方形、菱形、如意形、扇形的,却是款式多样。
这时两人俏丽的婢女走了进来,其中一女道:“公子,请先坐会,带小婢挑选好衣服替公子换上”。
另外一女见易寒正看着“弱骨丰肌”内的衣衫,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易寒回坐,一女便走到衣柜去挑选衣服,一女来到易寒身边,请他站起,用自己的手指替他量身,手指从易寒左肩移动到右肩,又分别量了腰部与臀部,完毕,朝正在挑选衣衫的婢女做了几个手势。
易寒笑道:“这样测有尺子准吗?”
婢女礼道:“公子一会穿完之后便知”。
却是拿了几件华丽男子长衣,上绣锦绮,其中一女问道:“公子,你想穿哪一件呢”,易寒随意指了其中一件,两女便四只手在他身上摸索,褪去他身上的马夫服装,替他换上新的衣衫。
人靠衣衫马靠鞍,他立刻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与刚刚天差地别。
春儿正在门外候着,夫人吩咐了,一会易寒换好衣衫之后便带他去赴宴,却不知道该带他去公众席还是贵宾席,今日的来宾均奉有请帖,席位也是按照帖子数量,来人身份地位而安排,独独易寒没有计算在内,这个柔儿口口声声喊他做爹爹的男子,与李小姐走的又这么近,夫人还很尊重他,特意安排他到内院换衣服,照理应该是入座贵宾席,可贵宾席所坐却均是些来头不小的人物,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
突然却看见打扮的像个小公主的柔儿,嘟着小嘴,脸色似乎不是很高兴迎面朝她走来。
春儿笑呵呵道:“小公主,今日是你的生日,为何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啊”。
柔儿道:“雄霸说淡出个鸟来了,我在屋内无聊的是,每年我过生日,娘亲为什么要请那么多人,却搞的没时间陪人家,我们一家人过不好吗?我生日关他们屁事”。
柔儿思绪混乱,一会说着一会说那,从语气中却可以听出她憋气的很,春儿笑道:“请这么多客人有什么不好,这说明夫人很看重你,再说柔儿不是可以收到很多礼物了吗?”
“哎!”柔儿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声,“女孩的心思,他们猜来猜去也不明白,那些礼物除了能看,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送我一个大活人,至少能耍耍”。
易寒穿上衣衫推门走了出来,只感觉精神抖擞,做了好些日子的下人,终于有种重焕英姿飒爽的感觉,小妞在哪里,快出现让小爷泡。
骤然一团温香软玉小鸟投怀般撞进他怀里,却是个只有他胸口高的小萝莉,低头,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那双明亮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仰视着他,眼神充满喜悦与依恋。
柔儿开口第一句话却是,“爹爹,你这身衣服太俗气了,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气质”。
易寒哈哈笑道:“差不多吧,也就是这样,咱也不能太高调了,抢了别人风头怎么办”。
柔儿嘻嘻笑道:“我还是觉得第一次见爹爹的时候更俊俏,人家当时见你唏嘘的胡渣子,就动心了”。
易寒一脸严肃摇了摇头,“柔儿,你怎么可以拿我的相貌开玩笑呢?”
柔儿一脸疑惑,撒娇道:“爹爹,人家是真心的,我一个淑女怎么可以随便开玩笑”。
易寒决然道:“我乃玉树临风胜宋玉,淫。兴浓浓压美人的易家公子,你让我去装乞丐,还不是开我玩笑”。
春儿走近,对着易寒怒道:“你怎么可以跟小姐说这样的话”。
柔儿嘻嘻笑道:“我关系,我喜欢听,不风流怎么算个男子,爹爹这才是男儿本色嘛”。
易寒一讶,问道:“柔儿,你能明白我的话”。
柔儿大受伤害,一双明亮的眸子楚楚可怜,“爹爹,没想到你也把我当三岁小孩,人家《牡丹亭》,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春儿睁大眼睛,失声道:“小姐,你去哪里找来这些淫书看”。
柔儿奇道:“我在娘亲房内搜来的,春儿姐姐你为何说是淫书了”,这话顿时问的春儿哑口无言。
易寒呵呵一笑,照他看来《牡丹亭》确实不适合柔儿这般年纪的人看,不知道她看的懂还是不懂,摘出其中一段问道:““春光旖旎,两情浓密,不知过了多少时刻,那书生才扶起丽娘,紧紧相偎:“姐姐,你身子乏了,送你回去将息将息”,柔儿,你知道丽娘为何会身子乏了吗?”
春儿闻言色变,脸色一红,柔儿却咯咯笑了起来,“爹爹,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吓到了”,春儿急道:“小姐,不要乱”。
柔儿却已经说了出来:“他们风流一番,自然累了”。
易寒大吃一惊,将柔儿抱起,讶道:“你今年才多大,这些事情你都懂”。
柔儿脸色一红,羞道:“人家其实很纯洁啦”。
易寒对着春儿问道:“到底是谁在教柔儿读书写字的”。
春儿犹豫一番还是说了出来,“小姐一直都是夫人亲自在教”。
易寒心中一震,同时小腹微微一涨,这娘们这么荡,却把一个天真无暇的小女孩教成这样。
柔儿看着易寒笑道:“爹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易寒一愣脱口问道:“想什么?”
柔儿道:“你想让我娘亲瘫乏无力,对么?”
易寒虽说心里有那么一点遐想,又怎么肯承认,一本正经道:“你觉得像爹爹这种正人君子会有那么龌龊的念头吗?”
柔儿道:“讨厌啦!你想骗我,是骗不过的,我谁都相信,就不信正人君子”。
再说春儿已经被两人的言语惊的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