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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考安排队伍住下,为队伍准备晚膳,易寒却突然出声问道:“李将军,怎么不见李思将军”。
刘年脸色一冷,不悦的看了易寒一眼,却没有说些什么,李考疑惑的看了易寒一样,问道:“这位不知道如何称呼呢?”
易寒微微一笑不答,野利都彦却插嘴道:“殿前兵马都指挥使易中天”。
这李考显然不认识易中天,他远离京城,对京城事务不甚了解,心中讶异,难道这殿前兵马都指挥也是随行护送这西夏使者的,可是他竟任殿前兵马都指挥使,又如何能轻易擅离岗位,而且还是这样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完全不似禁军一司统帅的样子。
也不多想,应道:“西王府的齐子明齐先生来访,李思将军正在西面关口亲自接待,听说是小王爷大婚在即,邀请李思将军出席”。
易寒心里一震,差点忘记了宁雪的婚期,自己明明记得还有三个月啊,怎么突然间临时起了变化,自己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想起宁雪当初对自己说的话,突然内心有一阵强烈的恐惧感,宁雪成了别人的妻子,也成了自己的敌人,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呢?为何这种事情发生的毫无征兆,或者说她跟自己只不过一段感情而已,根本没有打算嫁给自己,一时间,易寒脑子思维混乱不已。
野利都彦见易寒呆呆入神,脸色苍白严肃,低声问道;“易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易寒回神,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心中却暗暗思索对策,难道自己要向李思道明真实身份,让他帮助自己,带领不到一万五千人的兵马去配合宁雪行动,先别说李思肯不肯这么做,敢不敢当这个掀起国内大乱的罪名,本身无端端的带领这一万五千兵马去攻打西王镐京老巢就是一场糊涂仗,自己与宁雪没有丝毫联系,跟分不清是是敌,没有目标打的是什么仗,而且宁雪婚事临时突然提前三个月,这更让他措手不及,不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以去送死,当却万万不能将一万五千人一起连累,心中苦恼无比,宁雪,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非要用这种手段来证明我的真心吗?当初想来简单,不就是一个死吗?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竟是如此棘手,不知道从哪方面下手的好,就好像突然间需要一步跨过丛山俊岭这般艰难,假如自己不去做,结果会怎么样呢,他不敢想象,人生就是充满了许多未知因素,也许他会后悔,也是不鲁莽行事才是正确的。
眼下就是要最快见到李思,获得更多信息,再做出决定。
刘年用提防的眼光看着易中天,他可不想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将易寒送到西夏才是最主要的,不过这易中天想做什么,自己都不会让他如愿。
一旁的李考似乎也察觉到这种微妙的气氛,这易大人就是一个不是囚犯的囚犯,这当中有什么蹊跷,他却无法得知。
刘年道:“易大人,我先安排人送你到房间里休息,晚膳一会派人送到你的房间里”。
易寒淡道:“刘年,你害怕我跑了吗?我告诉你,我要跑走你也拦不住我。”
刘年口风一软道:“易大人,请为大东国的大局着想”,有外人在此,他不想泄露太多。
易寒应道:“我就是为大局着想,否则,凭你也配限制我的自由”。
野利都彦乐呵呵的看着,也不多语,这易寒这段时间憋了一肚子气,又受奇毒折磨,换了别人已经是火爆脾气了,看他这段时间似乎心平气和,不知为何突然间情绪失控。
刘年冷声道:“易大人,你再如此就不要怪我对你不敬了”。
李考不想参合他们的争吵之中,说道:“几位请静候,我去安排一下”。
易寒却将其叫住,“李将军,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李考热情道:“易大人但说无妨,下官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一旁的刘年虎视眈眈,易寒看了刘年一眼,淡淡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久闻李思将军之大名,想送他一个字,不知道李将军你可愿意代劳”。
李考笑道:“什么字,大人说来,下官一定传到”。
易寒道:“借笔墨一用”。
一会士兵端来笔墨纸砚,易寒执笔沾了沾墨水,迟迟没有下笔,却招呼李考过来,笑道:“李将军借你掌心一用”,说完就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
刘年与野利都彦朝李考手心的字看去,却不识得这个字,正确一点说,世间就根本没有这个字,看起来更像个符号。
刘年心中暗忖:“这易中天搞什么鬼,不过他与李思又没有任何交情,况且李思是朝廷的部队,听从朝廷的号令,天子亲笔通关文在此,难道这李思还敢配合易寒做出什么事情来不成”,想到这里也就没有多做提防。
野利都彦却是横竖的看着李考手中的字,揣摩起来,久久却没有半点线索。
李考刚要离开,易寒又道:“李将军,请尽快让李思将军看见好吗?”
李考发现这易大人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作为将领,他能明白这种眼神代表的涵义是十万火急,或许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知李思将军,心中暗暗留心,也不敢疏忽,匆匆离开。
待李考离开,刘年原形毕露,冷声道:“易大人请,下官亲自送你回屋休息”。
易寒笑道:“刘年,你还是将我当做一个犯人对待。”
刘年冷声道:“大人虽不是犯人却与比犯人更重要,下官奉皇命令护送你到西夏,不敢怠慢,请大人多多配合,否则下官不想将大人当犯人看待也必须将大人当犯人看待”。
野利都彦心知易寒必定有事,淡道:“我陪易大人在房里聊会天”。
易寒笑道:“好的,品大人,我们在一起喝个小酒”。
两人在刘年的严密监视下进入了房间,刘年让士兵关房门,也顾不得休息,亲自站在门口把守。
易寒朝门口看去,笑道:“委屈了刘大人了”。
野利都彦应道:“脑袋随时都可能落地,委屈一点也是值得”,一语之后低声道:“易大人,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可不要半途搞什么把戏,如今除了西夏,你别无去处”。
易寒笑道:“品大人,真的是这样的吗?普天之大,难道就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野利都彦突然一脸严肃道:“易大人,你该不会又改变了想法,野利都彦与你倾心相交,无所隐瞒,大人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如说来,也许我能帮的忙”。
易寒点了点桌子,“品大人,这里是大东国可不是西夏,你品大人的身份在这里连个小兵的权利都没有,大人又如何能帮什么忙,陪我喝点小酒静待佳音”。
野利都彦讶异,正要说话,易寒却高声嚷嚷道:“快酒菜,本大人肚子饿了”。
过了一会,有人送来酒菜。
易寒与野利都彦边喝边聊了起来,野利都彦屡屡想从易寒口中探出些信息来,易寒却将岔开话题,堵住野利都彦的后话,这个雄辩之人,所有的先机都被易寒给御前估计到了,突然感慨道:“预人先机,现在我知道苍狼为什么会败在大人手中,光是这份心智就少有人能齐肩”。
易寒将手指竖在嘴边“嘘”的一声,“品大人,你可要小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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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亲自设宴款待齐子明,齐子明乃西王府首席军师幕僚,才高八斗擅长谋略,小王爷大婚,派齐子明亲自来邀请出席,可算是给足了他李思面子,然而他镇守函谷关所防范的正是西王,岂可只身深入虎穴,若西王突然翻脸,将他擒下作为人质,这支函谷关的守军可就算废了,心中打定主意,无论齐子明说什么,他李思婉言拒绝也好,坚决拒绝也好,就是不会去。
齐子明也算老道,说明来意之后,起身亲自奉请帖,此举先声压人,李思不收是无礼,收也是不能。
李思笑道:“齐先生快坐下,这事一会再谈,素闻先生才名,李思瞻仰已久,我们先喝个痛快,攀些交情,等酒畅之后,再定此事”。
李思也不是个愚钝的主,立即岔开话题,免去为难。
齐子明一听,已经知道李思有拒绝之意,这事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王爷要进军中原,这关中四军就是个障碍,不费一兵一卒取下最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配合其他几王直取京师,朝廷防范未然,挟天子令诸侯,可一举成就大业,谁都想成就帝业,到时候就各凭本事了,再无帝名却是共同想法。
齐子明收回请帖,呵呵一笑,“好,我就陪李将军喝个痛快”。
两人畅饮畅聊,齐子明突然将话题引到关中驻军,“李将军,函谷关驻军是否物质短缺,粮食告急,此刻冬寒,许多士兵饥寒交困,病倒的饿倒的不再少数啊”。
李思心中一惊,他严令部下不准将此事泄露,却不知道齐子明从何得知,问道:“齐先生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
齐子明忙举手打断道:“将军不必胡乱猜想,子明绝没有刺探贵军军情的念头,只因子明也颇懂医术,来时看见大多士兵脸黄肌瘦,加衣衫陈旧单薄,所以才有此一问”
李思笑道:“齐先生多虑了,此地多风沙,又兼太阳毒辣,所有士兵的脸色才会显得苍黄,至于衣衫陈旧单薄也是怕衣物臃肿,操练之时影响了灵活性。”
齐子明点了点头,说道:“前段时间我也去过镇北军大营,那里的风沙比此地还要厉害,士兵却是棉衣加身,冰天雪地之下,士兵英姿勃勃神采奕奕,看来这镇西军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乃是虎狼之师,素子明无礼,与之相比,李将军的军队精神面貌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李思顿时不悦,“齐先生,你可不要忘记了我这支部队的前身,才是正牌的镇北军,别看平均年纪偏大,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真正打起仗来,现在的镇北军可还真不是对手,镇北军镇守边疆,朝廷物质调度优前满足,装备精良岂是我们地方厢军可比”。”
齐子明笑道:“将军,你说漏嘴了”。
李思哈哈一下,掩去尴尬,却道:“比不得比不得”。
齐子明道:“枢密院方面实在可恶,厚此薄彼,难道函谷关驻军就不是朝廷的军队,就不应该拥有一样的待遇吗?”
李思举手道:“齐先生此言差异,镇北军职责重大,粮草物质岂能出半点差错,朝廷方面也有难处,这些年我们照样还不是这样熬过来”。
齐子明点了点头道:“李将军深明大义却是令人敬佩。”一语之后又道:“李将军驻守关中多年,维护地方秩序,对于未能接济函谷关驻军,西王爷深感内疚,现积存一部分的棉衣棉被,为了感谢李将军这么多年的劳苦,王爷特让子明转送给将军”。
李思摆手道:“无功不受禄,李思在这里谢过王爷心意就是,至于棉衣棉被,李思不敢手下”。
齐子明笑道:“李将军此言差矣,子明刚刚李将军说过驻守关中多年,维护地方秩序,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无功不受禄,至于将军所担心的,子明心里也清楚,王爷绝不会要求将军做任何事情”,似李思这种忠耿之人,收下了东西就是欠对方人情,这远远比要求他做什么要有用的多。
李思沉吟良久,犹豫不决,这些年士兵过的很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