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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拓跋乌沁坐立不安的时候,有宫女来报,说沙元帅匆匆进宫来,有紧急事情要与狼主商议,拓跋乌沁心中一惊,怎么又来了,想好说辞,虽宫女前去相迎。
远远的就看见在院子门口来回渡步的沙如雪,似有见他一脸严肃,一刻也闲不下来,与上一次大不一样,能让沙元帅这种反应,看来真的有大事情。
拓跋乌沁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沙如雪见到拓跋乌沁,立即上前道:“宫令,我有紧急要事求见狼主,请宫令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要敷衍我”,他直言堵住了拓跋乌沁心里的打算,可见事关重要。
拓跋乌沁连忙问道:“沙元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沙如雪道:“大东国派使者送来文书请求西夏出兵支援,而北敖与安卑也同时派使者前来,宣称如果西夏敢出兵增援大东国,就正式向我西夏宣战,贺兰山将永无安宁之日,文武百官看法不一,我与上品大人意见虽然相同,只是此事滋大,我们却无法做出决定,要请狼主来定夺”。
拓跋乌沁脸露难色,犹豫了一会之后,差左右暂时退下,这才低声说道:“沙元帅,实不相瞒,狼主并不在皇宫”。
“什么”,沙如雪闻言色变,这个时候狼主怎么能不在皇宫中,她又是去哪里,立即问道:“狼主去哪里了?我立即亲自去接她回宫来”。
拓跋乌沁低道:“沙元帅不必着急,我预计这两日狼主就会回来”。
沙如雪沉声道:“是不是因为易大人的原因,狼主不肯回来,我现在就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杀了”,他使了激将法逼迫拓跋乌沁说出实情,说着就要离开。
拓跋乌沁忙拦住他说道:“沙元帅,不关易大人的事情,请沙元帅耐心等候,狼主回宫,我立即派人请沙元帅进宫来,朝堂方面就请沙元帅与上品大人主持大局,直到狼主回来,此事还沙元帅要保密不要宣扬”。
尽管沙如雪想尽快见到狼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可是狼主并不在皇宫,拓跋乌沁又明显不想泄露太多的信息,如今着急也没有用,等狼主回来再一锤定音,他这边先去整顿大军,补充粮草,做好出征前的准备,想了想淡道:“宫令,我先走了”,却是想去天牢探望易寒,商讨一些对策。
“慢着,沙元帅”,拓跋乌沁似乎看透了沙如雪的心思,说道:“沙元帅,你是不是想去天牢探望易大人”。
沙如雪心中暗道:“这个女子好厉害的心思。”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拓跋乌沁道:“我陪沙元帅走一趟吧”。
再说易寒这边,被关入天牢已经十几日了,心中搞不明白望舒到底想干什么,这沙如雪也去了好多天,却也没消息,如今军情紧急,他却在牢里白白耗费时日,这些日子对他来说可真是一种煎熬,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牢头虽然对他特殊照顾,易寒还是瘦了一圈,与他同牢房的犯人倒沾了他的福,好吃好睡,吾即艾彦却是个蛮夫,心中除了对自己的妻子惦记心细以外,对其他的事情根本莫不在乎。
这时牢头又过来,这些日子因为沙如雪的吩咐,每日这牢头都会过来几次,询问易寒吃的可好,睡的可甜,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他那里是犯人,简直就被人当做太爷给供着。
出乎易寒意料的是,这一次牢头不是来询问他过的怎么样,而是说有人要见他。
易寒大喜,看来差不多了,随牢头走出牢房,背后的犯人因为这些日子相处于他相熟,有人出声调侃道:“大人,可不要再回来了,虽然念着你,却希望大人给我们带来一线生机”。
易寒笑道:“你们犯的都是大罪,除了从军杀敌立功赎罪以外,再无生路”。
几人立即嚷嚷,表示愿意从军杀敌立功赎罪,希望易寒从中干旋,让他们有重获天日的机会,几人的嚷嚷声,立即引起整个天牢的轰动,与其苟且偷生不如轰轰烈烈的上战场杀敌,就算死也死的像个男子汉,若能生还,还有机会重新做人。
喧闹声立即响遍整个天牢,那声响就像发生叛乱一般,牢头还从来没有看见这番景象,有些紧张,连忙威喝道:“谁敢乱来,就不要怨我手下无情”,只是他的声音与喧闹声相比几乎是细若蚊音,根本没有人听见他的威喝,牢头立即让狱卒挥舞棍棒将那些双手伸出牢房的犯人打回去,这一下,场面才稍微控制下来,犯人安静了许多。
易寒趁机朗声道:“大家不要吵听我说”。
这个时候外面的狱卒听到喧闹的声音,手持兵器涌了进来,同时把守在几个窄小的铁门出口。
牢头低声对易寒道:“易大人,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这些人都是恶贯满盈,他们一旦恢复自己就会无法无天”。
易寒点头道:“我知道,他们若不恶也就不会呆在这里了,人性是复杂的,大善与大恶在一念之间。”说着却朝吾即艾彦看去,缓缓道;“让他们为自己的国家出一份力,为自己曾经的恶行赎罪吧”,其实易寒心里却想利用这帮犯人,俗话说刺头兵才是好兵,可以说这帮犯人是刺头中的刺头,倘若能管理好,利用他们的狂性,野性,杀戮的果断,绝对是一直有强大战斗力的军队,而且这帮犯人还有普通士兵所不具备的耐性,这些日子易寒在天牢就注意到这个显著的特征,十几日如一日,时间的长短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没有区别,甚至易寒认为,自己的耐性比他们当中大多数人还不如,利益与风险是同等的,易寒也知道假如这帮犯人管理不善将会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们一个重获天日的机会,牢房并不是他们的归属,既然不死,就让他们自己来证明生命的意义。
可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将这帮人驯服呢?让他们言听计从呢?这个人要一定要狡诈,嚣张,残忍,冷酷无情,比他们还要恶,让这帮犯人奉他为邪恶之神,他自己不具备有这个条件,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宁霜——这个女子邪恶起来,她的微笑就能让你窒息。
易寒露出了微笑,牢头督促一声:“易大人,我们该走了”。
易寒点头,朗声道:“大家等我的消息,但我要重申一点的,这是唯一的机会,倘若不珍惜,你的生命将永远处于深渊黑暗之中,你的灵魂将永远得不到解放”,他知道说这句话对这些犯人没有什么效果,但潜移默化中却会慢慢改变,一个人不是一下子就变恶,也不是一下子就从善。
这句话却让整个天牢沸腾欢呼起来,易寒心中暗暗欢喜,光是这股气势,就能让面对他们的敌人胆战心惊。
沙如雪与拓跋乌沁这边听到从天牢中传来的声音,沙如雪安坐不言,拓跋乌沁身为女子沉不住气,这天牢关的可是数千名穷凶极恶的犯人,若出了什么意外,几乎可以将兴庆府搅个鸡犬不宁,说道:“沙元帅,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变故”。
沙如雪冷漠道:“他们若敢越狱,就是十万人,我也会让他们享受不了明日的早膳”。
听到这句话拓跋乌沁心情才平稳下来,有一代名将在身边,有何可畏惧的。
脚步声传来,易寒走了进来,拓跋乌沁看见易寒,心中一疼,怎么才十来日的时间就瘦了一大圈,满脸污秽,蓬头散发的,冲动的就要透出手帕给易寒擦拭脸庞,突然想到沙如雪在身边,才将手缩了回去,心中不忍:“看来他这些日子在牢内也吃了不少苦头”,却不知道易寒那有吃什么苦头,这模样都是自己愁出来的。
易寒在沙如雪对面做了下来,却不去看拓跋乌沁一眼,心中自然是对她有些生恼,不是说关个一两天吗?却把老子关了十多天,还连个人影也没见,本来关多少日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主要是耽误了他的大事。
易寒沉声道:“沙元帅你总算来了,可以带我出去了吗?”
沙如雪摇了摇头,“砰”的一声,易寒重重拍了下桌子,却被站着的拓跋乌沁吓了一跳,心中暗道:“看来是憋了一肚子火”,易寒再恶再凶,她却也丝毫不感觉害怕。
沙如雪更是镇定,丝毫没有因为易寒这个举动,脸上淡定的表情发生一丝变化,只听沙如雪缓缓道:“我此次来是想告诉你两件事”,说着朝拓跋乌沁瞥了一眼,示意她来说。
易寒这才朝拓跋乌沁看去,拓跋乌沁一时也不知道从那说起,沉吟良久却只是道出一句话来,“狼主不在皇宫里”。
易寒一愣,她不在皇宫去哪里了?只听拓跋乌沁又道:“自从你关入天牢那天起,狼主就离开皇宫”。
易寒心中一惊,猛的站了起来,莫非望舒心灰意冷一走了之,或者后面的他却不敢去想,立即问道:“宫令,你可知道狼主去哪里了?”
拓跋乌沁看见易寒紧张的表情,心中冷哼,刚才不是不爱搭理我吗?这会知道有求于我了,却表现的懒洋洋,不欲多讲。
易寒急道:“宫令,你快说啊,犯痴呆了吗?”
拓跋乌沁不悦道:“不知道”。
易寒冲动的冲了过去,拽住她的手臂,责问道:“你是狼主身边的人,狼主去哪里你不知道,你这宫令是怎么当的”。
拓跋乌沁脸色一冷,瞪了易寒一眼,这会更不想说,却朝沙如雪看去,沙如雪却表现的似乎与他丝毫无关,不理不睬的。
拓跋乌沁心中暗骂道:“亏我心里还这么心疼你,却如此对我。”将脸别过去,一声不吭。
易寒着急道;“你倒是快说啊,要急死我吗?”
拓跋乌沁转身见他满脸着急担心的表情,心中一软,说道:“狼主单独一人前往香巴拉”。
易寒疑惑道:“她单独一个去香巴拉干什么?香巴拉又是什么地方?”
沙如雪却接话道:“香巴拉是西夏的人间仙境,那是一个没有罪恶的地方,狼主单独一人是为即将出征的丈夫祈福”,没有比身为一军之帅的沙如雪更明白这一些了,他手下的士兵有多少人的妻子不远千里前往香巴拉就是为丈夫点上一盏永不熄灭的酥油灯,沙如雪虽让不相信这一切,他就无数次看见西夏妇女的梦想破灭,但是却让他时刻记得,要带领她们的丈夫归家,这也就是近二十年沙如雪锋芒不锐,却更显稳重老成。
“为即将出征的丈夫祈福”,易寒脑海中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她答应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感动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心中对她所有的抱怨瞬间化为云烟,望舒啊望舒,你让我如何来回报你比天高比海深的感情。
易寒低下头,心中内疚,拓跋乌沁责备道:“与狼主相比,你对她的感情不及她万一”。
易寒没有说话,承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平复内心的激荡起伏,淡道:“狼主什么时候回来”。
这番态度自然无法让拓跋乌沁满意,冷声道:“狼主回来了又与你何干?”
易寒瞪着拓跋乌沁,手指着她,冷声道:“你给我闭嘴”,他极少表现出霸道的一面,不过效果还算不错,让拓跋乌沁产生畏惧,突然闭口不语。
易寒坐了下来,沙如雪这才缓缓说道:“大东国派使者来西夏求援”。
易寒点头道:“看来局势严峻,大东国才不得不放下大国尊严向西夏求援,也许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信心,大概认为所谓的盟约只不过又是一纸空文,西夏怎么会为了曾经的敌国而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