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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又有什么缘故呢?
宁霜缓缓道:“大娘在生下宁雪不久之后就死了,当然我没有看见,这是父亲告诉我的,从小,我从父亲看着宁雪的眼神中就有一种深深的浓情,这种眼神父亲却从未用在我的身,这让我有种欲望想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厚此薄彼,我长大了,我眼睛看待事情也变得更加清明了,宁家一直与西王府保持一种很奇怪的关系,彼此之间走的很是亲近。宁雪是个孤傲的人,如我前面所说,她并不将天下男儿放在眼中,或许在她眼中,自己才是男子,而所谓的男儿在她心中只不过是附庸,所以才会说出“一个女子活着的意义并不仅仅为了任何一个男子”这样的话来,她对任何倾慕她的男子不假颜色,唯独却给颜觅风好脸色,让他有机会接近自己,倘若你认为她对颜觅风有好感,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实在是太了解她了,从小宁雪的一举一动就发生的我的眼皮底下,可是她为什么会唯独对颜觅风露出笑容呢?宁雪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联想到宁家与西王府之间奇怪的关系,我察觉到这中间有着阴谋。”
易寒聚精会神的听着,宁霜停了下来,笑道:“易寒,你好像很感兴趣”。
宁雪是自己关心的人,易寒岂又不想知道为什么?没有表情道:“你快说!”
宁霜继续道:“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瞒过我,所以我就一直秘密搜寻有关此事的蛛丝马迹,终于让我找到一封宁雪藏的很深密的信,这封信是大娘留给宁雪的,看了这份信之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看着宁雪的眼神会有一种深深的浓情,因为父亲深爱着大娘,而宁雪实在太像她母亲了”。
易寒问道:“你不是说过她在生下宁雪之后就死了吗?”
宁霜淡道:“从那封信的字里行间,我能了解到大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大娘不是病死,却是自杀。”
易寒忙问道:“为什么要自杀?”
宁霜问道:“易寒你听过燕云十八骑吗?”
易寒点了点头,宁霜道:“大娘与父亲都是燕云十八骑的一支,还未明媒正娶,他们二人已经私定终身,大娘美丽之名在镐京城盛传已久,西王贪恋大娘美色召其进入王府,在酒菜中下了迷药将其侮辱,想借此而让大娘不得不委身于他,在此之前西王已经屡犯暗示大娘家中长辈,甚至不惜口头威胁,目的就是要纳大娘为妃,可是大娘与家中长辈却态度强硬,坚决不从,以至于西王才动了强行霸占大娘身子,逼她不得不得嫁给自己,可惜的是大娘却宁死不从,西王动了杀了大娘之心,终于还是心存妇人之仁没有动手,却威胁:倘若大娘敢将此事泄露出去,他就要将大娘一族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宁霜停了下来,问道:“名门闺女,还未出阁却被歹人坏了身子,却又该怎么办?”
易寒思索片刻之后,应道:“若是刚烈贞洁之女定是自缢以表清白”。
宁霜点了点头,“大娘是个好文厌武的女子,深知道德伦常,所以她选择了自缢,却偏偏被我父亲撞见将其救了下来,父亲非常愤怒的问大娘为什么,大娘却是闭口不讲,在父亲再三追问,舍命要挟之下,大娘才说出了实情”。
父亲安慰大娘,并再三表示并不在乎,同时心中也将西王列为生平必杀的仇人,为了生怕大娘做出傻事来,父亲立即向大娘家求亲,亲事却办的十分草率,因为这个时候大娘已郁气堆心,病重在床,父亲无日无夜的在大娘身边照料,他明白大娘心里有坎过不去,他费尽心思却也无法化解大娘心头的这道坎,不久之后两人却发现了一件更为糟糕的事情,就是大娘居然怀有身孕,大娘病重,夫妻之间并无法行房,父亲深爱大娘,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苛刻要求,这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自然是一目了然。
大娘说她想死,可是却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父亲这才知道大娘一直萌生死念,因自己日夜陪伴,才让大娘没有机会自缢,父亲害怕,他告诉大娘:这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同时为了让大娘有活着的念头,他一直叮嘱大娘就算不顾及他,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十月怀胎,这段艰苦的日子也算熬了下来,大娘生下一个女婴,父亲取名宁雪,其寓意大娘也明白,从宁雪诞生到这个世界,她像雪一样银白无秽还没有沾染过半点污染,他也想借此告诉大娘,孩子是清白的,不管她到底是谁的种。
大娘还是选择了自杀,就算不自杀,长期郁气积心也让她病入膏肓,死期不远,她似其她刚烈贞洁的女子一般,选择了一个还自己清白的方法,并留下两封信,一封是给父亲的让他必须继弦,一封却是留给成年之后的宁雪。
父亲将对大娘的爱转移到了宁雪身,从小宁雪就体弱多病,为了让宁雪健康,父亲几乎费劲了心思,可是他却忽略了我的母亲,忽略了我!他竟然因为别人的孩子而忽略了自己的亲身骨肉。
这会易寒已经眼眶红润,这样悲惨的身世连他这个身外人都为之凄然,更何况身处局中的宁雪,听到宁霜语气变化,不悦道:“宁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父亲的行为多么可敬可佩”。
宁霜轻轻一笑,似冷酷无情的魔鬼,淡道:“小时候,我不懂事,我怨恨父亲的厚此薄彼,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与宁雪反其道而行。”突然哈哈大笑:“我那好姐姐至此刻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瞒在鼓里呢?”
易寒冷声道:“这是你痛恨她的原因吗?这就是你与作对的原因吗?宁霜你实在是太无情了,你们之间的姐妹之情跟血肉无关,而是多年的相处。”
宁霜淡道:“这是我们姐们之间的事,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走到易寒身边,伸手摸着他的心口,戏谑道:“怎么?心疼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心软”。
易寒不悦的扇开她的手,冷声道:“不要碰我”。
只听宁霜淡道:“这些年若不是我暗中帮她,她又岂能如此顺利。”
易寒一愣,讶异的看着宁霜,只听宁霜笑道:“我只是不服输,我有说过我要置她于死定吗?你不必可怜她,她坚韧的很呢,动手杀了西王那一刻又哪有半分心软”。
易寒低头思索,虽是她的亲生父亲,却也是她生母的仇人,是杀还是不杀呢?这是如何艰难的抉择啊,倘若自己遇到这个问题,恐怕要生生折磨至疯,宁雪呢?她笑容的背后隐藏的却是如何痛苦的一颗心。
只听宁霜淡淡道:“她是很可怜,易寒,倘若你有机会遇到她,给她一个怀抱,她将一生的情感都倾注在你的身”。
易寒应道:“那一日她赶我走,我就不应该走,强行将她抱住就是,错过这个机会,也许这一生我再也无法拥抱她了。”
宁霜并没有应话,她并不想谈论死亡这个问题。
易寒岔开话题道:“你们姐妹二人内心倒是情真意切,为什么非要闹的这么僵”。
宁霜轻笑道:“你无法理解我从小与宁雪之间养成的针锋相对。”
易寒应道:“就像一种习惯,你改变了方式就会觉得别扭,何况像你们姐妹这人这种骄傲的人,谁又肯让步呢?”
宁霜道:“这话你说错了,不是她不肯让步,而是我让她让无可让”。
易寒握住宁霜的手,柔声道:“霜儿,不要因为我而去为难她了”。
宁霜笑道:“易寒,你真的以为你魅力无限吗?让女子看见你就情不自禁的爱你吗?”说着眼神却带着深情凝视易寒的眼睛,光滑的掌心轻柔的覆盖在易寒的脖颈,淡淡道:“当初我从宁雪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对待你的特殊,而我接近你,只不过是想玩你,让宁雪明白,她看的男子是什么样的货色,而我可以尽情的讥笑她,否则你这种货色就是跪在我面前央求,我也懒得看你一眼。”
易寒一愣,“玩弄我?”
宁霜嫣然一笑:“不得不说宁雪还是很有眼光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货色,普通的女子更是受不了你,偏偏我们姐们都好这一口,喜欢挑战”。
易寒苦笑道:“这么说,当初你还是站在她那边”。
宁霜托起易寒下颚,戏谑道:“这个自然,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值得我的用心惦记”。
易寒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宁霜是个不服输的女子,她肯在自己面前承认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大概应了那句老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笑道:“那现在我在你心中算什么东西?”
宁霜开怀大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易寒一把将她搂住,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之,手掌从她的脖子缓慢的朝胸襟部位探入,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可以容许我这么做吗?”
易寒的爱抚让宁霜有些沉醉其中,永远锐利的眼睛半垂下来,轻柔道:“你要在大帐淫乱吗?”
易寒一惊,宁霜的下一句话紧接传来:“我倒没有关系。”
易寒决然道:“不,这些时间我要花在向命运作最后的抗争,我们暂时都不能死,要死也要等到老到彼此都走不动,靠在一起慢慢闭眼睛”。
宁霜轻声道:“多么让人向往的情景啊。”说着螓首慢慢后仰,靠在易寒的肩膀之。
这一刻她是温柔依人的。
痛过,强过未爱!
第七十八节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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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黄昏到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到达桑干河岸,所有的将领已经紧密部署,准备迎接一场血战。
因为出发前为求行军快捷并没有带太多东西,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很简陋,稀稀疏疏没有几个,这些营帐都是将领的居所,大部分的士兵是点燃篝火,围在了一起,士兵都默不作声,表情很凝重,风有些大,士兵感觉更冷了,除了当值巡逻的士兵,大部分人已经随着困意而入睡。
突然传来噼啪的地动声,凝神细听,声音是从几里外就隐约传来的,有人被吵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远的就看见几里外的地方一片红光耀天,那范围好似初升的朝阳,结合着士兵行军的踏步声,士兵们心里开始暗暗猜想,这是多大的阵势,今夜凶多吉少,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敌人包围了,要突围而出几乎没有可能,既然必死无疑,死亡带来的恐惧也就没有那么大了,自当奋勇杀敌,让敌人给自己陪葬。
许多人不仅朝桑干河北岸望去,倘若这不是一条河,而是一片平地该多好啊,突然有人惊呼起来,只见远处河中闪烁着灯火,密密麻麻好似天的星辰,灯影连一里,缓缓从东向西移动,这番壮观景像便似秦淮河的万灯齐明,所有的士兵心中涌现出希望,怎么会有这么多船只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些船是来接他们渡河的吗?没有人会怀疑,因为北敖跟安卑根本就没有船只。
易寒在大帐内并没有睡觉,听到声响,喝令左右速报敌情,他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为大将者,理应迅雷击顶而面不改色,深陷险境更显示将军风度,还等什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