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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身为席府护卫统领,自然能在府内来去自如,非常随便,返回府内,还未吃饭,准备到厨房看还有没有剩菜剩饭,忽闻一阵清气飘来,见是席夜阑也朝厨房走来,易寒见她脸sè有些苍白,步伐有些轻飘,不甚利落,心中有些怜爱,任她性格如何刚毅,终究是一个需要男子疼爱的女子,走了过去行了一礼,“小姐,天sè不早了,有什么需要,让小人代劳就是”。
席夜阑本来不yù与他搭话,被被他拦住去路,沉下脸来,“不必了,你去忙自己的吧”,说着独自往厨房走去,她的日常居住一般都是芷文在服侍,今日刚好芷文要送斋饭到内堂给祖nǎinǎi,顺便陪着作伴,便自己独自往厨房走来。
走了几步,见易寒也跟了过来,突然转身厉声问道:“你为何跟着我”。
易寒天性怜花惜yù,席夜阑身体不适,他不由自主想护在身后,这是一个男人对娇弱女子强烈的保护yù在作祟,听席夜阑责问,易寒倒也堂堂正正,“我也要去厨房”。
席夜阑又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厨房”。
易寒笑道:“我肚子饿了,小姐想必肚子也饿了吧”。
席夜阑冷笑一声,“你倒有些小聪明”,说完之后淡道:“我先进去,等我出来你再进去。”
易寒见她一笑,知觉十分动心,骨头都有些酥软了,追了上去问道:“为何要你先进去,等你出来我再进去,厨房大的很,各站各的,又不会挤在一起”,不知不觉他已经用上了调戏轻浮的口吻,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但这却是一个人的习惯,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席夜阑冷冷瞥了他一眼,她最讨厌这种花言巧语的男子,本来对他还有几分好感,因为他这一言,瞬间化为厌恶,自己怎么愚蠢到随便嫁人呢,跟这种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整天面对面看着,也心烦不畅,“你可以试一试,就算我打断你的腿,也没人会责罚我”,说着走进了厨房。
易寒跟了上去,却也没有进去,就在门口瞄着,见席夜阑翻锅倒碗,寻了半天却连剩饭剩菜都没有留下半点,席幕德想来勤俭朴实,最恨铺张làng费,糟蹋粮食,所以下人宁可做少,也不敢做多。
易寒看向来英姿飒爽的席夜阑却像只老鼠一样,不禁开怀大笑,连忙捂住嘴巴,却笑出声来,心中暗道:“要坏事了,她素来高傲,如何肯让一个下人看她笑话”,果不其然,只见席夜阑脸sè一冷,毫无征兆的将一个盘子朝他脸上扔来,易寒眼疾手快,接住了盘子,手心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妮子果然天生神力,随便一扔力道竟是这么野蛮,幸好接住了,若被打中,这张脸可要肿了。
只听席夜阑冷笑道:“我看你能接住几个”,易寒闻声望去,我的妈呀,只见她手里拿着高高一叠盘子,细数一下,不下于十个,他的身体还未恢复,这十来个若朝他扔来,身上难免遭殃,连忙高举双手,向后退了几步,表示不想再玩,席夜阑见他呆呆害怕的模样,忍不住又是微微一笑,男子在他面前向来喜欢摆上一副英雄气概,且假装不正视她的模样,似易中天这种,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又显得害怕的从来没有,就像小孩子既馋嘴又害怕大人责骂一般。
易寒见她再次朝自己微笑,心头有说不出的愉悦,她笑起来真美,甜美温暖,冰山美人这个外号实在不适合她,失声喊道:“小姐你笑起来真美”。
席夜阑闻言,有些讶异,她对这个男子笑了吗?不知为何,她收敛起笑意,继续板着一副冷冰冰的脸孔,喝道:“滚——”
易寒心中大感后悔,早知道就不说话了,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肚子一阵嘀咕,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吃饭呢?又返回来,这一次却克制自己不去招惹席夜阑,就在厨房门开几丈远的一颗树下等她出来,他心中明白,像席夜阑这个性格鲜明的绝sè女子,他风流放。dàng的性子是完全没有抵抗力,因为对爱人的责任,让他一直在约束自己,他也知道,假如像席夜阑透露真实身份,这个女子会对他大为改观,虏获她的芳心也变得不再那么困难,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他来京城是一心正事,可不是纠缠于男女之情的,就连心中思念很深的乔梦真,他都能忍住不去相见,为何不能控制自己的yù望呢?却不知道秀sè可餐在眼前,这种牵扯力是决然不同的,他已经无法做到至情至性,随心所yù,人如世俗,有些事情就必须违心接受。
等了半天,席夜阑在厨房里摸索半天,愣是没有个结果,易寒显得有些不耐烦,就在树下来回渡步。
席夜阑实在饿得厉害,打算自己随便nòng点补补肚子,看看这样看看那样,愣是没有一样她能下手的,最后看中水缸里的几条鱼,便挽起袖子,伸手去捉,鱼儿倒是灵活却也难逃自幼习武,眼力手法厉害的席夜阑之手,只是将鱼捉出水面,那滑腻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往地上一扔,鱼儿顿时血ròu横飞,没有丝毫动弹,席夜阑皱着眉头看着地上已经不成模样的鱼儿,这番血腥模样到吓不到她,只是nòng得脏兮兮的,让她看了很不舒服。
易寒听到声音,忙赶了过来,看着地上的鱼儿,有些讶异,站在门口问道:“小姐,你在干什么?”
席夜阑冷道:“我不是叫你滚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易寒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声,算是巧妙的回答了席夜阑的问题。
听到这饿着肚子的声音,席夜阑不禁浅浅一笑,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易寒看见她绝美的微笑,再次呆呆的看着她。
席夜阑见他一脸痴态,瞬间又变脸,“你那双眼珠子不想要了吗?”
易寒连忙收回眼光,知道自己又犯痴了,被她的微笑给mí住了,都说女子来那个的时候喜怒无常,果真不假,一会微笑一会又发怒,让人捉摸不透。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低声骂道:“德行”,说着转身离开。
这个举动却让席夜阑大感怪异,喊道:“你给我站在!”
易寒转身,手指指着自己胸口,好奇道:“小姐,你是在叫我”。
席夜阑冷道:“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易寒yīn阳怪气:“这可说不定,我听说初一的时候yīn气最重,有许多孤魂野鬼最喜欢到处流窜,特别那些饿鬼最喜欢在厨房逗留”。
席夜阑冷笑道:“你是想把我吓到,然后投怀送抱吗?”
易寒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我也是听说的,信不信由你,我还听说那些饿鬼找不到吃的,就会发怒,找人出气”。
席夜阑这个时候才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是饿鬼,淡淡道:“我也听说过,饿鬼喜欢将人绑起来,吊到树上,然后浇上冷水,让他吹冷风”。
易寒哈哈笑道:“这种鬼怪之事都是谣传,不可信不可信”。
席夜阑淡淡道:“你进来,把这几条鱼给宰了”。
易寒却道:“我初一十五从来不杀生”。
“哪里来这么多规矩,我让你宰就宰,你若不听,我现在就宰了你”,席夜阑没有闲工夫与他纠缠,冷声督促了一声。
易寒大喜,既然她有央求在前,自己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要迈出厨房,刚抬起一只脚却在半空停了下来,说道:“小姐,是你让我进来的”。
席夜阑从来没见过这么啰嗦的男子,厉声道:“是我让你进来又如何?”
“这可要事前说清楚,孤男寡女共处一屋,传出去,可是小姐你安排的,不关我的事情”,易寒一本正经道,易寒又开始发颠了,连他自己都没有主意到自己的言行举止已经近乎夸张。
席夜阑淡淡道;“此事如果外传,我就剪掉你的舌头,打断的你四肢”,语气虽然严厉,但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不知不觉她也被易寒所酝酿的气氛所影响,展露出女子天生打俏的天赋。
易寒呵呵一笑,走了进来,席夜阑问道:“这会你却为何不怕了?”
易寒朝鱼缸走去,应了一句,“你刚好来了月事,身体不宜浸到冷水,小姐身娇ròu贵,生了病某些人可要心疼死了”。
话刚说完,捂住自己的嘴巴,慢慢的转过头去,偷瞄了席夜阑一眼,只见她的表情冷似冰山,一双眸子锐利的似要洞穿他的心口,两人眼神对视,易寒脚底不禁有些发麻,自己怎么会蠢到将这些话说出口呢,就算熟络无比的爱人也承受不住啊,何况他与席夜阑关系不冷不热。
席夜阑眼神冷漠,语气却很平淡,“你确实很下流无耻”,一语之后却道:“将鱼宰了吧”,这话听到易寒耳中却感觉像,“把你宰了吧”。
易寒换忙从鱼缸捞起鱼儿来,偷偷往后面瞄了一眼,只见席夜阑正拔出佩剑,在烛光下大量着锋利的剑刃,带着红晕的寒芒不斜不正刚好映到他的眼睛上,手上一抖,鱼儿却脱手而出。
席夜阑淡道:“连鱼都捉不住,我留你在这里何用?”
易寒一听感觉不妙,难道这样她就动了杀机,假如她要草菅人命,此刻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佯装镇定从容,将地上活蹦luàn跳的鱼儿捉起,清洗干净,却是打起十二足精神小心提防,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十节 厨香妙室
易寒一边从缸内捉鱼一边杀鱼清除鱼鳞内脏,注意力还是主要集中在身后的危险人物,后背虽然有些凉飕飕的,但是咱要装的镇定从容,突然银光一隐,易寒立即回头转身,一副警戒的表情,喝道:“你想干什么?”
席夜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束起的长发,几根发丝被风吹luàn,垂在她的嘴角,粘在她嫣红的嘴唇,一截yù颈粉腻如瓷,一双眸子闪亮的盯着易寒而看,长长的睫máo偶尔轻促一下,竟像女子看见可爱的小动物一般,露出保护与毫无提防心的亲近表情。)
席夜阑正朝易寒走来,盈盈腰身曼妙无比,圆润的胸襟隐隐起伏着,在男子的眼中,女子身体的每一步部位都是那么容易让他们迅速捕捉到,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而当他们愿意亲热的陪着说话,不是对她的脸蛋感兴趣,就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男人跟女人本来就没什么话好说。
这一次易寒却没有被她动人的笑容所mí惑住,他一直在警戒着。
席夜阑岂会看不出来,这个男子在提防着她,害怕着她,这让她找到一点既熟悉的感觉,又显得陌生,说实话,她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男子,他让人捉摸不透,从他的眼睛里,根本无法看透他的内心,而他的言行举止,一会显得真挚又一会又显得做作,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让人无法猜透的敌人才是可怕的敌人。
席夜阑的脸容是娟秀的,眼神是平静的,她一步一步的朝易寒靠近,让人有一种错觉,要与易寒融入一体,这种韵味像红灯帐内,床中枕畔,一个女子正一件一件的解开她身上的衣衫,她轻盈的步伐足以dàng人魂魄,每走一步,她的体香就越浓密,她皎洁的肌肤就越明显。
易寒错了,席夜阑并非没有足够的魅力撩拨他风流的本性,那是因为他以前没有看见过,所以才这么认为的,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女子没有遐想。
席夜阑淡淡道了一句,“缸里已经没有鱼了”。
易寒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一只手还在无鱼的缸内捞着,他的手已经习惯了这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