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当然了,你从来没有想起我,你早已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不,我不是在责怪你,亲*的,我从来都不会责怪你。如果我的笔端流露出了一丝怨艾,那便请你原谅我吧!毕竟,我的孩子刚刚死了……
而我更害怕的是,你会给我一大笔钱,叫我去堕胎,叫我离开你的身边、离开你的视线。
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命令。如果你要我去堕胎,我一定会去照做的!——但是那怎么行呢?这个孩子是我的命根子,她是你的骨肉啊!她是你,又不再是你。
我始终无法靠近你、留住你,但是现在我抓住你了!
我把你的生命禁锢在我的身体里,我们的生命连在了一起。我可以感觉到你在我的血管里生长。我可以哺育你、教养你、亲吻你,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
你瞧,亲*的,得知了怀孕的消息,我是多么的快乐,所以我才要将这件事情一直瞒着你——因为这样,你就再也无法从我身边跑走了。
但是,最后的日子却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幸福美好。甚至有几个月,充满了绝望和苦难。
孩子临产的最后几个月的时候,我不能再继续在面包房里工作了。否则,怀孕的征兆会被面包房的亲戚看出来、通知我的母亲。我不想要母亲出钱救济我。便辞去了亲戚家的工作,靠着变卖首饰衣物为生,在家里安心待产。
而就在预产前的一个星期,我最后几枚金币被邻居家的穷人给偷走了。我一无所有,请不起医生。只好到一个救济院里去生孩子。
只有一贫如洗、遭人遗弃的女人,在万不得已时才会去那儿生孩子。在那些穷困潦倒的社会渣滓中,孩子……我们的孩子呱呱坠地了。
那里真是叫人活不下去:陌生,一群陌生人拥挤着躺在肮脏的床单上,互不相识,同样孤苦,却互相诋毁、谩骂、嘲笑。那里抑郁而沉闷,满是鲜血和腐臭的味道,到处都充满了疼痛绝望的呻。吟。
我忍受着和娼。妓之类的病友躺在一起,忍受着一些年轻医生肆意的嘲弄和侮辱,他们的脸上挂着讥讽的微笑,随意掀开盖在女病人身上的被子,以虚假的探病理由在她们身上摸来摸去。
在那里,病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块躺在床上抽搐的肉块,被人当做垃圾堆里的物品一样恣意玩弄——啊,那些在自己家里、有温柔的丈夫陪伴着生育的女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女人,孤立无援、无力自卫的在实验台上生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今天,我还会时常想起那充斥着呻。吟声、哀嚎声和嘲笑声的病房,那个像屠宰场一样肮脏混乱的地方!
请原谅我,原谅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可是也就这一次,我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以后便再也不会说了。
我对此已经沉默了整整十年,不久我就要抱着这份沉默走下坟墓——但是总有这么一次,总得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嚷一嚷!让我说出来,我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获得了这个孩子!她对我而言,是多么大的幸福!
如今,她死了——你从来没有见过她,没有看过她一眼!
你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可*、多么聪明的小姑娘。
她有着一头和你一模一样的金发和湛蓝的眼眸,那么聪明又明亮的眼眸!每当她那用双大大的眼睛看向我时,就好像当年被你的眼眸注视一样,让我的整个世界都随之明亮雀跃了起来!能拥有你的女儿,我真的好幸福!
她像你,聪明又认真,学什么东西都又快又好,家庭教师对她的功课总是赞不绝口。当她穿着雪白的绸衣,摇晃着粉色的裙摆翩翩起舞时,简直就像一个小天使一样圣洁美妙!
她又像我,时而贪玩任性,又淘气狡黠,玩起恶作剧来,时常连我都被她耍得团团转!但是一看到她那张单纯美好的脸蛋,却又总不忍斥责她,永远都顺着她。
唉,我时常想,我就是太心软了。所以才把她放纵得越来越任性妄为。如果能有你这样严厉的父亲来管教她的话,她一定会成长为更懂事、更乖巧的小淑女吧?
但是即使如此任性,她无论走到哪儿都还是最可*的,每个女人都忍不住摸一摸她柔软的金发,走在街上,所有的人都会回过头来看她。她是那么娇嫩,那么美丽的一个小人儿!——可是现在,她的身上却只剩下一件惨白的单薄睡袍,躺在床上,浑身冰冷,一动不动了。
你或许想要问我,我独自一人,怎么可能让她过上那么富裕的生活、获得上流社会的教育呢?
如今,我的心中没有任何的羞耻感,亲*的,我能够在这充斥着死神的黑暗之中告诉你——我卖身了。
可是别害怕,我做的并不是流落街头的流。莺或野。娼,没有变成妓。女,我卖身,是因为我有了很多的有钱的男朋友。
一开始是我去找他们,后来就变成了他们主动来找我。
因为我……你可曾注意到呢?——我长得非常的美丽。
那些男人们都喜欢,都*我,甚至迷恋我。
但是只有你……只有你没有!我亲*的你啊!我吸引了那么多男人的目光与*意,却独独无法获得你的心!
如今我告诉你,我卖身了,你会鄙视我吗?!
不,你不会的。因为你会明白,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另一个你——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在救济院里见识过了这个社会最底层、最可怕的世界。见识到了贫穷的可怕。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穷人永远是遭践踏、遭□的存在。
我绝不愿意让你的孩子——那聪明伶俐的女儿天生就堕入那肮脏的底层,在垃圾堆里、在龌。蹉的空气中长大成人。不能让她那娇嫩的嘴唇去说粗鲁的脏话,不能让她雪白的身体穿着破旧的衣服。
她是你的孩子!她理应拥有你曾拥有的一切!她也要在高雅干净的环境中长大,享受人世间所有的快乐和财富!
所以,我只能委身于别的男人——那些,能够让她过上富裕生活的男人。
我回到了Wall Sina的中央都市,同时跟很多男人交往。或许用一个通俗点的说法,我就是流连在一场又一场上层舞会中交际花。
身边的男人中,有几个人非常非常的喜欢我。
直到现在,都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每个月都往我家里匿名寄送玫瑰花。可能是想要用毅力打动我的感情吧。
但他送给我的玫瑰花,每次都被我第一时间就扔掉了!
我是为了金钱、为了养活女儿才跟那些男人交往的,如果接受了这束花,不就等于在心灵上背叛了你吗?这种事情是犯罪的!是绝对不允许的!
其中,还有一个年迈的贵族,死了妻子,也没有子嗣。他是个慈祥的老人,对我和女儿都很好,就像当年我的继父一样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疼*。我知道,他会是一个可*的父亲。或者更现实一点说,他已经活不了多少年,只要我嫁给他,等到他死去时,所有的财产和地位,都将会属于我们母女二人。
他不断的向我求婚,却被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我怎么会结婚?我怎么能和别的男人结婚呢?!因为我是你的呀!
只要一想到,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度相遇,或许你会想起我、*上我。到那时,如果我已嫁做他人妇,那将会是怎样可怕的悔恨和痛苦!只要想起这一点——即使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决不能嫁给其他的男人!
我的灵魂,我对婚姻的承诺,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再然后,我便开始和一个宪兵团的高级军官固定交往。
他也很迷恋我,也曾向我求婚。但被我拒绝后,却也不急不恼,只是很有耐心的说,他会等我,不急,要我慢慢的考虑。
因此,我才能与他长期的同居下去。
本以为,我接下来的一生,都将会在无望的等待和思念中度过。却万万没有想到还有机会再次见到你!
你还记得吗?
那是在845年的巨人入侵事件结束之后。你们调查兵团的战士在那场大危机中几乎死伤殆尽,前任的团长也不幸殉职。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女儿惊慌的尖叫声中直接就晕厥了过去。生不如死的卧病在床,等了好多天,直到你的名字出现在幸存者的名单上才重新活过来。
而和我一样被吓坏了的,还有你老家那对可怜的老父母。
亲*的,我*你那永远为了梦想而坚定不移的模样,但你也不能完全忘记了,你还是你父母唯一的儿子啊!他们对你的*和担忧,就像我对我们女儿的一样,为了你而痛心疾首,为了你而胆战心惊啊!
你的父亲几乎是咆哮着将你从Wall Maria给召了回来。从没有人看到那个沉稳内敛的老贵族做出这么失控的言行,那时,这是在上层社交界的一个大新闻。所以自然而然也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如果说,得知你会回到Wall Sina这件事时我只是恍恍惚惚不敢置信的话,那么,当我听我那宪兵团的男友告诉我,他要带我去参加史密斯家的舞会时,我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啊!恨不得立刻冲去你那熟悉的宅邸,马上就去找你!
但我不能那么做,在我的男友面前,我必须装作不以为意的模样,波澜不惊的点头应允。但是天知道那天晚上,我抱着我们的女儿在被子里哭了多久!
舞会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
我几乎是颤抖着坐到梳妆台前,提前一周在裁缝铺新订了一套礼服,花一整天的时间考虑应该梳什么发型,一早上的时间选择应该佩戴什么首饰,一下午的时间为自己仔仔细细的画眉点唇。
一如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用校服外套遮住满是补丁的袍子在你家门前晃来晃去的样子。只是想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
那一场舞会的目的,事后想想,其实很简单。
那是你的父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开办的,舞会的主角是你,而舞会的主题,便是宣布、并且欢迎史密斯家那叛逆的独子重返上层社交圈。你的父母想要趁你没有准备的时候,利用舆论的力量,强行将你从调查兵团抢回来、抢回他们的身边。
他们真的是被你吓坏了,你总是在出生入死,而他们老了,已经无力再承受终日的担惊受怕。老人都是这样的。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小看你了,不是吗?
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稚嫩、在兵团里被战友排挤而郁郁不得志的少年了。短短的几年间,你已经和战友们彻底熟络,并且在兵团内外建立起了稳固的人脉网络。以自己的战绩和实力升上了分队长的位置。
你已经成熟了,不仅是身体,还有思想也是。
当晚,在你父母精心策划的舆论舞会上,你依然穿着那身调查兵团的军装,风尘仆仆的出现,冷静的应对着所有人的窃窃私语,然后一拍巴掌,一番演讲,忽然召进来一大群陌生的社会人士,有慈善家,有退伍的士兵,更多的,是现任调查兵团的干部。
一场上层舞会,生生被你变成了调查兵团的募股集资大会。吓傻了所有的知情人,包括你的父母。
你的手段居然变得如此强硬而狠辣,无情到,连你那在舞会幕后悲伤哭泣的父母都能无视。
而我,一直都站在你家那熟悉的大厅里,仰头看着高高站在楼梯之上的你。
时隔多年,你那已然成熟的面容,宽阔的肩膀,还有那永远挺直的脊梁——那张孩子的父亲的脸!
我不断的回头看你,即使我的男伴在身边多次不满的催促。
我只感到浑身的血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