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等艾尔文转过身准备朝街对面的蛋糕店走去时,她却忽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伯伯……你现在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她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微垂着空洞的眼睛,仿佛所说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昨天晚上我就想到了。小利不要我了,你不可能收留我,兵团里的其他人更不可能收留我。所以说……像我这种累赘,果然还是只能扔掉吧?”
看着小姑娘用冷静至极的表情说出这种话,艾尔文微微愣了愣。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你不该想这么多,奥拉,这是大人考虑的事情。”他没有笑,神色严肃的拍了拍奥拉的脑袋,然后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你不会被扔掉,你会永远生活在最好、最适合你的地方。”
“意思就是你要把我扔掉,对吧?”
奥拉丝毫不为他的文字游戏所动,年幼的眼睛里尽是放弃了一切的麻木。
“奥拉会被扔出调查兵团,因为奥拉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人喜欢我了。”
“我说过了,这不是孩子该考虑的事情。听话。”
艾尔文的语气强硬了起来,拍着她脑袋的手也加了点力道,沉沉的将她的脑袋按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着你、喜欢着你,在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上你、喜欢上你。只要活下去,然后认识更多的人,你就一定能获得一个更幸福的人生——奥拉,你是一个非常可*的孩子,没有被讨厌的理由。”
“……骗人。我一点都不可*,否则的话你也就不会扔掉我了。”
“我说过了没有人会扔掉你。”
“……”
面对艾尔文拔高的音量,奥拉只是冷冷看他一眼,然后便垂下眼睛不再做声了。
艾尔文叹息了一下,然后轻轻说道“我去买蛋糕”便转身离开了。
奥拉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凝视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看到他挺得笔直的脊梁和坚定的步伐——就和调查兵团里的任何一个士兵那样笔挺、那样的坚定,一步一步的朝着一个奥拉所无法看到的远方走去,坚定得好像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死亡不能,*也不能。
她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目送艾尔文走进熙攘的人群——修长的腿,宽阔的肩膀,金色的短发——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然后彻底隐没不见。
她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一样,孤零零的坐在公园雪白的长椅上,然后慢慢的蜷缩成一个小球,自己抱住自己单薄的肩膀,孤单的发着抖。
艾尔文果然再也没有回来。
……
…………
………………
艾尔文…史密斯背对着消沉的奥拉越走越远,走得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军姿笔挺得像首都阅兵式上的新兵蛋子,一脸正义凌然得像好莱坞电影里走出来的美国英雄。
然而他铿锵盎然的步伐才刚刚踩到街口,一记狠戾的肘击就像道闪电一样精准的捅中了他的肚子!
“唔!”艾尔文闷哼了一声,不等他直起腰,一条纤细的手臂就从阴影中猛地伸了出来捂住他的嘴巴一把将他拖进了巷子里!
嘭!
艾尔文高大的身子被轻易的推倒在地上,就好像扔掉一个布娃娃似的。
然而他却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一脸冷静的仰面躺在地上,淡定地开口道:“非得搞得像抢劫强。奸似的吗,利威尔?”
“去你妈的强。奸!老子强。奸母猪也不会□你!”
粗鲁的脏话显示出他糟糕至极的心情。
利威尔一边骂着一边握住艾尔文伸过来的手,没好气的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阴森森的低吼道——“听听你个狗【哔——】的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话!什么叫‘你是个可*的孩子’?什么叫‘没有人会抛弃你’?人【哔——】事——老子明明是叫你他【哔——】的去把那丫头心里所有、所有的念想都断掉的!不是让你去安慰她的!要是她又重新燃起了什么该死的想法想要留下来怎么办?!”
“你先冷静一下。”
艾尔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利威尔一句一个翻新绝不重复的脏话声中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听脏话,所以麻烦你在我面前把那些词稍微收敛一点。”
“你真不喜欢的东西多了,假不喜欢的东西也有一大堆——这次为什么就不能跟奥拉好好说你不喜欢她!告诉她她已经不受调查兵团内任何人的欢迎了好让她乖乖接受‘那个人’!”
利威尔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烈,咀嚼肌和肩头的肌肉抖动着好像恨不得把谁一拳头揍进墙里才能解气。
“利威尔!我叫你冷静一点!”
然而这次,艾尔文的声音拔得比他还要高。
这种从胸腔里迸发出来的低沉男声是很有震撼力的,艾尔文很少这样吼人,罕见的把头脑发热的利威尔都震住了一瞬。
“你从来都不是个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利威尔,还有轻重也是,一点都不知道拿捏分寸!”
艾尔文眉头紧锁,用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我还以为你这几年已经有了很大长进,结果现在看来你的自控力难道只在战场上有效吗?——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奥拉的状态!她看起来还需要继续打击吗?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她还小!心理承受能力比不上你的部下!你到底懂不懂孩子?”
“是啊我不懂,说得好像你有多懂小孩子似的!”
“就算我不懂小孩子但至少能分清楚打人的时候什么是‘教训小孩子’的力度什么是把她揍死的力度!——你对她下手太重了利威尔!”
“你说什——”
混乱的争吵戛然而止。
利威尔总算被艾尔文的这句话给吼得闭了嘴。
他双手颤抖着,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愤怒至极的火焰——然而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谁知道……”他的嗓子沙哑得很严重,咳嗽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谁知道她那么不经碰,老子又没有揍小孩的经验,谁知道随便扇一巴掌就会青肿成那样……”
“行了!——真是的,我怎么也被你带进这种幼稚的吵架里了……”
艾尔文揉了揉鼻梁,沉重的叹息一声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们马上就会来接她了。奥拉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必须快点回总部去,宪兵团的人明天就来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安排呢。”
“哼。”
利威尔的情绪也平稳了下去,他一如往常那样冷哼一声,不悦地抱着自己的胳膊绕开挡在前面的艾尔文,低声说道:“我可不太相信那些家伙的办事能力,贵族都是群强迫拖延症的废物。万一他们赶到之前奥拉就自己跑走了怎么办?——喂!”
“又怎么了?”艾尔文冲着利威尔一惊一乍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慢慢走过去,却被他反手用力拍了一下。
“奥拉走过来了!该死的,一定是你刚才吼得太大声被她听到了!”
利威尔下意识的拉起披风后的帽子遮住脸,转过身匆匆催促道。
“走了艾尔文!”
……
奥拉很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利威尔的声音。就是从艾尔文消失的那个方向传来的。
虽然很细微,但她还是听得出他的声音非常愤怒而且声嘶力竭,就跟他每次在厨房的地板上发现一块没清理干净的油渍时一样,那种带着点儿神经质的低吼总会让奥拉联想起一只炸毛的黑猫。
灰扑扑的眼底闪过一丝细微的蓝色,她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长椅上跳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先是犹豫的迈着小碎步,渐渐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迫不及待,最后甚至慌张的跑了起来。
——绝对就在那里!小利绝对在那里!他们果然还是有事瞒着我!
奥拉飞快的跑着,呼吸都慌乱了起来。
眼见着那个传出声音的小巷越来越近,她也随之越跑越快,满脸的期待和喜悦几乎能闪烁出光芒——
“克瑞姆希尔特?”
忽然,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毫无预兆的挡住了她。
奥拉一头撞到他身上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一边不爽的在心里用利威尔耳濡目染到她耳朵里的脏话咒骂一边捂着撞疼的鼻子抬起头——
“你是……奥拉…克瑞姆希尔特吗?克斯蒂娜的女儿!”
那是个非常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声线,就像歌剧中的男低音演员一样悦耳。
然而奥拉却是在看清男人的长相之后才真正露出震惊至极的表情——
那个男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即使站在太阳的阴影之中也能清晰的看到,他那头精心保养的卷发是近乎透明的浅亚麻色,湛蓝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淡淡的银灰,如同珍贵的钻石般闪烁出尖锐的美感。
那是一张熟悉到让奥拉寒毛直竖的面容——简直就是她母亲的男性版本,和她的妈妈一模一样的脸,那是只属于歌德家的后代的脸。
“克瑞姆希尔特!你一定就是——哦,不会错的!上帝啊!你真的是我的瑞希!”
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亲昵的叫着她的小名,瑞希这个名字是只有她母亲才知道的昵称——但是歌德家族应该只剩下了我和妈妈才对!其他的人都死在那场火灾里了,不可能有其他幸存者啊!除了……
“我是你的爸爸瑞希,看着我!我是你的爸爸!”
——除了!?
……
“歌德家族的人都死光了,除了几个在灾难发生前就偷偷逃出城堡的男丁——其中就包括奥拉的父亲。”
艾尔文最后往巷口外看了一眼,歌德家最后的男性后裔、那个已经更名改姓为鲁道夫…维克托尔的男人正将奥拉从地上抱起来,露出悲恸的表情将唯一的女儿抱进怀里。
而奥拉却是一脸的茫然呆滞,像布娃娃一样任由那个男人抱在怀里又是哭泣又是亲吻。
一群看起来像是新闻记者的人很快就围了过去,将他们父女二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叽叽喳喳的询问声中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维克托尔男爵,恭喜你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
“哼。”利威尔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就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艾尔文加快几步追上他,沉声说道:“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且逃出歌德家后也混得很好,他是个聪明男人。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靠经商发了大财,甚至买到了男爵的爵位。”
“不过是个播完种就溜的人渣。”
“……他住在Wall Sina的最北方,奥拉跟他在一起会很安全。”
“这些你早就跟我说过了,不要再重复废话。”
“但是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似乎需要一些废话来发泄情绪。”
“我不需要!”
利威尔凶狠的瞪了艾尔文一眼,然后冷飕飕的说道。
“而且安全不安全,还要看这次能不能顺利捕到那个该死的女巨人。要是让她逃进了中央,这个世界上可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
既然利威尔都把话题扯回了公事上了,艾尔文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沉着地点头道:“这次的行动不会失败的。”
利威尔没有接话。
……
鲁道夫…维克托尔的存在是艾尔文发现的。
他在某次去中央开会的时候,意外在街道上遇到了他。那头亚麻色的卷发和蓝灰色的眼眸,还有虽然是成年男人但仍然和奥拉相似到不可思议的脸——简直就比滴血认亲和DNA鉴定还板上钉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当年被家族安排着强制和自己的亲姐姐、也就是奥拉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