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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么大的机缘,你帮天医重归医门,为什么,他不收你为医徒呢?”
“因为……”司南苦笑,“我是女孩。而且,没有通过考察团考验。”
药童捂着嘴,吃惊的说,“考察团都是由一群老的眼花手颤的人组成,那群老家伙只会在太医院摇唇鼓舌,什么也不做。那时天医药弭已经晋阶天医,是仅有的三位‘天医’之一,那群老家伙怎么会不卖面子?”
太医院?大医正?司南的耳中划过几个词语,心里暗暗想,医门居然有这种机关,怪不得有律法,原来是个官僚机构啊!她脑中有些东西在慢慢成形。
医门收徒,不仅看心性,也有看机缘的。比如某位医师重病垂死,却幸遇救命之人,那么可以收徒,或者收救命恩人的后人进入医门,免去心性考察这一关。这是为了知恩图报,人之常情。
司南曾经帮助药弭得到他最重要的奇花,这种事,和救命机缘差不多,为了报答恩情,天医就算给一个铜针医师的名号,也不算什么,因为比起冕日光辉的价值来说,足够了!
如果当时天医药弭说一句话,谁敢驳回呢?
可他偏偏不说,有什么办法呢?
郑赏毫不掩饰鄙视的目光,医师德则是无尽惋惜的看着司南。
任何医师知道她曾经被天医排斥,还有“冕日光辉”这一层机缘在内,哪个人愿意冒着得罪天医的风险?
司南等于彻底断绝进入天医门的可能。
只有药童,眼睛一转,立刻想到事情好的一面,
“小南,你为什么不告诉大东?天医可以证明的你的身份,绝无虚假。”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六十九、苍天的呼唤(1)
六十九、苍天的呼唤(1)
玉屏峰。
入夜。从清水湖吹来的稀薄水汽,泛着夜晚的淡淡凉意,一月如钩,挂在树梢。司南两只手提着莲花灯笼,看浮跃的淡影在昏暗的山路间摇曳。玉屏峰山姿娇小,台阶平整,她绕过正路,从一条偏僻的小路径,慢悠悠的上山。
仰望苍穹,两颊冰凉的感慨夜色的的清冷和幽寂,迎面而来巨大的“道”字,似一个贞烈牌坊,穿越了亘古的时空,那么激昂的,那么惨烈的,直刺人心。这其中,代表着一个隐秘许久的故事,一段用一生书写的传奇。
她好奇吗?是的,她好奇那个穿越前辈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留下这个“道”字。但她更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用尽全心压制好奇心,不去问“道”。
可惜。今天,她还是要上玉屏峰。她清楚的明白,上面的人随手一个指头,都能捻死她,可是这个险,必须冒!
耳目的灵敏,让方圆十米之外一草一木,尽皆入她脑海,并且自动成形,形成一幅独特的画面。她有自己的视角,用耳朵去感悟,风流动遭遇花木草石的声音,草丛中浅浅的虫鸣低吟,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耳朵。
这彷佛成了一块小小空间,以她为中心,与周围环境合二为一。
说出来,一定让人跌破眼球,因为只有隐隐踏进悟道的门槛,才能有如此感受,可她至今,还只是一个入门级弟子,且资质……早被认定低劣无比,不堪造就。
人都说,“圣剑劈光”无坚不摧,更有能知晓过去未来的神通,掌握者可以参天人造化。感悟无穷。
其实它……是一团可以变化形状的,神物。
当初得到它的主人,太喜欢用“剑”,所以它的大名,才冠之以“圣剑劈光”之名。
一团光影调皮的在一面平整的白石上游弋,探索,后缓缓铺展开来,化成形。
闪闪之后,演变成黑白交错的画面,由远及近,由模糊变为清晰。
画面中,是一片听不到的风波怒吼,滚滚浓烟般的黑云,倾轧浊浪翻滚的大海,似乎在一瞬间,风云色变,凭空降下危机,叫人错手不及。扬帆高耸,轩昂的龙骨巨船,被暴风骤雨欺凌的惨状,一个强撑着斩断缰绳的船员。却在一个大浪过后,翻进海中在无可抵抗的天地之力面前,再坚固、再高大的船只又怎样?像一个小孩子折的纸船,风雨飘摇,顷刻间船毁人亡。
更有海中巨兽,瞪大两只幽深深的眼眸,在一旁冷冷窥视,戏谑的看船员刀砍,射箭,垂死挣扎关键时刻,一袭青衣屹立船头。凛冽的风似严酷的刀剑,豆大的雨滴敲打他的儒雅发白的面颊,沾染了海水的发丝黏在消瘦的下巴上,忧郁而凝聚了无限哀愁。
他一动不动,仰首的瞬间,似乎时间也静止了。
飘飘的,一方鲛帕
怪兽退却
风浪停止
光影倏地一收,坠落地面,化成一团蠕动的金光。白石光滑滑的,什么景象也不见了。
如果司南再此,一定惊奇的连下巴都掉了。
因为,这不是无声电影吗?
确实是无声的电影,不过不是“纯属虚构”,而是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
在人人皆知的真实面前,即便修为若青槐、英宿、碧孤帆等人,也忍不住心神一紧,被那海天翻滚咆哮的景象惊异的,久久不能恢复过来。
远钟捏着自己眉毛,神情有些痛苦。两根手指在眉宇之间用力掐着。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使自己清醒。
“这样都不死,逃过这全军覆没之劫,全身而退,东陈……真的气数未尽?司挚……他竟然……”
掌门青槐则是久久不语,捋了捋胡须,目露一丝愧疚、敬佩和遗憾的眼神,转头对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低声问道,“太师叔,您看,这是什么……灵器?竟有如此威能?我看其只有几线金光闪耀,不惧天地之力,似乎经‘因果轮回境’的天雷池淬炼过。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吓退海中巨霸。这怪兽在无尽劫海肆虐五百年了,还没有听说它会口下留人。”
这个老头,名唤“玄音”,瘦的皮包骨头,长相极丑,蜡黄面皮,吊梢眉、三角眼,嘴里仅有的两颗黄牙也在摇摇欲晃。而且从身体里面发出一股腐朽的老迈气息,似乎一只半脚已经踏进棺材。
就是这个老人,辅佐三代青阳宗掌门,让青阳能在四面楚歌,先祖流传下来的秘笈近乎失传的境地,仍安然生存下来。这个老人功不可没。
他的武力值可以忽略,但是其智慧,如深沉若海,深不可测。外人忌惮,称之为“老不死”。
“这个啊”老头目中射出一缕神光,“吓退海兽的。不是这方鲛帕,而是这后面的故事啊……”
英宿也点头赞同,他的声音有些飘渺,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气氛中,“这方鲛帕我听说过,是弱水蜘蛛呕心沥血,吐丝三载,琵琶女六臂挥舞,巧手织成,鲛女含泪歌咏,向苍天祈福,并以不灭金火、同源冰火同时灼烧,再以‘因果轮回镜’天雷池凝练七七四十九天……”
“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令海中霸主退却。只有……只有妖主。这方鲛帕是献给妖主的,唯有跟随妖主多年,沾染了妖主的气息,且多次祭拜大妖神,才能对海兽有先天的压制。”
这是一间四面封闭没有一扇窗户的密室。圣剑劈光的秘密不能暴露,所以,在场的都是紧密的同道中人,有知晓参与决策门派重大隐秘的资格。
太上长老玄音、掌门青槐、龙首峰铁容贤、翼舒峰远钟,碧孤帆,英宿,以及半面隐藏在阴影中的海冬青。
远钟自从看这场“电影”,就死死盯着司挚看似落寞,实际孤傲的背影。他的眼中,有深入骨髓的嫉恨,和无法消除的积怨。原本他拜入“相门”,用功刻苦,所知良多,尤其善于判断气运,做出决策,现在,却被过去的怨恨蒙蔽了心灵,心乱如麻,提不出好建议来。
“东陈岛,皆是凤朝遗民。五百年来。贼心不死,一直企图光复昔日荣耀。已经探知,他们找到了一处‘神族宝藏’,每隔三年,就整装和全岛之力派人探宝。如果让他们成功,也许,凤凰王朝的复辟……不远了。”
“那‘神族宝藏’,对我等仙道中人也无用,因为开启宝藏需神族后裔的血液,使用也得神族血脉。且宝藏中,危机重重,一步一个陷阱。东陈岛因此陷落的人,已经整座东陵山挤满了。据说只有最纯正的血脉者,才能继承宝物。”
“我倒挺佩服他们的决心和毅力。”碧孤帆眼神淡漠的闪闪,唇淡如青莲,泛着冰冷的色泽,说出的话语,也是没有温度的。
“再说苍倔。现在的苍倔,不是过去寸草不生的荒乱之地了。晨曦城演变成武道圣地,也是所有没有灵根者的最想安家落户的地方。很多平民凡人,因为没有灵根,或是灵根低劣,进入仙门无望,都自发的移民到苍倔大陆。且神剑王府的两大神王,威望,武力,不亚于神宗,如今更是能分庭抗礼——”
“而我们仙道。自从五百年前覆灭了凤朝,就再没有什么作为了。妖族依旧势大,无力抵抗,武道蒸蒸日上,势不可当,还有神族的后裔,蠢蠢欲动……”
“两百年来,我们仙道飞升天外天者,不足三百人。即便当初凤凰王朝掌控天下,全力打击,也未曾有过这等可笑的数字。”
“不克否认,虽然凤朝严苛,鱼肉百姓,可是当政期间,无论天文地理、星卜堪舆、医药农桑、建筑礼仪、服饰绘画、音乐舞蹈,皆是百花争芳、百鸟争鸣,不停发展。可现在呢,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退后了……”
“神宗的意思,如果东陈岛真能……就让他们鼓弄去吧。仙道不会刻意阻扰。”
“海冬青,阿织和你提过集灵台什么意思么?”
海冬青换下金甲圣衣,穿着一件淡青色锦袍,羽冠束发,面容依旧冷峻。
他默默摇头,眼神中,有一丝无奈。许久,才道,“人才凋零。大势不可挡。那司鼎,是司挚嫡子,司挚能逃过必杀一劫,必有后福。而司挚,性子倒是激烈不肯服输的,若是他成了……总比十六世凰帝,荒yin无道的好。”
碧孤帆轻轻一笑,“看来集灵台也不会反对了?”
他拍了拍手,似乎解决什么了大问题,
“难得神宗、聚贤斋、集灵台,三大头统一意见。我们也该早做准备。五年之后的大日子,仙道也该换换面孔了。”
“孤帆,你就不怕凤凰王朝当日的专横再现,大权独揽?”
远钟忍着憋闷,突然出声质疑。
碧孤帆笑了笑,“当年的神族血脉最纯正者,已经被诛杀的差不多。现在只剩下偏支庶出,已经没有真正直系神族后裔。再加上那些早被打压隐世的世家,走漏一点风声,不怕他们不参与进来!”
“不会再有那种专制的局面出现!”
碧孤帆昂首一笑,神情说不出的潇洒自信,似乎未来已经胜券在握,唯一欠缺的,只是把想象实现而已。
神说,你羊皮披太久了 七十、苍天的呼唤(2)
七十、苍天的呼唤(2)
司南斜着身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月儿高高悬挂。她望了一眼粉红色的月牙儿,便低着头,静静的闭上眼睛。夜深露重,她的衣衫沉重,手脚已经冰凉。
草尖的露珠晶莹闪烁,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重的低落地面,溅出点滴水花。离着密室,有二十多米的距离,不远不进,恰似某人累了,在此停留歇歇脚。
密室伪装成一个大石头,上面布满青色的藤萝,任何人经过都不会在意。没有秘法,也根本不能入内。
一个字,一个字,顺着无孔不入的风声,钻进耳朵的声音,说的是什么?
她一点也听不懂。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把所有听见的,牢牢记在心中。
“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