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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药丸,我喂你吃了,你挺住。如果明天晚上还没结果,我会再次来带你出去,然后选择我说的第一条路。”
人活着,要的是名声,青璃理解淳于魔头,护国将军府满门忠烈,若是逃离,这事就说不清楚,但是这笔账必须记上,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哪怕是皇权,那又能怎样!
“快走!”
淳于谙不舍的看了看青璃,弘德帝不会杀他,最多也是折磨而已,光凭何云和舞姬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定罪,看来弘德帝是想收紧兵权,这是立太子的前兆,而这么招呼他,看来选择的是三皇子。
“我知道。”
青璃又重新扣上了手环,看着他下身泡在水里,眼里带着一丝不忍,泪水又快止不住的流下,遇见他的狼狈太多次,每次都是,后背上密密麻麻伤痕累累,无数次遭遇劫杀,她绝对不承认她是真的心疼。两人至少也是朋友啊。
淳于谙深深的看了青璃最后一眼,然后紧闭眼睛,他想不到她是有什么胆子,在这种时刻能闯到天牢,他在心里默默的下了一个决定,忍,待到权势滔天之日,至少不用让人任意的虐杀,不用让她跟着提心吊胆,现在的他,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反倒让她跟着受伤害。
很多年以后,青璃已经是淳于谙的妻子,两人耳鬓厮磨之后,说起这个时候经受的磨难,两个人还在深深的叹息,那段艰苦的日子,反倒成全了二人,若不是受到锥心刺骨的苦楚,他也还是那个一心为国的少年将军,赤胆忠心,她是事不关己的官家小姐,总想着置身事外。
青璃手里拿着药粉,她正朝着舞姬所在的牢房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定,她要杀了她们,然后伪造畏罪自杀的现场,耶律楚仁,这次给你送个大礼包!
☆、第052章 反击
地牢里阴森森,空气中夹杂的寒意,此时是夏夜,外面空气中都流动着一种热风,青璃一路飞奔,也见了汗,可是到了天牢之后,这里的阴冷,死寂,让她打了无数的寒颤,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里面到底关押多少等待死刑的犯人,青璃不清楚,或许这里的不见天日,只能让人绝望,然后,度日如年一般,最后选择疯狂惨烈的方式死去,牢房墙角处,铁栅栏上深深的血迹,随着随时间的流逝,变成了泥土一般的深红,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水牢出来,周围的环境稍微好了一些,两边都铺着古朴的石板,这是一条羊肠小路,错综复杂,青璃原以为里面能有什么机关埋伏,实际是她想的多了。外面层层的御林军,暗地里隐藏的大内侍卫,皇城之内,关卡重重,内部的铁牢,进来之后奄奄一息,被折磨的没有人形的人,如何出去,比登天还难,难怪如玉耍了个心眼,去何府也不想来这,恐怕除了身带异能的自己,任何人想要进来,都是要强闯。
按照小灵说的地点,青璃走了一个转角,来到一间牢房门口。这间牢房应该算是条件比较好的,至少里面铺着厚厚的稻草,还有一个小几,上面放着茶水,还有两个冷馒头,旁边不远处有一个隔间,放了一个恭桶。被抓的舞姬窝在稻草上,低垂着头,见到青璃,惊讶的瞪大眼睛,就想大喊。
正常情况,一个将死之人,遇见这么一个便装的黑衣人,首先想的应该是救兵,可是两个人竟然面色突变,想要张开嗓子大吼,通知守卫。青璃无奈的摇摇头,随手下了点药粉,两人嗓子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两名舞姬身上还穿着那件篝火会,跳舞时的衣裳,此时的轻纱片片,勉强用来遮体,身上被掐的到处是青紫的痕迹,青璃眼尖的盯着她们的手,肉血模糊,仔细一看,上面的指甲都被残忍的拔出,手上也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会功夫的重犯,层层枷锁,防止逃跑。
青璃打开了铁门,快速的闪身进去,站在两个人身前,居高临下下的俯视,眼神淡漠,“我就不理解,耶律楚仁那厮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然献身的无怨无悔!”
这么说,主要也是为了试探,两名舞姬听到青璃如此不尊重三皇子殿下,气的抬起头,拼命的晃动铁链,但两人受了重伤,又被大刑伺候,只发出轻微的声音,二人见无法挣脱铁链,又抬起头,愤怒的盯着青璃。
“啧啧,说都不能说?他耶律楚仁是什么东西,就是个下三滥的贱货而已,而且有断袖之癖,常年流连小倌馆,和大秦上将军,那个采花贼宇文鲲,两人还有点不清不白的关系,你们这样,图什么?”
见到两名舞姬有反应,青璃又补充了几句,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但是用来污蔑三皇子耶律楚仁再好不过了。果然,两名舞姬看着青璃的眼神,都能结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青璃已经被穿透。
废话说了这么几句,青璃百分百的肯定,两名舞姬是耶律楚仁的人,而且还是忠实的拥护者,可能来源某个隐秘组织,两个人是甘心情愿的,被指使,污蔑淳于谙。
憋了良久,其中一名舞姬这才恨恨地开口,声音却如蚊子大小,“贱人,你是进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想让我们姐妹翻供,那就是做梦,如果杀了我们,也是死无对证,呵呵,淳于谙跑不了,护国将军府必亡!”
“将死之人,还在耍嘴皮子,有意思?”
青璃抱着胳膊,眼神中的寒意一闪而过,就算两名舞姬不是耶律楚仁的人,这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必须死,还要做出畏罪而亡的假象,这很难,两个人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让二人起身,撞墙角或者撞铁栅栏,恐怕不太可能。
“你是那天的那拒绝收花的小姐。”
其中有舞姬竟然认出了青璃,那天几名舞姬早就埋伏到了远处一直观察场内的细节,准备随时的制造混乱,反正最后的结果也是死,二人早就做好了打算,还不如在死前,给莫家小姐添堵,于是眼珠一转说道,“是淳于少将军指使我们去刺杀皇上和妖妃的,后来也是他暴露了我们姐妹藏身的地点,他不仁,我们就不义。所以和皇上已经交代了!”
“这借口不错,听着还像那么回事。”
这帮走狗,临时还想怎么诬陷淳于魔头,青璃撇撇嘴,不再说话,快速的从空间里找出一包药粉,这包药粉自从制作到现在已经有些年头,如今还是第一次使用。
两名舞姬看到药粉就觉得不对劲,想要后退,身后就是墙壁,躲无可躲,大叫又喊不出来,她们能感觉到肯定不是好药,等到鼻子吸入,就仿佛置身在无尽的黑暗,接着,身体就像被撕裂一样,脑中出现无数的幻象,两个人躺在地上,四肢和头都绑着绳子,每根绳子都连着一匹马,然后有人用鞭子狠狠的抽打着马,马受惊,朝着五个方向快跑,而身体的四肢,头颅都被硬生生的从躯体拔出,这是难以想象的恐惧。
青璃站着,看着二人的面目表情已经扭曲,就知道药起到效果,她耐心的等待,等待二人生命的结束。可能是不再想忍受这种痛苦和恐惧,两名舞姬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识,一心寻思,一狠心,用力咬掉了舌头,血顺着嘴角哗啦啦的躺下,可是青璃却没有一点同情,这是她第一次杀人,镇定的不像新手,青璃心里自嘲,或许已经算是融入这种制度了吧。
等到两人气绝身亡,该到了行动的时辰,青璃快速的撕下二人的裙摆,然后用手沾着血,写了一封认罪书,还多亏这两个心眼多的舞姬,给她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上面大体意思是,两个人是三皇子耶律楚仁培养的隐秘势利,这次就是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混乱,让三皇子有救驾的机会,然后更得皇上的宠爱,后来那天发生了一些变化,任务没能完成,几个人就退回隐秘地点,三皇子为了讨好皇上邀功,将几个人出卖,让她们被抓,还要诬陷淳于少将军,两个人良心发现,觉得三皇子不够仁义,反正也活不成,畏罪自杀,留下血书。
青璃用不同的笔体写了两份,又按下手印,走前还揣走了一份,因为她不确定那份认罪书能不能让弘德帝看到,万一里面都是三皇子的人,再伪造现场,对己方不利,所以她留下一份,只把一份留在地牢。
耶律楚仁可以陷害淳于谙,说他通敌叛国,己方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陷害三皇子,青璃可是把耶律楚仁的小心机全部写在明面上,明眼人一看,合情合理,这绝对站得住脚。
从地牢里出来,一切都很正常,外面很多御林军拿着火把,严密的巡视,青璃快步的闪身,喊上羽幽和小灵,又顺着原来的方向退回。
宫城外,香草已经着急的冒了汗,拿着帕子坐在树杈上,一遍又一遍的四下张望,多亏小姐给她一些驱虫粉,不用受这些讨厌蚊子的困扰。
“香草,走,我们回去!”
青璃从宫墙跳下来,在她回来的路上,已经遇见好几拨的黑衣人,但愿这些人不会是淳于魔头的手下,别冲动行事,不然一定会毁她的完美计划。
“小姐,您怎么才出来,少将军……”
香草欲言又止,因为她闻到青璃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吓的面色大变,“小姐,您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回去说。”
又是一个月光皎洁的明亮月夜,青璃加速在前面飞奔,选择树影和墙根等阴暗的角落,很快回到了府里,进入院落。
府上今夜无眠,在前院,四叔的书房还亮着昏暗的灯火,恐怕也在愁眉不展,她完成了一件大事,又见到了淳于魔头,可是心里却没有松口气,反倒是觉得越发的沉重。
如玉没有归来,不知道何府里面的情况,让何云改口,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何云和三皇子耶律楚仁也是亲戚关系,还有那么诱惑的条件,除非云家少主可以出现,上次见面的时候,云隆丰说是去北边处理事务,此时应该在半路上才是。
“小姐,您先沐浴吧。”
香草着急问自家小姐情况,可是看青璃一身血腥之气,想着自家小姐可能没进去天牢,在皇城,周围都是御林军把守,小姐再厉害也是弱质女流,而且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在没惊动御林军的情况下进去,这更不可能。
“香草,你说你几岁就练武,那么你们那是怎么教导的,如果被抓到天牢的是你,你会开口供出背后之人吗?”
浸泡在热水里,水面上浮着一层馨香的蔷薇花瓣,青璃鼻间是淡淡的香味,香味已经掩盖了血腥之气,刚才脱了夜行衣之后,她直接扔到空间,让羽幽和小灵烧掉,衣衫上有成片的血迹,有淳于谙的,也有两个舞姬的,青璃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淳于谙身上的伤口,那种残忍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她初次杀人的惧怕。
“不会。”
香草肯定的摇头,本来也是孤儿,像浮萍一样,没有亲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报恩,这就是从小被教导的思想,再说也是签了死契的奴婢,命本来就是主家的,被抓之后,出卖主家,活着出来,等待的还是一个死,结果不会变。
青璃点点头表示了解,她的把头埋在温水里憋气,强制自己打起精神,下一步才是关键,与其被动的挨打,不如奋起反抗主动出击,耶律楚仁,也应该遭受点挫折,最受宠爱的皇子,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古代小妾生的,皇上的妃子也是妾,这种身份,受尽宠爱,狠毒冷血乖张,还能这么有精神头的得瑟,凭什么。
其实应该感谢春儿姐,当年给太后的祈福宴会,赵晚晴惨死,耶律楚仁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