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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副将露出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地恭维着,原本大秦的主将还有北堂谚,这厮儿女情长,自毁前程,带着大周一个官家小姐私奔了,一路上刻意抹掉行踪,己方这边派人抓捕,没有一点消息,这正和他意,只要多多拍马屁,他就能代替北堂谚的职务,在大秦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后事安排的如何了?”
宇文鲲的脸色有不正常的苍白,他的眼睛露出一丝不理解,很多事情想不通。家里定的亲事,他反对过很多次,谁能想到那位挂名未婚妻跑到了军营,还为他挡了箭,就这么地从断崖下滚落,他光为了找尸首,就派人找了十多天。
“上将军放心。”
副将准备再次邀功,就在这时,前方大周骑兵出现之后,步兵也跟着上来,他瞪着眼睛,抬起手指着大周张副将,“上将军您看,那个没了胡子是不是张副将,他,他怎么又出现了?军法不应该是斩首吗?”
“还有他举着旗杆子上那是什么玩意,红色的,好像是狐狸皮!”
宇文鲲顺着己方副将指着的方向,他微微皱眉,马匹上坐着的人确实是张副将,并没有受伤被用刑的模样,难道是己方的计谋失败?绝对不可能!看到大周那面红色鲜艳的旗帜没有出现,他心里就有了底。
“哈哈,上将军,淳于谙定是无人可用,才让张副将跟着凑数的!”
副将见宇文鲲神色不好,连忙打哈哈,说冷笑话,“您看,大周没了红色军旗,用一张红色的狐狸皮代替,八成是红帐里哪的姑娘的呢,您说淳于谙怎么不用亵裤做军旗,没准更有效果!”
“哈哈,你小子倒是有才!”
副将的话,让宇文鲲缓和了面色,他眯了眯眼,咧嘴一笑,用手拍着胸脯,“淳于谙舍不得,还总是把那些红帐的婊子当人看,随便找件衣衫,染上血,不就是红色的军旗吗?”
隔得老远,青璃就看到在高地上的宇文鲲,两个人眼神交汇,她看到他面上的讽刺,看来宇文鲲真是不死心,这次又要摆出邪阵了,那么就让她也来领教一下。
骑在马上,和淳于谙并肩,大周的士兵们已经摆好阵型,这次用的是车悬阵,这是一种骑兵在先的队形,军队排成不互相推挤的多列,说白了,就是一种车轮战法,目的就是冲散大秦邪阵。
在骑兵之后,是整齐划一的步兵队伍,中间夹杂一排战车,上面三人一组,有弓箭手,投石手等,还有一人负责行进。这次大秦邪阵又是在平原地势摆阵,那么运用战车,或许又一定的作用。
上次对战,邪阵在平原处摆阵,这次并没有变化,难道这是邪阵的一个弱点?对地势要求非常严格,或许己方运用车悬冲阵,把对方赶到山谷中作战,能有一定的优势。
两方士兵都已经成功摆阵,主帅没有下令,没人轻举妄动,都用恶毒地目光,狠狠地看着敌方。宇文鲲所在的高坡与淳于谙所在的缓坡距离只有几百步,周围被密密麻麻地士兵遮挡着。
“淳于谙,你真有种,这样的条件也敢出战?”
宇文鲲受了内伤,高声呼喊身体承受不住,本不想耍嘴皮子,但是看到淳于谙身边跟着青璃,这个女子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上次为了图新鲜,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到现在还在万分后悔,失去一个绝佳的机会。
“大周将士们,你看看你们主帅,军旗都保不住,现在红色军旗没有了,换成了一张狐狸皮,有这么凑合的吗?为什么不换成娘们的亵裤?哈哈!”
大秦副将也跟着宇文鲲附和,他捂着肚子不停地大笑,话语也带着侮辱,大秦士兵跟着拍手叫好,指着青璃的披肩骂骂咧咧,让大周士兵十分愤恨,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对方。
“啊哈哈,淳于谙啊,你不是总自称大周军纪森严,上战场还带个娘们,想在几十万将士面前行房,寻求刺激吗?”
大秦的将领加入其中,那话越说越不像样,很多大周士兵气得跺脚,眼里冒着寒光,大秦蛮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侮辱他们心中最崇敬的少将军和少夫人,就是豁出这条小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们痛快了!
“少夫人,我呸,成亲了么,万一你们少将军不小心咽气了,莫家小姐不是成了寡妇?这样的名声谁敢要?不如从了本将军,哈哈!”
宇文鲲越说越激动,自己在那边骂阵骂上瘾,大秦的士兵们不住地叫好,淳于谙沉默,大周的将士们在马匹上坐不住了,第一个就是张副将,若是没有少夫人,他现在早就成了刀下亡魂,而且这次没有军旗是因为他的失误引起。
“宇文鲲,你少满嘴喷粪!”
“宇文鲲,你这个无耻小人,就会用下三滥的招数,叫北堂谚出来应战,你这种垃圾不配和我们大周交手!”
大周的将士气不过,跟着对骂,两方谁也不服谁,一场新一轮的厮杀,一触即发,士兵们举着长矛,就等淳于谙一声令下。
“本将军无耻?”
宇文鲲激动地咳嗽几声,心中暗骂,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到底是谁,在他们出战的时候钻空子,跑到营地捣乱,还烧毁了粮草,要说无耻,谁也比不上淳于谙,当年这样的事没少干。
“宇文鲲,你还好吗?”
青璃趁着脸,盘算怎么能弄死宇文鲲,不提两国对战,宇文鲲现在是她的头号仇人,她的声音,引起了两方士兵的关注,在战场上几乎看不到女子,还是一个绝色佳人。
“哎呀,多谢莫小姐关心,本将军不好,没有尝到你的滋味,怎么能好呢?”
宇文鲲一脸流氓相,和身边的副将哈哈大笑,嘴里说出下流的话来,还哼着小曲,唱起十八摸。
“是吗,听说宇文将军您被马蹄子踩成了重伤,怎么不好好养伤呢?这天要下雨,万一咔嚓一道惊雷,劈死你可怎么好?”
青璃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宇文鲲受伤,当时只有几百人亲卫弓箭手看到,众人知晓宇文鲲的脾气,根本不敢传扬出去,大秦的士兵只知道主帅受伤,具体伤势从何而来,他们也一头雾水。
“你放屁!”
跟在宇文鲲身边的副将眼神闪了闪,还不等主帅说话,直接爆了粗口,这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告知众人,自家主帅就是以这么丢脸的方式受伤的。
淳于谙一直没有说话,他眼神深邃专注地盯着对面的高坡,气势陡然一变,快速地从背上摘下弓弩,对着宇文鲲的方向拉弓,射箭,一切只有短暂的瞬间。
“啊不好了,大周使诈!保护上将军,冲啊!”
“快点,保护上将军!”
宇文鲲一旁的副将大惊失色,快速地用肉身挡在宇文鲲的前面,士兵们也进行了加密,整齐地站成一排,变成了人墙。
箭矣射杀了前方的一个士兵,青璃眸色暗了暗,对方进攻,两方士兵厮杀在一起,鲜血在瞬间就染红了地面,不断有人从马匹上掉下来,有的马被砍了腿,发出凄厉地嘶鸣声。
这是青璃第一次看到战争的场面,大周的士兵们无所畏惧,一排人倒下,又有一排人补上去,青璃很清楚地看到一个士兵,他被人从战马上砍伤,掉落在人群里,明明现在可以救援回来,可是后面的士兵替补冲锋的时候,马蹄子踩在他的胸膛,他吐了几口血,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这就是战争,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淳于谙指挥着士兵们闯阵,他想要离开,见青璃面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有难以言喻的疼痛,若是可以,他多么希望将她保护起来,不让她看到战场上惨烈的厮杀,一切黑暗,人性,都在这个时候淋漓尽致地体现。
“可是……”
青璃指着那个倒下士兵的方向,小声地道,“他,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的确如此,短短的时间,无论是大周还是大秦,都有大量的士兵们伤亡,青璃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她见识过血腥,也杀过人,可是在这种战场,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己方的士兵倒下流血的时候,她就会跟着心痛,热血沸腾,恨不得杀光所有的大秦蛮人,这个时候,讨论为什么有战争这个东西还有意义吗?他们两国是敌对,只能存活下来一支军队,那么一定不是大秦!
“报!少将军,刘副将带领一千五百人冲进邪阵!”
有士兵们骑着快马,一脸是血,报告前方的战况,淳于谙看了一眼青璃,他没有时间多说什么,策马跟在后面狂奔。
战场上,所有人都在厮杀着,只有青璃一个人坐在马上,感觉和这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周围有几百人将士专门保护着他,见到有大秦士兵过来攻击,毫不犹豫地击退对方。
“少夫人,邪阵开始变换了!”
军师见青璃不在状态,大叫一声,“少夫人,您快点记录下来,不然下次会有更多的大周士兵死在邪阵里!”
青璃被唤回神智,她用手帕擦了擦汗,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炭笔,做着记录,每隔一刻钟,邪阵就会变换一次阵型,在最初变换的方位,一定就是阵眼,她必须集中精神!
周围保护她的士兵,被大秦蛮人的长枪挑下,血飞溅到青璃身上,把她浅色的衣裙染成了血红的颜色,这里残肢断臂,喊杀声震天,如人间地狱一般。
天色阴暗,远处乌云滚滚,空气里带着一股子腥味,不知道是血的味道,还是泥土的腥味,枯黄的树叶随着狂风飞舞着,落在士兵们的遗体上。
又下雨了。雨点落在青璃的身上,她的小本子已经被雨点染湿,一旁的军师看得着急,这样的天气,注定让大周做无用功,这次死伤的士兵还能得到安息吗?
“不用担心,没有本子一样,我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青璃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傻傻地看着前方,雨越下越大,冲洗着地上的血腥,从暗红色慢慢地变成鲜红,然后,越来越淡。
士兵们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青璃多么希望此刻有人能醒过来啊,要是有一个人还活着,她都会拼命去营救。
雨点冰冷,寒风吹过,青璃发抖,他身上披着的,是淳于谙的战甲,此刻已经没有温暖的温度,变得冰凉。大秦的邪阵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受雨势影响,如死神的镰刀,在拼命地收割着大周将士们性命。
“呜呜……”
青璃捂着嘴,痛快地哭了出来,看到战场死伤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可爱的士兵们,想起他们在出战之前和她说的话,希望这次战斗结束,还能吃到她做的酥糖和点心,希望得到奖励,希望等到天下大定那一天,见证她和淳于谙喜结良缘。
此刻,那些可爱的士兵们,躺倒在冰凉的雨水里,苍白着脸,她从马上跳下,推动着,可是没有人在回答她的话,那些她叫不出名字,却一直支持她的人。
雨越来越大,甚至看不到远方,已经形成了水帘,前方缓坡上的邪阵,青璃牢牢地记在脑海里,她颤抖着骑上马,在人群中搜索宇文鲲,她要杀了他,她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厌恶战争,厌恶大秦!
“少夫人,您不要去前线,少将军吩咐,末将必须留下来保护。”
见惯了战场无情的厮杀,身边的将领基本上可以镇定,虽然他们很想冲到前线杀敌,可心里明白,只有记住邪阵阵型,才有破阵的机会,他们要守护少夫人。
“我不需要保护,相信我,邪阵的阵图,我已经记住了。”
青璃强迫自己镇定,在人群之中寻找敌方将领的痕迹,遗憾的是,因为下雨,视线变得模糊,天色阴暗,几米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