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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滴水不漏,洛菁菁寻不到丝毫破绽,屡攻未果。
“幻月剑法!”观战的弟子之中,有人低低惊呼。
洛菁菁虽不知什么是幻月剑法,但也听出别人的赞叹之意,心中益发恼恨,出手渐急,招招攻向伍儿的要害!
伍儿仿佛神游太虚,专注舞剑,剑尖一挑,震开袭来的寒碧剑,跃高半米,反手一个剑花在空中绽开,剑随身落,锋利的剑刃划过洛菁菁的肩头,一丝血迹渗透出来。
“哇!幻月剑法果然非同凡响!”
观战人群中爆出喝彩声,洛菁菁的脸色变得难看,又羞耻又愤恨,咬牙低喝一声:“我就不信打不过你!”
怒极攻心,她逼近伍儿,悄然灌注法力于剑身,便见寒碧剑清光一闪,如海波起伏,一层层剑气飞出,以极近的距离射入伍儿的身体。
伍儿猛退一大步,莫名寒气游走全身,侵袭四肢百骸。她瑟瑟发抖起来,握着释心剑的手逐渐不稳,但硬气地强撑住,笔挺站立。
洛菁菁暗自大诧,她的寒波心法虽未炉火纯青,但伍儿一介凡人,怎么可能中招还不倒下?不及多想,她趁胜追击,一剑刺去,正中伍儿的胸口!
只听“哧”的钝声,无疑是血肉被刺穿的轻响。
鲜血流淌,伍儿很犟地咽下痛呼,左手一旋,掌心狠拍洛菁菁肩头,一下震退她。洛菁菁脚步后退,寒碧剑顺势拔出,伍儿胸口一注猩红血液喷洒,脚下石地晕染一圈艳红。
“住手!”同时间,玄清道长发出一声大喝。
洛菁菁已停了手,毕竟是在众人眼皮底下,再恨也不敢当众取人性命。不料,伍儿倏地昂起头,骄傲而倔强,手臂一振,持剑滑地刺去,袭击洛菁菁的下盘。这一剑来得突然,洛菁菁又无防备,竟叫伍儿刺得正着,右腿一软,顿时跪了下去。
伍儿站在她身前,身量不高,却气势慑人,凛冽睥睨跪地的洛菁菁,仿如仙祗下凡,令人心折。
众目癸癸之下受辱,洛菁菁脸色青红交加,气到极点,正要一跃而起,拼死杀了伍儿,骤然一道黄色身影降临,挡在她和伍儿中间。
“你们两个女娃儿,都已经犯了规。”黄衣老儿摇头晃脑,笑呵呵地道,“一人动用法力,一人在太白掌门喊停之后仍动了手,此次比试理应作废,算不得数。”
伍儿静静伫立,胸口血流不止,体内寒气随着血液流失而消散,反倒发起热来。她皱眉捂胸,一声不吭。输赢不重要,她只是不愿再被洛菁菁欺凌。
“你们二人资质都甚好,不如这样,梳辫子的女娃跟我回武夷山。”黄衣老儿指着伍儿,再转向洛菁菁,“你的根基更好一些,就留给太白派吧。”
明褒,实则带贬,在场的聪明人都听出深意。洛菁菁脸上越发过不去,跛着脚,一拐一拐地顾自走到旁边疗伤。
“呵呵,百川真人,久违久违。”玄清道长忽然现身,客气笑道,“伍儿与我太白有缘,没想到与武夷也是颇有缘分。”他两指一点,替伍儿止了血,再道,“伍儿,你想留在太白,还是拜入武夷派门下?”
“女娃儿,来我武夷,我亲自收你为徒,教你上乘的修仙之法,如何?”黄衣老儿插嘴,一副拿糖哄骗小孩的模样。
两大掌门虽是笑谈,似有一半玩笑之意,旁人却都明白,这个小女孩儿被两位尊上看中,必然是百里难挑其一的奇才。
伍儿倒是懵懂,只想着她答应了霁宸师父,那就一定要做到,便想都不想地回答:“我要留在太白山!”
黄衣老儿摸摸下巴,悻悻地道:“你这娃儿,真没眼光。”但也不是真怒,随即哈哈一笑,飞身回位。
伍儿跟着玄清道长,回到太白弟子聚集的地方,玄明尊长冷不防走近,低沉启口道:“掌门师兄,我不同意收这个孩子入门。”
“为何?”玄清道长问道。
“她偷驱鬼剑在前,与洛菁菁私斗在后,品性如此不端,何以修仙?”
伍儿闻言怔仲,神色渐渐黯淡下来。看来这个大叔真的很讨厌她啊……那她是不是不能呆在太白山了?
第九章:动了心计
玄明和玄清道长低声对谈,伍儿站在一旁,垂头看着自己胸口一滴鲜血垂落,那血珠子落在一瓣青叶子上,浑圆剔透,形似一颗小小的红色玛瑙。叶片被血滴润泽,慢慢舒展,竟绽出一朵不知名的艳花,迎风怒放,开得极盛。
伍儿错愕,是她的血,灌溉了它?
花开悄然,没人注意。这时,一个青衣弟子匆匆跑来,在玄明耳边轻声禀告了几句。玄明脸色微沉,忽道:“若是掌门师兄执意收这个孩子入门,那我也无话可说。”
伍儿抬起脸,欢喜道:“我可以留下了吗?”
玄明皱着眉头,道:“太虚殿原有驱鬼双剑,其中一柄在三年前被盗。你先前持有的驱鬼剑,便是遗失的那柄,你从何人手里夺回?”
伍儿答不上来,怔怔不语。
玄清道长拂须一笑,和蔼开口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就不必追究了。伍儿,你受了伤,暂且随尘珀去疗伤,等收徒庆典之日,再来参加。”
事情峰回路转,伍儿露出开心的笑颜,却听不远处洛菁菁发出一声冷哼。她转眸望去,只见那紫衣少女眉目生寒,眸光阴沉含恨。
“你哼什么?”伍儿想起索道惊魂之险,心有怨怒,朝她瞪了瞪,大声道,“刚才比试,我没有输给你!”
“没输又如何?你犯了规,刚刚的比试应该作废,你凭什么拜入太白派?”洛菁菁一瘸一拐地走来,声音更响,似乎想叫周遭的人都听见,“就算你手握霁宸上仙的释心剑,也不代表你可以走捷径!”
“我没有走后门!”伍儿气结,这个洛菁菁欺人太甚!
“那你就应当再与其他拜师的人比试。”洛菁菁存心激她。经过方才一战,她受了剑伤,又被寒气所侵,就不信还有什么通天本事能再战一场!
伍儿沉了沉气,抬起小巧下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洛菁菁,突然清脆说道:“你砍断索道,害我差点丢了性命,我会记住的。”
犹带童稚的嗓音,听来毫无威胁力,洛菁菁却惊得趔趄后退一步,惊慌看向四周,只见众人的目光齐集过来,满含质疑。
“我、我没有……你诬赖我!”她强词狡辩,音调愈发高昂尖锐,“伍儿!你不服气被我所伤,就捏造这种谎言冤枉我!你的心肠未免太恶毒!”
伍儿眸光定定,锁在她脸上,一声不吭。
旁边的人窃窃议论起来,有人飞速去了索道那方,片刻后回来,喊道:“索道果然断了!”
这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更有鄙夷斥责的目光纷纷投向洛菁菁。
洛菁菁极是难堪,尖声叫道:“你们不要被她骗了!我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里,怎么可能害她?反倒是她,无故离开,趁机布好陷阱,现在来诬陷我!她用心之毒,手段之狠,令人胆寒!”
伍儿神色镇定,吐字清晰地道:“如果不是你害我坠崖,霁宸上仙也不会现身救我,我手里的释心剑就是证据!”
她高举银剑,光辉夺目。
众人不由心服,洛菁菁顿成众矢之的,再无法砌词狡辩,俏脸一时间变得煞白,眼眶含泪,甚是凄楚。
玄清道长叹息一声,出面主持大局:“此事发生在我太白山,太白自当查清来龙去脉。玄明师弟,你且带洛菁菁下去,看守待审。今日比试大会未完,诸位请归位,下一对参赛者出列。”
激烈的插曲过后,众人没了心思观赛,场面冷清许多。
伍儿不管这些,惩治了洛菁菁,心情大好,拉着尘珀的衣袖,一蹦一跳地离开,胸口的剑伤竟也不痛。
回到若虚院,尘珀非要她上床休息,又取来疗伤药给她服下,前前后后忙活了一阵子才离去。
伍儿吃了药,有些发困,合眼慢慢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霁宸师父抚摸着她的头,语声温文却清冽:“伍儿,今日之事,我都看见了。你借我之名教训他人,撒谎本已不对,心存怨气,设计报复更是有错。”
“是那洛菁菁先欺负我!”伍儿不服,争辩道,“我险些就没命了,为什么不能报仇?”
“人人心底皆藏有戾气,你心智混沌未开,若任由煞气缠身,必堕魔道。”霁宸的口气隐有一丝严厉。
伍儿不想看到他不高兴,瘪瘪嘴,揪着他的白衣,讨好似地仰起小脸,软软道:“霁宸师父,伍儿错了!”
霁宸心知她并非真心认错,再看她眼底的儒慕之色,轻轻叹了一声,依稀含着几许悲悯。
伍儿不懂分辨,只是紧紧依偎在他身边。
醒时,梦境里的对话她忘得七七八八,只发觉自己浑身发烫,好像发了高烧。
房内无人,她支着手肘爬起,一阵晕眩袭来,斜斜滚到床底,撞得脑仁发疼。手腕上系着的碧玉发出强烈的热气,烫得她如被火烧,难受至极。
她蜷缩身子抱住自己,难耐地打滚。一线灵光倏地在脑中闪过,霁宸师父的话似在耳畔回荡。
煞气缠身,必堕魔道……
“我只不过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有什么不对……”她咬牙低低喊着,以为这是霁宸师父惩罚她的法术。
碧玉光芒愈盛,灼热的气息游蹿入伍儿的体内,她满地翻腾,撞落梳洗架上的木盆,乒乓作响。
“我没有错……”她骨子里的犟气爆发,执拗地低叫,“是洛菁菁错了!我没要她偿命,只让她受一点点教训,难道不应该吗?!”
她越是嘴硬,碧玉越是炽烫,炎炎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令她的声音逐渐虚弱无力。
“我不服……不服……”伍儿仍以为是受了霁宸师父的惩罚,眼角渗出一点泪光,心口无端滋生一种刺痛,强忍一会儿,挨不住地哀哀唤道,“霁宸师父……师父……不要这样对伍儿……”
门扉大响,有人大力推门入内,见她痛苦哀嚎,焦急奔去。
“伍儿!你怎么了?”尘珀一把抱起她,手往她额头一探,骇人的温度传来,他顿时心惊,“你发热了!定是受伤所致!别怕,我为你疗伤!”
在他进房的一刹,碧玉光芒褪去,灼热不再。
伍儿稍觉好过,喘息着,口中喃喃道:“师父要伍儿怎么做,以后伍儿就怎么做……别罚伍儿……”
尘珀只当她发热迷糊,神智不清,急忙扶她盘腿坐稳,为她调息疗伤。
伍儿体内紊乱的气流很快被抚平,她疲倦不堪,躺倒床铺,再一次睡了过去。这次没有发梦,她却睡得极不安稳,两道黛眉紧紧皱起,嘴里含糊不清的呓语不断。
第十章:火令曝露
伍儿的剑伤好得奇快,不过两日时间,伤口已经愈合,半点疤痕都没有留下。她还是半大的孩子,心性活泼,很快就忘记前日的痛苦,下床到处蹦跶。
“尘珀哥哥,带我去看比试吧!”她跑进尘珀的房间,笑嘻嘻地喊道。
“伍儿!”尘珀正在换衣,见她闯入,尴尬地僵住,“你先出去!”
少年半裸着上身,肌肉结实,线条完美,窗外明朗的阳光照射进来,越衬得他挺拔英气,卓尔不凡。
伍儿直楞楞地盯着,脸蛋忽地一红,忙掉头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尘珀从房里走出,俊气的脸庞还泛着一丝潮红,不自然地哼了哼:“小丫头片子,懂不懂礼貌?进房也不敲门。”
“对不起!对不起!”伍儿双手合十,连声道歉。
“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尘珀一扬头,背过身,大步往外走去。
伍儿小跑跟上,边道:“尘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