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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上便退出来。
梅玉立想着甄玉焱也去了好些天了,算日子也该回到金陵了,自己也该回去预备着了。便吩咐傲雪和凌霜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一早下山回城。
一夜无话,第二天梅玉立领了傲雪和凌霜先到好了房前请安,说了要走的话。
好了没请梅玉立进屋,自己也没出来,只在屋里道:“梅小姐这一去吉凶难料,事事可得当心。若遇上难事不能解时,希望小姐能想得起老尼我来。别恋红尘千般好,一入空门万事了。切记,切记。”
“别恋红尘千般好,一入空门万事了。这怎么又是‘好’和‘了’呢?不知道这好了师父跟这俩字还有些什么样的感悟来。”梅玉立心里暗自想着,一边跟好了作别,出了流香院,往大殿去跟静明主持也作了辞,才上了轿子,一径下山。
到了梅府,首先出来迎接的却是彭世贤。
彭世贤见了梅玉立便满脸带笑,道:“大妹妹回来了。大妹妹好狠心,一去就是两个月,也不想想家里人有多担心你。”
梅玉立早闻见了彭世贤身上一股恶臭气息,忙退了一步,掩了口鼻,淡淡地道:“世贤表哥,家里人有多担心我,我心里都是明白的,不用世贤表哥提醒了。”
彭世贤自然知道梅玉立话中的意思,讪讪一笑道:“不管别人担不担心,反正我是真的很担心大妹妹。大妹妹,这些日子,你在山上可住得好?”
梅玉立想了想,人家彭世贤好歹也算不了是表示了关心的,自己也不能太过失礼,也只得道:“多谢世贤表哥挂念,我好得很。世贤表哥,我这赶远路,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
彭世贤忙道:“哎,这个……大妹妹,你回来了,还是先去见见二太太吧。好歹,她是长辈,大妹妹可不能失礼啊。”
梅玉立想想也对,二太太再不好,总是长辈,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读过圣贤书知书达理之人,可不能失了礼,落下口实,得先去拜见二太太。但心里也奇怪,自己是府里的大小姐,地位在别人之上,以往都是二太太和玉节一起来迎接自己,就算二太太是长辈,不肯屈尊,但玉节也是要来的,可今儿个并没来。忍不住便问:“玉节妹妹在做什么?怎么没见她?”
彭世贤见提到梅玉节,那脸上便有些不自在,道:“玉节妹妹病了,姑妈正陪在房里呢。”
“玉节得了什么病?要不要紧?大夫怎么说?”梅玉立一听玉节生病了,心里也不禁担心。
彭世贤更有些不自在,道:“我也不知道,只听大夫说,二妹妹是感了时气,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快,我们去看看。”梅玉立忙带了傲雪和凌霜往梅玉节的闺房而去。
12回家园竟逢大变故 见亲妹难忍真痛惜2
到了门口,便有小丫头看见,忙进去通报,另有丫头打起帘子让梅玉立等人进去。
梅玉立甫一进屋,便觉一股异妹扑鼻而来,让她的胸腹一阵翻腾。那气味似曾相似,很些像是那次在彭氏的屋子里闻见的味道。
但由于心里挂念着梅玉节的病情,梅玉立只得用锦帕捂住口鼻,上前看视。
彭氏正坐在梅玉节的床边,给她喂水。梅玉立给彭氏请了安,彭氏淡淡地道:“大小姐可回来了。山上住得还方便吧?”
梅玉立重又捂了口鼻,道:“多谢二娘挂念。山上清凉,玉立给母亲做了法事,便顺便多住了一些日子,还请二娘莫怪。只是妹妹怎么样了?”
彭氏道:“我怎么敢怪大小姐呢。大小姐是家里的红人,是老爷捧在手心上的人儿,玉节这个做妹妹的,可是差得远了。”
梅玉节在床上见彭氏说得不像,忙挣扎着要起身给梅玉立行礼。梅玉立忙上前按住,道:“你这是做什么?自己身子不好,便得好好将息,别这样瞎折腾……”一句话没说完,一股更浓烈的异味直冲梅玉立脑门,梅玉立忍不住,转身便吐在了地上。
傲雪忙扶了梅玉立,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就成这个样子了。”
梅玉立低声道:“快扶我出去,这屋子也呆不得了。”
傲雪忙扶着梅玉立,向彭氏和梅玉节道:“对不住得很,大小姐身子也不好,可能是路上受了凉,我们这就回屋去。”
梅玉节知道梅玉立闻不得污秽气味,如今这个样子,正是自己这屋子里有些不洁净的气味所致,心里不禁有些羞愧,那脸上也就有些讪讪地,喃喃道:“姐姐快回屋去歇着吧。妹妹这里就不送了。”
彭氏也不得不做做样子,忙派小翠、小红跟着一起把梅玉立送回房中。
梅玉立回了自己屋子,王嬷嬷迎着道:“这是怎么啦?傲雪,你们几个跟着大小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小姐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闻见了什么污秽的气味了?”
傲雪只不作声,忙着把梅玉立放在床上,然后倒醒神茶来。
凌霜道:“大小姐也并没到别的地方,只去看了看二小姐,谁知道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吐了起来。”
王嬷嬷一听这话,便不好再说,只得一起帮着服侍。
倒是小翠有些不服气,在旁道:“我们二小姐屋子也并没有什么,只怕是大小姐在外面受了什么肮脏气息吧。”
凌霜还要说什么,却被傲雪拦住道:“小翠姐姐说得对,这一路上不知道有些什么腌脏气味呢,我们也都察觉不了,也只有大小姐受不得那些,大约就是这样惹起的也不可知。”
梅玉立此时也好多了,半躺在床上道:“我已经好多了,让小翠姐姐和小红姐姐费心了。二太太和二小姐那里缺不得人,小翠姐姐和小红姐姐这就请回吧。代我向二太太和二小姐陪个不是,刚才有些失礼了。”
小翠和小红便告辞退出了屋子。两人一边走,小红一边道:“这大小姐也真是的,平白无故地便是那副模样,还说是闻不得什么污秽气味。我们都闻不出来,偏她就闻得出来,这可不是跟狗鼻子一样吗?”
小翠笑道:“你就嘴上积点德吧。要是让老爷和小姐听见,只怕要将你的舌头挖出来喂狗了呢。你也不看看,这府里有点子人样的也就大小姐了。大小姐这样的人物品格,在这姑苏城里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来。她爱洁净,是她的好处,只是过了一些罢了。”
“依大小姐这样的性情,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也难过。这梅府是她自己的家,她都呆不住,那以后若是嫁入婆家,只怕婆家也难容她呢。”
“算了,这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操的心。大小姐自有她的结果,我们说什么也没用。你没看见,我们府上这位表少爷不正打着大小姐的主意吗?”
“哎哟,这可怎么是好?表少爷这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嗐,我说,你这张嘴呀。你早晚死在这张嘴上。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不然连我也得了不是。”小翠拦住了话头,两人再也不敢说什么,径直回去了。
这里梅玉立却坐着发怔。傲雪叫道:“小姐,你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还是躺着吧。”
梅玉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本书,却又扔下。
傲雪道:“小姐,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要不就跟我说说,免得存到心里,倒生出病来。”
梅玉立仍是摇头,不愿多说。
晚饭仍是端了来屋吃,梅玉立略吃了一点儿,便命撤下去。然后打发凌霜去问梅玉节的病。凌霜回来也只说跟先前一样,看起来也没大碍。梅玉立听了也只点点头,不作别的表示。
过了两天,梅玉节大好了,可是却仍成天呆在屋子里不出来。梅玉立仍是每天打发丫头去看她,问讯病情。梅玉节也一样地派丫头到梅玉立这里来请安。
再过了两三天,梅玉节捱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亲自前来梅玉立这边来请安了。
到了梅玉立门口,凌霜打起帘子让梅玉节进屋。
梅玉立正在窗前写字,见梅玉节来了,忙让座。
梅玉节有些拘谨,寒暄几句,便远远地坐着。
梅玉立本心亲热亲热,走过去要拉梅玉节坐近一些,但还没走到跟前,便闻见梅玉节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那种气味是梅玉立在彭氏和何仁安的身上闻到过,如今在梅玉节身上出现了,这让梅玉立的心里生出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因为彭氏和何仁安之间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那种气味,想来便是**的气息,可这种气息居然出现在梅玉节的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梅玉节也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了?
梅玉立止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她退回了窗前,跌坐在自己常坐的锦袱椅上,心乱如麻,竟忘了吩咐傲雪上茶。
12回家园竟逢大变故 见亲妹难忍真痛惜3
幸而傲雪是懂规矩的,自己斟上茶来奉与梅玉节。梅玉节也有些心事重重地,茶来了竟也没看见,还是丫头春桃替她接过来。
傲雪看看梅玉节,再看看梅玉立,见梅玉立脸色也不大好,便知问题有些严重,自己也不敢多言,只得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
梅玉节抬了看了梅玉立一眼,便又低下头,借着喝茶,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见梅玉立脸色阴晴不定,也不说话,气氛难堪,便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要告辞。
梅玉立想了想,道:“妹妹,你先坐下,我有话要问。傲雪,春桃,你们都出去吧。”
梅玉节只得坐下,心中却惴惴不安,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梅玉立等丫头们都出去了,停了一停才道:“妹妹,我走了这些天,你在家还好吧?”
梅玉节听了这话,更有些局促不安,半晌才答道:“承蒙姐姐关心,我很好啊。”
“是吗?妹妹,不管你在家发生了什么事,都应跟姐姐说一说。我刚回来那天,你卧病在床,我担心得要命,自己屋也没回就去看你,结果你也看到了。妹妹,想来你也知道我的性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不会问你的。还有,我是真的担心你,才会这样问你。还请妹妹不要怪姐姐这样逼你才好。”
梅玉节眼中垂泪,却只不说话。
梅玉立见了如此情形,不好过于逼问,只得又道:“妹妹,若你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说不出口,我也不勉强你。妹妹,我只想再多一句嘴,若你身上真有病,就得请大夫来好好诊治,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你也知道,我能闻见别人闻不见的气味,我已经知道你身体发生了不寻常的变化,原来纯净的女儿气息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种腐败的气味。妹妹,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很为你担心……”
梅玉节突然哭出了声,涕泗交流,伏在椅背上,哽咽难言。
梅玉立知道梅玉节心里有话,只得亲捧了茶,递到梅玉节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梅玉节的肩,却又知道不能久呆,她不能忍受那种气味,只得退回原位。
梅玉节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梅玉立叫进傲雪,让她帮着给梅玉节整理了一下,便又让她退了出去。
梅玉节见屋里只剩她们姐妹两个了,才低低地道:“姐姐,我……我没脸见人了……”
梅玉立好言安抚道:“你慢慢说,不用怕,说出来,姐姐跟你作主。”
梅玉节缓了一缓,才又道:“世贤表哥……他……他欺负了我……”一句话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什么?他……他怎么欺负你的?”梅玉立听了,有些吃惊,但她也是没出闺的姑娘家,对这种事也并不是很清楚,却也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