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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可以摸一下他的翘臀,我一定一整年都不洗手了。”月圆痴迷地道。
“对呀。”她们全部心有戚戚焉地叹了一口气。
课长吞了两颗镇静剂后,硬著头皮小小声开口。
“呃,那个……有谁可以送件上去会计部?”
办公室整整沉默了三分钟,然后课长在女子兵团白眼攻击下慌忙抱头鼠窜。
最后还是郝纨不忍心,笑道:“好,我去!”
可怜的课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讲什么话又不是他的错。
郝纨手上抱著文件,心情畅快地边哼著歌,等待著电梯。
咦,今天电梯是怎么了?为什么三部都高高在上,不愿意屈身来到地下一楼呢?
算了,会计部在五楼,她就走楼梯上去好了,权充运动吧。
她顺著造型流线时尚的钢梯爬呀爬,透过玻璃帷幕看见外头阳光正灿烂。嘿,连阳光都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欢喜,所以特地在冬日露出来亮相。
蓦地,她的视线在三楼的玻璃旁停顿住了。
一名高大的,修长挺拔的身材穿著优雅、衬托出气质来的高级黑色衬衫与同色长裤,领带是铁灰色,和他浓密黝黑的头发形成了某种奇异的神秘与绅士感。
他的侧面……噢!那坚毅英俊充满男人味的侧面,就连太阳神阿波罗都要为之嫉护的轮廓线条……
她紧紧揪著衣襟,屏息地瞪视著他。
天!她作梦都没有想过能够这么近距离,只相差三、四个阶梯地仰头看著心目中的天神,灵魂里的偶像,幻想底的爱人。
“总经理。”她声若细蚊,双眸发亮。
陶远被惊动了,皱著眉别过头看著她。
这个面容清秀,小巧玲珑得像清纯高中生的少女是谁?他不记得公司几时启用过工读生了。
“我认识你吗?”他怀疑地挑起眉。
她两眼亮晶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总、总经理,我、我……”
郝纨就在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里忽然气喘了起来……搞什么啊?她并不是气喘患者啊!
就在她呼吸困难得忍不住想一拳打通喉咙之际,陶远已经看不下去了。
“深呼吸……”他走过来帮她拍抚著背,双眸炯炯、声线沉稳坚定地命令著,“深呼吸,慢慢吐气……很好,就是这样。”
他的手掌居然碰到她耶!
好暖和、好有力气却又好温柔的一只手掌。
郝纨登时脸红心跳起来,喘得更厉害了,还不忘紧紧攀住他的手臂,藉机感触到他结实温热的肌肉……啊!她摸到了,真是卯死了!
陶远疑惑又有一丝担忧地看著这名小脸红似苹果,满眼陶醉又拚命喘气的女孩,“你等等,我去叫救护车。”
“不不!我没事,我很好,我只要……”她半倚著他在楼梯上坐下来,这才发现双腿抖得有多厉害。“坐一下就好了。”
“你得了什么病?”他盯著她,实事求事地问。
花痴病。
她险些脱口而出,总算及时咽回去。“呃,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病,只是……呃,那个中暑吧。”
被他这颗热力四射的大太阳电晕的。
“今天才二十度。”他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是中暑吗?”
“当然。”她很下要脸地继续装虚弱,“啊,我头有点晕……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吗?”
天啊,连她都佩服起自己的色胆包天!
陶远迟疑了一下,本能地想拒绝,但也许是她清秀的小脸蛋上那一抹恳求,或是从她身上传来的一缕淡淡乳皂幽香,不知怎地,他一时昏了头。
他有点僵硬地点点头,不放心地问:“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救护车?”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她硬生生把矜持和羞耻踹到心灵角落里去,因为她这一生从没有渴望过比他还要渴望的人事物。
为了他,她甚至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也许这就叫为爱疯狂吧。
“你……要借多久?”
郝纨深深沉醉在他身上揉合淡淡烟草与刮胡水的清新男人气息里,也深深依恋他坚实有力的肩膀,完全忘了时光的流逝,还有他的不耐烦。
“嗯?”她甜甜地叹息,双眸紧闭不愿睁开。
这一定是场最幸福的美梦啊!
他高挺的鼻子一直被她柔软的发丝和乳皂香气勾惹得频频发痒,不禁有股冲动想将她火速推离自己身上,抑或者是紧紧地埋首在她宁馨柔软的颈项发海间深吸一口长气……
他被自己狠狠吓了一大跳!
“我该去开会了。”陶远猛然跳了起来,却用力过猛咚地一声撞上了强化玻璃。
“噢!”
“我的天啊,你要不要紧?”郝纨惊慌失措,急忙在他强壮顺长的身体上乱摸起来。“哪里撞到?哪边痛?”
他脑袋瓜痛得几乎想飙泪,可是他莫名骚动鼓现出明显欲望的男性象征却更危险,在她小手摸及小腹间时,他几乎痛苦——或兴奋——地呻吟出声。
电光石火间,他总算及时抓到那闯祸的小手!
“我是上面的头撞到。”他勉强挤出声音,却是又沙哑又粗嘎。
“哦。”郝纨傻傻地点头,满脸堆满关心之色。“你还好吗?痛不痛?”
他有些尴尬地稍微挪了挪不舒服的站姿,也藉以掩饰那凸出的地方——该死的!他紧硬得好不舒服。
而且他发誓,如果她泛著乳皂香味的身子再靠近他一寸——
“哎呀,我的文件。”她忽然想起,急急地回头找起被自己扔在一旁角落里的东西。
陶远松了一口气,怅然若失却又暗自庆幸的两种情绪交错在胸口里,让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虽一能肯定的是他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这种坐云霄飞车冲天匆高匆地的心情,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
而且还是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对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产生的。
“我最近一定是快被那个老头子逼疯了。”他揉著眉心,异常不爽。
“总经理,那个……”郝纨双眼明亮喜悦地望著他,甫开口便被打断。
“你没事吗?”他迅速问,在她点点头时很快地说:“我也没事,我们都没事,OK,我要去开会了,再会。”
“嗯,再见。”她眉开眼笑的回道。
他愣了一下,有些暴躁地道:“我说的不是再见,是再会,再见是会再相见,再会是……”
“我们会再相会,我知道。”她快乐地下定义。
“不对,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意思是说我……”陶远心烦意乱地吼叫,顿了一顿,随即懊恼地甩了甩头。“算了,那个不重要,我要走了。”
“再见。”她笑得好不开心,热烈地挥挥手。
他脑门轰地一声,一股火气往胸头冒。“我就说不是要再见,不要再说再见!”
她可不可以不要再笑得那么天真无邪的白痴模样?
“好吧。”郝纨呆了一呆,笑容依旧灿烂不减。“总经理再会,呵呵呵。”
他头也头,那里也胀痛,简直快头晕脑胀到无法思考,最后干脆恶声恶|奇+_+书*_*网|气地道:“随便你!”
他心情恶劣地随手摆了个一、两下,就气冲冲地踏上阶梯,消失在四楼的逃生门后。
郝纨愉快极了,咧著嘴直巴望著他的身影消失。
“天啊!我真是太幸运了,这辈子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没那么倒楣嘛,是不是要否极泰来了呢?”
什么踩到狗屎、坐错公车、机车破胎、食物中毒、跑错男生厕所等等的楣事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今天居然可以近距离地看见梦中情人,还乘机摸了他好几把,噢!真是虽死无憾了。
陶远一整个上午在会议里都火冒三丈,看每一个战战兢兢的主管都不顺眼,对每一份报告和案子都有意见。
他咆哮著,危险地威胁恫喝著,直到每位主管汗出如浆面无人色,他这才稍稍有些满意。
情势重新回到控制下的感觉真好。
“好了,就照我说的那样做,进度要赶上。”他自觉宽容大量地道,“会议结束,你们回去工作吧。”
“是,总经理,是是。”老中青三代主管偷偷抹著汗,这时才敢喘气。
陶远揉了揉有些作疼的胃,皱眉对起身跟随在后的秘书道:“把我的胃药拿给我。”
“总经理。”秘书畏缩了下,吞吞吐吐地道:“真的非常抱歉,你的胃药已经吃完了,我下午马上去医院拿。”
“不用了。”他脸色一沉,不耐地挥了挥手,“下午还要跟美商杰利贸斯总公司的代表碰面,你合约资料都准备齐了吗?”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她松口气。
“胃药我有空再自己去拿。”他下意识又揉了揉闷痛的胃。
偏偏他惯常吃的那家药厂的胃药,就只有大医院处方签才有得开,真是麻烦透顶。
他有预感,只要老人家继续对他结婚的事穷追猛打,他的胃药就会随时不够用。
“总经理,会不会是因为你早餐没有吃的缘故?还有工作量太大了,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秘书是有点年纪的阿姨辈,所以忍不住关心地道。
“我很好,没事的。”他固执地道。
他们定出会议室,进入电梯;可是他的胃痛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简单,反而越形加剧了起来。
陶远不著痕迹地拧紧眉头,睑色紧绷难看地瞪著电梯发光的数宇板。
可恶,哪家的电梯这么没有效率?攀升的动作这么慢,明天就叫人来换掉!
“总经理,你胃还痛吗?”他的脸色越难看,秘书的心跳就越快。
他眉头打结,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不痛。”
妈的,这电梯到底在干什么?待会就让人来拆掉换新的!
他讨厌毫无招架能力与脆弱的一面被人窥见,更厌恶那时不时冒出来的纠结痛楚感。
总而言之,他痛恨一切无法在掌控中的东西。
“可是总经理,你的脸都白了……”
他抛了一记令她脸色吓得更惨白的凶狠眼神。
“我、很、好。”他一个字一个字迸出。
“好,好,那很好。”秘书赶紧拉上嘴巴拉链。
陶远用强大的意志力保持面无表情与从容不迫的步伐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瞬间松懈了下来,一拳猛然捶上墙壁。
“该死了!真是他妈的痛!”
他颤抖著手从核桃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普拿疼,丢了两颗扔进嘴里,连水都不必就硬生生咽下喉去。
他吁了一口气,取出洁净的蓝色条纹方帕擦擦额际的冷汗,然后打开了十七寸LCD电脑萤幕,萤幕上出现华尔街股市走势行情。
“何秘书。”他揿下桌上内线电话的按钮。“把今天十二点的行程往后挪半个小时。”
“是。”秘书的声音里透出一抹快慰。
结束电话后,陶远拉开几个柜子,毫不惊讶地发现里头只整齐地摆著文具和文件,连半条巧克力或是半包饼干都没有。
有谁会相信,皮夹里白金卡七、八张,现金大钞更少两万元,随身总带著支票簿的堂堂陶总经理,办公室里竟然连颗可以充饥的花生米都没有。
他认为吃东西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所以无论哪一餐都是大口嚼吃匆匆了结,零食这种东西更是完全不可能存在他的人生里。
这下可好了,他就坐著等著胃穿孔好了。
药效还未发生作用,他只好勉强关掉电脑,起身打算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经过满脸惊异的秘书桌前时,他面色抑郁地警告道:“我很好,我没事。”
现在是中午吃饭休息时间,电梯必然挤满了员工,陶远索性往楼梯的方向定去。
楼梯果然没什么人,在冬日阳光中,他缓缓步至一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