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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卖关子了,如果真的思春了要通知我们一声啊。”荔女口不择言地道。
“老婆!”房静权大翻白眼。天啊,他这个老婆几时才能学会婉转一点?
“干嘛啦,难道你不好奇吗?”荔女反瞪老公一眼。
祢芽暍了一口未婚夫盛来的爱心汤,对郝纨道:“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看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没错,小纨,如果好事近了一定要宣布,卫大哥一定会送你一份大礼。”元达随即哀怨地偷瞄弥芽一眼,“唉,真令人感慨,不知道我的未婚妻几时才确定给我结婚的日期……”
祢芽笑得好开心,“慢慢来,我发现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祢芽,求求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夫妻要肉麻,麻烦回自己家里去好吗?”荔女火爆脾气不改,白了他俩一眼。“现在我们应该要关心的是小纨……没错!绝对不能放过她。”
银当也兴匆匆地望向好友,“快说、快说,是哪一个幸运的男人啊?”
“哎呀,不好意思啦。”郝纨难得扭捏地道,“其实八字也还没一撇,我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呢。”
虽然吻都吻了,还差点在办公室里擦枪走火,但是她脑子和心里还是一片乱糟槽的,一点都没有笃定安心的感觉。
暗恋要变成明恋是有一定的困难度,而且她觉得自己最近破天荒难得一见的好运道已经用掉太多次了,会不会接下来又要倒大楣了呢?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包扎著纱布的伤口。
“他是谁?有不有钱?帅不帅?”荔女这话一出,立刻得到姊妹们的白眼,她备感无辜地道:“怎么了?这是基本要件嘛,你们瞪我做什么?”
“男人是该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否则何以养家?”静权马上支持老婆。
元达也点点头,“面貌端正也是基本条件,小纨是个可爱的好女孩,另外一半应该要匹配得起她。”
银当和祢芽面面相觑——姊夫总是格外疼爱小姨子的,在他们心目中可能觉得未来妹婿的人才与身家条件更少得跟他们差不多吧。
虽说他们讲的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
“但是爱才是最重要的。”银当难得坚持道,—只要有爱,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差距。“
“我也这么觉得。”祢芽点点头。
而郝纨呢?
她小姑娘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任凭一堆“哥哥、姊姊”在那儿讨论她的情事不亦乐乎,她却是乘机大快朵颐,涮羊肉、烫草虾、煮鱼片……一一塞进嘴里好不痛快。
吃饱饱才有力气继续爱慕梦中情人呀!
第二天,郝纨浑身酸痛但心情畅快地走进总务课,没想到才一踏进去就被众女包围住。
“阿绒,说!你昨天真的进去总经理办公室了吗?”如花激动地揪著她的衣服质问。
亏她号称“八卦小花花”,举凡公司上下飞来飞去的流言或真相都逃不过她的情报网,没想到郝纨昨天中午进总经理办公室的消息,她直到今天早上才得知。
“你进总经理办公室做什么呀?”
“你怎么进得去?那可是总经理办公室耶!”
“你有没有晕倒?总经理近看更帅对不对?”
“哇,好好喔,我真羡慕你,下次有这种机会一定要记得找我一起哦!”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把个总务课搞得跟早晨的菜市场一样。
“那个……”郝纨讪讪地笑著,努力思索著该怎么解释。
如花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排开众人,继续紧迫盯人的追问:“你跟总经理有亲戚关系吗?”
“当然不是,是的话我就用不著每次花大钱跟你买他的照片了。”她光想就觉得肉痛,可是不买心更痛。
如花总算放下心,“这样啊,那我原谅你了。”
“咦?”她眨眨眼。
“不过老实讲,总经理近看到底怎么样?”如花心痒难搔地问道。
“非——常——帅。”她一脸陶醉样,仿佛心上人就在眼前。“而且他身上有种好好闻的味道,很man又有独特的香味,一点都没有汗臭或脂粉味的感觉哦,总之就是超迷人的。”
一堆女人听得神魂颠倒,根本就止不住泛流的口水。
老课长动作慢吞吞地泡了一杯老人茶,看她们满脸痴迷相忍不住摇了摇头。
幸亏他没女儿……不过他儿子也迷蔡依林迷得要命,唉。
生儿育女没前途哟!
“那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混进总经理办公室,而且没被轰出来的呀?”如花好兴奋期待地问。
这个……
郝纨抓了抓头,“就是我去医院帮我爸拿药,刚好遇到总经理去看肠胃科医生,我就顺道帮他领药。”
当然,随后上楼去的春光旖旎打死绝不能提。
“好好喔。”四张面孔都冲著她露出满脸艳羡。
“嘿嘿,还好啦。”她当然也不敢流露出真的很爽的表情。
“那个……”老课长推了推眼镜,小小声道:“七楼的茶包泡完了,应该要送上去了……”
“课长,我们现在在忙耶!”如花忍不住回头叫。
老课长缩了下脖子,“呃,对不起。”
似玉耸耸肩道:“我拿去好了,反正我要去找七楼的小凤姊。”
老课长如释重负,“谢——”
“课长,你拉链没拉!”如花恶劣地指著老课长的“石门水库”,“哈哈哈!”
老课长瞬间老脸炸红,慌忙转过身去。“我我我……”
“如花,不要老是欺负课长。”郝纨看不下去了,她严肃认真地道:“缺德缺得冒烟不是件好事,将来嫁不出去你就知道惨,我是说真的喔。”
“好啦、好啦,课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取笑你的。”如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嫁不出去。“我下次不会了。”
“没、没关系。”老课长简直受宠若惊。
“好啦,工作、工作。”月圆拍了拍手,“上工啰!”
郝纨高高兴兴地回到位子上,欢欢喜喜地填起要跟厂商申请的原子笔订单。
她完全不知道,有场风暴正对她缓缓逼近。
“王、八、蛋——”
一声狂吼随著马桶冲水声哗啦啦响起,震得四边窗户都为之颤动了起来。
陶远脸色惨白地定出总经理专属洗手间,虚弱的双脚和依旧隐隐绞疼的肚子提醒著他,下次见到那个女人一定要狠狠掐死她!
“她居然给我吃泻药!”他一拳捶向桌面上摊著的药片,却疼得指节刺痛难当。
他昨天下午吃了两片“胃药”,没想到十分钟后开始狂拉,接著每半个小时就跑厕所一次,拉到下班前已经全身虚脱面无人色。
可恶,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尤其在和经贸协会会长茶叙谈事情的时候,他完全如坐针毡,强忍著肚里的翻搅还要对著会长强颜欢笑,害他看那个脑满肠肥的会长越看越不顺眼,原本打算赞助两千万办活动的兴致也没了,他还记得在冲向洗手间前抛下的一句话是——
“门儿都没有!”
妈的,他打从进幼稚园起就再也没有说话如此不婉转过。
不过那个会长敢怒不敢言,还拚命拉著他袖子要挽回的动作还真是戏剧化,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八点档连续剧里的负心汉,被下堂妻死命揽著不肯放。
“那个死小孩!”他越想越生气,越气肚子就越痛,急忙大口大口深呼吸,努力压抑下搅拧的腹痛。
她到底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住在哪里?
如果让他发现她在哪里,他一定要狠狠地将她抓过来痛打一顿屁股。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在走什么霉运,为什么老是被她这样恶搞?
“该死的。”他不行了,忍不住了……
陶远怒吼一声,再度不情愿地往洗手间冲去。
第五章
星期六早上,郝纨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被郝仁硬生生挖起来。
“爸……呵……”她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干嘛?”
“原来你上个星期六根本没有去相亲。”郝仁脸色发青的说。
“相亲?相什么亲?”她抓了抓乱发,半闭著眼睛好想倒头再睡。
“我还想你是女孩儿家害羞,所以就没敢问你相亲相得怎么样,以为我们老人家不要干涉太多,你们年轻人自然会玩在一起培养感情,哪里知道你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去。”郝仁急到差点口吐白沫,“你叫爸爸这张老脸往哪儿放?我又怎么对得起老长官啊?你知道刚刚老长官打电话来赔礼的时候,我真想直接撞电话机而死,好向老长官请罪……”
她听得一头雾水,“爸,你到底在讲什么啊?我被你搞迷糊了。”
“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到陶家赔罪。”郝仁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只保温盒,“拿去。”
“赔什么罪?”她刚睡醒的脑袋瓜还未完全恢复运转能力。“相什么亲?谁呀?谁要去相亲?”
“你。”郝仁只吐出一个字。
郝纨瞬间吓醒,“什、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呜呜,我真是太苦命了,女儿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他开始掩面低泣。
郝纨被父亲哭得头都痛了,急忙安慰道:“老爸,别哭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哭什么咧?我知道你对我很生气,但是也不至于要用‘相亲’这种玩笑来吓我啊!”
“什么玩笑?这是事实!”他大吼,真是被这个天兵女儿打败了。
她一惊,“我?是我要去相亲?!什么时候?”
怎么这种事都没有事先通知人家一下?这样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哎呀,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啊!她早就有暗恋的意中人了,又怎么能背叛她的总经理呢?
“上个星期六。”郝仁脸都黑了。“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去赔罪,给你未来的丈夫和公公赔不是。”
“老爸,我才不要嫁。”她鼓著腮帮子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对方,我才不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也不了解的男人。”
“他是爸爸老长官陶老将军的儿子,陶家少爷可是人中龙凤、一等一的人才,我还担心是你配不上人家呢,若不是老长官坚持喜欢你这个丫头,中意你做他陶家的儿媳妇,我还不敢把自家犬女配给人家的虎子呢!”
郝纨又好气又好笑,擦腰道:“爸爸,到底谁才是你生的?”
那个陶家少爷有什么好?看爸爸一提起他就满脸梦幻。
平平都姓陶,人才可是差很多,像陶总经理这样超man有味道,又有才华与能力的男人,是那个陶家少爷开飞机也追不上的。
“这是地址,你马上给我送东西去陶家赔礼。”郝仁急急赶著女儿,“快下床,快!换衣服、刷牙、洗脸!”
“爸——”她抗议。
“快去。”
郝纨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梳洗,一回到卧室就看到老爸捧了一套白色的公主装……妈呀!
“我衣橱里什么时候有这么恶心的衣服?”她看得目瞪口呆。
“是我帮你买的,怎么样?不错吧?”郝仁对那个“恶心”的评论置若罔闻。
她下巴差点掉下来,“不行啦,穿上这件衣服我会鸡皮疙瘩沿路掉,这样是很恐怖的一件事耶。”
“胡说八道什么?”他把衣服塞给她,笑咪咪地说:“记得在头发上绑条缎带哦!这样比较有气质。”
老爸所指的“气质装扮”是那种八十年代杨林或酒井法子摆在机车后头当挡泥板造型吧。
她脸都绿了。
现在要是穿这样出门,一定被人笑到掉渣。
“爸爸,咱们打个商量。”她亲昵地勾著父亲的肩膀低低道:“你别让我穿这套衣服,我就不在去拜访陶家的时候丢你的脸,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