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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益铃不明所以,出口唤了唤他。
明媚的声音略带不解,孩子气的娇软,却令云诀陡然一震,脑中一混,顿时纷乱万分千丝错结,他身子一颤,如受惊般腾然而起,转身便往房里走:“为师有些累了……”
益铃好歹摔在雪地里不疼不痒,抬头见着他步伐都有些不稳便断言师父喝醉了,赶忙爬起来上了前去掺扶:“师父,铃儿送你回房去……”
她一近了身,云诀本就混沌的脑子便越加纷乱不清了,许是当真醉意朦胧,他分明伸手推拒最后却仍是未能将她遣退下去。
益铃扶他进房上榻,有模有样地给他牵了被子盖过来,云诀却按了她的手只让她退下。
益铃不答应,嚷着除非师父收了香囊。
脑中越发昏沉的厉害,云诀万般无法只得任她把那雪白的香囊别进了自己腰间。
只是当真别了云诀又没了主意。
许是因她摆弄那香囊越发离的近了,许是酒香还未散开,只是她别好香囊真的要走时,云诀混沌中又分明不舍,一时冲动竟就拉了她过来,不由分说地抱在怀里,伴在了自己身侧。“铃儿……不走了……”
益铃顿时傻眼,好半晌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无语极了。
一会儿要铃儿走一会儿又不要铃儿走……师父的脾气真是越发怪了。
云诀抱着她,心上才稍稍安了下来,昏沉中下意识地弃了思绪,只伴着那暗香轻浅静静地阖了眼。手无意识地渐渐收紧。
益铃只觉被他搂得气都喘不过来了,挨得紧紧的身子使劲用力才掰开了他的手,背对着他小声咕哝:“还好师父喝了酒身子暖和了一点,不然铃儿冻都被冻死了……”
只是不过一刻,云诀又伸了手将那小小的熟悉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啊不行不行,师父抱太紧啦……再抱铃儿就走了!”益铃忙呼声,赌气叫唤,只是腰间的手不为所动分毫未松,她只得纠结着再道:“那……抱就抱吧,但不能抱这么紧……师父松一点啦……”
云诀听见她的声音睁了眼来,一向清和无尘的眸中竟现了几分迷蒙,眼中似见了她,又似未见她。只是下意识地循着她的意,略松了放在她腰间的手。
益铃看他这么乖马上弯起了眉儿,开心赞道:“这样就好了嘛……既然师父这么听话那铃儿今晚就陪师父睡好了……”她说罢躬着小身子挪近了,亲热地窝进云诀怀里闭了眼。
云诀几分恍然,望见身边的人眼中只是一柔,随手拥住她,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眉眼,又阖眼睡了。
益铃弯着眉儿灿然嘻笑,安心地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臂上拉了他几缕长发在手里把玩,绕几圈再绕几圈,待得它弹散开来又再绕……
玩着玩着眼皮也沉了,小手攥着他的头发便偏了头,不一会也睡着了。
(小翼错了……昨天上了一整天的驾驶课很晚才开始写,写着写着竟然趴在电脑前睡着了……这是昨天的量,今天会再传一章的,不好意思啦……对不住亲们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晨起跪安
正月一,人间喧喜,仙山悦色。
轻雪幽幽映日,曜得林间草上一派明媚,氤氲的叠峦仙气缭绕不歇,散不开淡然流转的冷冷轻寒。
晨光昧,伊人醉。
益铃整个儿是被冻醒的。
原因无他,酒性一过,云诀的身体便回复了往日轻寒,比之常人低出许多的体温着实冷得让人受不了。
益铃缩了缩身子,很想从他紧箍的怀里钻出去,可抬头看见自家师父宁静安祥的一张侧脸又怕弄醒了他,便就有些不忍心,鼓着腮帮子捱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便拿大眼狠狠地瞅着他,直望能把他瞅醒了。
半晌之后,益铃灰败地垂了小脑袋,望望云诀一瞬,眼儿又一亮。便从鬓边拉过来一小撮头发,笑眯眯地在他脸上轻轻拂。
云诀蹙了蹙眉,长睫微颤,终于睁开了眼。
“师父,你长得可真好看……”益铃看见他醒了当即高兴,弯着眉儿开心地说。
云诀看着她澄净无邪又明媚的笑容微微一愣,思及什么立时低头去望了两人所在之处。
猛地一震,倏地坐起身来脸色极是难看,他看着自己的床榻身子禁不住一颤,全然惊怔住了。
益铃不可避免地又从他怀里滑了出来,被子被他带开灌了风,益铃窝在榻间闷头就打了个喷嚏,抬头纠起眉毛极是疑惑地望着他:“师父,你怎么了?”
云诀直直看她,青白着脸色,没有说话。
承着师徒之名,她虽心如赤子却早已是少女之身,他竟然喝了两杯酒,便能任着自己与她同床共枕了一夜?!
云诀的脸色越加青了。
益铃自然不明所以,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脸色青白的样子心上也染了些不安和惶然,想着是不是哪里又惹师父不高兴了?
下时想到什么,大眼一亮,哦了一声便咧嘴笑开,赶紧利落地掀被下榻去,规规矩矩地跪到了地上。
云诀脸上惊白刚一怔,便听她道。
“是铃儿忘记了,琴姐姐她们都说今儿个初一是要给师父跪安的……”她眯眼笑着说完便立时伏在地上,有模有样地对他磕了一个头:“师父在上,徒儿给师父请安了!”
她这一个头磕得着实恭敬,恭敬得云诀静愣一瞬后不由自主地心有戚戚,一时间万语成噎。
……她竟能从自己榻上翻下去便如此恭敬地给自己行长幼跪安之礼……
冷风轻拂,心上纷纵不堪、千丝难理,即便他做了决定,只这情思一生,便早也已成了罪孽。
“你起来,退下罢。”
“好……谢师父!”益铃不作他思地起身出门。
“……等等。”
益铃听见他唤立时折回来,刚凑到榻前,抬头便见他两指轻捏只给自己掐了个暖身诀。
“退下吧。”他再次开口,声音平和中还略见寒气。
益铃矛盾地皱了皱眉,傻愣愣地点头,而后只得再次退了出去。
云诀看着她的背影,只觉空气中似有股子虚幻莫名的余香轻转,浅浅萦绕,如梦似幻,人离方散。
眉间一疼,玄清诀的功力不受控制地微乱,他立时静心敛意肃然端坐,无声默念万法清莲诀下的心经,好半晌总算平覆下来,脸色却早已苍白胜雪。
……
月晓天一回到蓬莱便听了许多门人弟子们的私下议论,一张美绝的小脸顿时血色全失,母皇与父亲的话忘了脑后。她御剑直飞回青沙峰,未及给长天青请安便去了木横院。
青竹俨俨,一个穿胭脂红点袄的小女娃在院中悉心地扫开青石路上的薄薄积雪。
见着来人,一时惊艳地呆住,而后便有些不安轻怯,阿紫好半晌才放下扫帚小心地上了前来:“这……这位姐姐……你……你找谁?”
“……我找我二师兄,霁洛。”
阿紫惊讶地抬头直看她:“你……你也是我爹爹的师妹?”
月晓天看了她许久,点下头。
“我……我爹爹去青沙殿里给大师公请安,被留了在那边说话……阿紫先回来了……爹爹现下应……应还在那边……”
月晓天又点了一下头,却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思,半晌,只是问:“他……为什么肯答应收你做义女?”
阿紫初时一愣,而后怔然地顿在了原地。
“或者,你为什么要认他做义父……而且还同时认下那女孩做义母?”
“……是……是爷爷的吩咐……”
“你爷爷难道不知,这两人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么?”
“爷爷……爷爷他……”
“你爷爷未免太妄下断言,害得我二师兄现下骑虎难下,被一干蓬莱弟子轻议私语!”
阿紫脸微白,怯怯地退后一步:“没……没有……爷爷没有……”
“现下我二师兄便就因为你,于我不在期间和那天魔师姐越走越近,就怕真娶她做妻子了!”
阿紫惶恐不安:“我……我……”
心上一阵紧,又一阵猛缩,阿紫手足无措地往后退,只是怔然一刻抬头见了院门前走来一人。
顿时喜泣。“娘!”
她奔过去抱住益铃,小手攥住她的裙袄不放。
益铃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抬头看见那蓝衣倾城的女子便一愣神,而后马上极开心地笑开:“你……你是那个大师伯的小徒弟……长得极好看的那个月晓天!”
月晓天看到来人身上便现了一层傲气,只上了前自顾道:“月晓天见过益铃师姐。”
益铃忙摆手,咧嘴笑道:“不用客气!”她言罢揉小女娃的头发:“阿紫,她和琴姐姐一样是你爹爹的师妹,你像唤琴姐姐一样唤她就可以了……”
小女娃闷着脑袋不说话,是头一次埋着头不肯应她的声。
益铃眨眨眼,偏头过来觉得十分奇怪:“阿紫?”
小女娃惶然又委屈地更加埋深了头。
月晓天也不觉什么,只昂起头看着益铃道:“师姐,你为何事来我二师兄的木横院?”
益铃只得先不去管明显不寻常的小女娃,只抬了头对月晓天眯眼儿笑:“阿紫在这里益铃当然得来看她了!还有霁洛也是,益铃想他们了便上来……”
月晓天皱着眉哼声:“师姐,看义女是可,小别需聚,但师姐来得未免也太勤了,这样整日整日地跑来木横院窝着,难道不知男女有别么?”
第一百三十章 如何能断
月晓天皱着眉哼声:“师姐,看义女是可,小别需聚,但师姐来得未免也太勤了,这样整日整日地跑来木横院窝着,难道不知男女有别么?”
益铃愣了一瞬,心上虽未觉到寒意却也未觉到暖意。只得小心地问:“……男女有别……是说什么呢?”
月晓天嗤笑了一声:“师姐,你连男女有别都不知是什么……能做人家的娘么?”
益铃一下子窘了:“你是说……益铃要知道男女有别才能做阿紫的娘么?”
月晓天看着她,不客气道:“知道了又如何?师姐自己便跟这小女娃一样,又如何能为人之母?”
“可是……可是……阿紫已经认益铃做娘了啊。”
“师姐倒也不怕误人子弟……”
益铃张着嘴,一时愣住了。
小女娃在一边急了,红着眼眶使劲扯益铃的裙袄:
“娘……娘……你是阿紫的娘亲……你要做阿紫的娘亲……”
益铃眉间有忧,苦恼地看着小女娃:“可是益铃真的什么也不懂……”
小女娃使劲摇头,眼中汪了泪花:“没关系……娘就是娘……即便什么也不懂娘也……还是阿紫的娘……”
“可是她说……”
“不……不听她的……”小女娃难得大胆地看着月晓天,哑着嗓子小声倔道。
月晓天哼了一声:“我月晓天如何也是你义父的师妹……阿紫,这便是你从你娘那儿学来的礼数么?”
小女娃咬着下唇紧紧看着她,不说话。
月晓天向前一步,微有衅意地直视益铃:“师姐,你是仙尊的入门弟子,按礼晓天应当敬你,只不过师姐却如此不识进退之宜,礼秩之度,陷自己与我师兄于流言风语中而不自知,不免要叫晓天看轻了你。”
她言罢再看益铃,冷冷哼了一声,水袖轻扬,一转身自顾离去。独留益铃愣愣地忤在了原地。
“娘……娘……”阿紫担心地抬头望她,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益铃半晌才低头看她,大眼里满是疑蒙……
整日里,益铃时不时怔一会儿,极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梅剑琴看在眼里赌了气,不由分说地拉了霁洛出来。
“二师兄,你总该做个决断了吧!”
霁洛微敛眉,似有迟疑。
“月师妹性子要强,你这般拖下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