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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冷。
长天青说不出半句言语,看身侧一人一眼,眸色深如夜霾无光。
本已惊骇震怒,那人听他言再无半点迟疑,当即分身而去。
云诀仰面,宁声,而后,阖眸静道:“掌门师兄,云诀亦曾执掌我宗,自知罪深孽重更不能容,甘领一百一十一仙杖,以扬宗规而戒世人。”
“一百一十一杖?!!”洛紫踉跄,一步不稳险些跌坐在地:“云师兄!!再如何的错也没有必要惩罪如此之重!你!你!”
笞仙之罚已重极,不提那之后万棘锥魂阶上无人能承的罪苦,他,究竟做何想法?和铃丫头在一起,于他心下难道真是这样惊天的错?!!
可曾想过,他或许真会同楚天依一样,死在那棘阶之上!!
长天青一身森寒之气,心凉如死水沉波,久久,猛地闭目一声大喝:“取笞仙杖!”
……
(小翼最近事多,更的少,大家不如去看看小翼好友的力作,也是仙侠类哦)
第一百七十二章 风寒兽烈
远处一方轻雾叠峦,恍惚迷离,照不亮迷途的流光。
一袭绛浅色身影从渐散的仙雾中驰来,犹匆不忍勿。
“益铃师姐!”
益铃有些讷,扶着门框抬头来看她,轻惘的眼:“琴姐姐……”微咽的声音,埋在胸腔心头,终是饱含了几分难以述清的悲疼与无助,一抹哀,一抹疼,轻绕难离。
梅剑琴从仙剑上跳下,急欲上前却又恍然止了。
心头有些怔,她愣然地看着那个绿衣青稚一脸无知无尘又曾为天魔的师姐:
纯如星子的大眼中有悲,却还是那样澄净,那样无念无邪,如同长不大的孩子。
她紧紧看着益铃,嘴几度张开却都没有说话,也不忍开口说什么……
久久,终一咬牙,只似无意般自顾将益铃身上雪麾系好:“晨时冷,师姐怀着身子可不能受了风寒……前些时候剑琴给师姐备的那些吃食可还有剩?后来剑琴又备了些放在乾坤柜中师姐可有拿了放铃中?”
益铃不知她所想,点点头后又茫然地轻摇头。
梅剑琴也不多说,一点头牵了她进房去,打开衣柜杂间手脚麻利地取出几件衣物塞入她乾坤铃内:“师姐什么也不要问,剑琴去厨房给你拿上些吃食。”
她一转身急奔厨房去,益铃站在房中,微愣,讷然:“琴姐姐……”
微微有些不安起来,益铃迟疑地追上几步,又止了下来。
抬头,院中一袭森蓝道袍缓缓从空中降下。
益铃见着来人一愣,未察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寒气,只是几分恭敬地走出门向他见礼:“益铃见过星魂长老。”
殿外林中墨凰倏地抬起头来。
飞眉入鬓,蓝袍仙人低头俯视着她,眼一眨不眨。
“益铃,你可知本长老自入蓬莱,此生最敬最服之人是谁?”
益铃愣,眸中不明,恍恍然抬头来看他:“……益铃不知。”
“是你师父。为尊四百年有余的仙界至尊,从不沾染一丝俗尘妄欲的止水上仙,亦是当今我仙门之首——止水仙尊云诀。”
心头几分隐涩不明的惶,益铃怔愣着,喉中不知为何忽有些紧:“我……我师父……”
“为仙一世,仙尊威望响彻六界,数百年来无人不对其顶礼膜拜,如仰视天人一般心生钦佩崇敬之情。”他双眼微眯,语气渐不复平和,眸中也陡现极寒,竟再难掩饰一分:“而如今,仙尊一生清誉,却要因你这孽徒而将将败尽!!”
脸上登时一白,益铃惊愣,一时满心惶惧,退一步,竟跄踉着跌倒在了地上:“我……”
他更上前一步,两眼扫过她圆挺的肚子,迟疑一刻却还是戾了声:“益铃,你莫怪本长老出手无情,我仙门不能没有仙尊,而你既是魔星所预之魔,无论如何,也断留不得!”
冷风凝肃,寒光映杀。
他竟是为杀她而来?!
益铃猛地惊顿原地,未及回神,面前之人一扬手中拂尘,一道蓝光成刃,积力绝杀竟已迎面劈来。
“益铃师姐!”梅剑琴出得厨房一眼望见,不顾性命地飞身挡在她面前。
星魂气惊,险险收了四分力道,余力也将她打出十丈有余,一口血当即喷了出来。
益铃呆在原地,一时难以认清发生了何事。只是几分后觉地爬起身本能地去扶梅剑琴:“琴……琴姐姐……”
“混帐东西!这样的孽障竟也要这般来护!”
梅剑琴强撑着爬起身来,抖手擦去嘴边的血跪倒在星魂面前:“长老……星魂长老……饶了益铃师姐吧,她未成魔,她根本还未成魔呀!”
“众仙面前,天书所指,仙尊所预,难道还会有错不成?!”
仙云惊寒,益铃猛地呆住,他说什么……是师父预了她,会成魔?
在众仙面前,师父……预她成魔?
忽然间似失了所有气力,一时间那样悲凉又疼涩。
他难道,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可以有多哀凉……
他不答应,她如何做得到,背他成魔?一百多年,她又何曾背弃过他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可是也不能连累他,她哀、她痛、她疼,既不能为了孩子成魔,唯一的冲动,是能不能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这两个孩子?
可是,师父抱着她要她相信他,师父给孩子取名叫翼翎,师父说她没有错过,说此生再不负她……
所以,她狠不下心……
师父的心里有铃儿,铃儿真的不忍心为了孩子,永远离开了师父……
可是……又为什么……因为什么?师父……预铃儿,成魔?
“剑琴师侄让开!!”
“长老手下留情……师姐还怀着仙尊的子嗣,无论如何还请长老开恩……”梅剑琴伏地不起,任口中的血不断溢出,眸中是毅,终不肯让开。
“这孽子所怀仙尊都已漠弃,本长老又缘何要顾?!天尊所言才是道理,本是师徒之仪就不该任了这样的孽事!”
仙云寒,寒不过心头之冷。
漠弃……他是要她漠弃了它们……
益铃眸一颤,恍然间疼得一窒,难言地荒凉开来。
一朝风涟花怜,纵横焚散,谁蓦然回首,只见悲凉?
星魂大步上前,怒视梅剑琴,手中拂尘猛然又凝了力:“你是天尊之徒我不欲伤你,若再不让开休怪我拂尘一扬再不顾你性命!”
梅剑琴一动未动:“剑琴不能眼见益铃师姐有事!绝不会让开!”
“你!”星魂大怒,猛地一扬手,白色拂尘直甩出去一道横光,竟越过她直接朝益铃劈了去。
“师姐!”
一道巨大黑影驰疾来,所带之风哗然而过寒如凝顿。待得星魂回神,墨凰带益铃已驰风而上直奔九霄。
“你这遗祸苍生之患!星魂今日便是送命在神鸟爪下也断不能容你逃得!!”森蓝道袍鼓风而起直追过去,将将离近几道蓝色仙刃便接连打了过去。
墨凰眼中轻蔑,驰飞一瞬骤然一停,巨翼一扬带起神息千绦毫不留情地向他扇过去。
益铃涩然回神,声音微哑,急道:“不要伤他。”
巨翼瞬间停滞,几道光刃不及避开硬生接下,右翼登时便一软,有血从羽翼中渗出。
“墨绸!”
墨凰瞪她一眼,勉力振翅,欲往正山之处去。这事,云诀定是不知情的。
星魂见状更是毫不留情,断然阻绝,见墨凰已受伤猛然冲飞而至,挡在它面前,手中拂尘高高扬起毕生杀招悉数相结朝凤上益铃打过去,半点不手软。
墨凰疾驰避闪,右翼有伤微有滞顿,翼尾再次带过光刃,溢出了血。
它大怒,运起神息之力忍痛朝他直拍过去,直想把他拍出七千八百丈以外!
益铃一怔,未及出口。
便听得一声震天狮吼带一晕流光罩陡然驰现,瞬间将几人困在结界中隔断外界。益铃惊望过去,金光刺目中见着赤金狮威然雄立在星魂之前,颀长如针如刺直曳齐足的金色狮毛暴肆如锥,一身残暴烈腥的血杀之气不可掩饰。
(小翼最近太忙了,更的少实在抱歉,这章是为风大而传。周日另有一更。推都市仙侠:一线秋水一线天涯)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万魂留阶
笞仙之杖,神木削成,伤元夺力,从来无人能抵。
笞仙杖在一片冰凝的肃静中一杖接一杖地落下,乍看便如轻羽入水,毫无声息。
只是天地微微有些昏暗起来。
云诀安静地看着仙灵台下紧紧望着自己的六界诸仙,身上白袍如莲花般散开在地,直身正跪,如一栋失了知觉的雕塑,无痛,无疼,不言,不语。
只有上仙修为的仙人看得通透,那疾速而落的仙杖每每相触白衣都会轻轻荡开一圈透明涟漪,看视如水纹一般温和,却能无声漾开十丈有余。
仙灵台前一片仙人弟子,有泣有叹有惑有悲,满满都是无声的嗤嗟。
直到七十杖落下,云诀口中溢出血来,戒律长老偏锋执杖的手才终凝滞:“仙尊……就……”
日蔽风阴,雪凤停悬空中凤羽流风仰天悲鸣。
云诀没有开口。苍白得仿似透明的手指轻轻抬起,缓缓示意了下。
风凝住。人群中一片萧冷的寂,偏锋犹豫了一瞬……终是再度扬起了手中千年枯木似的笞仙杖。
摧仙之力再度无声漾了开来。
云诀面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中一时空惘,而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嘴角不受控制地涌出了更多的血。
先前几度,以他还剩的仙力尚能强撑捱下,不显于外。只是再多下来天府元神受怆太大,本能地将所受反噬在仙身上,而他再无力去阻,白衣上大片大片地溢出了血,从云门、中府直至天枢、五枢,周身穴位没有一处不被杖中之力荡过,震裂。
余力无法扼止地四散流泄,血一点点在仙灵台上、云诀身下晕开,空气中扬开一片挥之不去的淡淡血腥味。
“仙尊……”
不知是谁哑声唤了一句,渐深的朦胧中,与一百多年前正殿之上,如仰望天人一般仰望着他的小女孩的声音多么像……
云诀有些迷糊地睁开眼来,视线所及,一片昏黑与苍冷的白。
“九十九杖、一百杖、一百零一杖……”血一寸寸浸透长衣,云诀身上无端冷了起来,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袍此刻一片怵目惊心地红,如连染的泼墨桃花。
正山之前那么安静,只有风吹过带起腥血的弥留与叹息。
终于一百一十杖毕,偏锋收杖回阁,蓬莱众人急切上前想要扶他。云诀摇了摇头。
“……启万棘之阶罢。”
洛紫等人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
偏锋震着,没有动作。众仙面上都如受了霜降一般……禢达莲、羲和望云诀一眼,下一刻别开眼,不忍再看。
白袍全然被血浸透,如穿了一件血衣一般,云诀顿缓半刻,避开众人的手,竟强撑着独自慢慢站了起来。
长天青负手立在仙灵台正前方,面无表情,只是袖中的手无声抖的厉害。
“仙尊……”宁辞剑唤一声,心惊难言,洛紫紧紧看着云诀,眼眶红彻,泪已凝珠。
仙灵台上被血污铺满,一片残肃凄冷。云诀强自站着,满身刺眼腥红,他面如冰雪,眼稍眉角是千年不变的淡冷漠然,只是如何也再无半点人色。
“……启,万棘阶。”他静静开口,又说了一遍,声音极缓,空渺如天边飘浮而过的云。
“仙尊……”蓬莱弟子声音滞哑,无人敢有动作。
久久,力不从心,云诀一手捂上心门微曲身重重咳了一声,白衣当即一颤,一口血吐出险些就又跪倒了下去。
“仙尊!”外宗来仙皆呆震久矣,蓬莱之众却都不由得痛心惶恐,忧声如嘶。
“不就是启那什么锥魂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