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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个女娃子!!”
“什么女娃子,分明是个女人,这么大的肚子!”
中年男子眼微眯,越过手下走了过来。一群汉子当即散开让道,一脸淫邪地看着中年男子伸手从杂草间把益铃的脸扳了过来。
“长得还不错……”
“老大,收了吧,这娘们水灵灵的,看着小说不定挺有肉的!”几个手下立即邪笑起来。
中年男子看着双眼紧闭一脸苍白青稚的益铃,肆挑一眉:“小丫头一个,太嫩了……”
“老大,嫩才有意思!以后调教好了保准撩魂的很,而且这小娘们都大了肚子了,我看也不是什么正经货……”
男子冷笑一声,脸上也现了几分淫意,眸中残虐;哼声不语。
旁边提刀的汉子看了他面上神色立即笑着哄起:“好了,弟兄们把这娘们也弄回去,等醒了就弄掉大肚子给大当家的送过去!”
脸上刀疤抖动,男子再看了一眼地上娇瘦的女人拧了眉:“看着半死不活的,先关起来养一养,等能玩了再动手。”
“是,老大!”一帮人大声应下,挑眉邪笑。
“就关在地窖里,不准让二当家知道听见了么。”中年男子眯眼扫过他们。
一帮人在他酷戾的眼神下抖了抖身,当即陪笑着急应声:“老大放心好了!我们绝不让二当家的知道!!”
男子极冷地哼了一声,这才摸了摸下巴似笑不笑地点了点头。
……
仙山几日,凡间数月。
数日后,静待在仙岛蓬莱上的众仙终于等得了云诀的亲令:抓回蓬莱孽徒益铃,加固其丹田封印从此永囚岛内。
……
青沙峰天罡洞前。
“阿紫!找你爹爹没有用,你别太担心,随月姨回去吧。”
女娃儿哭着摇头:“呜呜呜……琴姨已经死了,阿紫不能再失去娘……仙尊要抓回娘处置娘……所有人都听他的……只有爹爹可以救娘……”
宁无月紧紧拉住小女娃:“听月姨的话,先和月姨回去,你爹爹现在不能……”
女娃儿握紧手使劲挣开宁无月朝洞内哭喊:“爹爹!爹爹!你快出来啊!琴姨死了,阿紫要娘好好的……阿紫要爹爹去救娘……”
宁无月无法,鼻头一抽眉头痛拧,只能大声哭斥道:“阿紫!你爹爹根本出不来!天尊为仙尊疗伤前就早有预料,派长老们来此布下四相八卦阵防霁师兄知道后私自离开蓬莱去助铃师姐。这阵没有罗天上仙的修为根本破不了!你爹爹是被天尊关在了洞里!”
小女娃听了一蒙,这才陡然静下,而后红着眼咬唇低下了头。“我该怎么办……阿紫该怎么办……娘她……”
宁无月踌躇许久,目中一横,拉起阿紫的手腕就往辞楼院奔去。
……
一连串压抑而隐忍的咳嗽从青沙殿内传出,云诀昏沉地半扶着床柱坐起来,两手苍白如纸微微轻簌。
一袭璃彩华衣凭空忽现,他静望他许久,下时叹道:“你好好休养吧,是我大意食言在先,一定在众仙之前替你找到她、护住她。”
云诀摇了摇头:“银铃铃息已闭,如果她不想,天下间无人能找到她。”
“墨凰呢?”
“神息已失,雪凤也寻它不得。”
玄火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幻天院内血迹斑斑有打斗痕迹,是有人逼得她不得不走的……至于这人是谁……相信你也清楚。”
云诀咳了一声嘴角溢出血映上了白衣,他眸中微霁,怔然轻悲敛声寂道:“……我知道了。”
玄火看他一眼,深叹一口气,许久后,喃道:“止水……没有人找得到她也无不好……既然那是她想要的,就让她一夕成魔生下孩子再回来领罪……到时稍稍处置了,相安无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云诀静了许久,只阖目道:“铃儿不能成魔。”
玄火气上心头,陡然喝道:“止水,成魔又如何?!你如此心狠一再逼她,莫要忘了,她还有另一条绝路可走!”
心头恍然一窒。
玄清之力,冰魂冻魄,出生之际便是它醒来之时,她若只是凡人,必不能承受,魂飞魄散不在话下;若一时解开她的封印,她必成魔,婴儿可安,可她再回不了头。
“你可有想过?她可能为了与你的孩子,宁愿自己魂飞魄散?!”
嘴角又涌出了血,云诀颤抖着长睫,哑声如滞:“我已娶她为妻,此生定不会再负她。倘若她真如此,便比我还要心狠。”
玄火一时愣,半晌后长叹一声,道:“……我听说你那大师兄为聚你元神,截下一半仙元于你,如今一力难济,已功力大失。”
云诀敛目不语,眸中沉了许久,终只叹了一口气。“得醒过来,我便已猜到。”
玄火看着他,没有再多说。
云诀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凝魂珠只能用一次,你将它用于我身,云诀不知此生何时能偿还于你。”
玄火挑眉,撇了撇嘴:“当初若不因你也无我今日……我大方一点,就算它扯平罢了。”
云诀无力地咳一声,点了点头。
“那……对那丫头你打算……”
“我会亲自去把铃儿找回来。”
玄火皱了眉:“以你此下之力如何动得了?更不说下山寻人。”
云诀阖目:“以神器助力,不日可先恢复仙力。”
“那元气呢?”
云诀没有再说话。
殿外,清寒的风不时吹过,淡冷而肃漠。
一线秋水一线天涯
第一百七十八章 流落人间
繁花落尽,回眸一空。谁,行走在苍凉孤原上,数一生错劫无数,默两世轻惘难回……
低哑着喉咙轻轻咿呀,却怔怔地什么也不会述,什么也不会怨。
抬头静静望着一片冰凉昏暗,小手握紧,无望地想,执执地想,刻骨疼心地想……飞雪漫天中总不染尘埃的那一片祥和,和清冷冰寒。
师父……
师父……
难言的叹息徘徊在空茫的雪域之上,是迷蒙寒凉的心殇。
……
青沙内殿,空冷,寂静清寒。
“各宗诸仙已将仙界各境寻遍了,也未见她的踪迹。”
“……不在仙界……咳……铃儿应已不在仙界……”
“知道了……我会让你那大师兄知会众仙,你就别急了,总也咳血就算有神器助修也无济于事。”
“……嗯。”
玄火无奈:“得你师兄千年仙力虽回了你仙身但元气终归难复,你在潜修前还是得先休养几日才好。”
云诀摇了摇头:“……只从今日起闭关三日,三日后我必已无妨,届时只待寻回铃儿……咳……”
玄火紧着眉头撇嘴道:“天命若真如此人力如何也无可改变,你向来淡泊今朝又何必如此执意?”
云诀一怔,未说什么。
恍然间眸中一空,一片轻悲淡淡弥散开来。
玄火抬眼睇他。
云诀阖目,微抑了声:“我已误她一世,终不能再误了她一世……”
玄火皱眉。
流云散,仙雾空蒙。
此误非彼误。清风,难言。
……
阴暗的地窖中一片湿冷。
昏蒙的光线从地顶缺残处漏射而入,滴嗒的水声时断时续地落下,溅入了杂乱不堪的泥泞中,一片腐木枯朽的异味无声散开。
她缩身在昏暗的角落里,茫忧无措的大眼望着头顶一小处微弱的光源,苍白的小脸上满心轻惶。
粗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蓦然惊声。
益铃吃力地爬起身来靠近铁栏:“你们……你们把墨绸怎么样了?……你们别伤它……”
两个长相凶狠的汉子呸一声一把推开了铁栅门:“小娘们,要想那只臭鸟好好的,就赶紧把这些汤水都喝了!跟你耗了这么久,我们老大的性子早被你磨光了!”
心头冷寒,益铃望那破旧大碗里乌黑的水,只白脸往后退。
左边汉子看着火起:“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进了我们山寨窝你还想清白地出去不成?!赶紧喝了弄掉这大肚子去侍候我们老大!不然的话,小的不保,大的也别想活!”
“我不喝。”昏暗中,益铃惶声后退:“我说过……我不会喝的……”
右边汉子粗声嘬:“半死不知的养你半个月才醒过来,这又跟我们耗了一个多月,加起来都三个月了……”
另一个汉子咳了一声:“两个月……”
先前说话的汉子络腮胡一抖,更粗声道:“对啊,都两个月了,你家那口子要念着你,早寻过来赎人了,你丫赶紧死了心跟我们老大吧!”
益铃缩在角落里,眸中空怔,什么话也不说。
左边汉子抽出腰间的大刀抖了抖:“臭娘们,好好说你不听,别逼老子们动粗给你灌!”
另一边汉子赶紧拉住他:“别别……老大说了,一定要她自己喝!”
“哼,再不给她灌,这肚子大得都可以生了!”
“那也不行……老大说了,她要一直不肯喝生出来就当她面掐死给她看。”
益铃小脸更白。
“老大这犯的什么抽啊,直接灌进肚子里不就得了!”
那边汉子眦目哼声:“你懂啥,对付女人,逼身不是最好,要逼心才行,不然玩个一两次就寻了死,又晦气又没意思……得让她们死了心认了命,这样玩起来才痛快!”
那汉子听了眼前一亮,立马色眯眯地瞟向益铃不住点头:“嗯……有道理……真有道理!”
右边汉子得意撇嘴,冷脸睇向益铃:“小娘们,你不喝吃苦的是你自个儿,那大鸟你别想能见活的了,从今儿起我们哥俩不给你饭吃,看你这小身板还拖个大肚子能撑多久!”
益铃呆了一瞬,愣愣张嘴看向他们。
两个汉子冷嗤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
右边汉子立马扬眉:“这才对嘛……”他回身一把把碗朝她递上:“快喝快喝,喝了没几天就能成我们大嫂了……”
益铃半是迷茫半是痴傻地伸手过去,却终是醒过神来,在他放手的同时,缩回了手。
哐噹一声,碗应声落地碎成了两瓣,浓烈的药味在窖屋内散了开来。
益铃踉跄着后退,咬唇摇头:“不……我不喝!你们别伤墨绸行不行……”
那汉子当即怒了,险些一脚踹了过来:“臭娘们,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这一碗药从那死老太婆那边弄来要费多大的劲,你竟敢给老子摔了!”
另一边的汉子看他刀都拔了赶紧拖了他出来,反手就把门给锁上了:“别理这娘们,真这么死在我们手里老大肯定不答应,我们就先把她饿着,看她能捱几天!”
那汉子怒气未消,狠狠甩了甩大刀才和另一名汉子气气叨叨地走出了地窖。
一阵阴冷的风从窖口吹了进来,益铃抱着身子,几分空茫呆愣地缩在角落里久久未动。
稀零的光线散射垂落,映亮了那两瓣碎裂的碗片,益铃看着它们,眼中忽地动了动。
……
“月姨……月姨……你真的有办法救我娘么?”
宁无月抚抚阿紫的头,自顾点头,小声道:“阿紫不要告诉别人,月姨要去魔宫找鬼王大人。”
“是……是苍冥大哥哥么?!”
“嗯!仙门受仙尊吩咐并未将仙尊领惩娶铃师姐为妻的事在六界瞒下,但铃师姐离开蓬莱之事却隐了下来不欲让妖魔界知道,因而鬼王大人定还不知情。”
“爹爹说过大哥哥住在很难找的魔宫里,月姨怎样才能找到大哥哥??”
宁无月眨眨眼:“阿紫放心,月姨会有办……”
“你不许去。”
宁无月一愣,下瞬回头:“……爹爹?”
阿紫一愣。
宁辞剑眉一紧,立即弹手结了个隔音结界。
远处辞楼院一角,一弟子听罢大惊,张望一眼,悄声凝息退了下去。
“爹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