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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岂不是上天要给她表现的机会么?!
翡翠嗤嗤一笑,真是天助我也!想罢,她裂开嘴冲着仙尊谄媚一笑,示好道:“仙尊呐,你还没束发啊!”
仙尊略略抬眸,私以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好似裹了蜜糖一般腻歪,恶寒之余不由好奇这只野猴子又有何突发奇想,于是乎他轻点了一下头。
“嗯”
翡翠笑得更欢,“不如,今日由我来替仙尊束发?”唯恐仙尊不信,她还信誓旦旦地补了一句:“我技术很不错的!”
为他束发?
仙尊往她脸上瞥了眼,瞅见满脸的跃跃欲试,不由头皮发麻迟疑道:“你可以么?”
“怎么不行?!”翡翠很受伤,仙尊这不是质疑她身为一名女子所应具有的才能么!
“仙尊你就放心把头交给我吧!”她狠狠拍了拍胸脯。
就是将头交给你才不放心,仙尊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遂点头:“你来吧——”
翡翠一听乐开了花,边摩拳擦掌边道:“就来就来!”
她伸手将仙尊垂及两旁的长发拢到一处,从袖口掏出一枚桃木梳小心翼翼地竖着,“仙尊,你头发摸起来真顺滑,怎么保养的?”
仙尊微微阖上眼,心觉她力度适中倒也挺舒服,“不保养。”
“诶?没有擦桂花油什么的么?”
“桂花油?”他拧眉,这不是女孩家用得东西么?“不用”
某些人生来就是老天给饭吃!翡翠心内腹诽,手上无心一使劲,啪地一声,一根断发悠悠垂落至仙尊膝头。
果然笨手笨脚,仙尊挑挑眉。
“呃呵呵……刚才是失误失误!”翡翠干笑着将那发拂去,继续投入束发大业中。
待她终于千辛万苦将鱼尾冠戴入仙尊发间之时,仙尊默默无言地望着那一地落发,幽幽问道:“翡翠……”
“嗯?!”
“本尊不会秃顶吧?”
“应该,应该不会吧……”
相对无言,翡翠忽觉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做不成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了,怎么办,看来她只能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了。
“那啥,仙尊,我去看看崇景!你看书,看书,不打扰你了!”说罢,她不等仙尊回答就往偏门窜去,独留仙尊一人默默地抚着隐隐作痛的头皮。
看来让野猴子来给自己束发实在是失策。
翡翠轻轻跨入偏门之中,崇景一身白衣坐于床边,乌黑的长发偏至一旁,英俊的面容浮现一抹苍白,她看得心里一疼,随后展开笑容。
“崇景哥哥,我来看你了!昨晚睡得可好?仙尊有没有打呼噜吵着你啊?哈哈哈——”
自从崇景的元神被仙尊用仙力驱邪封印之后,他就以这幅模样存活于世,翡翠也说不清这样的他是否还算活着?只是每当他那样静静面对着自己的时候,她总觉得他在注视着自己,那双乌黑的瞳仁,依旧犹如往昔般灿若星子。
“崇景哥哥,你好好坐着,我来给你穿衣服。”
她从床上拿起叠得整齐的袍子替崇景仔细穿上,系好衣襟,抚平衣上皱褶后满意道:“崇景哥哥,这青色衬得你今日脸色比往常亮了一些呢,你怎么看?是不是也很欢喜?”
崇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处的一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翡翠继续自言自语道:“嗯,接下来该梳头啦,你把身子坐正,不要乱动。”说着她嘴角一弯,偷笑道:“方才我替仙尊梳头,可是扯下不少头发呢……可是我明明每天都给你梳得很整齐啊,你说,我是不是看见仙尊就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拢起崇景身后的长发,一股清幽的菡萏香似隐似现,一如往昔般令人心旷神怡。
她似满足般地叹出口气附在他耳畔小声道:“还是这个味道闻着舒心,以后切不可叫旁人弄脏了你!”
越过敞开的门扉,仙尊看见崇景坐在床沿,而翡翠则屈身跪在他背后,略显笨拙地替他挽发。
他失笑,他道这厮怎么会有莫大信心要替他束发,原是有人练手。
晨曦烙印在她宛若少女般清丽纯净的面容下,徐徐蜿蜒到男子丰朗温润的五官上,那一瞬间,他似乎产生了些许错觉,好像时间从未过去一般,匆匆千年只是弹指一瞬。
那时,少年满脸苦笑地为睡得迷糊的女娃扎小辫,一高一低还招来埋怨。
仙尊想了想,转身走出大殿,他负手望天,蓝天无云,碧空如洗。
这一生中,想要守护的人或事太多,若能尽全力保住这般的笑容,他即使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
昆仑山脉延绵数万里,常年积雪,冰雪皑皑。
头顶一片苍茫,远眺望去,雾霭沉沉,峰顶在云中若隐若现,金光毕现之间颇具威严震慑。
山脊外缘,一黑衣男子举步徘徊,只见他伸出手去触摸那漂浮于半空的浓雾,忽有一道灼目金光直劈而来,那人似早有防备向后一退,然先前所站之地却是一片焦黑。
男人摘下头顶帏帽露出一张似妖非仙的容貌,微微上翘的眼角之下有一枚红痣,正是那欲界四天王中的赤炎,也就是翡翠一直在心内腹诽的妖男。
“昆仑山当真是名不虚传,固若金汤,连一步都不能踏足其内。”
他扬唇笑笑,回头旁若无人地道:“大师,你可有法子助我?”
白雪洋洋洒洒自空中飘下,远远地,有一身披玄色袈裟的年轻和尚双手合十走了过来。
他双目未阖,嘴里呐呐念着佛经,然眉间有一抹深纹,面相也不似寻常高僧一般平和安宁,反而略显苦相。
那和尚径自走来,看也不看赤炎一眼,从袖子掏出一串佛珠来,那佛珠上每颗珠子莹润有光微微泛着金色的光泽,一看就不是俗物。
赤炎并未介意,只挑眉一笑,这妖僧虽脾气不讨人喜欢,但向来有几分本事。
只见那妖僧将佛珠高举,口里念了一句佛后将其向上一抛,佛珠飞至半空与那雾气相触,倏尔放出一道刺目的金光来,紧接着那白雾愈见稀薄最后竟豁出一道口子来。
“多谢大师。”
赤炎满意,弯腰敛袍正欲跨入那口子里头,这时忽听那沉默无言的妖僧蓦地开口道:“施主可还记得与贫僧之间的约定?”
他脚步微顿,随即转过头来抿唇一笑,涂丹似的红唇与周遭静谧的一切格格不入。
“自然不会忘。”
“待我恭迎主上重回六界之时,便是大师永生之日。”说罢,他朝妖僧点点头,转身没入浓雾之中。
佛可知他最虔诚的教徒竟会因不愿深受轮回之苦而堕落成魔?
赤炎轻蔑地扬起嘴角,浓雾自他身后缓缓积聚,将妖僧墨色的背影渐渐隔绝开来。
“赤炎……”
蓦地,一个声音自他耳畔响起,是个年轻男声,声音清冽而动人。
赤炎面色一凛,即刻换上虔诚恭敬的语气答道:“赤炎在,不知主上有何吩咐?”
“去将压在昆仑山下的神魔印解开,清净了这般久,也该让他们忙碌一会了。”
“是……”赤炎犹豫片刻后问:“一切即将准备就绪,不知主上预备何时回归?”
过了半晌,他才听到那声音再度响起,“不急,时机未到。”
“是,赤炎恭候主上大驾。”
赤炎那抹黑色的影子在雪地里逐渐变小,唯留下一串不浅不深的脚印。
云顶玉宫之上
西王母自莲池金座上缓缓睁开美目,她莲指轻拈,静默片刻后蹙眉唤道:“翛然何在?”
从旁出列一名玉带白衣的清隽少年,他俯身拾礼回道:“翛然在此,不知王母有何吩咐?”
少年抬起头来,从容轩然,五官俊逸,一袭鱼鳞细甲衬得他窄腰长身尤为挺拔清越。其容貌细看之下跟翡翠有点肖似,他正是当今九重天的翛然天孙,即翡翠的侄儿。
“有人闯入昆仑试图打开神魔之印,你且带着玉顶山魈,昆仑二十八将前去将那人缉拿。”
“是——”
翛然领命,扬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扶,一道金芒划过,一把宽刃巨剑横亘在其身前。
“众将听令,且与我下界速速将妖物捉拿。”
……
神魔之印封在昆仑神树之下,为西王母设下九重禁制,一般神魔近身不得。
赤炎在神树前站住脚步,一双黑眸波平如镜。
他正欲向前,忽听天上擂鼓阵阵,后而一声暴喝响起,昆仑二十八将自金色祥云中现出形来,“妖孽休要作祟!”
终于来了,赤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负在背后的手轻轻扬起,掌心赫然烙印着一道上古符印。
那符印异常诡异,随着他口中默默念法,道道墨黑色的扭曲痕迹自符咒显现然后没入他肌肤纹理之中。
“灭神印——”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一道声势浩大的异光扶摇直上将整座昆仑掩盖。
消息传至蓬莱之时,已是傍晚。
彼时,翡翠与仙尊隔桌相望,石桌上摆着若干小菜,闻上去格外诱人,仙尊还破天荒将收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倒给翡翠尝了尝鲜。
真不愧是好酒,酒香浓厚,酒色宜人,翡翠手捧酒杯,啧吧了两下嘴。
“对啦,仙尊!今日是啥好日子,为何搞得这般隆重?”
仙尊的脸在晕黄的明珠映照之下显得温和而朦胧,他悠悠举起酒杯,许久才道:“本尊是在想,恐怕往后,这样悠闲的日子便不会再有了。”
翡翠一愣,随即觉得他这句话别有深意,明明是这般温馨的场景,却说出这样令人不安的话来。
“仙尊,你这是……”
仙尊抬起头,幽深的眸子紧紧锁住翡翠的脸,“翡翠……”
他刚想说什么,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二人对视,翡翠别过头,心下惴惴不安,“发生何事了?”
白影微闪,久未逢面的素霜自亭外而来,她躬身跪下对仙尊道:“仙尊,方才得到消息,昆仑神树被毁,神魔之印被强制打开。”
这怎么可能?!
翡翠手上一松,酒杯径自落在地上,碎成两半。然仙尊却好似事先知情一般,脸上并未流露出半分惊异来。他只那样负手站着,身姿孑然到令她心疼。
他方才要对她说什么,好像都不重要了。
风云诡变,神又如何,一样是命不由身,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这章少,因为苦逼作者生病了!头疼啊……求抱抱……
☆、47阴暗滋生
昆仑神树被毁;原本封印其下的神魔禁制被强行催开,整座昆仑现已被魔气笼罩,寻常人进入不得。
翡翠终于明白那日仙尊话中所表达的意思了,昆仑在不周山西,向来与蓬莱;大荒;阿修罗界分庭抗礼镇守天门各角。如今昆仑神树下的魔印被强行打开;封印其中的上古魔物纷纷逃离而出;虽西王母第一时间下令将整座昆仑封锁;然情况却依旧不容乐观。
也不知翛然此时身在昆仑情况如何?倘若他再出什么岔子;那么九重天上可真要天翻地覆一场了。
他可是大哥遗留下来的独苗,是九重天未来的天帝,如若在这时候出了什么问题;那天帝老爹可还承受得了?
当年他自行请命去得昆仑,本以为只是一时心热,却没想到竟真坚持了那么久,如今也成为西王母座下得力爱徒之一,身为姑姑自当为有这样一个年少有为的侄儿感到自豪,然此时,翡翠心头却难免有些不安及焦躁。
距那之后已隔了数日,听前去支援的仙君汇报,原本白雪皑皑充满神圣之气的昆仑现已被一大片紫黑的浓雾所笼罩,众仙苦于那神魔之印释放出来的炼狱罡气而不得入其查看。
唯有看那云端深处的玉宫上隐隐还有金芒传来,这才确信西王母与一众弟子相安无事。
西王母法力无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