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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笑起来,这答案很赤。裸,也很直白。
凯瑟琳拿下自己腰间别着的匕首,匕首套子上镶嵌了繁复的宝石,精美奢华。她漫不经心地握着把手,将匕首拔出来,“锃”地依声,寒光四溅。
凯瑟琳笑道:“我只要王印,若是不交出来,就只好杀了你了。你知道,这本就是战场,谁知道朱利安的残余部队有强大呢,他们潜入你的行宫刺杀你,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的。所以等小王子出生后继位,没有王印,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说到这里,凯瑟琳走到床边,俯□,匕首刚好抵住艾伦的脖子,她轻轻地在他脸上吐气,姿态暧昧至极。
“恐怕你等不到你那个小王子的出生,王国就不在了。”艾伦笑,那么轻描淡写,仿佛一点不在意。
“什么意思?”凯瑟琳微微蹙了下眉。
“你听说过月亮井灵石被盗之事吗?”艾伦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凯瑟琳的眸子,笑道,“巫妖王一旦出来,大家一起完蛋。”
凯瑟琳听了,瞪大了眼睛。
灵石之事她自然知道,当年奥斯卡就是因为取了灵石,遭到了灵石的力量反噬,整个人变成了半石化状!因为这一变异,当时泰达希的国王就对外宣布奥斯卡得了怪病,征求各地医药奇人为他治病,但没有人能治好他。后来为了避免一些流言蜚语,便对外宣布奥斯卡王子病逝。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记得泰达希美丽的公主伊莎贝拉,而不知道背后还有一个奥斯卡。
伊莎贝拉为了解开奥斯卡身上的魔咒,做了很多事情,包括当年从雷恩那里带走安妮,要雷恩拿法师协会的圣印交换之事。直到拿到了圣印,她才真正地解救了奥斯卡,使他从半石化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可是自己却在这个过程中毁了容。而仅凭他们两个孩子要达成这些事,当然是不可能的,除非,得到凯瑟琳这个表阿姨的帮助。
凯瑟琳早在嫁给路易前,就在东部王国国内就埋伏了许多人,时间跨度已超过十年。这一切都是有计划实施的,开始是为了两国的邦交贸易,资源互换,可是到后来她接手组织后,便有了想要控制东部王国的野心。
她一直就是个有心计有野心的女人。
所以当时要从雷恩手里把安妮劫出来,也非难事了。
伊莎贝拉和奥斯卡是孪生姐弟,两人自是长得一摸一样,毁了容的伊莎贝拉公主要嫁给东部王国的太子艾伦恐怕不容易,所以就让奥斯卡来替代她。
可如何让艾伦接受奥斯卡呢,这又是凯瑟琳要解决的问题。
虽然凯瑟琳在东部王国这段时间,艾伦和朱利安都没拿她当回事,可是她私底下做了许多功课,弄清楚艾伦和朱利安之间的矛盾,于是就利用艾伦想整垮朱利安的心,设计了一大个圈套给朱利安跳。比如奥斯卡杀了法里奥嫁祸给安妮,引安妮进入迷雾森林这些事。
有了这些计划,艾伦就觉得奥斯卡有了利用价值,但至始至终,艾伦都觉得那是他和奥斯卡设计的圈套,怎么都不会想到,奥斯卡后面还站着凯瑟琳这样一个女人。
若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论艾伦还是朱利安,都没有看到,那只背后的黄雀,会是凯瑟琳。
这个时候艾伦跟凯瑟琳提起月亮井灵石,不由让凯瑟琳愣了下。
艾伦笑着说:“我知道灵石在哪里。”
凯瑟琳只沉吟了一小会儿,便说:“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艾伦耸耸肩,笑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反正都是死,不如大家一起死。”
凯瑟琳看着他,倒是觉得这种事确实是艾伦做的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凯瑟琳问。
艾伦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食指在她脸侧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笑道:“帮我把朱利安找来。”艾伦也是从朱利安那里听说了灵石的事,想必,他会知道在哪里吧。
凯瑟琳想了想,说:“好。”
反正她本来也要去找朱利安,想让她安排的孩子顺利登上王位,朱利安这个名副其实的王子,会是个巨大的障碍。他不死,她难安。
南海岸线上,是绵延万里的沙滩椰林,风情无限。
朱利安穿着棉质的灰色短袖和白色长裤,拖了双夹角拖鞋,拎了个冰桶和两瓶啤酒,向睡在吊床上的黑发姑娘走过去。
安妮正眯着眼睛睡午觉,朱利安也不急,在旁边歪倒的椰树上坐下来,望着大海一个人喝啤酒。
这样的生活,再惬意没有了。
可是他心里依然还是有放不下的东西。
他说:“安妮,我们谈谈吧。”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给力不?
63
63、回归大海 。。。
63。
蓝天碧海和阳光下,有海鸟嬉戏着从头顶飞过。这里有金黄色的沙滩和白色的房子,这里的每一天都如春日般温暖。
安妮依然睡在吊床上,有风从海面上掠过,扬起了她的裙摆和发丝。
她是那么安静,那么美好。
朱利安在心里叹了一下,从冰桶里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过了许久,他听见安妮说:“你说吧。”
朱利安愣了一下,扭过头,见安妮已经坐起来,洁白的双脚上沾了些白色的沙子,从吊床上垂下,盈盈一握。
朱利安回过神,说;“安妮,你说我母亲取出了灵石后化成了灰,是真的随风散去了吗?”
“嗯。”安妮点点头。
朱利安垂目,又问了句:“什么都没留下?或者……有说过什么话?”
纵然再多不是,伊蒂丝毕竟是他的生母。人一生中会遇到许多人,也会失去许多人,但母亲绝对是不可替代的一个。
安妮望着海天交接的远处,说:“她想对你说,对不起,还有她爱着你。”
无论有多少心结,死了,也该解开了。
“呵呵,有母亲,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安妮底下头,看着自己的裙摆,笑了笑,“海魔女是没有母亲的,我们的母亲就是大海。”
朱利安看着她,想问,安妮你是不是想回去了。可是到底也没问出来。
他们相处了许多天,不谈过去,不谈未来,就像两个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很惬意,但毕竟少了些东西。
安妮再次抬起头,望向远方,说:“殿下,我要回去了。”
“嗯。”该来的,迟早会来,朱利安仰头喝了口啤酒,说,“叫我朱利安吧,我不是殿下了。”
安妮看着他,走过去,坐到他边上,从冰桶里抽出另一瓶啤酒,说:“这几年,回头看去,就像做梦一样。”
不仅像做梦一样,而且仿佛隔了个前世今生的距离,那么久远。
“谢谢你安妮。”朱利安说。
他近来对她说了许多次感谢的话,那是因为愧疚和抱歉,他实在说不出口。没有任何语言能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
“呵呵。”安妮低笑,手里的酒瓶递过去,跟朱利安手里的酒瓶碰撞了一下,说,“那就这样了,江湖不再见。”
安妮站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然后向海里走去。
朱利安开始以为她只是走上前看风景,没想到她的脚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到踏进水里,也没停下来。
他心里一慌,上前两步,大叫一声:“安妮!”
安妮的步伐顿了顿,没有回头,举着手里的酒瓶对他摇晃了一下以示告别,而后她脚下的海浪忽然翻滚起来,将她的人拖在浪花之上。
浪花以极快的速度向远方掠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朱利安方回过神来,她连再见都没有对他说一声。
朱利安笑,这家伙,无情起来,也真是无情。
他把瓶底剩下的酒喝干净,在沙滩上淌下来。是谁说过的,抬头望天,眼泪就不会留下来了。
“你。妈的,都是骗子!”朱利安笑骂了一句,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进了沙地。
土土后知后觉地发现女主人不在,对着朱利安又是挠地又是叫,朱利安不理它,就像她在的时候一样,倒两个人喝的水,做两个人吃的饭,睡觉前,还会去她房门口,对着空空的只有被子的床,说:“晚安。”
或许是告别太过突然,太过轻易,所以他一点也没觉得安妮不在了,不会回来了。他觉得安妮还在,无论是当初那个对他大呼小叫的女仆,还是后来沉默不语的海魔女。他觉得安妮一直都在身边,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仿佛还会是她。
并且,他不想改变这种习惯。
曾经安妮在身边的时候,她都会喊他起床,被人喊起床的日子,当时觉得十分痛苦,现在想来,却很幸福。如今他每天都起得很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个屋子的时候,他就会醒过来,然后想,没人管他几点睡几点起,原来是那么令人难过的一件事。这种难过就像是硬刺扎进了肉里,总是隐隐作痛,不得安生。
这天朱利安一如往常,起床洗漱,然后倒掉昨天晚上给安妮留着的晚饭。
他给自己做了个煎蛋,两片吐司加上培根,倒杯牛奶,便是早餐。
早餐也做了两份。
然后捧了本书,坐在门口的躺椅里,看大海潮升。
中午之前,给小屋传递物品的小伙子就会踩个自行车达到这栋白色的屋子前,将当天的报纸、前一天预订的食物和物品都带过来。朱利安只要付了钱,将明天要的东西写在清单上给他就行。
这种生活很惬意,但是心却像那茫茫的大海一样,找不到边际。
朱利安把火魔法的召唤要领都背出来后,将书盖在脸上,准备打个小盹。
才闭上眼没多久,他便听到了脚步声,许多人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过来好一会儿,耳边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朱利安。”
这声音再熟没有了。
朱利安将书拿下来,眼睛还有些不太适应过于明亮的光线,眯了下眼。
“好久不见,陛下。”朱利安从躺椅里坐起来,看了眼远处的亲卫军,再看向面前艳光四溢的女人。
他们很久没见了,自去年冬天暴风城一别之后,再没见过。前前后后,也快一年了。
凯瑟琳望着朱利安的眼神有些复杂,仿佛有太多的话要说,但又无从说起。
她来之前,就想过各种见到朱利安之后的情绪,可哪一种,都不如现在这般复杂。
凯瑟琳舒了口气,笑道:“确实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朱利安说。他并不知道暴风城发生了什么事,跟安妮离开后,他觉得暴风城内的事再与他无关了。
“你可真会享受,找了这么个地方躲起来。”凯瑟琳抬眼望了下那片蔚蓝无际的海岸。
“呵呵,还不是被你找到了。”朱利安站起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凯瑟琳挑眉,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很虚伪。
“进来坐吧。”朱利安转身走进房里,倒了两杯柠檬水。
土土趴在门口,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瞅了眼凯瑟琳,一动没动。
两人面对面在沙发上坐下来,朱利安慵懒地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一个蓝色的水晶球,剪裁合身的棉质短袖和裤子并未削减一分他王室的气质,反而将这份慵懒衬托得更加自得。
“你瘦了。”凯瑟琳道。
朱利安随意笑了笑,说:“还好。”
他知道她这次来必然有事,但不想主动去问。该说的,她总要说的。
但他这份自在让凯瑟里有些不自在,她叹了口气,说:“你恨我吗?”
朱利安笑起来,眼睛眯了下,道:“谈不上。你也有你的立场。”
当时的情况确实对他不利,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