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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她想都不想,直接反身趴在那人胸前,只觉得一阵巨痛从她背后传向了四肢百骸,好似有什么东西穿透了她的身体,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吐出嘴里的血沫。
‘滴答’是雪在一点点消融的声音吗?为什么心会有一丝丝的抽痛。
长歌站在那儿,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儿,这是一间普通的房屋,她看见窗外湛碧的天空之上挂着一轮血红的月亮。
白衣微动,萧子阳站在窗边背对着她,她则贪婪地望着那个身影,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半晌之后,她终于开口问道“师父。”
萧子阳转过身来,她看到了那张脸,第一次,那样一个清绝冷漠的人,脸上居然会有一种类似于自责与悲伤混杂的表情。
顾长歌觉得难受,她不想让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那人的脸上,不想。
“你为何到这阴阳界来,为何。”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她走来,长歌惊慌失措的摇头“我。不为何,我。”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她不想将自己对他的情再一次赤裸裸的展现出来,也不想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毫无自知之明。
萧子阳却是直直穿过了她的身体,站在了床边,长歌惊骇回头,却看到那张床上,她正直挺挺的躺在那儿。
她,她死了?死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她想扑过去拉住萧子阳,告诉他,我就在这儿!
然而,他却看到男人眉眼微阖,一滴清泪,就这么滴答落在了床上,落在她交放于胸口的手背上。
他,他居然会为了她流泪。
虽然只是一滴泪,虽然,她还是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居然为了她哭。
不知是欣喜若狂还是悔恨交加,长歌正要冲过去,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她的后腰,将她用力撕扯出这间房屋。
长歌只觉得眼前景象变幻飞快,待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只见黑蓝的夜幕,仍挂着那颗红色的月亮,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这里是。”
“这里是酆都。”路过的小鬼嘿嘿笑着,似乎凡间行走在街上的行人一般。
长歌还是一时难以接受,她本以为鬼城必然是炼狱一般,却没想到这里会如此繁华。
街铺商店林立,各色物品充足,只不过开店买卖,吃饭住宿,还有当众调戏良家‘妇女’的都是鬼而已。
那些鬼怪对大多对她指指点点,似乎已将她当成了酆都之内的一道风景。
长歌避开围观而来的鬼,快步走到街上,她想要找到萧子阳,如果她没记错,萧子阳应该在酆都的某间客栈里。
她甚至看到了酆都的阎王殿,忍不住一怵,传说通过被审判过魂魄要么送进地狱,要么,就去六道轮回
第一百九十六章 前世今生
如果她侥幸的话,说不定能看到尚未轮到审判的哥哥或者小鱼,毕竟每天都有人死,而审判的判官也阎王只有一个。i^
到了阎罗殿之外她才知道自己想的是太简单了,她没有引路的鬼差进不去,亦不可能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
她浑浑噩噩,一时竟然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跟着审判过后的几缕魂魄飘飘荡荡出了酆都,尾随着押送魂魄的鬼差,长歌看到了一片火色的红花开满了天地之间。
盘桓酆都之外的一条长河便是忘川,川上两岸遍生红花,传说,花开的时候不生叶,叶长的时候花已落,这便是花叶永不见的花,倒有点像传说中永远也不能再见面的情人。
那些准备要投入六道轮回的人必将过了川上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要将前世之事忘却的一干二净,众鬼难免诸多不愿。
一时间忘川两岸真的是变成了鬼哭狼嚎,一条奈何桥挤得是密不透风。
长歌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而且是非常眼熟,天地无穷无尽,遍生曼珠沙华,在那奈何桥的另一端,孟婆端着一碗孟婆汤问她“丫头,你可有什么愿望还未实现?要知道,喝了婆婆这碗汤,走完奈何桥,今生之事可都要抛诸脑后了。”
长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只觉得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竟似要烧起来一般。
她快步挤上奈何桥,大步向孟婆走去,周遭鬼差议论纷纷,原来,还真有赶着投胎的鬼。
长歌走上前去,站在孟婆面前,她道“你认识我吗?”
慈祥的老婆婆手上端着一碗汤,笑呵呵的回看她道“你如今过的可快活?”
长歌一时间有些恼怒,好像所有人都认识她,都知道她的一切,唯有她自己不知,而她之所以不知,皆是因为面前的这一碗孟婆汤!
“我过的快不快活与你何干?”长歌死死盯着面前之人的面庞“怎样才能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你真愿想起?”
长歌坚定回答:“我要知道!”
那孟婆抬手指指身后,笑道“走完前面的路,你就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长歌恼怒“你骗我,那明明是六道轮回,你是要让我转世投胎吗!我这一生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孟婆呵呵一笑,缓缓摇头“老身犹自记得多年前,有人向老身许愿,说来生来世,永不相忆,愿望既然许了就没有不实现的道理,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你去改了这个愿望吧!”
言罢谁也没看到她如何出手,长歌却觉得那枯枝一样的巴掌推上自己的后腰,她整个人向前扑倒,被推进了那条白光刺目的甬道之中。
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两步,只觉得身上被魔尊伤的地方疼痛难忍,那种本不该出现在一个灵魂身上的疼痛变的那么明显起来,继而她的身体飞速下坠,坠落的地方却是看不见的深渊。
耳边的风在呼呼作响,她唤出碧落欲要阻止自己落下,却发现自己连碧落都没有了。
‘砰’的一声,她重重跌落在地,浑身好似要散架一般,脑袋疼,身体疼,没有一处服帖的。
接着,她动了动手指,却摸到了一片杂草,基本可以猜测,此时此刻,她应该是趴在一片草地之上。
“这里怎么有个死人。”
长歌的喉咙之中发出求救的声音,但她的身体实在虚弱,不仅动不得,还说不得,那路过的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匆匆走开,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被孟婆推了一巴掌,接着。难道她重新投胎为人了?
正想着,耳边却听到有人接近,她听到一人似从空中落下,继而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双指搭在她的腕上,感受到她微弱的脉动,长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有气息。”
本来已经放弃挣扎的她,却在听到这一句话后飞快的睁开了眼睛,入目是青葱的草地,在那绿色的草尖上,却是一片委顿在地的白色衣摆。
长歌努力咽下一口唾沫,想润润嗓子开口说话,却被面前之人拦腰抱在怀中。
她看到了,居然又是萧子阳。
说起来,自己每每遇到危难之时,身边的人,总是萧子阳。
长歌苦笑,她对他存有非分之想,毁他清誉,还亲手杀死了他的好徒弟,这个人居然还肯一次次的救她。
白衣之人衣衫鼓动,抱着她脚踩飞剑跃至一处悬崖峭壁前,那边有一个山洞,那人捏了个诀,瞬间将洞内打扫干净,抱着长歌便匆匆走了进去。
长歌闭上了眼睛,任他在自己身上忙活,为她输送仙气,感受着属于那个人才有的气息流进自己的身体里,她竟然如此的满足。
为她疗伤之后萧子阳便离开了石洞,长歌苦恼的咬着下唇,唉,又走了,他是有多讨厌自己。
不一会的功夫,却见那人去而复返,手中以荷叶盛着些清水,他走到长歌身边将她扶了起来,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慢慢将荷叶中的水喂进长歌嘴中。
长歌微微一愣,闭着嘴巴不肯张开,她想问他,为什么去而复返,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好了,她的命这么硬,死不了。
“为什么不喝。”
长歌无奈,只得张开嘴把他喂的水喝下去,微微呛了一下,连咳好几声,那白衣之人又忙抬起袖子为她擦拭嘴角的水渍。
“姑娘,你为何会落在这荒山野外?”
长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去看他,只见男子俊眉朗目,颀长的鼻峰之下,凉薄的唇瓣锋利如斯,而他的眉心亦习惯性的皱成一个川字,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
若说不同,只是这张脸少了些冷漠与刻薄,多了分青稚。但,这确实是萧子阳无疑。
长歌看着他,有些怔怔然不知所措,又将他浑身山下打量个遍,终于开口道“师父。”
后者眉心皱的更紧“在下没有徒弟。”
这样一句话说出来,长歌顿时就觉得心比身体疼的还厉害,她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师父。你不要逐我出师门,我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直接杀了我,但不要逐我出师门!”
师徒之情,已是她顾长歌最后的珍藏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无情
这白衣之人似乎面有为难“你现在伤势未愈先不要着急,好好休息吧。
“师父。”
萧子阳却是不再看她一眼,就好像面对是个陌生人,转而走出石洞。
长歌想追出去,然而身体还是有些支撑不住,缓缓睡去,她的眼角犹自带着泪痕,唇瓣喃喃出声,道一声师父,梦里却极为不安。
白衣之人身姿皓华,他站在洞口看着洞内的人忍不住有些奇怪,怎么在树林里捡了个小丫头张口就叫他师父?难道摔坏的不止是身体?还有脑袋?
若是如此,他恐怕就束手无策了,少不得要带回灵台方寸山找师父想想办法,说不定能够医治。
而长歌自然不会知道这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再次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石洞之内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她扶着石墙走了出去,却看到萧子阳正坐在石洞门口打坐,兴许是坐了一晚上,衣衫发丝犹自带着晨露。
虽然知道他是仙君,知道他不会有事,但长歌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师父,谢谢你又救我一次,以后长歌不会再给您添麻烦,现下便告辞了。”
她说完这话便要转身离开,手腕却被那人拉了个结实。
他的手很凉,落在她的腕上竟让她浑身一激灵,萧子阳不可能挽留她的,从自己对他的非分之想被公之于众后她就该知道,自己与萧子阳,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连回到过去都不可能,何况,她又接二连三的闯祸,杀了绮梦,放出魔尊,这每一条都能让萧子阳杀她一百遍。
“姑娘,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此时不宜下山,若你一定要离开的话,在下送一程,如何?”
长歌再一次愣住了,这,这真的是萧子阳吗,怎么既像又不像?
真正的萧子阳不会以这样平易近人的口吻与她说话,更不会叫她姑娘。
难道是自己日有所思,所以眼前出现了幻觉?
长歌回头,那只空着的手用力揉揉眼睛,看到的还是那盘坐在那的萧子阳。
只见他眉目清俊,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边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奇怪道“姑娘眼睛不舒服吗?”
他说的一本正经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然而长歌却噗嗤笑了起来“萧子阳,你是打算就这么和我成为陌生人吗?成为不认识的陌生人?既然要做陌生人,就不要拿你那博爱众生的同情心来对待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放开!”
她说完便用力去甩他的手,没想到手没甩出去反而让她的胳膊吃痛,忍不住发出低声的呻吟。
后者一见却是忙将她的手松开“想是有什